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尊白玉人像雕的极尽精巧,甚至连眼皮单双也能看的清清楚楚,如果不是全身凝白如玉、没有任何颜色,就算告诉你说是假的恐怕也没人信,即使这样也让史林误认为是真人,可见其雕工之精。
王植一见这四尊玉人,立刻从眼里放出精光,他快走走到其中一尊玉人身旁,伸手轻轻地来回抚摸玉质,摸了几下,又从衣袋里掏出一柄高倍放大镜,将强光手电倒着由下往上照射,同时蹲下身体用放大镜仔细观察玉石透光情况。
大伙都围着几尊玉人,边看边赞叹:“啧啧,看这玉石人雕的太漂亮了,简直就像把活人施了法术变成玉石的一样!”田寻知道王植是宝玉石专家,于是走过去蹲在他身边问:“王教授,您看什么呢这么仔细?”
王植边看边慢慢摇头,田寻问:“怎么,这玉石质地不好?”
“不,不……正相反,我从没见过这么纯正的羊脂玉,绝对是宝石级的料,绝对是最好的顶级仔玉!”
田寻笑了:“那您还摇头干什么?”
王植道:“我是太不敢相信了,老天爷,这么巨大的人像居然是用整块羊脂玉雕成?我不是在做梦吧?”王植似乎在自言自语。宋越也凑了过来:“你说这是羊脂玉的?那也太名贵了吧,我对玉石也小有兴趣,我可听说羊脂玉比黄金还稀少,你敢肯定这就是羊脂玉?”王植道:“你们过来看!先看这玉石的透光度,在白光照射下是半透明的,而且色泽纯正,完全没有灰雾感,看这边缘……你们再仔细看,除了半透明的白色之外还有什么?”
这话像是在问宋越,也像问田寻,田寻把眼睛移到放大镜前仔细观看了半天,说:“的确是很纯的白色……似乎……还有点发粉……”
“这就对了,眼力不错!”王植用力拍大腿,把田寻吓了一大跳,王植欣喜地说:“新疆和田玉分为白青墨黄四等,其中以白玉为上品,而这白玉又分青白玉和羊脂玉,青白玉就是在白光下能透出青、红、灰等雾色,那就不算是极品,而只有能透出淡淡粉雾的白玉才配叫羊脂玉,这羊脂玉为玉中之王,目前世界上纯正羊脂玉的价格是每千克六十万元人民币以上,而且还只是原料,要是经由能工巧匠雕琢后的艺术品,其价值就更难估计了,唉!”
宋越也接过放大镜仔细的看,旁边大海听了王植的话,连舌头都吐了出来,他张大嘴道:“你说什么?每公斤能值……60多万?那这么大块的玉石人像得多少钱啊?”王植苦笑几声:“像这几尊玉石雕像雕刻得有如真人一般逼真,已经不能简单用重量来衡量它的价值,不过我还是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幻觉,怎么会可能有如此巨大的羊脂玉原料?”
大海说:“那有什么稀奇的?中国这么大,啥奇迹不能发生?在东北不是还挖出过一块几十吨重的岫岩玉石吗?后来被雕成了尊弥勒大佛,几年前我去辽宁还见过呢!”
王植白了他一眼:“你懂个什么?你知道这羊脂玉有多难找吗?古人有云:寻金易,寻羊脂难。这羊脂玉只在昆仑山主峰黑山地区才有,那黑山古称喀朗圭塔克,也是和阗河的上游,终年被冰雪覆盖千年不化,而且地势极险。一般在晴天,阳光长时间照射雪山,雪水融化发生山峰崩塌,大块山石从高不见尖的峰顶砸到河里,当地人才有机会从山石中捡到羊脂玉原料,可那些原料都已经被摔裂,最大块的也不过只有脸盆大小,但也是价值连城。有人想搞到更大块的羊脂玉料,于是就冒险爬到黑山主峰去挖玉,结果不是冻死、失足跌死,就是被山上的巨型雪怪扔下悬崖。绝对没有人能活着从黑山挖到羊指玉回来。”
大江、大海兄弟俩缩头缩脑的看着几尊玉人像,弟弟说:“五年前咱们在湖北搞到的那对羊脂玉瓶,似乎还没有这人像的百分之一大,都卖了好几十万,这么大的……”大江点点头,对王植说:“王老头,这真的是羊脂玉?你不会看错?”
王植也不回答,从他手中抢过矿泉水瓶,拧开瓶盖哗地朝玉石人像上泼水。众人纳闷,大江问:“你这是干什么?”
还没等他话音落地,却见那尊玉石雕像上的水顺着表面迅速的流到了地上,不到三秒钟水就已经流光,雕像上没残留下半滴水,似乎有某种隔绝水滴的魔力。
大家见状皆惊,宋越点头赞叹:“我也听说过这正宗的羊脂玉滑如羊脂,油性极重,其表面绝不沾水,今天算是开眼界了!”
这下大家都服了,觉得面前这四尊羊脂玉石人像还真是无价之宝。大海咽了口唾沫,回头看了看他哥,见大江眼中也是布满血丝,于是大海眼珠一转,嘿嘿笑着道:“老王头,既然这羊脂玉雕像如此值钱,那我们是不是将它们搬出去运回,寻机会在香港找个好买家,赚笔大钱,咱们这些人也算没白来新疆一趟啊,你们说对不对?”
大海生怕郎世鹏不同意,于是就把话题引到大家身上,以图引起共鸣。这招果然好使,提拉潘首先赞成,连史林也跟着点头称是,罗斯高更是双手高举微型摄像机:“我举双手同意!我们也不要再继续探索了,快把这些玉石雕像搬出去,卖的钱大家平均分配!”
王植站起来活动了下胳膊说:“这么巨大的玉石雕像,不小心就会碰坏,该怎么搬呢?”宋越却极力反对:“这是珍贵的文物,是属于国家的,你们哪能私自就搬出去卖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