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但布莱恩问过她了,不是她。”沃克说道。
“这样啊。”蓝烟沉默了片刻。“对了,温斯特去哪儿了?昨晚他没有一起回来吗?”
“回了,应该是后来离开?的。”
温斯特才离开一会儿,城堡就着火了,而且是佣人们居住的地方着火,对方费劲心思肯定不是去杀一个佣人,那就只能是冲着自己来的了。蓝烟捧着书,坐在椅子里,一愣是一个字没看进去。他是白灵,为什么对方会想要杀他呢,他阻碍了谁的利益吗?可他什么也没做一直待在城堡里。
微风轻轻吹拂,书页哗啦啦地翻动着。蓝烟茫然地想着,觉得好像有什么值得思考的地方被他漏掉了。
丹尼斯冷漠的脸重现在他的脑海,那日在戴维德家马厩的院子里,丹尼斯为什么不救他?仔细回想,那天他费尽心思地劝他骑那匹马,那时候他并不想骑马的。
他是吸血鬼,出事后可以第一时间救下他的,毕竟连佣人都在想尽办法救他。蓝烟瞳孔微微收缩,丹尼斯想要他死。他邀请他去做客,邀请他骑马,看似好意,实则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他意外死亡。
可是他完全没必要这样做,因为之前好多次他都有机会对他下手,是什么让他突然转变了。
下午时雪莱来城堡了,佣人们以为他是来见温斯特的,正要打?发他离开,他却说他是来拜访蓝烟的。
“我?”蓝烟意外道,他跟雪莱可没啥交情。
“是的。”佣人说道。
“你带他进来吧。”蓝烟说道。
主堡静悄悄的,走廊里有些阴冷,这里有的房间永远也晒不到太阳,甚至夏天也依然需要点燃壁炉。
雪莱缩了缩肩膀,跟随着佣人进入了蓝烟的房间。
两人相见都有些无?语,本就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只不过相对以前,雪莱成熟了许多,以前的那些冲突看起来也都是小孩子家的吵闹,不足一提。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蓝烟靠在椅子里打?量着他,他也打?量着蓝烟。
雪莱露出一个僵硬的笑脸,说道:“你好像对我充满了敌意。”
蓝烟扯了扯嘴角。“你说反了吧?有话?直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挽回温斯特的心?那你可找错人了。”
“不不,当然不是,我知道真王陛下有多难靠近,我已经不抱希望了。我只是,只是想跟你做个朋友,你好像很少出门,一直都呆在爱森米斯堡里,难得都不闷的吗?”
蓝烟眉头一皱。“继续说。”
艾丽特端了蜂蜜酒和西瓜汁进来,放在小圆桌上。
他的目光太过直白,仿佛带着锐利的刺,雪莱张了张嘴,客套不下去了,尴尬地说道:“我想邀请你去参加晚宴,呃,不是我举办的,我是代人……”
“不去!”蓝烟说道。
“谁?你是代谁过来的?”沃克抱着手臂问道,他严肃的时候便有些阴沉可怕,雪莱看了他一眼,瑟缩了一下。
“约翰尼·鲁珀特。”雪莱说道。
“谁?”
“一个丝绸商人。”沃克说道。“你还记得那次夜猎时死的那对主仆吗?那个年轻的少爷就是鲁珀特的长子,上次在约卡纳庄园你们也见过,就是跟弗劳尔·奥利弗一起的那个。”
蓝烟想起来了,那人当时还跟他们有些不愉快,怎么会想要邀请他?
蓝烟看向沃克,沃克说道:“你不去是正确的,更何况现在陛下不在。”他感觉从去年秋冬开始,就一直不太平,一直在出事。
“他是真诚邀请你去的,他们都想认识你。”雪莱说道。
“他们?你跟他是什么关系?”蓝烟问道。
雪莱轻轻地咬了咬唇,窘迫地脸色涨红目光微微闪躲,他没有回答,但蓝烟已经明白了,随即他看到了他手腕上的红痕。
如今的雪莱,与几年前娇憨傲慢的少年,气质天差地别。
蓝烟内心微微叹息,但他还是说道:“你代我谢谢他的好意,我没时间去。”
雪莱不再多说什么,转身要走,又?停下了脚步。
沃克问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想见真王陛下。”他说道。
“他不在这里。”蓝烟说道。
“那就算了。”
温斯特到夜晚时才回来,风尘仆仆的,似乎是赶了很远的路。
蓝烟还在藏书室里,听见他的声音连忙追了出去,目光却只抓到了他的背影,他穿着黑色的斗篷,衣角随着他的走动不断地翻飞摇曳。
十三个长老都来了……
蓝烟认出了他身后跟着的那些身材高大的吸血鬼……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昨天不是还悠闲悠闲地去看剧么?
书房里,梅格已经沏好了红茶,亲自端给了温斯特,温斯特已经换了常服,啜饮一口,靠进了深红色的绒椅之中,眉间有道深深的沟壑。“太晚了,应该早点发现的,他的仆人都死了一个多月了。”
“奥古斯塔斯一直都是一个人住在远离村子的小屋里,很少跟人往来,谁也没想到他会被人抓走。”大长老克伦威尔·赫德森·梵卓公爵说道。
“目前还确定不了是不是反对派的人抓了他。”二长老威尼弗雷德·梵卓公爵说道。
梵卓族的十三长老都是族内的同脉吸血鬼,一律的黑发黑眸,肤白如雪,甚至面貌都差不多相同。
“除了反对派的人还有谁会抓他?不过就他们那几个人,能掀起什么水花?就算抓了老占卜师又?有什么用呢?他就是一个人类老头,除了活得久了一点之外?没什么特殊的。”四长老阿奇博·梵卓公爵说道。
温斯特垂下眼帘,看着白瓷杯中的红茶。“奥古斯塔斯在六年前曾占卜出一个关于未来的重要信息。”
“什么信息?”克伦威尔惊讶地问道。“您什么时候请他占卜过?”
“贝姬在索拉城的矿山林地失踪时,我本想试试能不能通过占卜找到一些线索,但他却意外占卜出了关于未来的信息。”温斯特说道。
“噢,这老家伙还是这样,打?哪儿指哪儿,关键事情总不能预测到,不想预测到的东西却偏偏可以预测到。”七长老拉姆斯登·格林·梵卓说道,他是这些长老之中年纪最长的一位,比梅格年纪还大,虽然表面上并不能看出来。
“什么信息?”克伦威尔问道。
“他说未来五十年内,维亚肯将发生大乱,血液将浸染土地,流满大河,饥渴和瘟疫将降临在所有人之中,白昼无法安息,深夜也无?法安眠,直到另一位真王在这毁天灭地的灾难中诞生。”
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气,虽然老占卜师奥古斯塔斯·加西亚总是指东打?西,但从没有人可以怀疑过他所?占卜出来的信息的真实信,因为都是百分之百的真实,所?以他的地位才这么高,并且获得所?有血族的尊重。
“两位真王?”克伦威尔问道。
“是的。”温斯特说道。“未来无法避免无?法阻挡,长久的太平过后总会迎来一场战争。但是这个消息应该只有我知道才是,除此之外?我也想不通他有什么值得抓走的。”毕竟老家伙总是指哪儿不打?哪儿,你要他占卜出这个信息,他就能占卜出别的信息。
梅格摸了摸下巴,思想着那日夜晚奥古斯塔斯·加西亚的表情,他总觉得这老家伙隐瞒了些什么,他所?占卜出来的信息,并没有全部说出来。“陛下,他或许还隐瞒了些什么重要的信息呢。”
“奥古斯塔斯·加西亚只听从我的命令,他有什么理由要对我隐瞒?”温斯特说道。
“梅格总管说的没错。”克伦威尔说道。“您猜他为什么会隐瞒,您是真王,他说未来还会出现一位真王,这样势必会影响您崇高的地位,而他所?隐瞒的东西,我猜很可能是关于那一位真王的信息。”
“但是反对派的人怎么会知道这些呢?”拉姆斯登·格林·梵卓说道。
“噢,这些人就像是阴沟里的老鼠,怎么都打不尽,我猜他们背后的势力比我们想象的要大的多,说不定我们族内就有他们的人呢。”三长老阿尔弗列德·梵卓阴阳怪气地看着七长老拉姆斯登说道。
温斯特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他又?恢复了低眉顺眼的模样。
“反对派的人一直都希望废除七大戒律,巴克获得的药草,也是反对派的人送给他的。”温斯特说道,禁书的源头他早就查清楚了,所?以昨天投机商人奥利弗送来那本新拓印的《帕梅达诺》时,他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一些人想逆谋换天,一些人刚好也想重见天日,撞一块去了。”温斯特肆笑道。
“陛下,是否召集其他的亲王再次测查所有反对派的余孽?”克伦威尔问道。
“现在大张旗鼓的测查是打草惊蛇,我早就下令他们暗中观察了,待摸出真知的领头人,所?有参与者都将就地决杀!”真王的声音中充满了肃杀与威严,令在座的所?有吸血鬼都暗暗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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