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顺甬道一路跑出陵墓大门,刺眼的阳光像千万支箭直扎眼睛,热浪猛地兜头袭来,在陵墓中已经习惯了凉爽气温,忽然又回到四十几度的高温环境,大家顿觉头晕眼花、窒息烦闷,再加上一路恐惧奔跑、急火攻心,郎世鹏等三个中年人立时昏了过去。
田寻大喘几口气,对史林大叫:“快,快到墓顶去关闭机关!”史林和提拉潘各自纵身跳上墓顶去扳神鸟石像,这时陵墓里哗哗声大作,无数甲虫已经快要冲出墓门。这时轧轧声响起,陵墓石门开始从两侧缓缓合龙,田寻、罗斯高和跳下来的史林提拉潘四把手枪一齐开火,爬在最前面的一小群甲虫被打得四处分散,石门越关越小,等到只剩不到半尺缝隙时,一只最大的甲虫居然首先窜出了墓门。
这时石门砰地关严,那只甲虫似乎也发现同伴怎么没跟出来,自己是孤家寡人,它吱吱叫着扬了扬尖螯,扭头就往回跑。提拉潘骂了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抬手就是一枪,他枪法极准,子弹正击中甲虫后背,打了个稀巴烂。
这时,车队那边的杏丽、姜虎和法瑞尔等听到枪声也赶来,见大家都瘫坐在地、十分狼狈,杏丽连忙问:“你们这是怎么了?刚才为什么要开枪?”
郎世鹏、王植和宋越三人还在昏迷中,田寻勉强站起来对杏丽道:“先……先上车再说!”大家抬着三位昏迷者回到车上,杏丽抬腕一看表,时间不长不短,刚好过了60分钟,就好像事先安排好似的。
大家上了车先稳稳神,然后立刻点火发动,似乎还怕那些甲虫能破石门而出。
首车的郎世鹏还在昏迷,因此杏丽的车临时充当领队,她拿起GP定位仪皱了皱眉,说:“我看不懂这东西,现在咱们应该朝哪个方向走?”
大家你看看我、我瞅瞅你,全都摇摇头。杏丽知道史林和提拉潘是当兵的,大江大海兄弟俩也是个粗人,那罗斯高估计也不太懂,于是把目光投向田寻,田寻知道这时候他的任务就艰巨了,于是接过定位仪,仔细回想了下说:“我记得郎教授说过,我们要去的目的地是鄯善县郊,现在车队的位置在哈密以北,离鄯善县约四百公里,就是屏幕上这个红点,也就是说,我们应该向北以一百公里的时速前进,现在是下午三点,争取在七点天黑前到达鄯善县郊。”
杏丽微笑着,满意的点点头,对田寻说:“看来我这个妹夫还算不错,这样吧,让宋越到第四辆车上和罗斯高对调,罗斯高上第三辆车,你上我的车和我一起当车队指挥。”
田寻笑了:“我可不敢当什么指挥,顶多就是个临时管家罢了!”
人员调换过后,车队开始按田寻的指挥向北全速行驶。
杏丽问田寻刚发生的事,田寻简要的讲了一遍,杏丽在惊叹之余也表现出很不满意,并告诫下次不要再节外生枝。
十几分钟之后王植和宋越都悠悠醒转,大江和罗斯高将湿毛巾给两人脑门贴上用来降温,两人有点中暑症状,还好不太严重。而郎世鹏的情况则不太妙,提拉潘摸他额头有些热,用测物计量,体温为38度,可能是刚才一冷一热、急火攻心,有点发低烧。
提拉潘从医药盒里取出青霉素注*****,用一次性注射器给郎世鹏打了一针。半小时后郎世鹏体温开始下降,看来是抗生素起了效,但人还是昏昏沉沉的睡着。
这时,前方出现一条干涸已久的古河道,看上去路况不太好走。杏丽问田寻:“我们是从这河道走,还是绕道找个平坦些的路?”田寻看着定位仪说:“按正常的思路当然是直线距离为最佳,但必须经过这个河道,只是不知道河道前面是否有路可寻。如果绕着走,对这片区域的具体情况又不了解,新疆这边郎教授应该很熟悉,可他现在又昏迷不醒,我们必须尽快拿定主意,否则天黑就得露营了。”
杏丽通过车载扬声器问其他人,大家都说对这里不熟。杏丽一咬牙:“那就从河道走吧,我就不相信这里还有比沙漠更难走的路,怎么说咱们开的也是世界上最好的越野车。”于是,车队驶进干河道,继续向正西方向进发。
车队驶上正轨,大家就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刚才回王陵的遭遇,大江道:“真他妈是太可惜了,那么多珍宝,连一块金币也没带出来!”罗斯高和提拉潘也纷纷附和,宋越无不遗憾地说:“那部纯金页的《古兰经》才是真正的珍宝,它的价值根本不能用钱来衡量,只可惜没能带出来,否则该是多么轰动的考古发现啊,唉!”
只有王植暗自庆幸,他摩挲着手指上的那只猫儿眼宝石戒指,心想这么高纯度的猫儿眼宝石,少说也能值一百多万。
车队进入戈壁腹地,路越来越坎坷,车辆不得不把速度降至最低,否则非翻车不可。戈壁滩上整齐地排列着数不清的木架,这些木架深入峡谷之内,一排排搭井木架顺着山势起伏,直延伸到地平线尽头。大江指着那些木架问:“这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