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植说:“刚接到他们的电话,他们有些物资要带,所以只能坐越野车从兰州赶来,可能今晚午夜到,也可能明天一早到敦煌。至于那个法国人……就不太清楚了,到现在我们还没收到关于他的任何消息。”
郎世鹏点点头,看看表说:“十点钟了,有想吃东西的吗?我可是有些饿了。”罗斯高连忙凑过来:“我早就饿了,打电话让他们送点海鲜来,听说这里的海鲜很不错!”
王植笑道:“看来罗斯先生的心情也很不错,难道你今天捡了金元宝吗?”郎世鹏说:“他刚在地下赌场赢了四十万美金,心情当然不错了!”
“什么?你赢了四……四十万美金?”大江惊呼。罗斯高拿过皮箱打开,得意地说:“我罗斯高从来也没手气这么好过,整整四十万美金!哈哈哈!”
大江、大海兄弟俩看到满皮箱子的美金顿时傻了,他们俩半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罗斯高双手各举起一叠钱在两人眼前晃来晃去,满脸坏笑:“看呐,这是什么?这是美元,白花花的美元,哈哈哈!”两人同时咽了口唾沫,甚至想扑上去一把抢过来。
罗斯高把钱放回皮箱扣上,又说:“泰国佬的那条白金项链太粗,只适合用来拴我的狗,所以我想还是送给你们吧!”一提到项链,兄弟俩这才回过神来,两人立刻争执不休,研究该怎样平分这条项链,也忘了计较刚才罗斯高拐着弯骂两人是狗。
罗斯高打电话让服务员送夜宵上来,郎世鹏、王植和田寻在沙发上坐定,王植又取过两只酒杯,分别给郎世鹏和田寻倒了杯酒,王植问:“田先生不知道在哪里高就?”田寻说:“我在西安林氏集团沈阳分公司任杂志编辑。”王植笑着说:“原来如此,真是幸会幸会!”郎世鹏说:“这位王植先生是出色的生物学家,同时对宝石鉴定也有着相当高的水平。”
王植拢了拢有些谢顶的头发,满脸笑纹:“郎先生过奖了,本人不过是在美国加州生物学院当了十几年的生物系教授而已,没什么大能耐。”罗斯高笑着一摊双手:“嗨,老头儿,别谦虚了,加州生物学院可不是人人都能去当教授的!”
王植听他称自己为“老头儿”却丝毫不生气,边笑边点头,郎世鹏又介绍说:“这位美国朋友是罗斯高先生,记忆力惊人,是个语言天才,通晓世界各国二十六种语言。”
罗斯高边摆弄手腕上的那只金表边说:“二十七种。一个月前我又学会了塔吉克语。”
“哦?是不是特地为此趟新疆之行而学的?”王植问道。
罗斯高把双腿架在水晶茶几上,悠闲的晃着纯鹿皮制成的休闲鞋,笑嘻嘻的说:“完全正确,一个月前我接到郎先生的电子邮件,说付我一万美金让我用最快的速度精通塔吉克语,我说没问题,但我要先看到钱再说,郎先生真是爽快人,立刻就把钱汇到了我的帐户,所以我就努力学会喽!只不过花了二十五天而已。”
他边说边喝着红酒,十分得意的样子。王植哦了声,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郎世鹏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连忙岔开话题:“说来也有点惭愧,我本身有四分之一的伊朗血统,也经常去西亚各国考察旅游,但我只会阿拉伯语和维吾尔语,对塔吉克语却基本不会通,因此只好麻烦罗斯先生去学它。罗斯先生天生记忆力惊人,他最大的爱好就是通晓各国语言了,对吧?”
却不想罗斯高连声说No:“完全相反!我才不想浪费我的脑细胞去学什么外国语,最讨厌的就是这件事了!”
王植微笑着说:“最讨厌学外语?那罗斯先生怎么还掌握了这么多国语言?”
罗斯高嘿嘿笑了:“那只是在我和别人打赌的时候才会去学,其实你们不了解我,我记忆力虽然好,但我十分害怕动脑子记东西,总觉得那是在浪费时间,还不如多找几个美女或是好好赌上几把来的过瘾。”
众人都哄笑起来,田寻暗想:原来这个语言天才却最讨厌学外语,就好像画家不喜欢作画一样,还真是奇怪之极。
这时王植对田寻说:“听说田先生做过好几年的新疆古国杂志编辑,不知道可否也会点维吾尔语?”田寻说:“是的,为了更好的接触和阅读新疆文化,我自费学习了一年维吾尔语,不敢说太精,但日常的对话没问题,只是读和写就差点了,让大家见笑。”
王植点点头,刚要再说什么,忽听外面有人敲门,大客厅里大江和大海还在拆分那条白金项链,王植站起来说:“我去看看,可能是送餐的来了吧!”罗斯高大喜:“太好了,我的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打开门,果然是服务生推着餐车进来,上面大大小小摆着十多只精致的不锈钢餐罩,餐罩光可鉴人,最大的餐罩直径足有一米多,旁边还码着整套的餐具。
郎世鹏付给服务生一百元小费打发走,大江大海兄弟刚才还在为了项链而争执,一见到吃的却立刻围拢过来:“有什么好吃的?我也饿了!”罗斯高急不可待地揭开那个最大的餐罩,里面赫然是只通红的大龙虾,长度足有一米多,连须子都能有一米左右,再揭开另一个大餐罩,里面是只喷香的烤乳猪,色泽金黄油亮、香味扑鼻,大伙齐声欢呼,七手八脚的把所有餐罩都打开,除了龙虾和烤乳猪之外,另外还有煎得又肥又厚的牛排、炸蜗牛、生蚝和鲍鱼,并且配有意大利通心粉和法式面包等主食,还有两瓶斜放在冰桶里的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