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六一声令下几个兄弟已经抄起铲子,在蔡半仙指定的地方飞快的挖着,这随便一铲子下去几乎都能带出弹片和弹壳可想而知在当时这西山岭上的火拼是多么激烈。
果不其然在挖下去几米深之后发现了一个洞,那便是二十年前他们挖的盗洞。陈六欣喜若狂带头钻了进去,李铁嘴这下是对蔡半仙的寻龙点穴之术佩服的五体投地,就连二十年前挖的的盗洞也能勘察的分毫不差,实在是了不起。
进入盗洞之后陈六暗暗窃喜,这洞里除了结满蜘蛛网之外与二十年前丝毫没有变化,也就是说这二十年间没有其他人进来过。寻到了那座石门,石门任然完好无缺上面的虎形印记依旧清晰可见。这时陈六掏出了腰中虎符展现给其它兄弟观看,并吩咐他们顺着有骷髅的地方继续挖开去,直到挖到另半片虎符为止。
蔡半仙和铁生自然是不用动手,盗洞里潮湿憋闷他们便出了盗洞回到了地面上。陈六见他们出去怕他们趁机开溜就连忙跟了出去。
李铁嘴吩咐一声说:“把眼睛放亮点,每一寸土都别落下。”说完也走出了盗洞。
洞里十几把铲子上下翻飞,一筐筐土从盗洞里被运了出来。锤子由于体瘦身长在盗洞里伸展不开行动不便于是就在洞口往上拉着从里面挖出的土。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筐筐土从盗洞里被送出来,陈六的心情也越来越焦躁不安。因为谁也无法保证那半片虎符就在那片骷髅堆当中,也许当年郇王入殓时祭师只盗出了半片虎符,再也许还有其它的可能。
正在陈六暗自思量的时候从盗洞里传来了一个声音,陈六立马跑到盗洞口俯**去倾听,只听到盗洞里的兄弟说骷髅已经挖尽了,土里再没有尸骨了。
陈六一听不禁万分的失望,大喊了一声说:“给老子接着挖,一直挖到为止。”
底下的兄弟们又开始忙活了起来,盗洞被慢慢的扩大渐渐的在地底下形成了一个喇叭形,洞口很小可里面却被挖的极其空旷。正挖着忽然从洞顶上掉下一块石子砸在了一个兄弟头上,他摸摸脑袋抬起头刚要开口骂娘只看见洞顶上的土石纷纷落下。
他急忙大喊了一声:“不好,洞要塌。”
众人一听扔下手里的家伙争先恐后的往外跑,大伙儿你推我攘的一窝蜂向洞口跑去结果却一股脑儿都被卡在了喇叭口的地方。这喇叭口狭小只能允许一个人通过,可他们相互推挤不肯相让,有些人被推倒有些人被踩伤有些人挤在一起谁也不愿意让谁,就这么挤来挤去最终谁也没能挤出去。
陈六他们在上面开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只是听到盗洞里隐约传出一些喊叫声。锤子趴在洞口俯**去听里面的动静。就在这时轰隆一声响地表开始断裂,盗洞正上方的一大片土塌陷了下去。
说时迟那时块铁生一把抓住锤子的脚使劲的向后一拖,锤子体瘦分量轻被铁生这么一拖拖出了几米开外。这时只见刚才锤子趴过的地方也跟着塌了下去,底下那十余个人全都被活活的埋在了下面。
地面上的人个个看得是心惊肉跳,眼睁睁看着底下的人成了这西山郇王的殉葬品。这也算是天意吧,要不是底下憋闷他们出来透气,此时恐怕他们也已经命丧黄泉了。
生性多疑的李铁嘴说:“大当家的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一下子填进去十几个弟兄。别是这墓给人下过什么毒咒吧?你想当年你们三个人,挖到了这座墓,后来就被逼的跳崖而且还死了一个,现如今又是一连死了十几个弟兄,我觉得有点邪乎啊。”
陈六一听就来了火,说道:“放屁,什么狗屁毒咒。盗洞之所以会塌是底下这般傻子没做好对盗洞顶部的支撑。”
原来随着地底下的洞越挖越大地表的土慢慢的失去支撑,再加上前几天下过一场暴雨,冲的是土石松软。终于不堪重负塌陷了下去。按理说打盗洞都是事先在地表确定好墓室精确位置然后垂直先下挖,这样就不会发生塌方,假如遇上特殊的墓穴从顶部无法进入就需要从侧边横向挖洞,碰到这种情况就得拿木板和木柱做临时的支撑才能确保盗洞的安全。可底下那十几个人虽说跟着陈六掏过几个土窝子可从来都是只知道抡铲子出苦力,哪里懂得这些道道。陈六和蔡半仙自然是知道的,可偏偏又都在上面,一是不知道底下的挖掘情况,再就是个个心思都在虎符上也没往那地方想,就这样白白填进去了十几条性命。
此时的陈六是痛心疾首,一方面是为了那十几个弟兄一方面也是因为那另外半片虎符。
一行人感叹惋惜了一阵之后就往回走去。锤子虎口脱险捡回了一条命,此刻还心有余悸走起路来两腿直打颤。还好那处塌方处并不会引起当地人的注意,因为随着植被的破坏这几年泥石流塌方也是频频发生,当地的居民早习以为常了。
回到住处陈六一下子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万分的沮丧,这时李铁嘴说:“大当家的,咱们这次一下子折了这么多兄弟,我看不如还是先回寨子再从长计议吧。”
陈六一瞪眼说:“不行,折了这么多弟兄的性命,却两手空空的回去,你让我这当家的怎么向寨子里的弟兄们交待?”
李铁嘴听罢也就不再言语了,这时铁生说:“大当家的,我们已经帮你找到墓穴,任务算是已经完成了,这回我们可以走了吧?”
陈六正在气头上一听这话便猛的掏出了手枪指着铁生说:“在我掏了这个土窝子之前谁他妈也别想离开。”
一旁的蔡半仙朝铁生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再说话。他心里清楚走不走都无济于事,陈六手里有人有枪,只要他一声令下他们这一家子就会大难临头。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无条件服从并且尽快盗取了这座古墓,他们一家人才能有安生的日子过。
这时陈六突然变的和颜悦色起来,因为他知道要盗得这座大墓只能靠蔡半仙,除了他就是带再多的人也是无济于事。
他收起了枪对铁生说:“大侄子没吓着你吧?我这是着急啊,你看一下子死了这么多兄弟,你说我能不上火吗?”说着吧脸转向了蔡半仙“老蔡,你说这地下骷髅骸骨都挖尽了也没找到那半片虎符,有没有可能在其它什么地方?”
蔡半仙沉默不语只是摇头。
陈六心想,这盗掘郇王墓的行动只能暂时搁浅了。他对蔡半仙说道:“老蔡,这两天你带着铁生侄子好好转转,你也再想想看还有什么办法没有。”
当夜无话,第二天蔡半仙带着铁生来到了那条二十前他生活过的街道。陈六和李铁嘴并没有跟来,他们根本不担心蔡半仙和李铁嘴会开溜,正所谓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嘛。
路上铁生问蔡半仙说:“爹,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蔡半仙回答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啊。如今世道这么乱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况且人家手里有人有枪。我们要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就只能帮他掏了这个土窝子。”
“那您现在有什么办法能找到那半片虎符吗?”
蔡半仙默默的摇了摇头说:“我一时也没有头绪。”
街道还是那条街道,但时过境迁早已物是人非,变的不那么熟悉了。铁匠铺没了,对面的酒馆也不开了,唯一不变的就是那个祖祖辈辈口口相传的故事。
正走着,蔡半仙看见前面屋檐下一个白发老头正给膝前的小孩讲着这个故事。小孩端坐在小板凳上两手托腮听的极其入神,老人则是声情并茂娓娓道来:“这西山郇王把流星铸造成虎符之后啊,一片由自己保管,另一片交给了大将军陆琼,只要两片虎符合并一处便可呼风唤雨撒豆成兵,战无不胜……”
老人绘声绘色的讲着,小孩似懂非懂的听着。一个两千多年前发生的故事就这么穿越了时间的银河,祖祖辈辈口口相传流传至今。
蔡半仙和铁生不由得停住了脚步也站在一旁听着。当那老头讲到大将陆琼的时候蔡半仙猛然间一个激灵,他突然想到,当时郇王手里只有一片虎符,而另一片交则交给了大将陆琼。假如郇王去世的时候由于某种原因没将那半片虎符招回,那虎符就一定还在陆琼手里。再者说当时常年征战,郇王死时恰巧赶上陆琼在外征战赶不会来也不是没可能啊。
想到此处蔡半仙和铁生急忙回到住处,陈六和李铁嘴正暗自伤神一筹莫展。蔡半仙将刚才的想法一说,他二人死灰一般的眼睛里便出现一丝了希望。虎符这么重要的东西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是跟着主人一同进墓的。这也就意味着假如这一系列推理成立,那就得先找到陆琼的陵墓才能有希望得到另半片虎符。
可问题是这陆琼的陵墓又在何处呢,那个古老的传说对陆琼并没有过多的描述,要想找到他的陵墓无疑是大海捞针。
接下来的几天陈六天天在大街上转悠,只要碰着年纪大的有老头就向他们打听这大将军陆琼的事情,可令人失望的是那些老人所说的都是和陈六大小听到的故事是一样的,并没有对陆琼有过多的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