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一起睡觉。”
“睡觉？”灵晨张开手指，从手指缝里偷偷看顾墨城，“咱们不是每天都一起睡觉么。”
“不一样。”顾墨城抱着人转了个圈，转到床边，将人轻轻地放在柔软的被子里，柔软被子将灵晨的身子包裹住，他现在的样子倒真有点像个小天使，皮肤白的泛着诱人的光泽，大眼睛因为迷惑而呆呆的望着顾墨城。
顾墨城单手扯开胸前的扣子，压了上去。
他的手穿进灵晨毛茸茸的发间扣在对方的脑后，吻了吻对方的额头，“还是那么香。”
“因为，因为用了沐浴露。”因为紧张灵晨睫毛一颤一颤，他不知道顾墨城要做什么，但心中去起了一股难以启齿的感情。
“跟我做吧。”顾墨城将嘴唇蹭到他的鼻尖，一路向下，直到将那甜软的嘴唇包裹在自己嘴里，含住，轻轻的用牙齿撕咬。
灵晨一直都乖乖的，没有反抗也没有动，喉咙里还发出舒服的咕哝声。直到顾墨城的手放到灵晨的腰上，灵晨的身子明显僵硬了一下，随后开始拼命的挣扎。
灵晨好像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他的脑子是蒙的，满脑子都是那个阴暗的想房子，那个粗暴的男人时不时会带一些穿着暴露喷着廉价香水的女人回来，整个过程中，男人会扯着对方的头发，一边蛮横的撞击一边扇对方巴掌或者是用拳头打对方的头。
那时候的灵晨太小了，吓得缩在角落里，紧紧地闭着眼睛，可是耳朵里却满满的都是头苦的喊叫声。
每次结束之后，他都会看到一向小气的父亲给那些女人扔下几百块钱，而对方也会骂骂咧咧的离开，并表示再也不回来了。
这种事在灵晨的心里留下了阴影，性||爱是跟打骂是离不开的。
灵晨吓得拼命挣扎，用脚踹顾墨城的肚子，扯着顾墨城的胳膊拼命的啃咬。
顾墨城赶紧放开他，跟他分开一段距离，举着两只手表示自己不会再碰他，“别怕，我什么都不做。”
灵晨抱着胳膊，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
他红着眼睛看着顾墨城，嗓子也因为大喊大叫而变得沙哑，“你也要打我吗？”
顾墨城被他问懵了，“我不打你，我不碰你了，你别哭。”
他发着抖，眼睛紧紧地盯着顾墨城，一点点的从床上下去，退到墙角，抱着胳膊蹲了下去。
这些日子，顾墨城对他太温柔了，让他以为顾墨城是个好人，不会打人，可是……
怪不得林晨会那么讨厌顾墨城，宁愿做个穷光蛋也不愿意跟他换回来……
顾墨城见他满脸防备，像是刚到一个陌生环境的小猫咪，怕生，缩在犄角旮旯里不敢出来。
这种时候硬拽是没有用的，只有耐心的等着，等他自己卸下防备。
“你冷不冷？”顾墨城心疼的看着他光着的脚丫。
灵晨的脚趾圆圆的，透着一层粉色。平时在被窝里捂着都有些冰凉，顾墨城恨不得整晚把对方的脚攥在手里帮他暖着，可是现在他却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早知道安个地暖了。
灵晨没有回答他，依旧防备的盯着他，他动一下，灵晨都会哆嗦一下。
“我真的不动你了，你回床上来睡。”顾墨城想了想，下了床，他一下床，就感觉到灵晨将后背死死的贴在了墙上，“你别过来。”
“好，我不过去。”顾墨城叹了口气，“我去客房，你回来睡吧。是我太心急了，我以后都不逼你了。”
顾墨城说完退出了房间，他出去后没有立刻就走，而是站在门口听里面的动静。
他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灵晨，以前林晨一直是没心没肺，每天笑嘻嘻，脾气还很暴躁。
可是最近好像变了一个人，变得温顺乖巧，胆子也变小了。
是自己给他压力太大了，还是他以前遇到过什么事，留下过心理创伤？
顾墨城捏了捏眉心，回忆起刚才的那一幕幕，他只是想跟灵晨亲热一下，灵晨的表现太过激动，还说不要打他。
难道灵晨小时候被性|侵过？也许比这个更糟。
顾墨城叹了口气，准备明天找个心理医生咨询一下。
又过了二十多分钟，他听里面还是没有动静，悄悄打开门缝瞧了一眼，灵晨已经躺到床上，身体缩成一团，手里紧紧地抱着个枕头。
这是灵晨穿越以来第一次自己睡，前所未有的空虚感包围着他。
果然得到的越多，就会越不知满足，以前他吃不饱饭，睡在四处漏风的房间里，身体下是翻个身都会散架的硬板床，那时候只要有顿饱饭就很开心了，可现在他居然还要求不用挨打。
顾墨城给他的太多，让他习惯过好日子，万一哪天穿越回去，他可能一天都活不下去了。
这一晚灵晨睡得非常不踏实，醒来时天还没亮，他习惯性的往旁边蹭了蹭，却没有蹭进那个温暖的怀抱里。
灵晨瞬间清醒过来，冰冷的大床上只有他一个人，他坐起来看了一眼时间，四点。
他已经很久没有在这个时间醒过来了，脸上湿乎乎的，做了一晚上噩梦，也哭了一晚上。
房间里太安静了，他实在待不下去，光着脚跑了出去。
来了这么久，他第一次感受到顾墨城家是真的很大。
长长的走廊像是望不到镜头，这倒是是美梦还是噩梦？
太压抑了，他想跑到外面偷偷气。他跑着跑着，听到吱的一声，门开了。
灵晨站住脚，转身看到顾墨城站在门口看着他。
顾墨城脸色也不是很好，像是熬了一晚上的夜。
两个人对望着，什么都没说，脸上的表情皆是尴尬。
“做噩梦了？”顾墨城很自然的走过去，将灵晨抱了起来，“也不穿鞋，瞧瞧这脏的。”
灵晨没有反抗，反而觉得待在顾墨城怀里时，那种安全感又回来了。
他不好意思的用左脚搓着又脚的脚背，“吵醒你了？”
顾墨城感觉灵晨没有昨晚那么强烈的排斥自己，便没有松手，把人抱进浴室，“想睡觉，还是吃早饭？”
“不睡了。”怕睡着了再做噩梦。
顾墨城给他接了盆温水，又把灵晨沾了灰的小脚丫放进盆子里。
灵晨意识到顾墨城要给他洗脚，慌忙的要收回自己的脚，却被对方握住了脚腕。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顾墨城没回答他，低头帮他洗脚，洗的很认真，每个脚趾缝都没有放过，“一会去外面散散步？”
“哦。”灵晨大脑一片空白，顾墨城比以前还温柔了，这么温柔的一个人，怎么会打他，总觉得昨天晚上他误会顾墨城了，灵晨小声问了句，“我问你，别的夫妻也是这样吗？”
“哪样？”顾墨城问。
“就是昨天晚上，你要对我做的那些……”灵晨声音越来越小。
“恩，都会做。”顾墨城抬头对着他笑了笑，“但是我说过不会逼你，就一定会说话算数。”
“别人也会……”灵晨皱着眉看他，为什么结了婚就要挨打，他们还要结婚呢？
灵晨是不想挨打，但想在别的方面补偿一下顾墨城，他弯着腰过去捧住顾墨城的脸，想凑过去亲亲他，但是又不敢……
“你想干什么？”顾墨城看着他，手上还捏着灵晨的脚。
灵晨还是做不到那么主动，赶紧咳嗽了几声，转移话题，“厨房在哪里？我想……”
顾墨城没等他说完，笑着刮了刮他的鼻子，“又想炸厨房了？上次你做的黑暗料理让厨房三天进不了人，咱还是饶了他们吧。”
顾墨城帮他擦干净了脚，看他满脸疲惫，心疼的揉了揉他的脑袋，“咱们再去睡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