周庆羡好像忘记了那天阿朋请自己喝酒的事情,也好像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回家的。
反正在那个风雨飘摇的年代,除了工作之外,人们似乎没有兴趣去管其他的事情。
不过,周庆羡的父亲却是管事情的,至少他管这些下乡的知青,也只有父亲管得住他们,因为那些知青什么人都不怕,却就是害怕父亲。
父亲骂起人来的时候,总是唾液飞溅:“我操你姑奶奶的,你们这些猪崽子不想活了,对不对,又偷别家的西红柿。”
父亲的职位就像是这些知青的队长,管教他们的时候,拿着长长的铁耙一横,一副想要杀人的样子。为此,阿朋曾经偷偷地对周庆羡说:“就你爹,那架势绝对是一个正气的官,放到古时候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包拯。”
可是,周庆羡还是知道一些父亲不知道的阿朋他们似地下的坏勾当。这个叫王阿朋的夜里时候常常跑去秋菊家,干一些风流事情。
秋菊是周福财家唯一的女儿,她娘亲死得早,所以周福财一直把这个女儿当作是掌上明珠般对待,哪怕生活再苦,也不肯让她干粗重的活。而且,秋菊又的确是长得非常漂亮,远近村子都出名,皮肤白净,水灵灵的就像一朵含苞欲放的鲜花,惹来无数男人的暗恋。可是,由于周福财过于宠爱秋菊,对女婿的要求过于苛刻,所以女婿也一直没下落。没有想到,秋菊还没有嫁人,却暗地里做出了这么掉脸的事情。
周庆羡也是偶然的机会才知道的。那一天深夜,他睡不着,所以就出去散心。夜色如水,月亮很亮,把这个乡村照得朦朦胧胧的很美。周庆羡走过周福财家的时候,恰好看到阿朋鬼鬼祟祟地蹲在福财家小门口。周庆羡以为他又要干偷鸡摸狗的事情了,正想上前去的时候,突然看到小门打开了,秋菊害羞地从里面跑出来,两人鬼鬼祟祟地来到旁边的稻谷堆里,一下子就拥抱在了一起。周庆羡隐隐约约也对男女之事有着一点点的了解,所以竟然好奇地悄悄地跟了上去。周庆羡看到阿朋正趴在秋菊的身上,白花花的**上下地拼命耸动。而下面的秋菊则是不断地低低呻吟着。周庆羡看了一会儿,只觉得口干舌燥,所以也不敢再看下去了,正准备跑开。可是,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阿朋的一声惊叫。
阿朋的身体从秋菊的身体上下来了,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他说:“血,处女之血,你…你竟然,竟然还是处女?今次,今次,今次竟然是你的第一次?”
秋菊显得有些奇怪,她娇羞的低头,说:“当然是第一次了,难道你以为我那么坏啊?”
阿朋竟然好像看到了来自地狱的鬼怪般,从草堆中狼狈地滚落在地上,慌慌张张地望着秋菊,不断地喃喃自语:“不可能的,应该不会有血的,为什么,为什么竟然是你的第一次,为什么要欺骗我?为什么,为什么――”
秋菊胡乱地穿好裤子,从草堆中出来,望着阿朋说:“朋,你说什么啊,我哪里有欺骗过你了?你知道的,我是真心爱你的,不然也不会把我的身子给你了,你也真心喜欢我的,对不对?”
阿朋完全没有听到秋菊的表白,他眼睛里面充满了深深的恐惧,嘴巴喃喃地说着“不会的,你欺骗我,你不是处女…”
秋菊蹲下来,扶着阿朋的肩膀,说:“阿朋,你到底怎么了啊,你是不是撞邪了?”
阿朋的肩膀仿佛碰到了滚烫的烙铁,用力地把秋菊的手甩开,然后飞快地奔跑出去,一下子就消失在秋菊的视线中。
周庆羡望着秋菊,秋菊水灵灵的眼睛滚落两行泪水,泪水后面,突然闪烁出仇恨的目光,比天上的月光还要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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