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已经早上六点,哥谭的天空依旧是灰蒙蒙的。带着潮湿意味的海风将厚重的雾从海上吹上了码头。
由于时间问题，现在哥谭码头没有多少人。楚言凝压着帽子站在哥谭码头，他胳膊下边夹着一个半人高的箱子,箱子被包装成礼盒的模样,上面甚至还用银色的缎带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楚言凝时不时看一会儿近在咫尺的海面,时不时又低头看一眼手机，他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如果仔细看的话,楚言凝的手机正停留在一个对话页面上。
【batfamily】：我已经到了，你还要多久？
那边很快发来了消息：稍等，我现在正在吃早餐,我有一个朋友说他也要跟我一起来,我正在等他。
【batfamily】：你朋友？他也要买蝙蝠胸甲？
那边的回复依旧迅速：不不不,要买蝙蝠胸甲的只有我，他只是来看看。他不是蝙蝠侠的粉丝。
【batfamily】：哦,这样啊。
楚言凝大概又等了十分钟，看着除了他以外依旧没有别人的码头，楚言凝终于忍不住在对话框内戳了戳对方。
【batfamily】：嘿，你还得多久啊。
大概过了几秒钟,那边发来了回复：啊抱歉，抱歉，我朋友拉肚子了,他已经快和我汇合了，我们马上到！
楚言凝随手发了一个“没事”的表情包,然后他将手机重新塞回了口袋中。
刚才那个隔着手机跟楚言凝交流的人算是他的老客户了，上回这个客户就一掷千金买了楚言凝的蝙蝠抓钩。在了解到楚言凝有打算继续上架蝙蝠侠的装备后，这个客户果断关注了他的小店。也正是因为如此，楚言凝昨夜上架了蝙蝠胸甲之后,这个人在第一时间私聊了他。
说实话，昨夜上架蝙蝠胸甲其实并不在楚言凝的规划之中。但是凡事总有意外嘛，就像昨夜蝙蝠侠将身上的香水蹭到了楚言凝的身上一样。在洗了三遍澡并且将窃听接收设备扔进了抽水马桶的水箱后，楚言凝在他位于哥谭暗网的小店里上架了蝙蝠胸甲。
复制蝙蝠胸甲对于楚言凝来说并不难，他不仅近距离的观察过蝙蝠胸甲的形状和材质，他还亲手感受过蝙蝠胸甲上的纹路。因为有十足的把握，所以在这个客户找上门来的时候，楚言凝接下了他的订单。
在谈价格的时候，楚言凝稍微犹豫了一下，毕竟这个客户看起来并不是非常有钱的人。出乎楚言凝的预料，这客户在付定金的时候非常豪爽，楚言凝甚至怀疑对方是不是和自己一样一夜暴富了…………
很快，楚言凝就知道对方并没有暴富。在爽快地付完定金之后，这个客户小心翼翼地提出了面交的要求————他的理由是邮费太贵了。
好吧，亲手复制出蝙蝠胸甲的楚言凝当然知道蝙蝠胸甲的重量不轻，邮费不便宜。但是一个爽快付了30万美金定金的客户会在乎这么一点小小的邮费？拜托，邮费的价格可比不上这定亲的一个零头！
大概是因为离蝙蝠侠离得太近被传染了吧，楚言凝怀疑这是一个阴谋。为此，楚言凝脑补出了很多种可能，其中最有可能的一个就是————这个客户想要通过面交打劫他，然后白女票蝙蝠侠胸甲。
刚刚客户提出要带朋友来，这让楚言凝更加坚信了自己的猜测。按照常理来说，一个买蝙蝠胸甲的客户会带一个根本不是蝙蝠侠粉丝的朋友来？
但是楚言凝依旧答应了对方的要求。他已经做好了决定，如果对方是来交易的，他们就愉快的走完交易的正确流程；如果对方是来打架，是来白女票的，他就戏弄他们一顿，然后搜刮走他们身上的所有财物。楚言凝觉得自己的计划合情合理。
在制定完一系列计划之后，楚言凝曾经想过找蝙蝠侠AI讨论一下这件事情，毕竟蝙蝠侠AI总是能给他一些很不错建议。虽然那只是一个AI，但是楚言凝已经将他当成了朋友。
在楚言凝心中，蝙蝠侠AI比蝙蝠侠本人还要可靠，还要值得信任。这也是为什么在将窃听接收设备扔进抽水马桶的水箱后，楚言凝依旧愿意求助于蝙蝠侠AI的原因。
楚言凝像往常一样跟蝙蝠侠AI发送消息，但是这一次蝙蝠侠AI却没有回应他。起初，楚言凝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因为蝙蝠侠AI并不是每时每刻都会在线，对方一般会迟2到3个小时回复楚言凝。但是这一次，过去了整整一晚上蝙蝠侠AI依旧没有回复楚言凝。
————
韦恩庄园蝙蝠洞
“老爷，您又在蝙蝠洞里坐了一夜。”阿尔弗雷德叹息着将做好的早餐摆到了布鲁斯.韦恩的面前。
布鲁斯.韦恩两手交叉撑着下巴，此刻，他正盯着蝙蝠洞内的某个监控。监控中的青年将礼盒模样的盒子夹在手臂与侧腰之间，此刻那个青年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过了几秒，那个青年开始在手机上打字。
与此同时，布鲁斯.韦恩放在蝙蝠电脑旁的蝙蝠手机振动了一下。原本漆黑一片的屏幕亮起，来自【楚】的消息在屏幕上挤作了一团。位于最上方的那条消息是一秒前发出的————
【楚】：嘿？你还在吗？你再不回话我就去找超级英雄AI聊天软件的管理员投诉了。
布鲁斯.韦恩扫了亮起的手机屏幕一眼，明明近在眼前，他却没有碰那个手机一下，任由手机屏幕重新黑了下去。
“老爷，扎塔娜小姐的检测结果已经出来了？”这虽然是一句问句，阿尔弗雷德却用了肯定的语气。他走到了布鲁斯.韦恩的身侧，伸手点开了布鲁斯.韦恩电脑桌面上最为显眼的那个视频。
此刻那个视频已经被恢复成了最初的模样，视频中青年掏出手机手机的频率和打字的时长都完全可以和蝙蝠手机上的【楚】对上，真相已经不言而喻了。
“楚言凝先生就是【楚】。”阿尔弗雷德平静地关掉了视频，他用最为平静的语气陈述出了这个答案。
布鲁斯.韦恩没有开口，他依旧注视着蝙蝠洞那个那个监控。
“您已经维持这个姿势将近二十分钟了。”阿尔弗雷德提醒道，“既然您关注着楚言凝先生，那您为什么不回复他的消息呢？如果您能回复他的消息，我相信楚言凝先生也会感到愉快的。”
似乎想到了什么，阿尔弗雷德眯起了眼睛，他的语气中带着调侃，“怎么？您难道真的在为楚言凝先生将监听器扔进抽水马桶的水箱而感到生气吗？”
“……阿尔弗雷德，我…………”布鲁斯.韦恩揉了揉眉心，他看起来有些疲惫。
“楚言凝先生就是【楚】，这也是您所希望的，不是吗？”阿尔弗雷德看向了布鲁斯.韦恩，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偶尔对自己好一些吧，老爷。”
“杰森少爷似乎也很喜欢楚言凝先生，昨天晚上他甚至还偷喂了楚言凝先生的猫。”
————
哥谭码头
楚言凝注意到了那两个正缓缓向他靠近的青年。虽然人数对上了，但楚言凝依旧不敢相信这两个人是他的客户和他客户的朋友。
怎么说呢？这两个人完全不是楚言凝预想中的样子。在楚言凝的预想中，他的客户应该是一个一米九，身上纹满了纹身的壮汉，而现在————
“你好，请问你是【batfamily】吗？”穿着红色卫衣的青年冲楚言凝露出了一个不好意思的微笑。
好吧，楚言凝不得不承认他面前的两个人真的是他的客户和他客户的朋友…………
“我是，”楚言凝回了那个青年一个微笑，“这么说你就是【小红人爱吃小零食】？”
被提到网名的青年咳嗽了一声，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呃，你可以直接叫我巴里.艾伦。”
“好的，艾伦先生。”楚言凝将夹在手臂下的盒子交给了对方，“你现在可以验货了。”
“诶，我可以吗？”巴里.艾伦发出了一声惊呼，他捧着那个盒子，就连手指都在颤抖。
“当然，它是你的了。”楚言凝给了这个明显还在上学的青年一个鼓励的眼神。
巴里.艾伦小心翼翼的将盒子上的蝴蝶结解开，因为怕被别人看见，他甚至只将那个盒子掀开了一个角，哪怕只看到了蝙蝠侠胸甲的一角，巴里.艾伦便发出了一声惊呼，“哇，酷！”
巴里.艾伦的惊呼显然引起了身边青年的主意，那个青年弯下腰将脑袋挤到了巴里.艾伦的旁边和巴里.艾伦一起欣赏着蝙蝠胸甲。
“怎么样？我就跟你说吧，蝙蝠侠的装备超级帅的。”巴里.艾伦得意洋洋的跟身边的青年炫耀着，“为了这套蝙蝠侠的装备，我就算少吃几顿饭也没有关系。”
“……我还是更喜欢钢铁侠。”巴里.艾伦身边的青年虽然也为蝙蝠胸甲赞叹不已，但他依旧坚持自己的看法。
这个青年搓了搓手，他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冲楚言凝小声的开口，“你卖钢铁侠的装备吗？”这个青年看起来羞涩极了，“巴里说您这里的装备绝对是原装货，我跟着他到这里来就是想问一问这个。”
“斯塔克先生实在是太帅了，他……哦，我是说如果您有他的装备，我一定会攒钱买。您这里可以分期吗？我现在正在斯塔克工业实习，我工资虽然不多，但是存一存总归还是能够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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