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言从按摩床上坐起,压着内心的不悦。

他知道?黎向暖吃软不吃硬,只能顺从安抚。

“黎队医,这次的综艺工作涉及到国际,我的手臂真的没有很严重?。”

黎向暖听着简言刻意疏远的解释,喉咙处如噎着块馒头?,她喜欢那么多年的人?,她以为陪伴会是最长?情的告白。

黎向暖倚着桌子看着窗外,此刻的太?阳刚刚升起,院子外半阴半暗。

“可是....”

“小暖,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工作就是工作,你也?要知道?这不单单是儿?女私情。”

黎向暖被堵得说不出话,她明白简言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就算她闹到周润朗处,也?不一定就会得偿所愿。

屋内一片安静,简言等着黎向暖回应,黎向暖盘算着另外的一套如意算盘。

终于,金算盘在黎向暖心中响了一声。

她勾勾嘴角,丹凤眼挑的极好看,“我想了想,身体是你自己的,你既然说你心里清楚自己的身体,那我就不去做那个恶人?,你开心就好,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你会明白我是好意。”

简言从床上下来,拱了拱手,“那就多谢了。”

说完话,简言就准备离开,黎向暖诶了一声,“按摩做了吧,我的手法不比刘队医差。”

简言站在地?上僵持有一分?钟,露出一个浅笑,客气至极,“那就辛苦了。”

黎向暖摸着简言手臂关节,一点一点疏通经?络,心里却越发堵得慌。

他的身上还留有遇棠的痕迹,脖子里的红斑,后?背的抓痕。

历历在目,剜目之痛不过?如此。

黎向暖不由手劲加大?,简言咬着牙根硬是没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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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简言便进入正常的训练。

手腕微微有些不灵活,虽影响不大?,但结束回到宿舍微微有些红肿。

涂了药水减轻些疼痛才躺回床上。

此刻躺在宿舍柔软的床上,惬意舒适,再也?不是硬硬的帐篷,一整夜都是虫鸣兽语。

可是内心却空落落的。

他在想他的小姑娘现在正在做什么,有没有工作,是否吃了晚餐,有没有节食。

他的小姑娘从来都那么善解人?意,总能在他疲惫时给他慰藉。

刚刚到国家队时,他被遣到东北集训。

再也?不能每天看到提着肉脯站在对门口痴痴张望的人?儿?。

她的小姑娘晚上结束工作给他打电话。

声音压得极低,像是在后?台休息。

声音糯糯如柔软的芦苇,每一声都刚好荡在心尖。

“你们?能偷偷养小动物么?我送一只陪你怎么样?”

简言疲惫的眼皮都睁不开

却格外温柔的叹口气,“傻姑娘,我的精力都用在了训练上,剩下的力气只够想你。”

“对于养动物,我只想养你。”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

遇棠羞红脸蹲在墙角,听着他一字一句。

直到程文文站在拐角处催促她上台,遇棠才捂着手机话筒口,如羽毛搔心口对着简言说:“言哥,全世界都在等你夺冠,而我,等你娶我。”

那一晚,简言脑海里回荡一夜。

言哥,全世界都在等你夺冠,而我,等你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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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遇棠刚从Dior发布会回到公司,瘫在赵宣办公桌沙发上站不起来。

高跟鞋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盘好的头?发也?散了,垂下几缕耷拉在脸侧。

程文文端着水果?进来给她吃,她都睁不开眼睛。

赵宣走进办公室看到遇棠,从柜子里拿出毛毯给她盖上。

“文文,你去联系司机吧,送她回家。”

遇棠微微眯着睁开了点眼,“谢谢赵姐。”

这个世界,除了父母和简言,能这么对她的也?就只有赵宣了。

程文文刚刚应了声准备打电话,姚鹤明推门而进,轮椅的转动声强迫遇棠睁开眼睛。

“我送小棠回家吧,我的司机就在楼下。”

赵宣和程文文眼神对视了下。

就在昨天,遇棠大?闹姚鹤明办公室。

当着整个公关部的面,姚鹤明气的差点从轮椅上站起来。

整个公司都回荡着两人?的争吵。

“我是老板。”

“你是老板了不起,你敢的话试试,信不信我解约!”

一句话,姚鹤明落了下风。

他是老板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她的一句威胁,真的就对他有用,直击死穴。

赵宣看了眼遇棠一眼,姚鹤明算是主动来给她赔礼道?歉。

程文文也?不由在内心感叹一句:被偏爱的都是爷。

遇棠掀开毯子,赤脚下地?,指了指地?上的高跟鞋,“就不穿了,你收好下次给我。”

程文文点头?,送了两位神仙出门。

刚刚走出办公室门,姚鹤明喊停。

弯腰脱下自己的鞋子,“地?上凉。”

一双男士高档皮鞋被放在遇棠脚前,如同?卖火柴的小女孩在路上捡到的那只鞋子,可以当船了。

姚鹤明执意等遇棠穿了鞋子再走,僵持不下,遇棠抬脚踩了进去。

鞋底很软,带着属于他的余温,没有汗气,除了大?了些。

作为让步,遇棠推着姚鹤明轮椅进了电梯。

电梯内只有他们?二人?。

“你没必要对我这么好。”她低着头?说。

姚鹤明浅笑出声,眼神里都是温柔,“你值得让人?对你这么好。”

遇棠无奈叹气,眉头?不由皱出川字,“不瞒你说,简言是我男朋友。”

姚鹤明本温柔的眸子黯淡了一下,只三秒便重?回温柔笑意。

“他挺优秀的,我....”我也?很想照顾你,也?想陪你冒险林间,陪你欢声溪边。

“我很感谢你,姚总。”

姚总。

在她的世界里,她只会是姚总,姚鹤明,却不会是鹤明或者男朋友,亦或者老公。

“你很爱简言么?”

遇棠抿抿嘴,眼底是数不尽的星光,“我和简言来日可期。”

送遇棠回到家,姚鹤明的车在遇棠楼下停了许久,直到看着她的灯明了又灭,才升上车窗,对着司机说了算声,“她睡了,梦里会想谁?”

司机不明就里,看着后?视镜里的人?说不出话,

此刻的姚鹤明,眼神里是数不尽的寂寞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