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清楚自己的性格到底有?多糟糕。”
楚言凝单手撑在对方的胸口?,一点点地?将与?他紧紧相贴的男人推开，在好不容易说?完一个句子之后，他被喉咙中还未来得及咽下的唾液呛了个正着?。
他甚至都分不清楚这些唾液究竟是来自于自己还是来自于布鲁斯.韦恩。就当是布鲁斯.韦恩的吧,如果不是这个男人突然吻过来,他又怎么可能会被呛到？这个锅对方必须得背！
抱着?这种?心态，楚言凝重新?看向了布鲁斯.韦恩的脸，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对方从唇角蜿蜒到下巴的干涸血迹上。
即使带着?血，布鲁斯.韦恩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就只是沉默地?盯着?楚言凝,仿佛他根本不在乎这些一样。
哦，他当然不会在乎。就像阿尔弗雷德曾经透露的那样，在亲近的人面前,韦恩家的老爷总是固执中又带着?那么一点点“任性”：比如他会将年?迈管家给他留的牛奶偷偷倒掉；比如他会在夜巡回来之后将沾满了血污的蝙蝠装到处乱扔,比如————现在。
楚言凝至今还记得,当阿尔弗雷德向他谈起这些时脸上所流露出的表情，对方的那双眼睛之中没有?责备,也没有?不满,有?的只是淡淡的纵容。
那位老人如此告诉楚言凝：自从韦恩夫妇死去?之后,布鲁斯.韦恩变得沉默了很多,他不再向人撒娇,也不再任性,只是默默地?学会用自己的肩膀去?承担一切。
在成长的路上,布鲁斯.韦恩走的太快、太急又太艰难，在某一时刻就连阿尔弗雷德都以为对方已经失去?了儿时那种?鲜活的特质，直到他在数十年?之后发现了自家老爷这些不经意?间小习惯。
这些习惯虽小，却代表着?布鲁斯.韦恩那颗已经被塞得太满太满的心脏中还留有?一方为重要之人准备的土地?。
楚言凝试探性的单手环住了对方的脖子，然后用袖子按住了对方带着?暗红色污渍的嘴角,然后，他感?觉到面前的男人浑身一僵。
“呃，对不起？”
他条件反射地?认为自己不小心按到了对方嘴唇上的伤口?，但是随后才想起来：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可是那个带着?多处骨裂都能面不改色夜巡的哥谭义警。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
楚言凝尝试着?用眼神询问对方，但是布鲁斯.韦恩只是抿着?嘴唇不说?话，就仿佛来自青年?的目光被森白色的护目镜尽数隔绝在外了一样。
对方没有?开口?，楚言凝就只能磕磕绊绊的自己探索。在看遍了自己与?对方的每一个接触面之后，他终于迟钝的感?觉到了自己手指之下强而有?力的搏.动————那一下一下的跳跃感?哪怕隔着?厚厚的蝙蝠战衣都依旧清晰。
他环着?对方脖颈的手好像一不小心按在了大动脉上。
这确实是一个极大的失误。对于像布鲁斯.韦恩这种?每天都以命与?罪犯相搏的战士来说?，触碰这种?作为人类要害的禁区无?异于捋虎须。
楚言凝悄悄的将自己的手移了移，从环着?对方的脖子转变为扶着?对方的肩膀。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他的动作小心翼翼，随时做好了应对布鲁斯.韦恩暴起的准备。
一秒、两秒、三?秒，楚言凝忐忑地?等待着?，但是直到他胡乱的用袖子将对方脸上的血迹擦拭干净，布鲁斯.韦恩也没有?任何动作，甚至在某一刻，对方僵住的身体放松下来了。
但是即使如此，楚言凝还是尽可能快的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生怕引起对方的不适。
在发出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之后，布鲁斯.韦恩抓住了那条即将垂回青年?身侧的手臂，然后一点一点的将它带回自己的眼前。
他看着?青年?袖子上那块略深一些的颜色，如果仔细闻的话，他还能从上边感?觉到淡淡的属于自己的血腥味。
楚言凝看着?布鲁斯.韦恩缓缓的垂下头，附着?黑色面罩的鼻尖一点点的凑近，然后，他的指根处传来了湿热的触感?。
布鲁斯.韦恩托起他的手，然后轻轻地?在他左手的无?名指根部落下一吻。
楚言凝不知?道对方的姿态究竟能不能用“虔诚”来形容，因为布鲁斯.韦恩总是对世界上的大多数事物表示怀疑，而他也没有?观摩过那些神信者?的祷告。楚言凝只知?道，对方看着?自己，一如在看滴水兽上看着?他的哥谭。
“阿尔弗雷德总是说?的没错。”
“什么？”布鲁斯.韦恩抬头。
楚言凝摇了摇头，并不打算将老管家和自己的小秘密透露给面前的男人，他只是发自内心的说?了一句，“不管什么时候，什么样子，你都很令人心动。”
布鲁斯韦恩眯了眯眼睛，他显然没有?那么容易被搪塞，虽然他不得不承认，在听到楚言凝说?那句话的那一瞬，他的心跳确实快了半拍。
但是比起这个，他更急于了解的是：阿尔弗雷德究竟是什么时候跟楚言凝搭上的线？在搭上线的时候，这两位又谈论了些什么？
这倒不是布鲁斯.韦恩对他们不够信任，只是因为那位看着?他长大的老管家知?道他太多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了，那些秘密俗称————黑历史。
于是，他打算从楚言凝的话中寻找漏洞，“任何时候？任何样子？”
“是的，”楚言凝近乎承诺般的点头，“哪怕你变回了最初那个撒娇又任性的八岁男孩。”
布鲁斯.韦恩：“…………”
楚言凝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脚下突如其来的颠簸打断了。他下意?识的想要抓住手边的某些东西?来稳住身形，却被布鲁斯.韦恩先一步用手稳住。
“发生什么了？”
布鲁斯.韦恩望向蝙蝠机的操控台，语气沉了下去?，“我们快到达目的地?了。”
“那么现在这个是————”
楚言凝没有?继续向下问，因为他看到了安装在蝙蝠机外侧的实时监控。
漆黑的乌云已经将天空全部拢住，隐隐约约的雷声让人有?了即将下雨的预感?。
乌云和雷声都很常见，但是放在现在的情况下明?显不对。要知?道，在十几分钟之前，整片地?域都笼罩在初升的阳光下。
“是阿撒兹勒。”布鲁斯.韦恩粗略的扫了一眼操作台上的数据，然后准确地?锁定了目标，“你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吗？”
按照之前他们所得到的消息，阿萨兹勒现在的目标是打破时间轴将敌基.督转移到他们现在的时间点。但是上一次、楚言凝回到十几年?前的时候却没有?出现这种?异状。
同样都是打破时间轴，为什么两者?的差异这么明?显？这让布鲁斯.韦恩怀疑他们之前所得到的信息有?误。
“不，如果他想要带到这个时间点的人是敌基.督的话，确实会出现这种?情况。”
“不知?道你之前有?没有?听说?过‘最终审判日’？”
布鲁斯.韦恩若有?所思地?看着?楚言凝，似乎是在从他那堪比计算机一样的大脑中搜索关于这个词汇的所有?资料。
最终，他不得不承认，“从别人口?中听过一些传言，但我并不清楚其中的准确性。”
楚言凝倒是瞪大了眼睛，像是发现了什么稀奇事一般，“这有?那么点让人难以相信，你居然没有?去?探究这个。”
这对于什么事情都喜欢刨根问底的蝙蝠侠来说?应该算是稀奇了吧？
布鲁斯.韦恩抿着?嘴唇，就连唇缝也下撇的厉害。如果不是时间紧迫，楚言凝甚至怀疑对方不会继续开口?了。
“………在那件事情发生的时候，我周围发生了一些事情，因此，我对它对印象并没有?多深。”
布鲁斯.韦恩的解释难得的有?些含糊，但楚言凝却没有?继续向下问了————尽管他知?道，如果自己坚持的话，布鲁斯.韦恩一定会将模糊的地?方一点点补全。
最终审判日发生在几十年?前，如果按照他面前男人的年?龄一点点往前推算的话，那时候的布鲁斯.韦恩恐怕还不到十岁。再通过对方给出的线索，一岁到十岁之间，布鲁斯.韦恩所遇到的大事件就只有?………
楚言凝沉默了，谁能要求当时只有?八岁或九岁的布鲁斯.韦恩在父母死去?之后还有?余力关注其他呢？
在他打算为提起这件事情向布鲁斯.韦恩道歉的时候，那个男人却用眼神制止了他。
他要求楚言凝先说?正事，这个男人总是这样。
楚言凝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开口?。“我没有?亲身经历过最终审判日，但是我听朋友说?过当时的场景。”
他重新?看向监控上显示的画面，此刻的天空比之前更加阴沉，同这黑的几乎要滴出墨水的天空一起到来的，是逐渐增大的强风。
楚言凝甚至亲眼看到一颗巨大的树木被强风吹得翻倒而起，如果不是布鲁斯.韦恩及时在蝙蝠战机内输入新?的命令，这棵大树就要狠狠地?砸上蝙蝠机的机翼了。
“那时的场景就和现在一样。”
“你的意?思是，阿萨兹勒打算将敌基.督从最终审判日带过来。”
“是的，这是他最可能选择的时机。因为从最终审判日的那一天起，敌基.督的能力才算是彻底觉醒了。”
“那么，你们当时是怎么解————”是怎么解决这件事的？
他必须得知?道敌基督的弱点，这样他才能在最关键的时刻做出最准确的判断————这是布鲁斯.韦恩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却能在无?数超级英雄之中脱颖而出的原因。
他总是习惯提前备好预案。
但是这一次，楚言凝注定要让他失望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敌基.督的人品上。”在扌喿纵着?蝙蝠机再一次躲过一颗飞起的树木之后，布鲁斯.韦恩皱起了眉。
这无?疑是一个不合格的答案，布鲁斯.韦恩从不将希望寄托在外力上。这一点楚言凝也心知?肚明?，但是他手头确实没有?比说?服更有?效的办法了。
他不耐烦的在蝙蝠机中踱着?步，一头黑发被自己揉得有?些凌乱。因为一次分神，楚言凝猛地?注意?到：一直尾随他们的、属于复仇者?联盟的飞机此刻正在降低高度。
与?此同时，一样东西?在他的口?袋里疯狂的震动起来。
起初楚言凝还以为发出响动的是自己的手机，随后他才看到那个牢牢霸占着?整个手机屏幕的蝙蝠标志。
布鲁斯.韦恩的手机怎么会在他口?袋里？
就在他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布鲁斯.韦恩已经替他按下了接听键。然后，从扬声器中传来的属于托尼.斯塔克的声音就顺理成章地?夺走了楚言凝所有?的注意?力。
“我和队长已经将因阿撒兹勒而失踪的人口?数目进行了统计，但是得到的结果很不乐观。就在刚刚，迪恩说?他看到了他的弟弟，所以我们决定下去?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老爷：你知道该用什么方法对付他吗？
楚：嘴炮。
老爷：蝙蝠侠无所不能，除了嘴炮………如果我嘴炮能力很强的话，蝙蝠家还会“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吗？
铁罐：嘴炮我擅长，请问你是想达到什么样的效果呢？是想要嘲讽对方？还是想嘲讽对方？还是想嘲讽对方？
迪恩：啊哈，找到弟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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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1月31日晚上12点钟前更新。_(:з」∠)_
哦对了，之前忘记说了，我的另一篇《【综英美】被108次错认后我跟正主在一起了》已经开始更了，就在隔壁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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