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龙天子?”李铁嘴不由得一惊,竟然高声呼叫了出来。
在一旁撬殉葬棺的陈六听到,立马跑了过来说:“什么真龙天子?”
李铁嘴说:“大当家的,咱们这次可能要发达了。这棺椁中躺的也许是哪个朝代的帝王。”
陈六立一听乐得都开了花了,立即唤来锤子冬瓜准备对这墓主棺椁下手。仔细看这棺椁,宽五米,长五米,高度与人齐肩。通体由碗口粗的上千段方形柏木叠加而成,所有的柏木朝向棺椁中心,同样呈放射形层层叠放形成一个长方形的盒子把墓主人的棺材围在了中间。
柏木与柏木之间由榫卯销钉相连接,叠放的极其紧密。棺椁之上也是有多层柏木连接形成一个方形盖板,封于椁室之上将椁室包了个密不透风。
而石柱就从盖板中伸出直至穹顶。如此一来想从棺椁的上面将盖子打开已是不可能。唯一的办法只能从侧面进入,可这厚厚的柏木层坚固无比,要破开也绝非易事。
陈六围着棺椁转几圈却无从下手。骂道:“他娘的,这是什么破棺椁,包得这么严实早知道老子就带炸药来了。”
蔡半仙说:“这棺椁名叫黄肠题凑。”
“黄肠题凑?怎么叫这么奇怪的一个名字。”
蔡半仙接着说:“这棺椁周围的木料取得是柏树的树心,柏树是白色但树心却是黄色,犹如一条树的肠子一般所以叫黄肠。题就是头的意思,凑理解为朝向中间。所以这黄肠题凑可以解释为柏木树心头朝中心排列。”
陈六听的一知半解:“管他黄肠子白肠子,里面有宝贝就是好肠子。”
蔡半仙说:“这黄肠题凑是古代墓葬中的最高级别,只有帝王或是立过大功的功臣经皇上赏赐才有资格享有。”
“那这么说这里面宝贝自然是少不了了。”说罢陈六锤子和冬瓜使出全身的力气一阵锤击斧剁。撼动着整个棺椁开始摇晃,可柏木之间的榫卯却死死咬合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直至他们三人筋疲力尽也没能砸开棺椁。
蔡半仙观察一番后说:“用蛮力怕是不行,这些柏木全都由榫头铆钉连接,必须先撬开这些铆钉才有可能打开棺椁。”
陈六锤子和冬瓜都已经累的手脚发软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铁生接过一把斧子说:“让我来试试吧。”
铁生根据蔡半仙的指示在柏木与柏木的榫卯连接处猛砍几斧头,劈掉了一处榫头后抓住一段柏木一发力将一段柏木拔了出来。打开一个突破口之后再拔周围的柏木就容易的多,不一会儿就被打开了一个足够一个人进入的洞口。
铁生顺着洞口爬进去,他跪在地上伸手向前摸着,突然他摸到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不由得心头一惊,心想不会是摸到骷髅头了吧。毕竟他是头一次下墓,心里多少有些发憷,但此刻还是强忍住心中的恐惧,把那圆滚滚的东西抓了出来,一看竟是一个三足的青铜鼎。
陈六接过三足鼎欣喜若狂,喊道:“好东西,好东西。大侄子你再摸摸看还有什么宝贝。”。
紧接着,青铜壶青铜马青铜人俑,兵器和各种玉器陶制品不断的从椁室里被摸出。不一会儿就摸出了上百件价值连城的随葬品。
铁生再次钻了进去,却空着手钻出来说。里面已经没有随葬品,但是在椁室的最右边好像摸到一口棺材。
蔡半仙说:“这并不奇怪棺椁里除了随葬品当然还有棺材。古人云‘葬着,衣足以饰身,棺周于衣,椁周于棺,土周于椁,反壤树之栽……’这棺是棺椁是椁,椁就好比是围在棺材周围的城墙对棺起保护作用。椁比棺材大很多,棺在椁之中还留有许多空间,随葬品就埋放在这些空间里。所以椁内出了陪葬之物自然还有棺材。”
陈六拿过一把斧头交给铁生说:“劈了它,顶好的宝贝都在里面。”
铁生接过斧头看了一眼蔡半仙又钻了进去,随即里面传来“当当当”的斧凿之声。待凿开一个空洞之后铁生将手伸进了棺内。只上下左右这么一摸,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爬出了椁室,却早已吓的面色铁青。
陈六忙问:“摸到什么了,有宝贝没有?”
铁生面露惊愕的说:“摸到,摸到了一具尸体,一具浑身长满了鱼鳞的尸体。”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无不骇然。长满鱼鳞的尸体?蔡半仙也是一脸茫然,这可是听所未听闻所未闻啊。
陈六说:“你可摸清楚了,哪有人身上长鱼鳞的?”
铁生坚定的说:“那死人身上摸上去确实是一片片鱼鳞啊。”
此时李铁嘴却说:“莫非是五彩鲮鱼?”
其它人都没听说过这五彩鲮鱼,陈六问李铁嘴:“什么五彩鲮鱼,鱼怎么又会有墓?”
李铁嘴捻着胡子说:“这可不是一般的鱼,当地的老辈人都知道这件事。早年间,光绪皇帝登基的时候,第二年咱们山西闹了一场大旱灾,毒辣辣的大太阳晒得是河流干涸井水枯竭,千里赤地遍野饿殍,粮食庄稼全都旱死在了地里颗粒无收啊,饿死渴死的人不计其数。人们饿的实在不行了就吃草根啃树皮,以至于方圆几百里内都找不到一棵带皮的树啊。草根挖完了,树皮啃光了,人们就开始人吃人。有的人家孩子多的就相互易子而食,自己的亲生的孩子下不去手就跟别人交换儿子来吃,真是天虐人怨惨绝人寰啊。”
陈六在一旁听的有些不耐烦,说:“铁嘴,你他娘唧唧歪歪说了这么多,这跟那什么五彩鲮鱼有什么关系啊?”
李铁嘴说:“别急嘛,我马上就说到这五彩鲮鱼了,那时整个山西省死的人不计其数,可唯独这嘎子坡没死过一个人。”
陈六问:“这是为什么?”
“因为当时在嘎子坡下有一口老井,谁也讲不清楚这井是什么年代挖的了,闹干旱的那几年河里的水干了其他周围的井水也都干了,可无论日头怎么晒这口老井里的水就是不**说奇怪不奇怪。全村的人都靠在这口井里取水活命,后来有人说曾在井里看到过一条大鱼,这大鱼足有一个成年人那么大,浑身长着五彩的鳞片和金色的须髯,这井水之所以不干就是应为有这条五彩的鲮鱼终日在井里吐水。后来旱灾过去了,河里井里又有了水。可奇怪的是这口老井却反而枯竭了。等这口老井完全干枯的时候井底躺着一条死去的五彩鲮鱼。当地人就说是这条鲮鱼为了救人违反了天道被老天爷收去了。为了感谢这条五彩鲮鱼,人们就把鱼的尸体吊上来,葬在了这座山中。并在山下那口老井的地方盖了一座五彩鳞鱼庙受世人的香火膜拜。我猜这墓里会不会就是这条五彩鳞鱼?”
听完这个故事,所有人都将信将疑。
陈六说:“别胡扯,这种骗三岁小孩的神话故事你也信?”
李铁嘴却不服气的说:“那也未必,正所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就刚才我们在上面还见证了千年不腐女尸在一瞬间香消玉殒呢,这要不是亲眼所见,说出去谁信?”
陈六听李铁嘴这么一说,倒是觉得有几分道理,转过头对铁生说:“大侄子,不管他里面躺着的是人是鱼,你再回去好好摸摸,看有没有什么陪葬品没有。”
铁生壮着胆子又爬进了椁室。他再次把手伸进了棺材之中,指尖触摸到的确实是一片片冰冷的鳞片。这让他不寒而栗浑身的寒毛都竖立了起来,在仔仔细细摸索了一番之后发现棺中除了这具尸体之外别无他物,没有任何的陪葬品。这也在情理之中,假如真如李铁嘴所说这里面是一条大鱼,那又用得着放什么陪葬品呢。
这时铁生脑子一转,心想李铁嘴刚才讲的那个故事也不知是真是假,于是他一咬牙一狠心用手指紧紧抠住一块鳞片硬生生的给拔了下来,看看到底是不是五彩的鱼鳞。
铁生爬出洞口摊开手掌一看,手心里并不是什么五彩鳞片而是一块玉片。这玉片方方正正比大拇指的指甲盖略大一些,在玉片的四个角钻有小孔。
蔡半仙一看这小玉片不禁大吃一惊,说道:“金缕玉衣。”
没错,正是金缕玉衣。无数块玉片由极细的金丝线相连结,制成一套玉衣覆盖死者全身,就连死者的头部也用不同形状的玉片穿连成玉覆面罩住。难怪铁生会说是一具浑身长满鱼鳞的尸体呢。
陈六一听更是高兴的一跃而起,说道:“早就听说过金缕玉衣,今天也总算是让我陈六得着一回。”
蔡半仙问铁生说:“铁生,你摸到的玉片是连在一起的还是散落的?”
铁生回答说:“连一起的,就跟长在身上一样。这块玉片是我硬抠下来的。”
蔡半仙听完点了点头。
陈六问道:“老蔡,这有什么讲究吗?”
蔡半仙说:“当然有区别,这连在一起的就表示这件玉衣穿在死者身上保存完好,连接玉片的金丝没有腐坏。假如将玉衣完整的从死者身上脱出,那价值远比散落的玉片要高出百倍啊。”
陈六一听哈哈大笑说:“真是祖师爷保佑,我陈六命里注定该得这件宝贝。老蔡照你这么说是不是得把这棺材里的尸骨完整的拖出,再将玉衣从他身上整件脱下来?”
蔡半仙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