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好a。”

“想摸摸她的头发,睡觉的样子好乖。”

“嘘!小心被她听见,我不想挨揍。”

一群人暗中围绕着熟睡的楚笙,花痴道。

“完了完了,我要移情别恋了。”

“听说慕楠去酒吧蹦迪玩太嗨把腿蹦骨折了!”

“真的假的?怎么可能,慕楠那么高傲的一个人,哪会去酒吧?”

“怎么不可能,简林说的,她去酒吧兼职看见了,她可从来不说谎,而且我听我爸好像也提过一次,只是不太确定。”

“她是很乖,但也不至于从来不说谎,听说她以前还暗恋过慕楠呢,再说,她去酒吧工作……怎么可能正经……”

“我怎么没听说过?”

“应该不会吧,我去那间酒吧好多次,还见到她了,她在做清洁工,包裹可严实了,要不是她在洗手间换衣服我都认不出来。”

“我也觉得她太保守了,不过……上次看她把头发撩起来好像挺美的,可惜没看清,她总低着头。”

“谁保守?”楚笙迷糊中被吵醒,随口问道。

“当然是……”

反应过来,那群人倏然惊起,与她对视两秒,纷纷跑回自己座位正襟危坐。

有人偷偷瞥眼瞧看,见楚笙起身,就立刻转回头,等楚笙迷迷糊糊走出教室,又聚集起来——

“看见楚白的脸了吗?”

“哈哈哈,怎么回事,谁干的,胆真大!”

“会不会是简林……”

“怎么可能,她那胆子。”

“不然还有谁,就她跟楚白坐了。”

“……不会真是……”

“统,我现在的样子很丑吗?”楚笙掐了掐自己的脸,走进卫生间。

系统:“不……丑……”

“那他们为什么都看我,还笑。”

系统:“或许是你魅力超群。”

“你不对劲,”她快步站在卫生间洗漱台的大镜子前。

被擦得锃亮的镜子清晰的照映出了楚笙此刻的脸,彻底惊飞了她仅剩的瞌睡虫——“谁!谁tm动了我的脸!”

“噗呲——”

旁边有人没忍住笑了出来,楚笙阴恻恻转过脸,“笑什么笑!再笑画你小王八!”

她板着脸,澄绿的眸子都泛着凶意,但配上这张被画花的脸,实在没什么威慑。

鉴于楚白以前的暴力行径,旁人还是不敢惹,麻利的滚蛋。

“呲——”

楚笙将水龙头开到最大,掬起水朝脸猛扑,凉水浸过心脾,她冷静下来。额前及耳遭的杂发湿透,水珠滴嗒在洗手台旁,再抬头,脸上的画痕仍在,只是变浅了许多。

剩下那印子却什么也洗不掉,她啪的关掉水龙头,抹了把脸上的水珠,疾步冲出卫生间。

刚出去,就撞见了从隔壁O间出来,一脸恰静的简林,四目相对。

楚笙盯着简林,半眯起眼,一把拽过简林手臂将人拖进了A间。

外面响起了上课铃,里面没人,她也管不着,抱胸将简林逼至角落。

系统:“对,没错,就是这样,狠狠的欺辱她!”

楚笙:“是不是你画花了我的脸。”

虽然是问句,但她语气肯定。

再见简林,却是一幅怕事胆小的模样,缩起肩膀,努力摇头,“不、不是我……”

楚笙弯下腰用食指戳着简林胸口,凶狠道:“不是你还能是谁!”

“系统,到底是不是女主?”

系统:“对,没错,就是她。”

“你别骗我。”

系统:“我知道你不傻,乖,就是她。”

“……”

“真、真不是我,我没有,”简林快急哭了,眼含雨露,贝齿轻咬朱唇,任谁都会怜惜心软。

“就是你!”

“不,不是我……”

“我说是你就是你!”

“对不起,真不是我……”

系统:“凶她!不管是不是,女二逮到机会怎么可能放过!”

“可能……”简林细糯微颤道,“或许……是你睡觉的时候笔没收回去,自己……画的……”

听到这话楚笙直接暴怒,指着自己的脸,“我TM睡个觉还能用记号笔在自己脸上画这么大只王八?!!!”

她气得呼吸急促,压下的胸脯在简林眼前存在感极强的浮动。

简林抿唇低眉,耳根轻微发红,道:“也、也有可能。”

楚笙:“系统!你看她怎么说话呢!这是一个小白兔女主该说的?!”

系统:“打她!”

楚笙瞬间怂了,“要打你打,我才不是小心眼的人。”

“ooc!ooc!ooc!”系统道,“打不打?”

“小气,”楚笙腹诽,捏起修劲有力的五指,逼近的拳头倒映在简林透着温沁水光的瞳孔中,她颤抖的闭上眼——

一个软绵绵的拳头捶在了她肩头,还不如给自己做个肩周按摩来得重。

她睁开眼,楚笙立体俏艳的脸面无表情,只是专注的握拳打她肩膀,左边打完换右边。

右边打完,楚笙眸光一闪,来到她挺翘饱满的胸口。

简林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偏偏楚笙还一本正经。

系统:“用力!打她!用脚!嚓吧咔!”

楚笙机器的捶打起简林胸口,力度连挠痒痒都不如,有时甚至还没碰上,她却还是一幅‘我不好惹弄死你’的表情。

简林任她动作,无意抬头,晃见楚笙背后的人,她低吟一声,缓缓站起。

“怎么?还想跑?”楚笙也直起身,拿指头一戳,没多大力气,简林还是被戳得向后踉跄,虚弱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发丝有几缕飘起搭在头上,看上去尽是狼狈。

她的眼眶里又冒出了泪光,没做声,巴眨的朝后眨了眨纯净受惊的圆眼。

楚笙意识到不对,回头——

班主任倚在几步远的门框上,是冷漠看戏的模样,眼镜冰冷的光泽一闪而过。

他手拿教尺,一阵一阵拍着自己左手。

醒目的声音在这个逼仄的角落循环穿荡,最后尽数落入楚笙耳腔,激起层层冷汗疙瘩。

她终于知道曾经上学那会儿,班上的学渣们为什么怕老师拿戒尺了。

“继续啊,我看着你打,打完该论到我了。”班头平静道。

楚笙看着半个巴掌宽的长尺,“斗殴犯法,殴打学生罪加一等。”

“哦,”班头无所谓的怂肩,“我打的是人吗?再说,到时候一起进去,也有个伴。”

“……”

“老师,其实她打得不疼。”简林举手弱弱道。

“闭嘴!窝囊的玩意儿,”班主任用长尺拨开楚笙,拿手指戳着简林额头,最后只能恨铁不成钢的叹气,“闪一边去。”

简林拦在楚笙身前不动,班主任气得扬尺,虚晃几下,最后啪的落在了楚笙屁股上。

楚笙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你非要闹得咱三都进去,斗地主吗?!”班头气得又想拍楚笙,却被简林迅速伸手截挡。

不过几秒,简林细嫩敏感的手臂上出现了一道明显的红痕。

“可……”简林还想求情,被楚笙一把捂住嘴制止,在她耳边求饶道,“算我求你,别说了。”

简林被推到身后,楚笙面对班头举起双手,认命道,“我认输,我投降,带我走吧。”

她被班主任提着后领离开,没走两步,她的手臂被简林抓住。

简林双手依依不舍的握着楚笙手臂,貌美纯良的小脸上落下两行热泪,楚楚可怜,虽未说话,但那双眼睛分明透露着,‘对不起,没能替你辩解,非常对不起,我好伤心,好难过,啊——痛苦。’

活像个丈夫被抓即将空守洞房的苦妇。

楚笙:“统!这女主脑子是不是有饼!”

系统:“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吧,要见家长喽,小可怜。”

楚笙尴尬的抽回手,用这张脸,做那种表情,她实在是……想打人。

……

楚笙连带着脸上的大王八一起被带到了办公室,被一众科任老师点评了一翻,最后打电话叫了家长。

简林被扔去了医务室,手臂的小伤不要紧,涂了药后她跑去办公室,却得知楚笙已经被带回家了。

停课,下周再来。

她痴木的回到教室,楚笙的课桌已经半空,她知道自己做得过火了,本来只想逗逗楚笙,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班主任。

不过没关系,想。

她抬头,盯着头顶缓慢旋转的大型吊扇。

带着浅褐的瞳孔倏地转为幽墨,无聚焦,空气中仿佛有丝丝缕缕黑雾缭绕而起,缠绕,骤然收紧,拉扯——

“砰!”

“啊——”

“老师!老师!”

意外来得突然,顶上的风扇突然掉下来,缓慢旋转的叶片恰好划过简林额角,也只伤了她一人,当场鲜血满地。

一人险些被叶片扫到脸,心惊后怕,再看到倒地的简林后,她直接后怕的哭出了声。

简林捂着额角,满手鲜血,好像感觉不到疼一般坐在原地,从始至终没发出任何声音。

有人叫来了班主任,她抬头。

正午阳光正盛,势头猛烈的打入,简林半边身体落入阳光照射,半边陷入桌底的阴暗处,她扬起苍白的唇,“老师,我想请假。”

“时间可能有点长。”

“说不定只能下星期来上学了。”

“真是抱歉。”

班主任跑过来见到这一幕,险些昏过去,颤声道:“爱请多久请多久,快,快把她送进医务室,不!去医院,快!”

简林被人抬起,她的意识开始模糊,有血液流进了眼角,她眨了眨眼,血液却开始在角膜泛滥,刺痛。

她只好闭眼,昏迷前最后喃喃,“只到下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