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南霜最近最头疼的问题,是她发现自己亲生的、长到五岁大的小崽崽越长越郁闷了。
吃饭时,她看着坐在一旁,乖巧捧着饭碗吃饭饭的小崽子,一脸惆怅。
小崽崽吃完饭,慢慢用手绢自己擦了嘴,把碗推到一边,起身说句“爹、娘,我吃饱了。”就转头一声不吭走了。
孟南霜一声叹息。
“怎么了?”程予风问她。
“师兄,你不觉得咱儿子有点那啥吗?”孟南霜担忧道。
“什么?”程予风慢条斯理地擦着嘴。
孟南霜看着他的样子,不觉感叹:“我发现儿子就长得像我点。”
“嗯?”程予风看着她。
“他那气质和姿势,还有那种木愣愣的性格,跟你像绝了。”孟南霜无奈道。
程予风想了想:“那不是很好?”
孟南霜无语:“好什么好?你没看他天天这样沉闷,不爱说话,和别的小孩子也不怎么一起玩,尤其是不和小姑娘说话,你觉得这样下去行吗?”
“我觉得挺好,”程予风看着她神色平静道,“像我,敏而好学,谦恭知礼。”
“噗——”孟南霜差点一口水喷出来,“哪儿?他那就木讷老实好么?像你似的,做个老实人,以后出去,是要被小姑娘骗的……”
孟南霜说着说着就伤心起来。
程予风:……
他有点无法辩驳。
她说的倒是实话。
“没那么严重,”但看孟南霜这么伤心,程予风只好过去坐在她身边安慰她,“你这样说,不是贬低你自己么?”
“不是,”孟南霜道,“我是想,他爹这辈子就这样也就算了,儿子可不能再被人骗了。”
程予风:……
“孟南霜,”他严肃起来,“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他说着,突然伸手捏住她的脸颊,把她的脸转过来。
孟南霜:……
糟了。
“再说一遍。”程予风又抿唇问她。
“我……”孟南霜慌起来,“那个……哦,我得去看看儿子!”
说着她就要走,程予风却一把拉过她抱住。
“把话说清楚。”他又道。
孟南霜忙要从他怀中脱开:“不行,我真的得去看看雪颐,跟他聊聊,看看他是不是受过别人欺负,我还听说,他们学堂里有个漂亮的小姑娘,老欺负他呢,我得去问问他。”
说着,她便又开始挣扎,见程予风还不放她,她索性在他腰两侧一掐。
程予风弯腰一松手,孟南霜就逃了出来。
“你给我回来!”程予风连忙站起来。
“我才不!”孟南霜却飞快跑远了。
程予风有点无奈。
其实儿子她不必过分担心。
她平日里忙于炼丹,对修炼的事还是知之甚少,所以儿子的修行,基本都是跟着他完成的。
程予风很清楚那小子,所以用不着担心。
果然,孟南霜也没跟儿子聊出什么来。
小男孩安安静静,一个劲儿地摇头,表示无事发生。
孟南霜更加担忧了。
担忧得她睡不好觉,结果用大鼎炉炼丹时,把手烫伤了。
程予风知道以后,当即把大只大鼎炉收了。
“我最近要外出一趟,回来之前,你不许动这鼎炉。”他一边包着她受伤的手,一边严肃对她道。
孟南霜有点不开心:“我就是走神而已,下次不会了,你别收我炉子啊,丹还没炼完呢。”
程予风眉头紧皱:“那种大型鼎炉本就不好掌控,你个子矮,灵力又不强,若是伤着了,我不在,可没人救你。”
孟南霜撅起嘴来,小声道:“我能伤着?好歹我也用那鼎炉练了好几年丹药了,能出什么事?神经病。”
“你说什么?”程予风抬头问她。
孟南霜忙道:“哦,没什么。”
程予风抿唇看了她一阵,又问:“神经病走了你是不是很开心?”
孟南霜立刻慌了,忙道:“没有,师兄你没看到我都哭了吗,听到你要外出我都要哭了。”
程予风听着她矫情的话语,又生气了。
看他真生气了,孟南霜才又去哄他:“好了好了,程师兄别生气,我真的舍不得你,亲一个亲一个。”
说着她就噘着樱桃小嘴吧唧在他脸上来了一口。
但这还不够,临走前,她还是被程予风好好在床上折磨了一顿。
等程予风走后,孟南霜一个人瘫在床上,感慨万分。
这男人还真不好哄。
但这也怪她,总是爱惹他生气。
她一想起他生气地面容,又笑了起来。
不过她乐意。
程予风没走多久,孟南霜就耐不住了。
习惯用大鼎炉炼丹,这用着小鼎炉,不顺手啊。
她有点难过。
不过比这更难过的是,程予风走后,她和儿子两人独自相处,她越发发现儿子孤僻了。
去学堂一个人走,下学堂时就算周围有小孩子一起,他也是走在最边上最安静的一个。
不对啊,孟南霜越来越想不通,她儿子长得那么帅气,不会没人喜欢的。
其他小男孩都和小女孩成群结伴走在一起,就儿子一个人单着。
唉,他肯定是平时太听他爹话了,小小年纪就这么老实孤僻,长大可怎么办?
孟南霜还没想到走进小伙子内心世界的方法,心里烦闷,越发想要把程予风所在偏房的大鼎炉拿出来解解闷。
她实在忍不住,就一个人去了偏房门口,尝试着用簪子撬锁。
撬了一阵,锁就开了。
孟南霜一阵惊喜,连忙想把大鼎炉从里面搬出来用。
可她发现她还是进不去房间,因为程予风居然在这房子里布了障。
孟南霜碰了一鼻子灰,不知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她突然发现一道细细的光从她背后钻了出来,飞进障中。
那光跟屏障缠斗好一阵,最后居然把屏障破了。
孟南霜一阵惊讶,立刻回头,却发现她儿子程雪颐就站在门口,刚把那道细细的光线收回。
“我的天,是你破开它的?”孟南霜惊住了。
“嗯。”程雪颐点点头。
孟南霜睁大眼睛看着他:“你连你爹的仙障都破了?”
程雪颐只淡然道:“他设置的是基础屏障,只有白痴废修不会。”
孟南霜:……
怎么有种被骂了的感觉?
程雪颐看她不动,继续道:“你不是要去取东西么?”
“哦,对。”孟南霜想起来,连忙进了偏房,把大鼎炉搬出来,搬到自己原来炼丹的地方,这才跑过来,锁上门。
“儿子,你真是娘贴心的小棉袄。”孟南霜心满意足地得到了大鼎炉,伸手摸了摸程雪颐的小脑袋。
程雪颐却面无表情地拿出一面镜子来:“娘,你刚才破坏禁制事,这里面全记下了。”
“啊?”孟南霜一愣。
“我要一人下山一趟,你送我下去,”程雪颐道,“否则我就把这水镜拿给爹看。”
“你……”孟南霜这才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你耍我?”
“水镜里的屏障虽是我破,但目前没有证据证明我这个五岁孩子有能力破开爹设下的仙障,”程雪颐淡定道,“所以一定是你找人破开了爹的仙障。”
“你……”孟南霜刚还觉得他贴心,现在想把他塞进肚子回炉重造的心都有了,“你跟你娘玩阴的?你!”
她气得一把抢过程雪颐手上的水镜,道:“好的程雪颐我告诉你,你不会有这个机会了,水镜在我手上,你信不信我摔了它?”
“哦,那摔吧。”程雪颐说着,小小的手指一转,水镜就从孟南霜手里滑了出来,狠狠摔在地上。
但是却没碎。
孟南霜愣住了。
“娘,第一,水镜是碎不了的,”程雪颐淡定道,“第二,水镜受仙术召唤,我有仙术,而你没有,所以这水镜你抢不过我。”
“除非爹来了,我不得不给你。”他又加了一句。
孟南霜听到这话差点气死。
“你小小年纪就学会耍你娘了?”她差点要气极反笑。
“对不起,”程雪颐落寞地垂下眼帘,道,“我必须下山一趟,请你准许。”
孟南霜看着他,越发猜不透他的心思。
玉顶峰小孩子的确是不能随便下山的,他们年纪小不懂事,万一出了事可不得了。
除非有大人陪同。
她想起来,之前这小子就跟她说过一次下山的事,结果等她说了要陪他一起下去,他便转身走了。
孟南霜有点头疼:“你若是想一人下山,也不是不可以商量,为何一定要如此做?”
她想了想,又语重心长对他道:“爹娘养你又不是限制你,你若是想做什么,大家商量着来不就行了。”
“我知道,”程雪颐声音方小了些,“但商量时间太长,我今日就要下山。”
“你要干什么去?”孟南霜问。
程雪颐指指水镜:“你不许问,送我下山就回去。”
孟南霜:……
她又担心问:“你是不是被什么坏小孩缠住了?要在山下决斗?对了,我听说你们学堂里最近有个漂亮小姑娘老欺负你,是她吗?”
程雪颐一言不发,又指指水镜。
示意她闭嘴。
孟南霜闭麦了。
好吧,她只能先假装送他下山,然后等着儿子走远了,才悄悄跟过去,看他到底干什么。
他到底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孟南霜怀着紧张的心,在街上找着儿子,找了不多会儿,她终于看见他了。
只见程雪颐右手举着一串糖葫芦,左手——
牵着个小姑娘的手。
孟南霜定睛一看,才发现那小姑娘就是他们学堂里最漂亮的小女孩。
她看傻了。
只见她那寻常冷漠的儿子脸上挂着笑容,右手举着糖葫芦,还把糖葫芦送到小姑娘嘴边,喂给她吃。
俩小孩又相视一笑。
手拉手进了奇玩小店。
孟南霜觉得自己受到了暴击。
所以这就是她一直以为的小可怜儿子?
坑了老母亲,就是为了下山跟人家小姑娘约会?
孟南霜快哭出来了。
她一路揪心地悄悄跟踪着那两个小孩,看他们买了一大堆好东西出来,逛完街了,这才拉着小手开开心心回山。
回山的时候孟南霜还按小兔崽子吩咐在山门口等着他,装作无事发生。
从山下回来的只有程雪颐一个,手上空空如也。
果不其然,他买的那一大堆好东西都是给那小姑娘的。
一点也没想着他娘。
孟南霜心中难过,却什么都没有说。
她现在才觉得自己对儿子的教育出了大问题。
孟南霜一路沉默,回去之后,一直反思着自己,又在想要怎么跟儿子好好谈谈。
过了一天,她正准备跟程雪颐好好谈一下这个问题,竟没想到,程予风提前回来了。
孟南霜一出门见到程予风,跟见了鬼似地大喊一声。
“啊!”
“你干什么?”程予风也被她吓了一跳,反抱住她。
“你怎么回来了?”她忙问。
程予风只盯着她道:“你忘了?”
“忘什么了?”孟南霜茫然。
“今日是你……”他正要说,眼神忽然一瞟,看见她身后房间内的一只大鼎炉。
程予风脸色一变:“你怎么把它拿出来了?”
孟南霜愣了一下,连忙反应过来。
糟了,是大鼎炉被发现了!
她想把他推出去,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可是来不及了。
程予风压着火气,把程雪颐也叫过来,让母子俩都在站大鼎炉面前。
“谁把这鼎炉拿出来的?”他严肃问。
孟南霜不回答。
只等待着。
等待着自己儿子拿出水镜,把她卖了。
谁知程雪颐却向前一步,只道:“我拿的。”
程予风一点也不惊讶:“果然是你。”
孟南霜一愣:“你知道他的灵力能破开你设的障?”
“当然。”程予风严肃道。
他又盯着程雪颐,问:“为何要如此做,告诉我?”
程雪颐低着头,深吸一口气。
一五一十交代了。
包括他是怎么威胁孟南霜的,怎么一个人下山偷溜出去玩。
只是没出卖那个小女孩,说自己一个人去的。
孟南霜也没拆穿他。
只是惊讶。
他居然基本说了实话。
程雪颐交代完过程,孟南霜也点了头,程予风看在他认错态度还好的份上,罚得稍微轻了些。
孟南霜见不得孩子被罚,默默走开了。
她回到卧房,才发现自己的梳妆台上多了两份礼物。
一份是一只精致木盒,里面放着一根精美玉钗,上面写着“霜霜,平安喜乐”。
明显是程予风的字迹。
另一份用纸包着,孟南霜一圈一圈打开,发现里面竟然是和那木盒一模一样的玉钗,里面也藏着一张纸条,上面也写着:“霜霜,平安喜乐。”
只是字迹歪歪扭扭,虽然是程予风的字迹的感觉,但那下笔就像是人喝醉了写的似的。
孟南霜看着这两份极其相似的礼物,突然想起来,今日是她的生辰。
那这两份礼物……
她看着那张歪歪扭扭的字条,陷入沉思。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飞奔跑去了程雪颐被程予风关了禁闭室的小屋。
带着那张歪歪扭扭的字条和那只玉钗去的。
一见到程雪颐,她就问他:“雪颐,这只玉钗是你买的?”
程雪颐本来默默跪着,抬头看到那支玉钗时,愣了一下,忙道:“是爹送你的,不是我。”
“哦?”孟南霜眉毛一挑,“我可没说这玉钗是送给我的啊,你怎清楚?而且你爹刚来,你还没跟他好好说什么呢。”
“我……”程雪颐哽住。
“告诉我,是不是你送的?”孟南霜又把字条展示给他,“这也是你写的?”
程雪颐看着字条,身体颤抖,不说话。
孟南霜突然过去抱住了他:“怎么不说话?为什么要模仿你爹的笔迹?为什么要送我这个?”
“娘很喜欢你送的东西,”她又温柔道,“你可以大大方方送给我。”
程雪颐绷不住,不小心啜泣一声,又迅速忍住了。
孟南霜摸着他的头。
程雪颐想了许久才平静道:“娘别抱我了,讨厌我一个就够了,别讨厌爹。”
“诶?”孟南霜一愣。
“娘和爹吵架,都是因为我,娘不需要喜欢我,喜欢爹就行了。”程雪颐说得极其郑重。
孟南霜有点懵:“我没和你爹吵架啊?”
“不必撒谎,我听见了,”程雪颐深吸一口气,又镇静道,“你之前掐爹的腰,爹很痛,你还骂爹是神经病。”
孟南霜:……
她明白了。
那是她跟程予风打闹的……
这小子误会了?
“所以你觉得娘是因为你才和你爹打架吵起来,所以故意威胁我,让我讨厌你,还假装你爹给我送生辰礼?”孟南霜觉得难以置信,“这玉钗就是你那天下山买的?”
谁知程雪颐却马上道:“爹没有忘你的生辰,要是忘了,也是他太忙了。”
孟南霜:……
她有点感慨。
这小伙子平日里安安静静闷闷的,没想到心里小想法那么多。
以后她和程予风在小孩子面前,也得注意点。
“娘没和爹吵架,你爹还给娘准备了生辰礼,跟你送的一样,”孟南霜忍不住,在程雪颐雪白的小脸蛋上咂了一口,道,“娘可喜欢你爹了,也喜欢你,不会跟任何人吵架,那天真的是在和你爹开玩笑。”
“真的吗?”程雪颐这才又绷不住情绪,睁大双眼,巴巴问。
“嗯,是真的,你不用多想。”孟南霜又摸摸他的头。
她在小房间好说歹说劝了程雪颐许久,才把小崽子多疑的情绪劝消,随后小崽子又累了,安心睡了过去。
孟南霜这才松了口气,打开门离开,一转头,才发现,程予风就在门口站着。
“睡了?”他轻声问。
“嗯。”孟南霜点头。
“走吧。”程予风拉过她的手。
孟南霜挽上他的个胳膊,突然觉得很幸福。
“程师兄你都听到了?”她走在路上问他。
“嗯。”程予风点头。
“儿子还是疼咱俩的,”孟南霜笑着,“而且好像是我想多了,以前经常被人说欺负他的那个小姑娘,那天他下山,我还看见他俩手拉手逛街呢。”
“嗯,那就好。”程予风道。
其实他早就猜出这小子心里在想什么。
“儿子可比你机灵多了,”事情解决了,孟南霜一身轻松,兴趣上来,又对程予风笑道,“程师兄,你五岁的时候,会拉小姑娘手吗?”
程予风:……
“你可比他差远了,”孟南霜又忍不住嘴欠戏谑道,“你没福气了,摊上我,可要被我欺负死了。”
程予风却也勾唇一笑,突然拦腰抱起了她:“你再说一遍,谁欺负谁?”
孟南霜突然觉得事情不简单:“你要干什么……”
“孟南霜,我提前三日回来,你觉得是为了什么?”程予风问她。
“为了给我过生辰?”孟南霜紧张起来。
“自然。”程予风又一笑。
“你给我送的玉钗我看到了,这就行了……”她紧张起来。
“不够,”程予风抱着她,一路快步走向卧房,“你猜猜还有什么?”
“程予风你要干什么?”孟南霜越发紧张了。
程予风把她抱进屋,关上门,只道:“让你知道谁是老实人。”
孟南霜被撂上床那一刻,才悟出一个道理,嘴上欠的债,都是身体要还的……
下次她再也不嘴欠啦!
作者有话要说:到此全部完结,谢谢大家一路支持。
照例推荐最后一个预收,感兴趣可戳专栏收藏,收藏够了就开。
《失忆后嫁给死对头》
赵代秋某天中午醒来,闷闷不乐。
她又想起几月前自己跟校草学霸程绎清表白被拒的事。
当时,她在全班的注视下,给程绎清送上巧克力,当众表白:
“程绎清,我喜欢你很久了,你可以当我男朋友吗?”
程绎清穿着干净的白色校服,修长白皙的手拿着签字笔,头也没抬地在纸上算题,银丝边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他抬起头来——
只用低沉磁性的声音回应她一个字:“滚。”
赵代秋听到那句话,心就像被火烤着一般难耐煎熬。
从此,表白没成,她还恨上了程绎清这个人。
已经下午两点,赵代秋不情不愿找出校服,出门去学校上学了。
希望在学校别碰上程绎清。
走在路上,她总觉得周围建筑一夜之间变旧了。
上课铃打了,她走进班级,发现化学老师居然一夜白头了!
赵代秋正在惊讶,门外突然匆匆跑来个人。
那人喘着气,站在门口,和化学老师打了个招呼。
赵代秋愣了一下,来的居然是程绎清。
他怎么变得有点不一样了?还没穿校服!
赵代秋看着程绎清匆匆来到自己桌前,又柔声对她道:
“秋秋,你在干什么?回家好不好,我错了。”
赵代秋:???
后来她才知道,自己居然已经二十五岁了,但车祸让她的记忆停在了八年前。
更震惊的是,她已经跟程绎清,结婚两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