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祖祖辈辈口耳相传的童谣,引出了一座千年不发的帝王古冢。然而,接近它的人相继死去。是造墓者的独具匠心,还是墓主人的邪恶诅咒?墓中遗落的上古奇珍又会提供什么样的线索?这一切,都缘于一个故事。
安静的病房里充斥着酒精的味道,病床上躺着的这位,是我的研究生导师于醒教授。从事了半辈子的古墓葬文化研究,从不知疲倦的他积劳成疾,终于躺在了病榻上。
于教授缓缓的睁开眼睛,一脸病容的对我说道:“陆风啊,这些年,我带了一批又一批的研究生,你算是最有灵气的。我这把老骨头怕是到了该大修的时候了,以后你在专业方面要多下功夫,也改改你那顽皮的孩子气。”
我笑着回答说:“于叔,您别瞎想,您只是工作太辛苦累的,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于教授摇摇头说:“病来如山倒,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只是这医院里闲得人难受,你不是喜欢听我讲故事吗,那我再给你讲一个真实的故事吧。”
“这件事还要从我爷爷那儿说起。在民国时期我爷爷年轻的时候在山西省发生过一起震惊一时的盗墓案。甚至惊动了当时的几大军阀都争相寻找盗墓者的下落。”
我一听和墓葬有关就来了精神,问道:“那一定是当时从墓里发现什么宝贝了吧?”
于教授点点头,“不错,确实是一件旷古奇珍无价之宝啊。”
我急忙问道:“是什么样的宝贝?”
于教授放下手中的水杯看着我说:“相传在战国时期有一颗天石从天而降,落入当时的西山国境内。天石坠地砸出了一个大坑,引来了无数百姓观瞧,只见这天石通体乌黑形态奇特,人群中就有人说这是天降的宝贝,于是就把它献给了当时的西山国郇王。实际上这块天石是一颗流星坠入大气层时没有燃烧充分所残留下来的陨铁。郇王得到陨铁之后,虽然知道这是个天外来物世间稀有,但它毕竟只是一块黑如焦炭的铁块,假如不加以锤炼雕琢,那只不过也就是一块废铁,既没有观赏性也没有实用性。于是有大臣进言,说可以把这块铁打造成虎符,用来调兵遣将号令三军。一来它本属稀有不易被人仿造,二来它从天而降也预示着每次起兵都顺应天命,出师必捷。于是郇王就召集了国中最好的铁匠来锻造虎符,奈何这块陨铁质地无比坚硬在火炉中燃烧了三天三夜也没能将其融化。最后引了火山上的岩浆才将其高温锻造成虎符,虎符一分为二左右对称,其造型犹如一只匍匐着的猛虎,张嘴呲牙栩栩如生。左半边虎背上刻有“顺天承命”四个字,右半边虎背上则刻着“天下定安”四个字。两片虎符,一片交与当时的大将军陆琼,一片郇王自己持有。只要两片虎符合并一处便可号令三军。”
西山郇王铸成虎符之后。用它调兵遣将所向披靡犹如神助。当时的诸侯国之间兵戈四起战乱不休,一时之间竟让他平定了一方。慢慢的,西山王相信这块从天而降的虎符一定拥有某种神力,来助他成就千秋霸业。久而久之,虎符的秘密不胫而走并越传越神。各诸侯国都知道郇王有一对从天而降的虎符,具有呼风唤雨排山倒海的神力,甚至在当时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得虎符者得天下。当时的郇王已年过六旬加上连年征战不休,体力衰竭眼看就要归天了。只可惜郇王老来得子,膝下唯一一个幼子年方七岁。西山王在病危时找来自己的亲信谋士道出了心中的担忧。皇子年幼无力执掌朝纲,而朝中也有虎视眈眈意预不轨之徒。如若把虎符传给幼子,必使其招来杀身之祸。假如这虎符落入旁人之手,则免不了江山易主社稷不保。于是那位谋士出了一个计策,唯有将虎符销毁才能让那些意图不轨者断了念想,方能保得皇子无恙,社稷平安。西山王沉思许久,无奈只得点头应允。
随后,郇王特意大张旗鼓的举行了一个盛大的祭天仪式,仪式中把那对虎符捆绑在弓箭之上,射入火山岩浆之中销毁。并昭告天下,从此世间再无此宝物。
“太可惜了。”我听的入神,不禁脱口而出。
教授干咳了两声,接着说:“其实西山王根本没有把虎符射进火山顶上溶了,绑在箭头上的是一对仿制的假虎符。暗地里却将虎符带入陵寝永世与他相伴,或许他是想到了阴曹地府也拿着它号令群鬼做一方鬼雄吧,这也正是这位谋士瞒天过海的高妙之处。”
听到这儿我不禁起了疑惑,问道:“那这故事,跟您爷爷有什么关系?”“还记得我开头说的民国盗墓案的事吗?我爷爷当年就参加了那次盗墓行动。我爷爷本是个铁匠,老实本分的手艺人靠打铁过日子。开始有一伙盗墓贼来找我爷爷打造铁器,我爷爷一看就知道他们要打造的这些东西是挖坟掘墓行头,但是他只管打铁别的事也不多问,久而久之和他们那伙人成了朋友,最后在他们的唆使利诱下我爷爷也加入了他们的盗墓团伙。”那次盗墓行动加上我爷爷总共三个人。三个人中一个姓陈一个姓蔡,他们俩是专业的盗墓贼挖坟掘墓这行已经干了好多年而且在圈内颇有名声。姓陈的叫陈六,不学无术终日游手好闲每天泡在酒馆里胡吃海喝但却有着一身搬尸摸宝的好手艺。姓蔡的叫蔡寒生,由于他平日里给人占卦算命也懂些医术偏方卖点药材,大家都叫他蔡半仙。
三个人里数蔡半仙最为专业,特别是相地找穴的本事堪称一绝,在当时这阴阳眼蔡半仙的名号也是名噪一时。蔡半仙平日里摆摊算命偶尔也上山采药,名义上说是采药事实上是去踩点找墓。
有天下午他和陈六行色匆匆的来到我爷爷的铁匠铺,说是有一躺儿大买卖。他在西山岭上发现了一处风水极佳的墓穴,那地方埋得不是帝王将相那也是皇亲国戚。
说到这儿,于教授停住没再往下说。
我急忙问道:“那后来呢?”
教授笑了笑说:“这故事长着呢,你总得让我吃了午饭再讲吧?。”
“哦,对对对,我差点忘了。”我打开饭盒,饭是我妈亲手做的。
于教授和我妈在同一所大学教书。他老来得女,夫人在他女儿出生之后不久就去世了。教授没再续弦,而是独自把女儿于婷拉扯大,后来送她去了美国念书。记得在我小时候他经常带于婷来我们家玩儿,于婷由于从小没有母亲照顾的原因显得比一般的小女孩要邋遢一些,经常都是甩着两条大鼻涕虫来我们家玩。所以从小我就叫她鼻涕虫,她呢则是叫我陆疯子。由于两家关系比较亲近,我打小管于教授叫于叔,到现在也是如此。只是偶尔在同学老师面前叫他于教授。于教授每次来我家,我都缠着他给讲一些古怪离奇的故事,也是从那时起深深喜欢上了墓葬考古。
直到后来大学毕业就考了他门下的墓葬考古专业的研究生。他一身痴迷于古墓葬文化研究,由于常年伏案工作留下了许多病。但他个性要强,平日里实在难受就吃一些止痛片之类的药物来压制。这回终于扛不住倒下了,进了医院。他除了一个在美国的女儿外,在这儿没有别的亲人,所以这送病号饭的差事自然就落在了我的头上。
教授吃完饭,我收起饭盒迫不及待的问:“于叔,那后来呢?”
于教授抹了抹嘴,接着说:“他们准备好家伙之后就在一天夜里行动了。蔡半仙确实名不虚传,几铲子下去就找到了墓穴的确切位置。两个人轮流挖洞另一个人负责运土,就这么不一会儿的功夫一个直径五六十公分的盗洞已经两米见深了。盗洞一直往下,打穿了封土层之后停住了。
蔡半仙一看底下是一层厚厚的岩石板,拿铁锹一搞啃啃的闷响,这定是墓室无疑,几个人不禁一阵窃喜。
经过进一步挖掘之后,他们发现干才的石板只是一小段通向墓室的甬道,而这座古墓的墓室则是掩藏在整座山内,也就是说造墓者把这山给掏空了,将墓主人葬在了里面。
这种穿山而葬的墓室,充分的利用了山体岩石作为屏障,以往打通封土层直捣墓主棺椁的办法是行不通了,唯一的方法就只能是从甬道正门进去。
而这甬道,通体由巨大的石块拼砌而成,每块石头少说也有几吨重,光靠三个人几把铲子那是根本不可能挪的动的。
三个人一时傻了眼,就在一筹莫展之时陈六在微弱的烛光下看到了一块岩石上刻有图案,清理掉上面的泥土之后发现原来是两个造型极像老虎的石刻凹槽,从轮廓上看绝对是人为凿刻的,大约有个一指来深。蔡半仙看着凹槽,沉思了一会儿说:“墓门就在这里,这两个凹槽就是门锁,只有找到钥匙才能将这墓门打开。”陈六着急了,骂骂咧咧道:“他娘的,这不是白费劲吗?这墓少说也有上千年了上哪找这钥匙去?老蔡,就没有别的法子吗?”半仙摇头道:“别无他法,这种墓葬整个墓室的机关都在这道石门上。我曾听我师傅讲过,这机关名叫鬼锁门。”“鬼锁门?”,于铁匠浑身打了个冷战说:“这名字听着好慎人啊。”陈六说:“管他妈什么鬼锁门神锁门,老子只想知道怎么开门。老蔡就没有其它办法吗?”“这鬼锁门可非同一般,除非是原配钥匙,否则就是请来天下第一锁匠也开不得这石锁。而通常这鬼锁门的钥匙嘛……就在墓主人手里。”陈六一听,疑惑的问:“在墓主人手里?这墓主人不就在这墓里躺着呢吗,他都成了鬼了还拿钥匙干嘛,难道还要出来遛弯儿不成?”。“所以才叫鬼锁门嘛,这钥匙是入殓时陪着墓主人一起入棺的。防的就是咱们这些向死人伸手讨饭吃的人。”
门锁了,而钥匙被锁在了门里头,这可难住了他们三个人。三人无奈只好往回走,想着出去把洞口封好再另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