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总的方式一向简单粗暴,不会表达的时候就出钱,江眠和他做父女这么多年,对这种行为也早就见怪不怪,收了卡,然后问道:“小妈还有几个月生?”

“四个月。”江渚说,“别担心,你们姐弟的肯定还是你们姐弟的。”

江眠翻了个白眼,“谁和你说钱的事儿?”

她这么多年从江渚这么拿的挺多的,虽然江总不太会表达感情,但在钱这块上从来都不会少,所以她从来都不担心钱。

“你小心着点儿。”江眠叮嘱道:“让小妈少干活,没事儿陪她散散步。”

“嗯。”江渚笑道:“她哪像是个干活儿的人啊。”

“刚刚还看见她在厨房呆着呢。”江眠说,“以后那种地方就不要进了,对小孩儿不好。”

“知道了。”江渚看着她的脸,突然有些感慨,“一转眼,我的女儿都这么大了,马上都结婚嫁人了。印象里,你还是个不大点儿的小豆丁儿,现在……哎,岁月催人老啊。”

“你可一点都不老。”江眠笑了,“我这么大了还能有个跟我孩子似的弟弟。”

“你怎么知道是男孩儿?”江渚问。

“猜的。”江眠说,“生个可爱的小团子,以后能保护小妈。”

江渚笑了,“说得好像谁欺负她似的。没去看男女,不是早就说了么?生男生女都一样。”

“可别。”江眠说,“还是生个小男孩儿,最好是和你一样喜欢挣钱的男孩儿,免得咱们家偌大的家业都没人接手。”

“给外孙子也一样。”江渚说,“我无所谓。”

江眠没说话,父女两人在书房里聊了一会儿,这才下了楼。

离开家的时候是和江枫一起走的,江枫看着江眠有些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话,只是伸出胳膊在陆星野的肩膀处拍了拍,“好好照顾我姐。”

“我什么时候亏待过她?”陆星野笑道,“你就放心吧,小舅子。”

江枫:“……”

江眠默默翻了个白眼,就看这两人因为称呼较劲儿。

江枫没理他,只听陆星野继续道:“我和你姐证都扯了,大过年的,你见了人都不打个招呼?”

江枫:“……又没办婚礼。”

“还有八天。”陆星野伸手比了个八的姿势,“我早说过了,有你叫姐夫的那天。”

江枫无语,“你幼不幼稚?”

“还好吧。”陆星野漫不经心道:“毕竟小舅子不乖,总得教育。”

“无聊。”江枫冷冷的丢下一句,转身就走。

陆星野和江眠又在宁城绕了一圈送请柬,天都快黑了,这才来了耿家。

来的时候,她家正在包饺子。

江眠把礼物放下,甜甜的喊人,“耿叔,阿姨。”

耿源儿正在看电视,直接从沙发上蹦起来,“绵绵姐,你来了啊!”

“啊!”耿源儿看见陆星野,眼睛立马更亮了,“姐夫也来了啊!”

这一声姐夫叫的陆星野通体舒畅,笑着打招呼,“来了。”

然后转手就扫了耿源儿递过来的微信二维码,加好友以后发了个两千的红包,耿源儿一脸为难,眨了眨眼睛,“姐夫……这样不好吧?”

江眠无奈的笑,和耿源儿道:“你收吧,他钱多。”

有了江眠的命令,耿源儿这才收了红包,然后截图发朋友圈:尖叫!有了野哥的微信!啊!我真的有一对神仙爸妈和一对儿野生姐姐姐夫!

耿灿灿回复:/菜刀/菜刀,是你飘了还是我拿不动刀了?

秦牧回复:你亲生的姐姐姐夫呢?

耿源儿:/委屈,不是还没成吗?牧哥快来我家拜年!

这条消息一发出去,耿灿灿立马扔了手机大吼一声,“耿源儿!大过年的你是不是想死?!”

耿源儿在家里抱头鼠窜,一边跑一边喊,“老爸老妈救命!我姐要打死我!”

耿妈正在擀皮儿,把擀面杖往面板上一敲,就和以前上课时敲教棍儿似的,“大过年的这是做什么呢?没看见家里来客人了?还有没有点儿样子了?”

“没事儿。”江眠笑着洗了手,上前帮着耿妈包饺子,“我都习惯了。”

陆星野也跟在她身边帮着包饺子,耿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揶揄道:“真人比电视上还好看。”

“老师,您也打趣我。”陆星野笑道:“看着我长大的,还能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儿?”

“这不是许多年不见了吗?”耿妈一边擀皮儿一边说,“当初你上课又没什么存在感,除了长得好看就没什么优点了,现在长得更好看了。”

耿爸戴着眼镜儿,把手里包好的饺子放下,“胡说八道!你那会儿天天跟别的班老师炫耀班里有个长得好看的男孩儿。”

耿妈不好意思的笑了,陆星野搭茬道:“真的啊?我还以为老师一直都不太喜欢我呢。”

“除了不学习,哪都挺讨喜的。”耿妈说,“那会儿就是觉着可惜。现在看你发展得好,也不觉得可惜了,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路走,你该怎么走就怎么走。”

陆星野笑了,“那会儿觉得学习没什么意思。”

“本来就是个枯燥的事儿。”耿校长说,“我也只对数学感兴趣,对其他科也不怎么行。”

几个人一边包饺子一边聊天,隔了十几分钟,家里的门铃响了,耿源儿一个鼠窜,一边跑一边说,“肯定是牧哥来了!”

果不其然,真是秦牧。

陆星野也冲着江眠笑,“看吧,我说来老师家肯定能遇着秦牧。”

江眠无奈摇头,顺势和秦牧打了个招呼。

耿灿灿蔫了吧唧的,默默翻了无数个白眼。

在耿家吃了晚饭,江眠和陆星野给大家递了婚礼请柬,耿灿灿一言难尽的看着这红彤彤的东西,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眼眶都红了。

耿妈拍她一下,“这是好事,你哭什么呢?”

“没哭。”耿灿灿说,“就是有点感慨。”

“感慨个鬼啊。”江眠被她搞的也有点悲伤,锤了她胳膊一下,“有本事一起结啊。”

“没本事。”耿灿灿往后缩了一下,“你们好好幸福,留我独自美丽算了。”

江眠若有所思的看了秦牧一眼,然后附在耿灿灿耳边低声道:“别委屈自己。”

耿灿灿一把抱住她,“你也是,好好幸福。”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耿灿灿收到闺蜜的婚礼请柬时依旧会觉得又酸又涩,替她觉得高兴,但还是觉得好像少了点儿什么。

江眠和陆星野从耿家出来,一抬眼就看见了云城一高,这个点儿学校里都没有人,空空荡荡的像是座鬼城,就连看门的大爷都回去过年了。

陆星野走着走着却突然顿住,冲着江眠挑挑眉,“要不要进去看看?”

江眠环顾四周,把手往兜里一揣,“门都开不了,说什么胡话呢?还不如回家看电视来的实在。”

陆星野笑了,“我自然有办法。”

他说的办法就是带着江眠来了后门,在后门那块儿有一棵极高的柏树,怕学生们偷跑出去,后墙最上边还有一排玻璃渣子,但就柏树这什么都没有,光秃秃的,江眠看他,“你那会儿是不是就一直从这儿往外跑?”

“嗯。”陆星野说,“上次回来的时候我还专门来着看了看,没人发现这能进去。”

“所以呢?”江眠冲他露出个假笑,“你想做什么?”

“进去。”陆星野话音刚落纵身一跃,直接攀上了墙,大长腿一迈就越到了墙上,然后把手递给江眠,“上来。”

江眠的手揣在兜里,冲着他摇摇头,“不行,我上不去。”

“可以的。”陆星野说,“我拉你。”

江眠还是摇摇头,“这太难了。”

陆星野的腿长,一迈就上去了,但是她的腿短啊。

没那金刚钻还是不揽那瓷器活儿了,江眠深有感触,望着陆星野的眼神满是防备,“你自己进去,我在外边等你。”

“上来。”陆星野的手就一直伸着,“我拉你,一会儿接着你。”

江眠:“……”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江眠还是把自己的手伸了出去,颤颤巍巍的,陆星野冲着她笑了下,声音低沉,“老婆,信我。”

江眠的耳朵尖儿在霎那间就红了。

她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然后学着陆星野的姿势往上爬,爬墙这种事儿她还是第一次做,但做的还挺熟练。

这墙不高,陆星野纵身一跃就跳下去了,江眠蹲在墙上,看着那不大高的距离依旧觉得害怕,冲着陆星野摇头,“不行,我不敢跳。”

“没事儿。”陆星野张开了双臂,“你跳,我接着你。”

江眠:“万一你没接住,我摔着了怎么办?”

“不可能。”陆星野笃定道:“摔着我也不能摔着你。”

“那还是有可能摔着。”江眠瑟缩了下,无奈道:“野哥,大过年的非要玩这么刺激吗?”

“快点下来。”陆星野说,“我带你去看个好东西。”

江眠:“……”

并不想看,这大过年的,她只想回家睡觉呢。

最后还是顺着陆星野的意思跳了下来。

江眠稳稳当当的落在了他怀里,然后飞快的跳在地上,挽着陆星野的胳膊顺势掐了他一把,“一会儿要是不好看,我恁死你。”

“胆子够大的啊。”陆星野偏头在她脸上轻啄了一口,“你想怎么恁死我?”

“不正经。”江眠叹气,“快走。”

陆星野带着江眠在操场上绕了一圈儿,然后来到两人那会儿的班级门口,在四楼楼梯拐过去第三个教室,现在都已经排到了875班,他们那会儿还是276班,这么多年过去了,学校也发生了很多变化,但陆星野指着第三排靠窗的两个座位说,“你还记不记得,我第一次吻你在什么时候?”

江眠想了想,“高考完?”

陆星野摇摇头,然后在她的脸上轻啄了下,声音缱绻,“在高三,你在课间睡觉的时候,我没忍住,像这样轻轻吻了你一下。”

他那会儿整个人都像是被扔进了开水锅里似的,脸要多红就有多红。

江眠整个人愣住,然后迟疑了会儿,问道:“所以那次我感觉自己脸上有蚊子,醒来看到你脸红的像是猴屁股似的,问你的时候你就跑了?!”

“嗯。”陆星野拉着她的手搓了搓,“那会儿第一次,没经验。”

后来有经验了,就不脸红了。

陆星野又带着江眠去了学校角落,那里有棵生长了多年的大槐树,那会儿上学的时候大家都很喜欢拿着小刀在上面刻字,经历了这么多年的风雨沧桑,它依旧屹立在这。

陆星野却带着她绕过这儿,指着一棵不大点儿的树让江眠看,“这树是给你种的。”

江眠狐疑的蹲下去,这树大概就和她蹲下去差不多高,树干纤细,约莫只有她手臂那么粗,她仔细打量了会儿,还是没发现有什么不一样,陆星野也蹲在她旁边,修长的手指指向根部。

江眠这才看到,在最隐蔽的地方,陆星野刻了几个字:江眠—吾志所向。

江眠抿了抿唇,一本正经的对陆星野说:“爱护环境,人人有责。”

陆星野:“???”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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