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快乐。”钟不谅从首饰盒里取出戒指,撩起言漂亮的手,想为其轻柔戴上。
言雅歌瑟缩,如若被套上指环,那就说明她又成了谅总的人,她只得婉拒,“谅,我们不太合适…”
“不合适?”钟不谅重复她的话,想起从前她们在校园初遇,十五岁的单纯悸动,飘散细雨,和柔春风,单薄女子的孤单侧影如同一幅画卷,她看见言雅歌的第一眼就觉得熟悉,泛起心疼。
“这只是你的借口吧。”钟不谅走前来双手搭在她肩膀上,居高临下温柔道,“言,我到底哪里不好。”
伊始得知女人失忆的时候,钟不谅的反应是失落慌乱,进而转变为侥幸窃喜,因着阿言完全不记得那些过往,她能以一个全新陌生人的身份重新接近她,也许结果会不一样呢。
怎知在一起半年后,这女人还是甩了她。
也不是不好。看她落寞自嘲的模样,言雅歌心起涟漪和心疼,如果深入灵魂问自己一句,到底喜不喜欢?她的回答应肯定,是喜欢的。
可不知怎的,越是沉迷那份爱,深藏的悸动就越不安,身体里总有一股神秘念头在抗拒。
“那我们还像以前一样,你只需陪我即可,我不过多干涉你。”钟不谅以最大限度宽容提议,言可以暂时和她在一起,如若将来她有了真正心仪的人,自己愿狠心割爱放手。
言雅歌摇头,她微笑拒绝,“不要,谅,你换个人也可以,何必强扭我这只瓜呢。”
曾经偷欢后的夜晚,言雅歌抓着钟不谅的指纹偷偷解锁其私人手机,发现名为lover的通讯录标签下好几个女人,有些还是叫得出名字的女明星,而她,首当其冲第一个。
不过这也说明不了什么,毕竟当时在一起也只是情人关系,只怪自己曾对她动了真情,好在及时刹车,认清彼此的真面目。
“我先走了。”对她露出温婉一笑,言雅歌收拾起自己的包,很自然的走往大门处。
“你等等。”钟不谅不迟疑的叫住她,立于原地不动,直到言雅歌听话回头,她缓步向前而后摸索其温润侧脸,言的长相较自己更为柔媚,她几乎不会显露出攻击性,总是落落大方矜持得体。
“留下来陪我过第二个情人节。”认识整十年,本应是第十次,现在只能说第二次。
“……”言雅歌察觉到她话语里的命令意味,有些抵触,于是依然保持微笑镇定往前走。直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只见那人走去一边翻抽屉找出type-c数据线,拿在手里跃跃欲试,钟不谅站在离言雅歌半米远处,凝神信誓旦旦看着她,也不说话。
言雅歌眼前一蒙,她想起从前有些时候,会被鞭子抽,虽然是为着某种趣味。她试着抬腿挪半步,钟不谅像机器似的学她,跟着动,再往左走,那人也跟着走。
言雅歌吓坏了,她赶紧撒丫子跑去大门前,使劲儿扭那门锁,该死为什么这么难打开?
很快,她被人揪住手腕然后冷不丁的捆绑,言雅歌凭着本能转身抬膝一顶,“啊……!”只听一声呜咽惨叫,钟不谅应声倒地,她可怜兮兮抱着腹部蜷缩在地上,仰望言雅歌的眼睛还满是爱怜。
糟糕,好像踢得太狠,言雅歌顾不上心疼又接着捣鼓门锁,正当要成功时,她被地上那人拉扯着到客厅地毯上,两人你抓我打,秉着一股劲儿谁也不懈气。挣扎间,瞄见矮几上摆的装饰陶瓷瓶,言雅歌急中生智抓起来砸往钟不谅的头。
“唔……!”谅再次被打。
没想到陶瓷瓶碎了,言雅歌呆呆看着手中器物,气喘吁吁,她只是不想被捆绑强迫,没想故意伤害钟不谅…
此时女人额头渗出血,浓浓一团,一绺殷红液体顺着她好看的脸往下滑落,形成一团妖冶贴纹,钟不谅还伸舌头尝了尝,咦,好腥。
“谅……我不是故意的。”言雅歌怕怕的扔掉碎片,声音颤抖。
“我知道。”钟不谅淡然一笑,她缓缓往前抱住心爱人,双手按着女人背部迎向自己,感受到那股熟悉的体温与香味,由衷道,“情人节快乐。”
“……”言雅歌无奈摇头,“情人节快乐。”
深夜,她们共进烛光晚餐,阿谅很体贴的为小玫瑰递餐具、叠餐巾,还把难切的肉通通为她切好。
两人举杯共饮,和谐碰杯。见对面人恍如从前优雅美好,钟不谅一瞬间忘却物是人非,只要她在身边,幸福的感觉就渐渐充盈在心中,就不知言此刻是作何想。
“阿言,明天怎么安排,你有什么想玩的吗?”钟不谅柔声问她,希望明天甚至以后,也能像今天这样。
言雅歌凝神想了想,样貌柔美几多可爱,却没回答,眼见钟不谅递过来一块切好的肉,礼貌说谢谢。
钟不谅只得作罢,埋头吃冷牛排,美味的食物也抑不住内心酸楚。
此时气氛唯美暧昧,烛光掩映下两人各怀心思,于彼岸沉默对望。
叮铃——手机突然响了一下打破寂静,言雅歌斜睨桌旁安放的Ios,通知已亮,而对面钟不谅也正低头看手机,这么巧吗?
她划开屏幕看消息,原来是备胎Zoe发来贺电,冷冷一句:happyvalentine\'sday。
又抬头瞧钟不谅,对方眉眼含笑,那勾勒刚好的嘴角似乎在暗示什么。
哦——所以是你对吗?言雅歌恍然大悟,她将手机放在一边没再管。心想钟不谅对自己为何如此执着,还专程开小号来撩,各方面调查得清清楚楚,不觉得很像跟踪狂吗?不对,她本来就不是正常人,这样的行为完全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