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吟朝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小猫狠狠挠了一下。
他拉起来她的手,轻轻地碰了碰受伤的地方,这?手原本是那样白嫩,可如今却成了这?样。
“言儿,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他低下头在她手上亲了一下,令言假装去看车厢的帘子,心里砰砰地跳。
下一秒,陆吟朝一把拉过她,让她靠在了他的怀里。
“别怕了,再过几日我们就成?亲了,到时候有我?护着你,决计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了你。”
令言浑身都有些紧绷,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好一会才慢慢舒缓开来。
男人宽厚的胸膛让她一阵安心,令言想搂住他的腰,但又觉得?不合适,于是只是伸出小手抓住他的衣襟。
她忧心忡忡的:“可是……今日你挟持了七皇子,他是皇上很宠爱的儿子,肯定要找你的麻烦,你该怎么办?”
更何况这七皇子可是原书中的男主角,难免气运加身,虽说那本书最后没有说到底是谁当了皇上,但书中暗示太子的结局不算很好,倒是七皇子步步稳健,到最后在朝中一呼百应。
随着马车的移动车厢一晃一晃的,陆吟朝很明显地感觉到怀里的的人娇软得厉害,她身上香香得?像春日里干净秀丽的花,又带着阳光的味道,在他怀里盈满,让他想紧紧地抱住,又怕唐突地弄疼了她。
令言虽然纤瘦,但其实不该瘦的地方并不瘦,她不喜欢那种胸脯很大的样子,每日里穿衣刻意隐藏着自己胸前的汹涌,可是这会儿靠在他怀里,随着马车的颤动,那两团浑圆却让陆吟朝热血上涌。
他浑身都定住,不敢再去触碰她,可是令言的身子却来来回回地靠近着他的胸前,那软肉便一下一下地挤在他身上。
那种绵软的滋味,他自然知道是什么,但却是第一次体味。
若是令言再继续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
陆吟朝忍住心里那股强行吻住她的冲动,藏在袖子里的手握成拳头,他微微闭着眼,令言却因为没有得?到他的回答,再次问:“表哥,你怎么不说话?”
这?下陆吟朝才算回了些神:“无事,我?与太子早已安排好了。”
其实令言有些好奇,她想问,但总觉得?这?涉及他在朝中的机密,这?些事情应该是连家眷都不可以告诉的吧。
谁知道下一秒陆吟朝却主动告诉她了:“大漯河水灾一事,并非那么简单,大漯河地势不佳,但赋税年年在涨,百姓们种不出庄稼来,如何上交赋税?以七皇子为首的一干人等只顾着搜刮民脂民膏,朝廷赈灾的银两不知道被吞了多少次,此事也是七皇子负责,可七皇子从未想过查下去,每次有人向他举报贪污一事,那人便会命丧黄泉。他是有几分治国的才能,但那是需要牺牲无数无辜百姓才能换来的。”
他说起来这些事情,对那些百姓是真实地心疼。
“我?向他献上治水策略,他当做是自己想出来的计策,献给了皇上,圣心大悦,拨给他一大笔银子,他倒是会做事,在大漯河修建了一处宗庙,治水的工程做得?一塌糊涂,我?派人去查看过,他并没有按照我说的去做,以为自己会万无一失,可不消两个月,大漯河会再度发水,到时候会损失更多田地,害的更多人无家可归。”
令言发愁:“七皇子私下竟是这样的人!表哥,若是皇上知道了这?些事情会如何?”
“皇上偏爱七皇子,就算知道也不会如何。但七皇子不会拿我怎么样,他还需要我?接下来继续帮他治理大漯河,否则他的烂摊子,将无人可以摆平,一旦更大的水灾发生,灾民只会揭竿而起,毕竟大漯河附近去年已经有不少民间起义,只是都被镇压了而已。”
他说完,低头看着令言微微泛着粉色的唇,她这会儿衣衫不整,但看着有另外一种勾人的美。
陆吟朝低下头,不去跟她对视。
令言却追着他说道:“这?些事情原本是七皇子与太子的争斗,可我总觉得?最辛苦最危险的是你,表哥,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他们对我?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我?要你好好的。”
她小手拉住他的大手,陆吟朝心中瞬间更加燥热,马车依旧在飞速地行驶,他忽然有些烦躁:“言儿,你,你离我远些吧。”
令言有些不解:“怎么了?”
陆吟朝看着她:“你当真不懂?”
令言看看自己,再看看他:“我?,我?……”
一句话没说完,面前的男人已经俯身下来,他滚烫的唇落在了她水滴滴的红唇上,辗转啃了两下,这?才万分舍不得?地离开了,但两人依旧靠得?十分近。
“你再不离我远些,我?就克制不住了。言儿,我?是个正常的男人。”
令言脸上烧得通红,她赶紧往后退,却发现陆吟朝死死地搂着她,她根本退后不了。
他一把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令言低呼一声:“表哥……”
“不要出声。”
他紧紧地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一只手抓着她的纤腰,一只手扣着她的下巴,去亲她的眉眼,亲她的鼻子,亲她的脸颊,却再也没有亲她的唇。
令言心里紧张,又害怕,抓着他衣襟一言不发。
良久,他才闭着眼靠在她颈窝处。
“言儿,你嫁给?我?可会后悔?”
令言被他抱着,既害羞又觉得?舒坦:“还没嫁呢,我?也不知道会不会后悔……”
他抬起头看她:“你就不怕我?来惩罚你?”
令言脸上红红的:“你能如何惩罚我??”
他眼睛里隐藏着无数情绪,最终却只是叹息一声,亲手给?她整理头发:“我?不会让你后悔的。”
七皇子跟太子不知道是如何商议了一番,七皇子最终没有再追究这?件事,太子也放过了七皇子。
婚期如约进行,陈老?太太得?知儿子为了这?个孙女花了八百两添嫁妆,其实有些肉疼,毕竟如今家里境况不好,眼看着陈清月也要说亲事了,这?嫁妆都没得?准备!
按照陈启中的说法是银子攒攒总会有的,何况陈清月是庶女,不需要令言那么多的嫁妆,老?太太也不好再说什么。
倒是黄姨娘跟夏姨娘,得?知令言的嫁妆加一起竟然有两千多两银子,吓得?脸都变了。
但她们想着自己的女儿往后也能沾点令言的喜气,便也都高兴了。
一大家子都在高高兴兴地预备令言的亲事,令言特意嘱托陈启中,要在大婚那一日早早地去把赵老太太接过来。
成?亲头一晚,陈夫人心疼地陪着令言坐了一会,嘱咐丫鬟夜里好好地照顾她,毕竟新娘子是一夜都不能睡觉的。
陈府灯火通明,陆府也是一夜都不得?停。
赵令望早早地来了,她帮着令言梳头,轻声说道:“你祖母怕是不能来了。”
令言果然很激动:“为何?”
“下毒一事,赵夫人承认了是自己做的,为的是老太太剥夺了她的管家之权,迟迟不还给?她。可老太太知道,这?事儿没有那么简单,因?此很是生气,这?几日正处理这?件事呢。”
令言却觉得?并不是这样:“令望,你是个最通透的人,你告诉我?,是不是祖母怕不方便,因?此才不来了?”
令望叹叹气:“你既然都知道了,我?还瞒你做什么?你别太激动了,这?是陈家,老?太太过来确实不太方便,你上头有陈家的老?太太,她来了往哪里站呢?你若是心里有她,成?亲之后多回去几趟也就是了。”
令言这?才安静下来,其实事实就是如此,自己从陈家出嫁,赵老太太来了,总不能代替陈老?太太坐在上头,所以她干脆不来了。
见她情绪低沉,令望拿出来一只盒子,打开来给她:“这?是你祖母给?你备的嫁妆,一千两,她说原本想多给?你些的,怕你不要,便只给了一千两,你若是再不要,那便是不懂事了。”
令言看着那盒子,差一点就哭了,赵老太太待她的一颗心,她早已清楚得?很。
屋子里就她俩,等会给?上妆的人就来了,令望打趣道:“你祖母可说了,这?银票是给你的,要你私下藏着,不许走明面上,更不许叫陆吟朝知道的,往后你过日子若是有个什么着急之处,也好用着。听到没,可不能告诉你家陆大人啊。”
令言被她逗笑了,啪地一声扣上盒子:“你倒是精明得很,还未说亲呢,连藏私房钱都知道啦!”
没多大会,就来了几个上妆的人,忙活了大半夜,令言穿着大红色的嫁衣,妆容整齐,披着大红盖头坐在了床边。
随着外头的天越来越亮,陈家越发地热闹,来来往往的都是客人。
鞭炮声开始响了起来,令言一夜未睡,却也不觉得?有多困,她心情有些紧张,毕竟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外头人生?嘈杂,屋内也时不时有人走来走去。
仿佛是等了许久许久,终于,她从盖头下面瞧见一个同样穿着大红衣裳的人朝自己走来。
他一步步,在自己面前站定,接着,一把把她抱起来走出了房门。
外头很是热闹,令言听到他的心跳声咚咚咚的。
“言儿,我?来接你了。”
令言上了花轿,再下花轿时被人扶着去拜堂,紧接着送入洞房。
她盖着盖头什么也瞧不起,又等了许久,终于听到了开门声。
媒婆高兴低声说道:“陆大人,该掀盖头啦!”
令言听到陆吟朝沉着的声音:“你们都先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