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写完这些文字的时候,那些一个小时之前还清晰逼人的记忆仿佛一下子又都成了遥远的回忆。
我将大叠的新闻纸与叶瞳送给我的第一张和最后一张羊皮卷都夹在了我的记事本中,将它们亲手塞进随身带的皮包或是锁进办公桌的抽屉中。幸运的是,在这样一个迷宫般的巨大办公室中,没有谁会注意到我在写什么。而所有的真相都将淹没在主流媒体那些浩如烟海却无关痛痒的文字中。我的《那多手记》也一样。
我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鼻中立时涌入一股令我厌恶的烟味。
这个四平八稳的房间就在我眼前铺开。与羊皮卷不同,它并没有什么可发掘的秘密,有时我羡慕它的平凡,有时我又厌恶它的乏味。
但无论如何,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足青海那片土地了。
这个故事——我称它为“故事”并不表明它是不真实的,恰恰相反,它已经真实到了传奇的地步——应该到此为止了。
就在我以为终于可以解开心中的郁结轻松一下的时候,那该死的、藏身于我办公桌上杂物深处的电话又再次响起:“那多,好久没联系啦,你身体好点了没?我和朋友约好下星期出发去西藏,你一起去吗?”是叶瞳的声音。
还记得吗?我对你说过,好奇心是一种极其有害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