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问道:“我听说那个孙殿英还是国民党的军长呢,那他明着盗墓,老蒋不管吗?”
宋越说:“孙殿英盗墓之后在全国引起公愤,蒋介石也下令严办,可孙殿英把一些最贵重的东西送给他们,结果不了了之,而且他还升了官。”
王植也插嘴:“我记得他是送给蒋介石的是把宝石短剑,给宋美龄一颗鸡蛋大的夜明珠,还被她给镶到绣花鞋上了,另外像宋子文之流也都得了东西。”
听着三位专家的交谈,旁边的大海也忍不住插了几句:“你们的意思,咱们中国皇帝的陵墓还比不上这个什么……什么圣一的墓吗?他们有啥特别的?”
宋越说:“倒不是说中国皇帝的陵墓比他们差,而是因为风土人情不同,其陵墓的修建方式和风俗也大相径庭。就说这陵墓里的防盗机关吧,中国的陵墓无非是安排些什么飞蝗毒矢、翻板流沙、西域火龙油之类的,最多再堵个断龙石。而西亚和阿拉伯国家就不同了,他们喜欢在陵墓里安置很多稀奇古怪的机关装置,甚至乐于其中,把它当成一种乐趣,在这点上丝毫不亚于热爱机械的欧洲人,而中国的陵墓匠人几千年来也只学习了人家的一些皮毛,或者说中国人对这方面并不太感冒,所以我们还是对这回王陵墓小心点。”
田寻在旁边听边点头,心里却在想:你们是没见过洪秀全的陵墓,否则就会完全改变看法了。
大江问道:“老宋头,听郎老板说你是中国有名的古建筑学家,这么说你对这阿拉伯陵墓的构造也很在行了?”宋越谦虚地说:“说来惭愧,我主要是对中国的古建筑有很大兴趣,至于国外的建筑,我也只是见的多些,略通些皮毛,尤其是这国外的陵墓,远谈不上精通。”
大海也说:“得了吧老宋头,你要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咱们郎老板也不会请你来新疆,是吧哥?”大江也跟着附和。郎世鹏听他们哥俩称宋越为老宋头,心中颇有不快,道:“宋先生是专家,年纪和你们父亲差不多大,你们应该尊重人家一点,这道理还不懂吗?”
这哥俩却不以为意,大海说:“嗨,老板,我们也没别的意思,这不是显得大伙不见外吗?哈哈!”宋越为人随和,只是呵呵的笑,丝毫没往心里去。
众人正说着已经走到了陵墓石门入口处,史林仗着艺高胆大,举强光手电照了照就要往里闯,大海拦住他道:“这陵墓也有几百年没开启了,我们是不是得先放放空气流通一下?”宋越点点头:“应该这样做。这陵墓在沙漠地下埋了几百年,空气必定极为稀薄。”
郎世鹏说:“可我们已经没有时间等待了,杏丽只给我们一个小时,大江、大海,你们兄弟俩快去把氧循环呼吸器取来!”回头看时,却见大海掏出ZIPPO打火机已经进到门里,他手里的打火机火焰腾腾跳动,并没有熄灭的意思。大海边走边回头道:“老板,这里面有空气在流通,你看,火苗一点也没暗!”
大家都感到惊讶,宋越用手帕擦了擦额头和脖子:“这还真有点奇怪,难道这陵墓内部设有通风结构?”既然里面有空气也就不需要什么呼吸器,大家各举手电走进石门。
郎世鹏让史林和提拉潘走在最前面,他俩年轻身体又好,还受过专业训练,眼力和耳音都比普通人好得多。史林很听话,没多说什么,答应了声就上前,可提拉潘脸上显然有些不高兴,王植打趣说:“提拉潘,让你走在最前面是照顾你,如果我们真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你就可以分到最多的一份。”提拉潘比较贪财,他还当真了,立刻说道:“那太好了,我来打头阵!”
王植和郎世鹏对视一眼,心中均在暗笑,都想这当兵的毕竟素质不高,眼睛里就认钱,抵抗金钱诱惑的能力太低了。
石门里是条长长的石甬道,甬道是条向下倾斜的阶梯,左右两侧墙上每隔几米远就嵌着一盏铜灯台,灯台被塑成手臂的形状,手掌中握着灯座,灯台和墙之间挂得满是灰尘和蛛网,随着从石门外吹进的风微微飘动。在强光电筒照射下,可见墙上刻着很多图案,这些图案线条清晰,而内容却很怪异,一轮巨大的太阳光芒四射,地上有无数人在顶礼膜拜,而这轮巨大的太阳却被一只更大的甲虫推着走,那甲虫浑身发光,前端扬着两只尖螯,身上还穿着盔甲似的东西。大海觉得有趣,笑着说:“这不就是屎克螂推粪球吗?哈哈哈!”
不知怎么的,田寻一见这甲虫就立刻联想起在湖州毗山洪秀全墓里看到的甲虫,那时自己还被一只甲虫螯伤了手背,现在还记忆犹新。郎世鹏用摄像机拍摄着壁画说:“这不是屎克螂,而是圣甲虫,是阿拉伯神话传说中的动物神,又名克赫普,传说太阳是被圣甲虫推动而东升西落的,所以它也被看做是人和太阳神之间沟通的神物。”
王植道:“这种甲虫很有意思,古埃及人对它是非常的崇拜,几乎所有的法老陵墓中都有它的形象,十几年前我为此还特意写过一篇论文,专门研究这种甲虫,它很可能不是普通的屎克螂,而确实是一个独特的物种,它专门以活生物体为宿主,在里面进食、繁殖,却不破坏宿主的低级神经,很是神奇,不过在几千年前就灭绝了。”
“有这么厉害?”田寻道,“我只在埃及神话故事里听到过有提及,不过我想多半是假的。”他心里想起几年前在毗山大墓中遇到的甲虫,但没有说起。
罗斯高也手持着数码摄像机边照边拍,只不过他的拍摄纯粹是出于好奇,而不像郎世鹏这些专家是为了学术研究。说也奇怪,外面炎热无比,而这石门里却是凉爽异常,好像天然冰柜似的,甚至还有些凉意,田寻摸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说:“真奇怪!这里怎么这么凉?”
王植用强光手电照了照头顶,见上面也是用同样的长条石块砌成,周围并无特别之处,可就是非常凉爽,最多有15摄氏度,他问宋越:“宋先生,这里为什么会如此的凉快?是不是在建筑方面有什么特殊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