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要和离[重生]

作者:九皇叔

岛上殿宇众多,再?往前走一段路便是温泉,四季都可来玩耍。

灵祎入岛就想拉着人一道去温泉,她对投壶无甚乐趣,看了?片刻就转回身找陆莳,找了许久都未曾找到。

沿着回来的路寻,见?到殿宇便想入内瞧瞧,陆相不大喜欢热闹的场景,或许在内歇脚。

屏风后的楚染紧张得眼睫颤动,她微微侧首,脸颊擦过陆莳的唇角,淡淡的温热,在夏日里的感觉格外敏感。

她整个人都紧张得无所?适从,陆莳被她无意识地抱着,心头无故生起燥热。夏日里衣衫单薄,两人紧密地贴近,几乎毫无缝隙。

少女的芳香,在鼻尖萦绕,她深吸一口气,从未有过的紧张,哪怕面对帝王也未曾有过,她凝神时,灵祎的脚步声徐徐踏进。

楚染很?急,几乎就要出声,陆莳捂住她的口鼻,摇首示意她莫要出声。她一捂,楚染的一双眼眸格外明亮,漆黑分?明,清湛晶莹,无措地转动。

灵祎在屏风外,自己摇着折扇,在殿内扫视一眼,目光落在屏风上,欲走近时,外面有人走进,“灵祎,你可让我好找,既已入岛,何不去看看珍兽?”

“看它作?甚,陆相不知哪里去了。”灵祎丧气道。

走进来的贤妃脚步一顿,“你找陆相做什么,她虽是女子,也是丞相,公务缠身,哪里有?时间在这里玩。”

“前面有温泉,我还想去玩一玩。”灵祎被贤妃一打乱就看向外面,目光四下寻找。

贤妃却道:“你难不成还要拉她去温泉,我方才好像瞧见她坐船离开了?,你随我去见见?珍兽。”

灵祎一听陆相离开,眉头顿时耷拉下来,贤妃瞧见后没来由一阵厌恶,低声道:“灵祎,你莫要忘了?,陆相与新平是有婚约的。”

灵祎抬首,不解道:“我知道,可是阿姐对陆相无意,强扭的瓜不甜啊。”

屏风后的楚染眼中闪过恼恨,就算她不喜欢,你就能来觊觎?

“可是这瓜也不属于你的,旁人知道会说道你的,以后当要远离陆相才是。”贤妃劝道。她目光隐隐看向屏风后,走近灵祎,不让她再?去看向屏风。

距离甚远,幸好看不分?明。

灵祎听后一阵懊恼,道:“那我去问问阿姐,陆相那么好的人,她若不喜欢,我必视如珍宝。”

言罢,跑向外面。贤妃担心出事,是自己多嘴,忙跟了?上去。

屏风后的楚染斜睨着陆莳,心中颇为不屑,道:“陆相可招人喜欢,我这里还未曾退婚,就这么遭人惦记,我偏不如她意,哼。”

十五岁的年少人心中傲气,多年来属于她的人,陡然被人觊觎,心里如何不气。

陆莳眉眼低沉,整理着自己的衣袍,垂眸道:“臣对殿下无二心。”

“别人对你有?二心,陆相难道不知与旁人保持距离?”楚染往旁边站了?站,与她保持些许距离。

她的性子比起以往更为坦率些,陆莳听后,唇角微微翘起:“殿下再?不走,就要被发现了?,还有?玉佩应当再?还我,此时出去,堂而皇之悬挂着玉佩,殿下不打自招?”

楚染略有迟疑,想了想,上下一阵打量陆莳,发觉她全身上下竟无一物可以让她去抢来抵,她担心她出尔反尔,舍不得还她,道:“你若不还我,我该如何是好?”

“无妨,这个给你。”陆莳从袖袋里掏出一方和田玉,道:“这是家父赠我,如何?”

这人惯会藏。楚染将?玉佩给她,夺了她的和田玉就走,殿内陆莳静等片刻再离去。

密林外阳光不强,几人玩得正是一团和乐,楚染将?玉藏好,缓步走过去。她一走近,灵祎就走过来,亲切地拉着她的手:“阿姐,灵祎有?话和你说。”

楚染知是何事,委婉拒绝道:“何事?待会再?说。”她越过灵祎直接走向恒王,“恒王兄,有?何彩头?”

“我近日得了?匹宝马,甚是健壮,日行千里,灵性十足,新平,你可想要?”恒王手中握着投壶用的箭羽,眉眼甚是得意,马是陛下赏赐他的,这可不是旁人能有的荣誉。

楚染对马无甚兴趣,换而言之,她对常人喜爱的东西无甚乐趣,平日里心思皆在朝堂上,无心思去研究这些。

她瞧了一眼灵祎,她撅着嘴,情绪外露,一眼便知她不开心。观过之后也不在意,反与恒王笑道:“也好,我若赢了?,恒王兄莫要心疼。”

旁边还有?几位公主,一阵喝彩,她们年龄尚小,只晓得看,乖乖地站在一边。

贤妃与陆相却回殿静坐,两人品了?盏凉茶,贤妃先道:“陛下子嗣不多,懂事的也只有恒王与太子。”

她经新平提醒后,恍然大悟,就算她不曾参政,三皇子幼小,也当躲不过去,王后也早就开始动手了?。

手中凉茶过于冰,陆莳捧在手中也未曾去饮,只静静淡去心中的燥热,半晌后才回答:“恒王孝顺,太子聪慧,两人各有?千秋。”

贤妃欲言又止,她如今势弱,皇位自不敢想,虽说不想,可孩子需正常长大,到时得一封地,管理一方天地也足矣。

奈何王后心思实在是令人可恨,她不得不为自己谋出路。恒王不善,唯有太子是最好的依靠,而陆相与新平公主已有婚约,胜算也很?大。

只是陆相的态度令她不解,莫不是真的不喜新平?

她有些拿不定主意,委婉道:“丞相未曾偏帮,是为效忠陛下,又可知灵祎对您心存倾慕。”

“臣与新平公主已有婚约,贤妃娘娘怕是想多了?。”陆莳提醒她。

贤妃不好再说了,她忍了?忍,楚帝从外面大步走来,步伐迅疾,笑声传了?进来。她忙去迎,笑问:“陛下如此欢欣,可是有喜事?”

“自然是大喜,明妃身怀有?喜,已有三月了?。”楚帝的喜气一扫殿内的沉郁,他拉着贤妃就往里面走。

宫内女人母凭子贵,这般一来,王后又多一对手。贤妃也甚是欢喜,道:“陛下大喜,明妃定为陛下添一皇嗣。”

不多时,恒王等人过来,筵席开始。

灵祎与新平坐一席,楚帝的喜气很?是明显,恒王也跟着说了几句恭贺的话,唯独灵祎怏怏不悦。

楚染懒得搭理,她对这些兄弟姐妹本就没有深厚的感情,尤其是灵祎觊觎陆相的事。明明与她有婚约,却被旁人紧紧盯着,视如珍宝。

姐妹二人心思各异,对面的恒王与陆莳二人在低声细语,恒王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楚染,见?她从未看过陆莳,心中渐渐放心。

这桩亲事怕是成不了?了?!

今日的歌舞也合楚帝心意,散席时,他带走了?一名伶人,旁人只当作?未瞧见。楚染方才瞧得清,恒王也盯着那名伶人看了?许久,可惜争不过楚帝。

楚帝去风流快活,后妃都做船离开,楚染在岛上猎了几只兔子,另外宫人送了?几只野鸡过来。楚染让人在密林里搭了架子,将?野鸡用土裹住,放在火堆里烤。

不知怎地恒王总在她身旁转悠,时不时地添柴火,楚染知晓他心思不正,只当不知,也不准他去触碰自己的兔肉。

夏日里烧烤,酷热难挡,楚染热得满头大汗,也觉得快活,苦了恒王,跟在她后面,时不时地擦着头上的汗,实在受不住就让人去办冰茶。

新阳公主比楚染小几个月,她午睡方起,看到两人在炙烤,就过来瞧瞧。恒王心中有事,兼之燥热,有?人来打扰就顿觉心烦,道:“你去拿下酱料来。”

新阳被他语气惊到了,吓得不知所措,匆匆行了?一礼后,就离开。

恒王对无权势又不得宠的公主向来不会有?好颜色,他赶走新阳后,走到楚染跟前,“新平,你竟还能如此心平气和?”

楚染不解,道:“恒王兄是何意思?”

“明妃母家权重,若诞下皇嗣,岂非是太子劲敌?”恒王急道。

楚染几乎忍不住嗤笑,才三月的胎儿就成太子劲敌,你虚长太子三岁,就是蠢笨之人?恒王这副嘴脸真是让人厌恶,不明白,这等蠢货怎地就做了?皇帝。

她将兔肉翻了翻,摸上花蜜,作?势不解道:“恒王兄想多了?,还不知是男是女,怎地就成了?劲敌。”

恒王听到这话,心里暗骂她蠢,低声道:“明妃在宫内受阿爹喜爱,家中父兄在朝又居高位,掌兵权,细细想来可比太子得势。”

“就算是男儿,阿爹喜爱,也越不过太子,恒王兄大可放心,柴火不够了?,恒王兄替我去捡些来。”楚染不想同他再?说,索性支开。

恒王不走,又道:“明妃不过入宫五月,便已如此盛宠,时日久了?,只怕……”

他欲言又止,意在告知楚染,明妃是大敌。

火架上的兔肉已变得焦黄,楚染取刀切了?一块先尝尝,还未熟透,她直接吐了?出来,道:“与我何干,我又非后妃,管得太宽了?,阿爹骂我,恒王兄别站着,赶紧去捡些柴来。”

她推了?推恒王,自己去看看鸡肉如何了?。

恒王气急了,甩袖就走,低声骂了?一句:“蠢。”

火堆里柴被烧得噼啪作响,楚染瞧着他的背影,眸色深邃,闪着冷光,她的梦里好像没有明妃这个人,更不曾有她的孩子,难不成没有生下来?

****

新阳被恒王吓得慌不择路,沿着青石板铺就的小道走回宫殿,她让身旁的宫人去取酱料,自己也不敢再回去。

路过青云亭的时候,瞧见了?灵祎和陆相,两人在亭里对弈,旁边还站在几人观棋局。

岛上供人游玩的地方很多,三步一亭,五步一阁,舒怡轻松。她后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踏着小步子过去,进入厅内,湖面上的水汽蒸腾,风一吹,也很?凉爽。

灵祎心不在焉,连输数子,最后走不下去了,自觉认输,新阳瞧着她心情不佳,劝道:“长姐在烤着兔肉,还有?恒王兄,不如去看看?”

她惦记着烤肉,就想拉着众人去看看。谁知灵祎一听长姐二字就不觉颓废,耷拉着脑袋,摇摇头:“夏日里好热,吃这些对脾胃不好。”

陆莳将手中的白子丢下,道:“臣今日还有?要事,先回署衙,殿下玩得尽兴。”

新阳一听,烤肉就要飞了?,忙与陆相道:“陆相也不急于这一刻,长姐那里当要烤好了?,她手艺很好,您去尝尝?”

灵祎皱眉道:“阿姐上次烤肉都没有?放盐,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新阳位卑,不敢去反驳,一时间站在原地有些尴尬,陆莳只当未见,道:“既然如此,臣先离开。”

她先踏出凉亭,带着人离去。

灵祎看着她离开的船,久久出神。新阳看着她眼中的痴迷,捏紧自己的袖口,陆相高洁,犹如天山的白莲,美色入骨。能被她多看一眼,确实是幸事,但人需知本分,她才不会去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不屑地看了?一眼灵祎,又悄悄地返回密林,见?到那里没有恒王兄,立即小跑着过去,“阿姐,烤好了?吗?”

楚染知道她爱吃,小心切了?块肉给她,安慰道:“恒王兄历来势力,你莫要与她计较。”

“我不计较。”新阳觉得满足,小心地咬了一口,兔肉稚嫩,口味鲜美,她眯眯眼睛,道:“阿姐,方才见?到陆相离开了?,灵祎心生不舍,我与你说哦,你要看紧着点。”

在宫里,灵祎看上什么珍品,王后想法设法都会替她夺来,她已经习惯了,只是陆相比珍品还要珍,被夺走,她都替阿姐可惜。

楚染凝视新阳,连新阳都能看明白的事,约莫着人人皆知,她握紧着手中的匕首,心生怨怼,一时沉默。

新阳吃了?一块,又盯上了?兔腿,抿了抿唇角,眼中欲望明显。楚染将?兔腿给了?她,提醒她:“以后这些话藏心里,不许和旁人说。”

“知晓,陆相这般的人,谁不喜欢,只是阿姐你为何不喜欢?”新阳不解,这么大一块馅饼砸阿姐头上,阿姐怎地就不动心呢?

楚染道:“难不成你也喜欢?”

新阳点头:“喜欢啊,不过陆相好凶,只可远观。”说完就紧紧闭住嘴巴,远处灵祎走来。

灵祎带着果子,将?紫色的葡萄放置在食案上,见?到火堆上的烤兔杀了?一条腿,便道:“阿姐将?那条腿给我,可好?”

“自然可以,你要整只都可给你。”楚染淡笑,笑意难以达至眼底,将?手中的匕首交给内侍,让内侍去切。

灵祎笑意明媚:“阿姐好大方。”

“你我姐妹,何须计较这些。”楚染漫不经心,去火堆里取出烤鸡,灵祎跟着她,追问道:“阿姐这么疼我,让一让我,可好?”

灵祎大胆的话惊得新阳口中的兔肉来不及咬就吞了?下去,卡在喉咙里,咳嗽起来,楚染回头看了?一眼,吩咐内侍去取水。

内侍端了杯凉茶,新阳灌了?进去,捂着自己胸口,灵祎都不曾看她,只顾凝视楚染,等着她的后话。

让一让这句话让楚染莫名恶心,皇位属于是太子的,恒王来抢。陆莳与她定下亲事,便算是她的人,凭什么要她让一让。

皇位不能让,难不成陆相就可以让?

楚染敛下心口的怒火,凝视火堆,映得眼中烈火阵阵,忍了?又忍,道:“你想要我让什么,公主府内的珍品随你去挑,只要你看上的东、西,我定让给你。”

她将东西两个字咬得很?重,东西可以让,人不可以人。

灵祎听她这么说,狐疑片刻,想起陆相是人,不是东西,就顿觉沮丧,眼眶红了?红,道:“阿姐,我不要你的东西,你喜欢陆相吗?”

“怎么了??”楚染佯装不解,抬手去剥野鸡肉,指尖被烫得发红,亦低眸不去看灵祎可怜的模样,非是她小心眼,灵祎这般做来,与打她脸有何异?

灵祎咬着唇角说不出来,眸中泪水迷蒙,如何也说不出那句话来。跪坐在食案旁的新阳时不时去听一句,总觉得灵祎有?些过了?。

倘若两人没有?定婚,让一让也就罢了?,可都已定婚多年,这怎么让,除非二人解除婚约。灵祎此举,与逼迫阿姐退婚没有区别。

灵祎张了?张嘴,问不出来,楚染扭头看她:“灵祎怎地又不说话了??”

“没什么,我觉得好热,先回殿去乘凉。”她眼眶通红地,吸了吸鼻子,跑开了?。

楚染冷笑,到底是被王后宠得世事不懂还是故意而为之,她亦懒得去分辨。新阳在侧,不懂这些事,她吃饱了以后就心满意足地离开云梦泽。

明妃有?孕,她需去看一眼,悄悄入宫后,殿内设冰,甚是凉爽,她从窗户里翻了进去。殿内仅明妃一人,她睡在榻上,听到声音后勾了勾唇角,低声道:“从哪来来的,一股烤肉的味道。”

“我阿姐烤的,口味大好。”新阳小心地脱下鞋子,爬上明妃的床榻,将?自己染了?烤肉味道的外衫脱下,整个人只着一件薄薄地单衣。

十四五岁的少女,身上很?暖,明妃揽着她,低声道:“有?什么趣事,说与我听听?”

新阳想了想,靠着明妃道:“灵祎欢喜陆相,想让阿姐让一让她,阿姐好像不肯。”

“自然不肯,陆相貌美且撇开不谈,她手中的人脉、权势都是常人难以比的,灵祎是喜欢她的人还是她的权势,还是未可知,小呆子,你莫要与灵祎太过相近,免得被她算计了。对了,陛下提及你的亲事了?。”

明妃揽着新阳,葱白的指尖从她唇角徐徐滑过,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这人就是有些呆,好坏人分不清。灵祎公主那般的就算天真,有?了?那等不好的心思,哪里能接近的。

新阳躺在她的怀里,十分?乖巧,“我不想嫁的。”

“还是嫁人的好,不然会把?你送去和亲,我有?个堂哥,腿脚不便,嫁给他,与现在无甚区别。”明妃道,与王后膝下的灵祎相比,新阳就像是尘埃里的蚁虫,任人踩一脚,她觉得都心疼。

新阳想了想,好似也可,道:“那留你一人在宫里,我有?些舍不得。”

“先定下来,到时就算是和亲,也轮不到你。”明妃继续捏了捏她的鼻子,笑意妩媚,明眸璀璨。

新阳觉得也可,道:“我都听你的。”

*****

楚染未曾出岛,反住了一夜,趁着机会想去东宫,陛下不用早朝的,次日很久都未曾起。

恒王昨夜就已离开,她想了想,先去东宫见一见?太子。

出云梦泽以后,往东宫走时,路遇新阳,她提着食盒从明妃宫里离去,见?到她时笑得十分?开朗,小跑着近前:“阿姐、阿姐,我这里有?甜点,是玫瑰花糕,宫里御厨做的,你尝尝。”

她幼时被宫人饿惯了,如今大了,一心扑在吃食上。

楚染见?到她手中是食盒,宫人历来捧高踩低,怎么会清早给她送玫瑰花糕?她看向身后的殿宇,有?些明白过来,这等殊荣只有明妃才有?。

“你自己吃,有?空去公主府玩,我去见太子。”楚染道。

新阳被拒绝也不觉沮丧,笑着挥挥手:“阿姐慢走,我先回宫去了?。”

回宫?她并不是从自己宫里来的?

楚染按下疑惑,抬脚往东宫走去。

东宫门前森严,禁军执刀而立,训练有?素,气象恢宏,仅次于章华宫。

楚染亮明身份后,禁军竟不让她入内,道:“陛下有?令,太子染恙,旁人不可打扰。

她气极了?,思来想去,唯有去找陆莳,今日休沐,陛下不临朝,朝臣应当很?轻松。她去署衙时,陆莳还未曾去,等在外面许久也不见?她过来,也不知做些什么。

等至午时,也不见?人,她顿生不解,陆相难不成今日不过来?

署衙门前兵士来回走动,不少朝臣下衙回府用午膳,来往之间神色如常,当是未有大事发生,陆相今日偷懒?

她把玩着腰间的和田玉,吩咐车夫去相府。

马车照旧停在侧门,那里瓦匠在修葺府门,她着人去询问陆相去处,片刻后,回来道是陆相不在。

不在府衙,不在相府,她这是去了?哪里?

她捏着自己的额头,顿觉头疼,在侧门处继续去等。

等了?整日,在日落时,侧门才见?匆匆而来的陆莳,她不觉微恼:“丞相去了?何处?”

“臣在署衙。”陆莳走近道。

楚染冷笑,从马车上跳下来,上下打量她一眼,眉眼微挑:“丞相撒谎前也得想想我可曾去了?署衙。”

她这般语气就像是寻常人去查喜爱之人的去处,怀疑她流连青楼楚馆。

作者有话要说:以后更文时间是每晚九点,请假会挂通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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