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冬日的清晨。
外面偶尔传来车鸣声。
房间内的一张/大/床,上面休息着一个人,衣衫落地。
阮成白醒来,醉酒的后果是头疼,坐起身。
他居然昨天做梦梦见顾墨渊,梦见他在自己身边,感觉太真实,是不是因为这段时间经常跟他一起。
自己酒品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喝醉还知道洗漱换睡衣,阮成白打电话让人送一套新衣服,自己去浴室洗澡。
看着镜子中刷牙的自己,不管看多少遍,这副皮囊还算是不错,人家书中定位的是美人,美人受。
刷牙的时候,阮成白注意到自己上的玫瑰花,什么时候找个时间去把纹身改了。
低头用热水洗脸,睡衣系的不严谨,镜子中那人的后颈隐隐的有一处红痕。
阮成白洗完脸,换身衣服,给顾墨渊发一条短信,询问他在哪。
顾墨渊回复他,他在公司上班。
既然他在上班,阮成白不想去打扰他,给他回复了一条消息,说下班时间在他公司楼下等他。
阮成白四处逛逛,给自己买了一块手表戴上,把顾墨渊那块替换下来。
在等营业员给阮成白开单子的时候,阮成白发现柜台旁边也有一个人,带着口罩,棒球帽,来挑选手表。
阮成白觉得很眼熟,在那人手机响了,接听电话的时候,他想起来了,这就是主角受,沈眠。
他的救星,他的大恩人。
得想办法跟他搭上线。
阮成白看了看自己手腕上新买的手表,在看了看顾墨渊的手表,最后他拿着纸袋,假装打电话的样子。
向沈眠那边走去,沈眠刚好这时候挂断电话从柜员手里接过手表来看。
嘭的一声,两人的手表都摔在地面上。
阮成白把顾墨渊的手表捡起来。
艹,一点都没磕坏,还在走,镜面也没花,谁说的奢侈品不经造。
阮成白不动神色的把手表拨停,假装惋惜了一下,说道:“对不起,你没事吧,不好意思,我撞到你了。”
沈眠看着对面的男子,长相十分的惊艳,一直跟他道歉。摆摆手说道:“没事,不用。”
“这样吧,是我撞到你,我把你的手表撞掉,我赔钱给你。”阮成白一脸歉意的说道。
一旁的柜员默默的欲言又止:这位帅哥还没付钱呢,你要赔钱是不是也该赔给我。
“真的不用,我还没有付钱,你付给柜员就可以了。”沈眠摆摆手拒绝道。
“这样吧,我赔你一块新手表,我扫了你的兴,道歉是应该的。”阮成白厚脸皮的坚持。
“不用,不用了。”沈眠摆摆手就想快速离开,他是明星,本来就是偷着出来的,刚刚经纪人就在打电话催他。
“那好,是我对不起你,能不能留个电话,我下次请你吃饭。”阮成白拉住沈眠的手臂,想留电话。
最后沈眠实在被缠得无法,给了他一个不常用的电话号码。
得到电话号码后,阮成白准备转身回去。
“先生,请稍等,这……”柜员委员的指着地面上掉落的那块表。
最后阮成白用自己的卡付了这块表的钱。
不得不说顾墨渊的表真扛造,这是阮成白躲进洗手间,往洗手台上磕了十来下的得出的结论。
他不想戴这块表,但是又不能明着说,毕竟这是顾墨渊给他的,虽然把自己当成白月光,可是就算这样他也不喜欢别人的私人物品戴在自己身上。
其他东西可以接受,手表这个太显眼,还刻有‘渊’字。
此刻顾墨渊在会议室,他的电脑,不停的收到红色的sos,他打电话询问跟着阮成白的人。
手下汇报说,他进了洗手间。
阮成白不知道这块手表有报警定位功能,这是顾墨渊单独定制的,做生意,仇人多了去,他也会防备着点。
手下把今天阮成白从酒店出来的那一刻的所有行程都汇报给顾墨渊。
手下说夫人买了一块手表,不小心撞到人,给那人道歉留了电话,赔偿手表钱,之后又一人去吃午饭。
扣费短信他一直都收到过,但是唯独没有这两块表的扣费消息,说明阮成白是自己付的钱。
他不大会相信,阮成白会连走路都走不好,撞别人身上去了,还留别人的电话。
这样的套路,倒是有点像搭讪。
顾墨渊有些生气,三番四次的警告过他。
阮成白放弃了,把手表从水里捞起来,这么折腾手表还是完好如新,他本来想借着这个借口,说手表掉地上,摔坏了,就不用戴,谁知道,这手表是水泥做的吧。
电话响了,是金主大人打来的。
“在做什么?!”
“洗手间。”阮成白老实的回答。
“一个小时内,过来。”
电话随机被挂断。
顾墨渊怎么这么生气?他做了什么。
阮成白看着洗手台上的手表,直觉让他觉得,还是得把这块表戴上。
阮成白从洗手间出来,开车去顾氏。
顾氏的前台认识他,没有拦他,直接就放他上去。
敲了门,阮成白推门进去,身后的大门关上,顾墨渊两只手扣在身前,打量着他,目光落在他的左手腕上的手表。
“喜欢吗?这块手表。”
目光从腕表上收回,静静的看着他。
阮成白给自己接了杯咖啡,走到沙发边坐下来。
“喜欢。”阮成白笑着回答,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容带着感染力。
一张会骗人的脸。
“手表有定位和自动报警系统,你喜欢吗?”
顾墨渊把电脑屏幕转向阮成白。
“我说这手表,怎么摔两下就走走停停的,今天本来想买块手表答谢你的,结果谁知道把你送的这块摔坏了。这样,你下次在送我一块新的,怎么样。”
阮成白面上没有一丝慌乱,带着笑意,说话之间都透露着对手表的惋惜。
“那送给我的答谢呢。”顾墨渊食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勾了勾唇。
“我忘在车上了,我下去给你拿怎么样。”阮成白说道。
“嗯。”
暂时放过他。
阮成白从办公室出来,他的手心已经出汗,这一次他是在警告自己,他故意去搭讪沈眠,应该是跟他的人汇报给了顾墨渊。
他没有想到顾墨渊的手表居然带着定位和报警系统,也没能猜到这人这么变态。
顾墨渊把他看得跟犯人一样的紧,去哪儿都有人跟着,任务未完之前都脱不身。
可是他不知道任务到底什么时候能完成,顾墨渊后面的事,连计划都不告诉他,只是让他乖乖的听他吩咐。
前几天还觉得这人转性,今天就当头棒喝。
顾墨渊的好都是给他心目中的白月光的,他不能被麻/弊/大意,他也得赶紧跟沈眠搭上话,交上朋友,找借口把他带到顾墨渊面前。
顾墨渊看着阮成白的定位,一路开车出去。
他知道他要去做什么。
去重新给他买一块表。
阮成白那块是买给自己的,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不过这一次倒是真的给他买的。
阮成白听话这么久以来,倒是让他忘记,眼前的这人,他不是兔子,他只是借着柔弱的外表,来换取最大的生存条件。
就算刚刚被自己揭穿,也没有慌乱,他是一只养不熟的野猫。
兔子可没那么大胆量,撬他的公司,四处撩人,干净利落的从股东手里拿到股份,要不是自己压着他,他恐怕早就圈地为王。
他并不会对阮成白做什么,刚刚只是警告他,不要挑战他的耐心,去勾三搭四。
阮成白不是说过,他连恋爱都没有谈过,为什么撩人手段一套一套的,医院里的连文彦,手机里存的那个渣男,今天柜台的那个男子。
买了手表,阮成白开车回顾氏,他只是想快些脱身,所以才去搭讪沈眠,没想到被顾墨渊认为自己又想给他种草地。
我这是在帮你和未来的老婆牵红线。
这年头,想要个自由,真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