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子提着斧子,看着蔡半仙问说:“这里面又是一模一样的两具棺材,先开哪一个?”
蔡半仙低着头目光反复在两幅棺材间游走好像在比较着什么,并没有马上回答。
陈六见蔡半仙没出声,便说:“这还分什么先后,只管砸开再说。”
锤子应了一声举起斧子就要往下砸,可斧子到刚到半空又被蔡半仙拦住了:“不能砸。”
众人一听又再次看向了蔡半仙,陈六问:“老蔡,为什么不能砸,有哪里不对劲吗?”
蔡半仙说:“这恐怕不是合葬墓。”
“这一椁双棺不是合葬墓是什么?”
蔡半仙回答说:“合葬墓通常是夫妻合葬,或者是丈夫死后妻子跟着一起殉葬。但按常理说这一椁双棺都是一主一次,这妻子的棺材无论从大小和图案上都应该略低一级,绝不可能和墓主人的棺材一模一样。”
陈六想了想说:“老蔡,你多虑了吧。保不齐这墓主人生前很宠爱他的娘们儿,所以死后让她享有跟自己同样的待遇呢?”
蔡半仙摇着头道:“这不可能,古时男尊女卑男女地位悬殊再加上丧葬制度严苛绝对不会为了宠幸一个女人而破坏了规矩。”
李铁嘴搭腔道:“假如依你所说这两口棺材里躺的不是夫妻那又如何呢?”
“只怕这两幅棺材里躺的不是两个人,而是一个人。”
陈六一听说:“老蔡,你这不是胡扯吗?一个人放两口棺材,一口棺材装半个人?”
一旁的张大炮瞪大了眼睛说:“莫非你是指这其中有一口棺材是虚棺?”
蔡半仙点了点头说:“不错,这两具棺材无论尺寸大小造型图案都一模一样,依我看其中一具定是虚棺。”
铁生问道:“这棺材还分虚实吗?”
张大炮抢过回答说:“那当然啦,这虚棺可了不得。墓主人怕日后有人盗发的他的陵墓,就在椁室里安了两口棺材,一虚一实。实棺里躺的是墓主人,而这虚棺里躺的不是僵尸就是鬼怪啊。要是不小心开错了虚棺惊醒了棺里的僵尸鬼怪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铁生听的是后脖子一紧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
陈六听后说:“什么狗屁僵尸鬼怪,你他娘少胡说八道。”接着陈六问蔡半仙说:“老蔡,这虚棺真这么邪乎?”
蔡半仙回答说:“虚棺固然厉害,但鬼怪之说都只是后人以讹传讹虚构的,人人都说有鬼神又有几人见过?大多这虚棺里都放置了暗弩伏火等夺命机关,假如不幸开到虚棺,一旦机关触发那就是九死一生。”
陈六一听不禁有些为难,毕竟关乎生死那可不是儿戏。只是这眼看就要到手的宝贝又岂能轻易放弃。
正值陈六犯难之际,张大炮说:“我们这行里有句老话,叫宁闯虎狼穴,不破一虚棺,不知道有多少前辈高人都栽在了这虚棺上啊。”
他不说话不要紧,可这一开口就让陈注意上了他。陈六的一双眼睛就死死的盯住张大炮半天不说话,张大炮被盯的是寒毛直立。
突然陈六掏出手枪指在了张大炮的脑袋上说:“你不是说饶你不死,叫你干什么都愿意吗?你去开棺。”
张大炮一听两腿一软又跪在了地上拼命的磕头求饶:“大哥大哥,你叫我干别的都行,这开虚棺万万不可,那可是要死人的啊。”
陈六说:“开虚棺不一定会死,但是我开枪你就必死无疑。你若去开,有一半的活命机会,你若不去开那就只有死路一条。”说着把枪口往张大炮脑袋上用力一戳,吓得张大炮仰面翻倒在了地上,几乎眼泪都要下来了。
铁生自是看不惯陈六这种行径,刚想开口说话却被蔡半仙拦了回去。他知道陈六的品行,这包子都吃到豆沙边了他是不可能松口的,今天必须得有一个人冒这个险。
蔡半仙开口说道:“这虚棺虽说危险,可也并不是没有破解的办法。古人选阴宅都是择风水吉穴而葬,而每一处风水吉穴都有一个穴眼。在风水中有穴眼通天的说法,据说这穴眼可上下通达,有助于墓主人的灵魂得以升天。所以这墓主人的真身棺材必然安放在这穴眼之上,如此,只要找到穴眼所在就能避开虚棺。”
张大炮一听说有办法破解,原本绝望的目光中又显露出一丝生气,对着陈六说:“大哥,有办法破。你先把枪收起来,小心走火。”
陈六说:“有办法破是最好,但是这棺材必须由你来开。”说完把枪收了起来。
蔡半仙绕着棺椁走了起来,双眼眯成一条线口中念念有词走了三圈之后,突然停住了脚步伸手一指靠东边的那口棺材说:“这儿就是穴眼所在。”
张大炮看了眼陈六,见陈六也正在瞪着他,他从陈六的眼神中看出,这绝对是个敢杀人的主。知道自己今天难逃此节,也只好壮着胆子走到了蔡半仙所指的那口棺材前面。
虽说经蔡半仙这么一分析心里稍微的有底了一些。但他举起斧子准备砸时心里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其他所有人都退到了几步之外屏气凝神看着。只见张大炮一咬牙咚的一声斧子砸在了棺材上,这一斧子下去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也没有类似机关触发之声。张大炮接着抡起斧子一通猛砸,几斧子下去固定棺材盖板的销钉已经砸烂。他抖动的双手扣在了棺材盖上回头扫了一眼身后的人,当目光接触到陈六的一刹那他立马把头转了回去。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将头扭向一边,闭上眼睛双手一使劲掀开了棺材盖板。
其他人都远远的瞧着没敢走近。再看那张大炮慢慢的把头转回来往棺材里一看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那棺材里既没有机关也没有鬼怪只是躺着一具白骨。众人看到张大炮的表情由紧张变得轻松也就知道打开的这具肯定是实棺,便纷纷上前观看。
只见这棺材里面躺着一具白骨,但令人费解的是,除了这具白骨之外棺材里并没有其它任何陪葬品更是不见虎符的下落。
这一下众人心里都咯噔一下,难道这不是他们要找的那个陆琼墓。
陈六说:“**,怎么除了骷髅连个屁都没有。”说着把目光看向了蔡半仙,问道:“老蔡,莫不是咱们找错地方了?我看这八成不是陆琼墓啊。”
蔡半仙只顾低头沉思不做回答。这时铁生发现在骷髅腰部盆骨的位置压一件乌黑的东西。他小心的将那东西抽了出来,一看原来是一把匕首。他拿起匕首上下左右仔细的翻看着,只见这匕首的刀身乌黑乌黑的看上去一点锋芒都没有。
再仔细定睛一看,这刀身上每面都刻有两个字,一面刻的是乌龙二字另一面刻的是陆琼二字。这就足以证明这就是陆琼墓无疑啊。
铁生说:“这刀上有陆琼的名字。”
陈六从铁生手里接过匕首,看到上面确实刻着乌龙和陆琼的字样。说道:“这既然是陆琼墓,可虎符又不在棺中,那会藏在哪儿呢?”
李李铁嘴说:“会不会这墓室的岩壁中有什么机关暗盒?”
陈六点点头说:“大家四处找找,找仔细点。”
说罢一行人分头四下寻找,洞壁,地面还有任何的犄角旮旯凡是有可能藏东西的地方都找遍了可始终也不见虎符的踪影。
锤子说:“这前后两个墓室还有墓道能找的都找遍了,没有啊。”
陈六眉头紧锁自言自语道:“还有什么地方可藏呢?”
李铁嘴摸着小胡子怪里怪气的说道:“还有一个地方没找。”
锤子说:“我都找遍了,哪还有什么地方没找?”
李铁嘴一指边上的那口棺材说:“这口棺材还没找。”
锤子一听大吃一惊说道:“那不是虚棺吗,怎么会在那里面?”
李铁嘴说:“谁说虚棺里就不能放宝贝了?依我看这虚棺里机关密布把宝贝藏在里面恰恰是最安全不过。”
陈六一听觉得李铁嘴分析的不无道理。他皱着眉头眼珠子这么提溜一转,可吓坏了一旁的张大炮,因为他知道假如要开这具虚棺,这要命的差事指定又是落在他的头上。
果不其然陈六又从怀里掏出了枪指向了张大炮,说道:“兄弟,今天就只有委屈你了,把这具棺材也给开了吧。”
可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张大炮这回不仅没有下跪磕头更没有半点求饶的意思。眼看着陈六一步步逼近,抢已经顶在脑门上了,可张大炮仍是面不改色。
是被吓傻了吗?不是,只见他不紧不慢丝毫不慌张的说道:“别白费力气了,就算然你们拿到这半片虎符也是徒劳。”
陈六笑笑说:“哦?何出此言?”
张大炮说:“我想你们应该知道这虎符一左一右,需要两片虎符合并一处才能打开西山郇王陵的石门。”
“这个我当然知道。”
张大炮翘了翘嘴角说:“不怕告诉你,另外半片虎符就在我手上,不过我没随身带着而是藏到了别处,假如我今天死在了这里你们就永远别想进那郇王墓。”
众人一听都不禁觉得奇怪,这虎符一共左右两片,一片在陈六手上,这另一片估计还躺在棺材里呢,这张大炮怎么说他那儿有一片?
陈六皱了皱眉头问:“你有虎符,你哪来的虎符?”
张大炮说:“不瞒你说,这虎符是我从赵宝贵身上拿的。当年西山岭一战,他被炮弹弹片击中,我本想背着他一起逃跑,可我看他伤势太重奄奄一息肯定是活不了了,于是我就从他身上拿了虎符,独自逃了出来。现在这虎符藏的地方就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要是我死了那谁也别想进这郇王陵。”
陈六听完后哈哈大笑说:“难道你有虎符,我就没有吗?”说着将虎符从兜里拿了出来。
张大炮一看张大了嘴巴问道:“你怎么还有虎符,当年赵宝贵派人去抓你们,不是连虎符一同收了吗?”
陈六听后笑的更加大声,说道:“他收去的那片是假的。”
“假的?”
“没错,那半片虎符是照着我手里的这半片翻铸的,我手里的这块是右半片,你那块是左半片吧?”
张大炮心里一想自己的那片却实是左半片。当下就没有了刚才的有恃无恐,本能的又跪在了地上说道:“没想到啊,没想到,枪林弹雨没把我张大炮弄死今天却要死在这里。”
说罢只见他猛的站起身拿过斧子举手便砍那口虚棺,颇有些豁出去了的味道。众人见状纷纷后退深怕张大炮触动机关伤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