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将情话吹进遇棠的耳朵内,伴着简言温柔而深情的目光,中午的阳光更热了几分,晒得人脸上红红的。

山鹰站在沟壑对面,叉着腰,倚着树格外悠闲。

“你们休息好了么?我们要赶路程。”

吴珂星和陈喜德作为第一组挑战,两人都属于稳重型,所以当踏上树身后,只求稳不求速。

到达终点时,陈喜德还隔空传递着经验。

万年老二的遇棠和简言再次作为第二组出发。

还未踏上树身,简言就拉住遇棠的手,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对视一下,含着一份私心的小甜蜜错开视线。

脚慢慢向着树身移动后,简言开始去找技巧。

时不时会嘱咐遇棠,“不要往下看,我们步伐放慢,不着急。”

不要着急,他想多牵一会儿手。

中午时分,正是气温升高的时间,四处皆是闷热,握着的手开始慢慢沁出汗粒。

粘粘的,滑滑的。

遇棠鞋子里也是黏黏的,动动脚趾如同踩在橡皮泥上。

刚刚还动动脚趾的遇棠,脚下猛地一滑,两人的手在空中分离有一秒钟,辛亏简言眼疾手快,一手拉住遇棠的手,一手扶住她的腰。

在这种条件下,辛而有绳索保护,有着绳索的拉力,两人重新站稳。

简言看出遇棠此刻的忐忑和恐惧,大拇指在她手背上蹭了蹭,连带着虎口的茧,微麻的感觉却难得的使遇棠格外心安。

“你看着我的眼睛,什么也不要想,我带着你慢慢走。”

遇棠乖巧的和简言对视,他眼睛格外的里亮,睫毛比她的还要浓密,瞳孔里有她的影子,头发有些凌乱,表情有些呆滞,整个人处于紧绷状态。

“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简言眼珠向下看了眼,嘴角扬了扬,“很漂亮。”

在他心里,遇棠就是最漂亮的人,没有之一,即使此刻的她脸上布满了灰,头发凌乱不堪,还有衣服没有整理好,也很漂亮。

“你可是我对着全国观众表白的人。”

她皮肤白,只要一脸红就能看出来,此刻她的脸颊上沁上一层粉嫩,如同玫瑰花瓣,下颌垂着汗珠,如同娇艳玫瑰上的露水,惹得简言看了一眼赶忙移开目光。

因为看久了,就想凑上去亲一口。

走到一半路程,两人已经找到平衡点,再迈着稳健的步伐,以同样频率的节奏,很快的走过沟壑。

当平安落地后,两人回头,心里是莫名的成就感,这么一路,同甘共苦,同心协力,两颗常年分隔两地的心脏,此刻牢牢的守在对方身边。

“小棠。”

遇棠回头去看简言。

“你真棒。”

两人咧着嘴笑,如春风化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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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沟壑,再向前走一段路就是一条小溪。

山鹰宣布在此处吃午饭然后继续赶路。

男生去捡柴,女生则在原地清洗昨天剩的食物,准备一会烤着吃。

童童跟着山鹰在溪边捉鱼,小姑娘一脸崇拜的蹲在岸边。

刚想对着山鹰说话,就被山鹰竖在嘴前的手指制止,“嘘。”

童童只好耸耸肩,撑着下巴坐在岸边看着。

此刻才发现山鹰背脊很挺拔,袖子上的国旗徽章始终没有摘,全身都布满泥浆的山鹰,只有那一块是干净的。

精短的发茬倒很符合部队的装束,束腿的靴子被丢在岸边,童童则拿着小棍子敲敲敲。

山鹰回头皱眉摇摇头,用口型说着:“鱼,嘘!”

童童瞪大眼睛装作不懂的样子,撩起裤腿下到溪里,任由山鹰如何制止,都执意过去。

“为什么不在岸上待着。”

童童鼓着腮帮子,“想帮你。”

确实是想帮他,看着他弯着腰,时不时就要挺起来揉揉。

山鹰无奈叹一口气,“你站这里不许动。”

童童乖乖点头,“我给你拿着筐子装鱼。”

许是旁边站着一个小姑娘,山鹰总是分心,抓的鱼不大,但每人还是能分上一些。

上了岸,往营地走,山鹰絮絮叨叨,“非要跟着,我总分心。”

童童抬着头,甚是俏皮,“分心?因为我?”

山鹰低头看了眼身边的小姑娘,没有说话。

吃了午饭,加上这几天过大的运动量,众人皆是疲乏的,山鹰大发慈悲的让大家休息一个小时,然后启程。

趁着大家都在午休,山鹰独自起身去寻找晚上吃的东西。

童童坐在溪边泡脚,看到山鹰独自离开,便屁颠颠跟上去,“你去干什么?探路么?”

“我去找晚上的食物。”

许是年纪小,童童总有不知累,饶是山鹰步伐快,童童也紧跟在后面。

“我跟着你一起吧,两个人不会闷。”

山鹰轻笑一声,“你话太多。”

童童鼓着腮帮子拽着山鹰背包带,“我不说话就是了。”

到了一处竹林,山鹰从包里拿出军刀,“你挖竹笋,我去掏点鸟蛋,如果能遇到蛇,晚上还有蛇吃。”

于是童童傻脸,结结巴巴,“还要抓蛇....你小心。”

独留在一处的童童,有些惊慌,只能强压着心里的忐忑,蹲在原地开始挖竹笋。

挖了许久,却不见山鹰回来,童童开始显得焦躁,又不敢走远,想叫山鹰又怕引来其他动物。

十几分钟如同十几个小时那般漫长。

直到山鹰腰里别着一条没了头的蛇,还有端着的帽子里装了几个鸟蛋出现,童童才哇的哭了出来。

“我...我以为你回不来了呢,你还抓蛇,它有毒没毒你知道么?”

山鹰被惊得一愣,一脸无奈,走过去用袖子给童童擦了把眼泪,很是粗暴,童童感觉自己的脸皮差点被擦掉一层。

“我在丛林还待过更长时间,你跟着过来,我更担心。”

童童吸吸鼻子,带着鼻音,“我有什么可让你担心的。”

“我抓蛇的时候得想着,你那里有没有危险,我爬树掏鸟蛋的时候,又想你有没有乱跑,差点脚滑从树上摔下来。”

童童拦在山鹰身前,就要弯下身子去挽山鹰的裤腿,弄得山鹰面红耳赤,“你这小姑娘干嘛呢,好好走路。”

童童嘟嘟囔囔,“我这不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一路上,山鹰被童童各种问题问的抓耳挠腮。

心里想着:也不知道这谁家的小孩,话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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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地。

遇棠脱了鞋子,搭在陈喜德腿上。

简言拿着针正用酒精消毒,看着遇棠脚下两个明光闪闪的水泡,不由皱皱眉。

“忍着点”

陈喜德的手被遇棠紧紧抓着,泛着白印。

针尖刺进水泡内,晶莹的液体顺着流出。

直到水泡全部挤完,遇棠还紧紧皱着眉头,一个小川字清晰可见。

简言用酒精擦了擦针,又用纸巾给她擦脚。

遇棠紧抿着的嘴张开,“还没开始挤么?这样等的真的很焦急。”

陈喜德和简言同时呆滞了一下。

陈喜德意味深长看了眼简言,所以刚刚那么小心翼翼的就是怕弄疼遇棠。

“已经挤完了,你是觉得简言有多慢。”

遇棠睁开眼睛就见简言正拿着针往盒子里装,脚趾上裹着一层纱布。

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啥感觉,哈哈。”

陈喜德舔舔嘴唇,冲着遇棠笑,“也不看看是谁给你挤,换个人就不会那么温柔。”

遇棠呲着牙笑。

那是自然,换个人就不会像简言那样对她处处小心翼翼,生怕弄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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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怕弄疼她。

就像那晚,生怕弄疼她。

简言二十岁的生日是在家里过,得到的礼物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

他想珍藏一生的。

他的姑娘。

那晚,他调换无数个姿势,只因为压到她的头发,生涩的少男少女,除了初食禁果的激动,更多的是羞涩和生涩。

他的手伸进遇棠衣摆时,遇棠被冰凉感激了下,整个人哆嗦一下。

而简言一脸潮红,耳垂也如同要滴血般。

他进来时,更是小心翼翼,遇棠皱了下眉,他比她还紧张。

不住的问,“疼么?要不我停下吧。”

最后还是遇棠盘着他腰的腿使劲夹紧,疼痛感伴着别样的感觉在脑中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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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中,遇棠脸颊越来越红,陈喜德一脸疑惑,“你怎么脸这么红?”

突然被点名的人,结结巴巴,“热的。”

哪里是被热的,而是想到了那些亲密的时刻。

山鹰回来看到大家有说有笑坐在那里聊天,便也一屁股坐下,仰头喝了一口水,问:“累么?”

众人狂点头,齐声说:“累!”

很少笑的山鹰,此刻笑了起来,“你们其实还不累,累的话,根本说不出来话。”

在山鹰看来,这个求生节目,少了很多未知的恐怖。

部队里的训练,是真真实实的将你丢在一个荒山里,没有同伴,没有食物。

饿的时候,你只能自己动手抓动物吃,山林里有时是不许生火的,饿的紧,就将鸟禽,直接剥皮去除内脏,在溪里洗一下,就这血丝便进了肚子。

刚开始会不适,拉肚子呕吐,后来习惯后,便也不觉得累。

不过是为了生存。

“明天就离开这个地方了,有什么要说的么?”

刘冠颓着驼着背,“终于离开了,开心呀!”

山鹰点头,“开心的有点早。”

简言看了眼遇棠,张张嘴,“会想念在这里的日子。”

陈喜德露出姨母笑,“对呀,大家都会想念在这里的日子。”

童童举着手,“我也会,我也会。”

山鹰摸摸鼻子,倚着树,“你们会想念这里的日子,因为离开这里,下次再见面,就是真的求生,这只是个热身。”

众人呆住。

山鹰起身,“没有骗你们,我们该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