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猫着腰往洞口爬去,突然,只听见陈六大叫一声:“放开,拉我干嘛?”于铁匠说:“你别一惊一乍的,我们都在你前面怎么拉你?”说完这句话陈六的心头不由得的一惊,吓得都快尿了裤子了,说话的声音都变了样,颤颤巍巍的说:“你们等等,真他妈有人拉我。”铁匠和蔡半仙回过身看,只见陈六一脸惊恐,哆嗦成一团连头都不敢回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他们举着蜡烛往陈六身后一看,不禁也吓了一跳。在幽暗的烛火跳动下,赫然一只白森森的手骨从洞壁一侧伸出勾住了陈六的衣服。”陈六见他们两人也都面露惊慌,更是吓得是四肢发软魂不附体。待看清楚缘由之后三个人的心也就慢慢的平静了下来,毕竟经常出入墓穴,这死尸白骨的也见得多了。这白骨抓衣无非只是一个巧合而已。刚才只顾着找寻墓门根本没注意到洞壁上的白骨,也许是哪位前辈高人也发现了这个墓葬,在发掘的过程中不幸死在了墓室旁,留下了这俱白骨。三人匆匆出了盗洞,掩盖好洞口就各自回了家。于铁匠回到家,妻子吴氏(也就是于教授的奶奶)还在灯下缝着衣服。铁匠和妻子感情甚好,加上妻子如今已怀有身孕铁匠对他更是呵护倍加。吴氏一直反对铁匠干这挖坟掘墓的事,劝过几次都没有成效。自打怀孕之后吴氏更加反对铁匠盗墓,怕有损阴德对子孙后代不利。“铁匠,你能不能听我一句劝,就算是为了咱的孩子,别再干那些损阴德的事了。”“好,我保证干完这一次就不再干了。相信我,到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安安稳稳的过好日子。”吴氏依偎在铁匠身上说道:“你说,给孩子起个什么名好?”“我早想好了,要是女孩就叫于莲,要是男孩就叫于铁生。”陈六回到家之后,当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里出现了那只手骨,紧接着一只手骨变成了无数只手骨,并且这无数只手骨不停的向他招手。陈六从梦中惊醒,吓得是满头大汗床单都湿了一片。第二天他们三个人聚在一起商量着下一步的计划。陈六说:“你们说邪门不邪门,老子干这行这么久从来没做过噩梦,可昨天晚上我是翻来覆去睡不着梦里全都是那只手骨在向我招手。老蔡你不是能掐会算吗,你给我解一解这梦是什么意思。会不会是那个死在墓里的同行前辈给咱什么暗示啊?”蔡半仙经陈六这么一说似乎想到了什么,语气略有些激动的说道:“不对,我看那具白骨并不像是前辈同行留下的。你们想,墓室旁并没有其他的盗洞,假如是盗墓的同行那他是怎么到这地下土层里来的呢?所以我敢断言那白骨绝对不是盗墓前辈留下的。”于铁匠问:“不是盗墓的,怎么会这么凑巧,不偏不倚的就在这墓室边上?”老蔡回答说:“这不难解释,这封土堆的土壤层结构完整并没有后期被挖掘翻动过的迹象,我推断这白骨应该是和陵墓同一时期被掩埋的。这极有可能是当时建造陵墓时工匠的骸骨。没猜错的话应该不止这一具骸骨,周围还会有许多。要挖空一座山来造墓室,所耗费的人力何止成千上万。古时造墓工匠在墓室竣工之后都难逃一死,为的是防止他们泄露墓室的位置和墓中的秘密,防的就是我们这些挖坟撅墓的人啊。”
“难怪,昨晚那只手骨会托梦给我,梦里还不停的在向我招手。这原来,是想让咱给他们伸冤报酬啊。”于铁匠说:“得了吧,还报仇呐。你都不看看你当时那表情,吓的差点没尿裤子。虽说我入行比你晚,也没你这么胆儿小的。”真可谓是一语点醒梦中人,陈六的一句玩笑话恰恰提醒了蔡半仙。
蔡半仙说:“陈六这话说的不无道理。古时工匠们大多都是迫于无奈被强征去修筑陵寝,他们自然也清楚这墓室完工之日便是他们陪葬之时。所以当时的工匠们没有一个不对这墓主人恨之入骨的。于是有些造墓工匠会在临死前对如何进入墓室有所指示,这样一来如有后人寻得指示进入墓中开馆取物,这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为他们报了仇了。在我们这行里也有过这样的先例,我有一个同门师兄外号叫熊瞎子,当年就是凭着一具尸骨的指示找到了一座东汉大墓的入口。”“你还有师兄,怎么没听你说起过啊?”铁匠问。“当年我和熊瞎子同时拜的师,心想跟着师傅学点占卜算卦看风水选阴宅的本事,将来也好有一口饭吃。可不曾想我师父明里摆摊算卦暗地里干的却是挖坟掘墓的勾当。久而久之我和熊瞎子都被他带入了这个行当。”
陈六接过话说:“这个行当怎么了,咱也是凭本事吃饭嘛。有人发活人财我们发死人财,各有各的道嘛。”
经过刚才蔡半仙这么一分析,三个人当下商量,决定再探西山陵。
我正听得兴起呢,病房里进来一个护士,说:“好啦,好啦。探病的时间到了明天再来吧。”就这样把我赶了出去。
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我又提着饭盒来到了病房。教授正在看报纸,见我来了放下报纸说:“陆风来啦,我这一病倒是给你们母子添麻烦了。”
“于数,您这是哪里话啊。”
教授开玩笑的说道:“不过我这一病病的值啊,天天都有好饭好菜端到跟前,哈哈&8943;&8943;。”
我放下饭盒说:“于叔,还没到午饭时间呢,要不您先接着讲一段。”
于教授笑了笑接着上回的话往下讲。
“夜半三更,月明星稀,街上早已空无一人。他们三个人在于铁匠的铁匠铺里准备着工具家什。准备妥当之后,三人前后脚出发了。很快便找到了前日掩埋的洞口,挑开洞口的杂草,三人顺着绳子落到洞里。找到那只手骨,顺着手骨就挖开了。”陈六也许是上次被惊吓过的原因,见到那只手骨依然心有余悸。边挖还边念叨:“老兄啊,我是来给你报仇的,要是不小心把你磕着碰着你可莫见怪啊。”
挖了没一会儿,果然不出蔡半仙所料骸骨远远不止一具,甚至多到让这三个经常出入死人墓地的土夫子都有些胆颤。
蔡半仙看着这累累白骨不禁感叹道。身前千军万马,死后白骨森森。一代帝王陵寝,相伴多少冤魂。陈六早已经累的气喘吁吁,手撑着铁铲说:“老蔡,你就别在那儿咬文嚼字了,你倒是看看这些白骨有留下什么线索没有。”蔡半仙看着这些尸骨默默摇头。由于年代久远,尸骨大多都已腐朽不堪,几乎看不到一具完整的尸骨,更别提什么线索了。三个人接着又挖一阵子,个个都累得喘着大气。可除了七零八碎的人骨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三人顿觉希望渺茫。
陈六更是摇头叹息,一怒之下举起铁铲奋力一扔,铁铲深深的插入土中伴随着发出“噔”的一声。这看似普通的一声,在蔡半仙和陈六听来无非是铲尖碰到土中的岩石罢了,并没有多想。可铁匠常年打铁对铁器撞击的声音再熟悉不过。一听就知道这“噔”一声是铲尖碰到金属所发出的声响。
铁匠说:“土下有东西。”陈六说:“有什么东西,**除了骨头还是骨头还能有什么鬼东西?”铁匠没理会陈六顾自去抓那把铁铲并向下挖,几铲子下去就挖出了那个撞击之物。蔡半仙和陈六也都围了过来,铁匠把那东西从土里拿出来用手这么一掂量就觉得奇怪,如此小小的一块东西这分量怎么这么沉啊,就是最好的生铁也不至于这么沉啊。铁匠慢慢拿掉粘在上面的土块,隐隐约约一只老虎的形状赫然出现在三人眼前。陈六不禁高呼:“钥匙,虎形钥匙。”蔡半仙也面露微笑道:“本想是借这些骷髅找找入门的线索,没想到他们竟把钥匙直接送到我们手上了。”陈六说:“这回我可是头功啊,要不是我这一铲子下去,你们就算挖到明年也未必挖得着。”“那还有我功劳呢,要不是我听出听音不对,你们也发现不了啊。”三人说笑着来到墓室的石门旁。半仙接过虎形钥匙,看着门上的一对虎形凹槽,犹豫片刻之后将它嵌入右边的凹槽中,可谓是严丝合缝、分毫不差。三个人的眼睛紧盯着石门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静等了一会儿之后石门丝毫没有开启的迹象。这时半仙伸手按在石门上推了一把,仍然没有动静,于是三人合力卯足了劲儿推着石门,可这石门就好比生了根似得,依然是纹丝不动。陈六说:“老蔡,八成是左边的这个槽,你试试左边的。”蔡半仙取下虎形钥匙,翻了个身安在了左边的凹槽中。可蔡半仙一松手,那虎形钥匙便从凹槽中掉落下来。很显然左边的凹槽与它并不吻合,接连又试了几次可依然不行。铁匠说:“这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忽闻鸟叫声起,三人由于过度紧张和兴奋尽忘了时间,这时才反映过来天已经大亮,无奈只能收拾家伙出洞,掩藏好洞口之后准备往家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