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迪里没回答。这时两人已经走到走廊拐角处,这里有一个窄小的门洞,成年人只能弯腰而过,河狸低头猫腰钻门洞时说:“你这房子怎么修的,不是给猫钻的吧?”
话音刚落,阿迪里闪电般从热瓦甫琴中抽出一把尖刺,猛然刺向河狸后心。河狸听见身后有动静,暗叫不好,下意识想向右躲,可他忘了是在低矮的门洞中,身子一歪,尖刺深深扎进左肋。
河狸大叫一声,左掌向后猛斩阿迪里脖子,同时右腿反勾踢飞他手里的热瓦甫,顺势钻进屋里。阿迪里手提尖刺在后紧追不舍。河狸见屋里另有一扇门,他连忙抢步进门,随手紧紧关上锁住门闩。阿迪里抬脚猛踹,河狸死死用肩膀顶住门,鲜血从左肋伤口中不断涌出,显然阿迪里手中那根尖刺开有放血槽,令伤口呈三角形,别说自己止血,就是外科大夫来了也很难在短时间缝合好。
门外的阿迪里后退几步,低喝一声,助跑猛冲上前。
河狸咬牙忍痛掏出手机用颤抖的手拨通号码:“我暴露了,快来救我!”他刚说完,就听“喀啦”一声大响,整个身体就像被大铁锤击中,连人带门都飞出去,手机也在地板上滑出老远。
阿迪里踢开门之后,立即挺尖刺低身向河狸扎去,河狸用尽全身力气就地一滚躲开攻击,随手抓过身边的椅子抡去。阿迪里用胳膊挡开,看着河狸捂着伤口靠在墙角,他也不再追赶,而是堵在门口嘿嘿阴笑:“五分钟以后,你体内的血就会流走一半,那时候不用我动手你自己就死掉了。”
河狸大口喘着气,鲜血顺着地板流到了阿迪里脚下。阿迪里笑着用脚尖醮血在地上画着圈,似乎很是悠闲。河狸弯下腰,有些体力不支,忽然他猛抖右手,一道寒光飞出,阿迪里灵活的侧向躲开,一柄短刀“夺”的一声钉在门框上。
阿迪里哈哈大笑,指着河狸说:“我早就防备了这手,你还有什么厉害快使出来吧,真主诅咒的东西!”河狸直瞪着他说:“你为什么要向我下毒手,难道就不怕北山羊要你的命?”
阿迪里哼了声:“你根本就不是河狸!”
河狸一惊,说:“你放屁!我不是河狸难道你是?你个王八蛋!”阿迪里慢慢道:“昨天下午我根本没给你打过电话,我听人说河狸昨天晚上在甘肃失了踪,正在想他是不是出了什么麻烦,所以就用话套你一下。你是昨天晚上抓到的河狸,还以为我下午真给他打过电话,于是就顺口答应,这么简单的方法就骗过了你,看来你们汉人也够笨的。”
假河狸听完他的话后悔极了,他支起身体喘着粗气:“你这个新疆棒子,老子居然栽到你手里!”阿迪里最恨汉族人称呼他为“新疆棒子”,他目露凶光,猛冲上来挺刺就扎,假河狸连忙抬右腿去踢他手腕,这个假河狸也有一身功夫,只可惜此时身受重伤,这一脚也是力道虚浮、根本没用。阿迪里右掌用力朝他右腿迎面骨上一拍,同时尖刺前送,噗地捅进假河狸的左胸。
这一刺正好扎中心脏,假河狸身体开始痉挛,心包里的血顺着肺叶迅速倒灌进嘴里喷涌而出,他靠在墙上艰难地吐了几口气,再也吸不回空气,慢慢瘫倒。
阿迪里捡起假河狸抛掉的手机,看了看上面的号码,脸上肌肉抽搐,朝假河狸的尸体狠狠踢上一脚,低骂:“阿那斯黑!”
乌鲁木齐市区的一家旅馆里,一个矮个男人正焦急地拨打手机,同时在屋里来回转圈。打了十几遍之后,终于打通了:“陈哥,你在哪啊?手机怎么也打不通!”
电话那头传来低沉平稳的声音:“我在地下停车场。什么事?是有消息了吗?”
“陈哥,出大事了!刚才老七给我打电话,他就说了句‘我暴露了,快来救我’,再就没动静了,我怕暴露号码也没敢回电话,陈哥,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怎么可能会暴露?事情安排得这么周密!”
矮个焦急的说:“我也纳闷啊!陈哥,现在该怎么办?”
“你马上离开乌鲁木齐,先回兰州避避风头,那个新疆棒子很可能会找到你,你自己小心点,这段时间不要给我打电话,等我联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