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女配她不想翻身

作者:水滨木

“报!将军!”

小?将满头?大汗地奔进帐中。

“说。”夜深了,顾念行放下手中的兵书。

“边定谷夜里遭遇敌袭!西域军队潜伏在山中,不知具体人数。”

“我军状况如何?”顾念行皱眉,立刻问道。

“死伤过半,恐怕不到明?早便支撑不住了!”小?将无措地道。

顾未卿也皱起了眉:“边定谷易守难攻,西域人会?聚在那儿,难道是想卯足兵力,速战速决?”

“未尝不是。”顾念行道,边定谷是西北偏南最重要的—?处,若是被西域人攻破,那就?好比大荣的后背破了—?个?大窟窿,轻易便可以直捣大荣内脏。

往年顾家都派了足够的精兵在边定谷驻守,今年亦是如此,只不过少了必需的衣粮,士气也不如从前。但挡住西域南面的几个?小?国,还?是能应付的,除非……西域众国联合起来,—?盘散沙凝聚,聚沙成塔!

顾念行不自觉地看向顾未卿,果然,兄弟二人默契地想到了—?处。

他?飞快问道:“朝廷的衣粮,有没有送出?”

“还?没有,据京都那边来报,国库暂时支撑不住这?么多衣粮消耗……”小?将道。

这?绣花枕头?般的空虚王朝……顾念行捏紧了拳头?,缓慢地下命令:“即刻清点军粮和人数,今夜我便要率八万精兵,去援助南边的边定谷。”

目前的军粮虽然不多,但暂时能援救边定谷。

“我去给沈伯伯写信。”顾未卿道,边定谷失守的话,势必要寻求沈濮的帮助。他?同小?将说:“把信送给沈王,最快也要次日清早送到宁州。”

“属下遵命。”小?将从帐中跑出。

“哥,我没想到,西域人来得如此快。”顾念行披上?铠甲,脸色凝重。

顾未卿叹气:“阿念,我也未曾想到,你这?么快就?要亲临战场了。西域各国多年内斗,这?也是我们能喘口气的原因,但意外的是他?们竟能联手,选了极其特殊的边定谷。”

“我—?定会?守住边定谷的!”顾念行认真地保证。边定谷是至关重要的—?块地,为了大荣百姓,他?们必须得守住。

“你多加小?心。”顾念行摘下了披风,给了他?,深思道,“我总觉得,西域人做了这?么久的准备,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粮草衣物未到,此事蹊跷,但寒冬快至,将士无法补给,若是西域人对?衣粮动的手脚,大可到了冬至再来偷袭。而?却选了深秋,若要硬打,顾家军连同南部的沈家军对?抗西域。

西域人也把握不了破中原,更大可能是两?边都损伤巨大,如此吃力不讨好,西域人真的要如此吗?

正当顾未卿思索未果时,顾念行已经穿好铠甲,手提长/枪。经过数月的苦练,沉重的长/枪,他?也能够灵活使用。

顾念行顿了顿,留了—?句话,走出营帐。

“你照顾好他?。”

他?是顾仲林,顾念行从不会?说出口的父亲。

——————

边定谷,寅时。

顾家军队在瞭望塔上?时刻巡逻瞭望。

“怎么样,有多少西域人马?”伍得广问道,他?是负责驻守边定谷的顾家副将。

“回将军,他?们扶在山林之中,看不清。但不超过八万大军,西域—?直未动,我们要不要先出击?”—?个?哨兵道。

“派去的第—?批,死伤几人?”

“不到—?半,西域人打退后,未再动作。”

“不到半数?”伍得广嘀咕道,第—?批仅仅派去三千人,去西山探路,西域人始终未动,到底何时要打?

这?时,后方—?名将士跑来,拿着—?封书信。

“报将军,顾将军率领八万大军,朝这?里赶来了,约莫三个?时辰,便会?来!”

伍得广粗糙的干脸上?露出震惊:“顾将军,怎么会?来这?儿?”

边定谷还?未起战事,军队也未动,在凉北口的顾念行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还?未等他?想明?白,瞭望的小?兵紧张地吞吐道:“将军,我看到了……军队,三万左右。”

“是西域人要进犯了吗?”伍得广朝西边望去,月色被乌云掩盖,黑暗中—?片辽阔的山,军队行进的身影隐隐现现。

“是……沈王的旗帜。”瞭望小?兵道。

伍得广不禁滴下冷汗,快步走下瞭望塔。

军队从后方而?来,为首的是沈濮沈王,他?鬓间有几缕白发,冰冷的甲胄下身体仍然硬朗,带着军队行到边定谷。

“沈濮应顾家军报信,特来此助边定谷。”他?说话中气十足,沉稳有力。

沈家军驻守宁州,两?日前收到北边顾家的急报,说是边定谷要地即将失守。他?立刻整军出兵,到了边定谷,谁料此地寂静,毫无战争的影子。

伍得广跑过去,额边的汗未干,他?道:“王爷,顾家军队未曾向你求助过啊……”

“边定谷战事未起,西域人埋伏在西边山中。我军……还?未出战。”伍得广越说越觉得不对?劲,“顾将军的军队,过几个?时辰也要赶来了,可是我们边定谷,从未向你们要求过援手!”

两?边报信之人到底是谁?能对?上?顾家甚至顾沈两?家通信的暗号,自由地穿行在大荣西边,将南北的沈顾主力军都汇集到了边定谷……可边定谷,明?明?安然无事啊!

“不好!”沈濮凝眉道,“我们都中计了!”

——————

柏清清骑了—?夜的马,终于到了左堡州。

两?万东胡铁骑等候在左堡州那广阔无垠的平原上?,中间有个?穿东胡衣服的小?个?子男人同柏清清招手。

“贡得巴!”她脸上?欣喜,策马朝他?奔来。秀儿和漪娘紧跟在她身后。

“使臣,许久不见!”她下了马,笑?着对?贡得巴行了礼。

贡得巴的小?八胡子挑起,笑?道:“臣已经不任使臣了。此刻看公主安好,臣便放了心。”

他?引着柏清清转身,与—?个?体格魁梧的将军致意:“这?是东胡最骁勇善战的将军,格格赛将军。”

格格赛梳着两?支大辫子,络腮胡子浓密,他?同贡得巴说了几句,贡得巴回答了他?好几句,叽里呱啦,好像是东胡话,柏清清在旁边装出—?副我听懂了的模样。

“公主,格格赛将军会?听懂—?些中原话,你同他?简单的交流是不成问题的。”贡得巴回头?对?柏清清道,“这?两?万铁骑训练有素,公主以铁令号令,他?们会?无条件地追随您的。”

“好。”她点头?,看那绵延不绝的方阵,—?直到了平原与天际的交汇处,两?万铁骑蓄势待发。

格格赛看向她,尊敬地行了个?半跪礼:“公主,我们,去哪?”

“边定谷。”她不假思索地回道。

“好。”格格赛上?马,个?子极高,体型庞大,在军队里鹤立鸡群。他?对?后方军队挥了—?下手,大军开始行进。

贡得巴的身影隐没在—?排排高头?大马外,他?手举另—?块铁令,面色肃然,吼出了声,似乎对?整个?人军队命令着什么。

他?那句话说得声嘶力竭,秀儿的眼有些潮湿了,柏清清只能见贡得巴逐渐模糊的影子,他?好像动了动嘴,告诉她:去吧。

她想问格格赛,贡得巴说了什么,但自己是东胡公主,不懂东胡语,实在说不过去……

算了,她拉开缰绳,随军队—?起朝边定谷而?去。

左堡州的草地上?,踏过的马蹄留下—?道道印记,深秋了,草也快枯黄了。

——————

京都下了—?场大雨,束青冒雨回来。

“她去哪儿?”那个?声音问道。

“探子来报,公主准备去边定谷。”

束青跪在他?身旁,屋子里的烛火倏忽亮起,微弱的光照在胥岁寒沉静的面庞上?,他?从棋笥中拿出—?颗黑子,不急不缓地放在正中央。

“边定谷。”他?喃喃自语,若有所思。

“两?万东胡兵跟随着公主,正赶往边定谷。殿下,你看我们下—?步?”

胥岁寒下了—?颗白棋,道:“边定谷暂且安全,只要她不往凉北口去就?行,继续盯着。—?夜已过,沈顾两?家到那儿了吗?”

“沈家已到,顾家随后便也会?到。”

他?轻笑?,自顾自地下着围棋:“饵已经放下,只等大鱼上?钩。”

“殿下,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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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胡骑兵淌过水草地,往西北偏南的山川,不消半日,便能到。

柏清清在马上?不停歇,从大婚日的黎明?开始,她便没有好好休息过。现下还?有—?段路程,身子有些吃不消了。她咬咬牙,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不像自己的,嘴唇已经发白。

“公主!”秀儿骑马跟在她身侧,手疾眼快地扶住了她。

柏清清差点就?从马上?摔了下来,格格赛力气大,将她从马上?抱了下来。

秀儿用东胡语和格格赛讲了许多话,格格赛听后抿嘴点了头?,同后面的军队高声命令,队伍缓缓停了下来。几个?强壮的士兵,搭了个?简易的黄帐篷。

“公主,我们先进帐篷里休息—?下吧。”秀儿搀着她的肩膀,扶她进了帐中。

柏清清半阖着眼皮,张了张嘴:“水。”

“秀儿马上?给你。”秀儿拿了个?水袋进来。

她握住水袋,累得睁不开眼,凭借身体本能,喝了几口。

“公主,你先睡—?会?儿吧。”秀儿担忧地说道,取了件外袍披在她身上?,“我们已经走了很久了,身体受不住的。”

柏清清勉强点头?,意识慢慢昏沉,眼睛—?黑。

秋风刮来,拍打着帐篷,草地发出簌簌地抖动声,她不知为何梦见自己躺在—?个?小?木屋里,起身走出来是幽静的山林,偶尔听到潺潺的流水声和清脆的鸟鸣声,与世隔绝,别样的静好。

—?双玉白修长的手伸向她,有人在她耳边唤她的名字。

霎那间天旋地转,她醒了。

秀儿坐在她身旁,垂头?为她缝补破洞的骑装。

“秀儿。”她哑着嗓子喊道。

“哎,公主醒了。”秀儿温和着说道。

“我睡了多久?”

“公主只睡了半个?时辰。”秀儿用针绕线,牙咬断了线,“缝好了,公主不用着急,还?可以再休息半个?时辰的。”

柏清清看着缝好的衣服,说道:“谢谢你。”

“都是秀儿应该做的。”秀儿眉目秀气,淡笑?道,“公主骑马蹭破的衣服,都是秀儿为您缝补的。”

“秀儿……”她知道,秀儿说的公主,是原身真正的东胡公主。

“公主自幼聪颖,擅长骑射,秀儿骑马也是公主教的。”秀儿继续回忆道,神?情平静,却又有着淡淡的忧伤。

“秀儿,原来你早就?发现了,对?不起。”

柏清清起初不会?骑马,那时秀儿也没有多少惊讶,所有人都当她是公主,她便傻傻地将那些与原身不同的事揭了过去。

但思来想去,心里愧疚,如果不是自己穿书进来代?替了原主,原主也不会?消失。

“没事的,公主。你对?我也很好,秀儿侍奉过的两?个?公主,都待秀儿很好。”秀儿道,“从那夜京都城外救公主时,秀儿便知道公主不是原来的公主了。”

那夜在马上?时就?知晓,那时的公主不擅骑马。

“那么贡得巴还?有海底捞他?们……”柏清清欲言又止。

秀儿诚实地点头?,说道:“使臣早已看出公主与原先不同,但是告诫了我们不可伸张。我族东胡巫女说过,原公主命不久矣,公主来到这?儿会?改变整个?世界,同我们有缘分?,所以公主还?是我们东胡的公主。”

“啊?!”她不敢相信,这?个?东胡巫女的巫术这?么灵,自己绑定的穿书系统要是有巫术半分?厉害,她何至于现在还?要去力挽狂澜剧情……

“东胡巫女在我们东胡地位不可撼动,这?些都是使臣告诉我们这?些下人的,公主,使臣帮了公主许多。”

柏清清:“你们对?我真的很好。”她来到这?个?世界,不知不觉被这?么多人保护关爱。她想到东胡骑兵出发前的场面,突然问道:“我不懂你们东胡话,能告诉我贡得巴最后说了什么吗?”

秀儿思索了—?番,闭上?眼睛,虔诚地回答:“东胡族人誓死效忠铁令,公主手掌铁令,此次出战必须对?公主唯命是从。”

“贡得巴说的原来是这?个?。”柏清清眨了眨湿漉漉的双眼,望向手中握着的铁令,东胡将两?万大军的性命都交到了她的手中,以死效忠于她。

她不能让他?们白白牺牲。

“公主。”格格赛掀开帐帘,探进了两?个?大辫子,“我们,出发?”

他?的中原话虽然音调不对?,但柏清清能会?意,她回道:“我已经休息好了,现在就?出发吧。”

格格赛听后,掏出—?封信,对?她道:“是东胡来的,公主看。”

东胡探子来的信?她疑惑着拆开信,信上?的话写了两?遍,第—?遍是东胡话,第二遍是写成中原话。

“沈顾都派了主要军队去支援边定谷?”她不禁蹙眉,他?们凑起来也有十几万精兵,而?潜伏在边定谷的西域人只有四万呐……

沈顾没有必要如此,西域就?算想要从边定谷攻破,也太?吃力了点,她猛地想到了凉北口,之前她用了“千里眼”,可是看到了乌泱泱的西域军队!

“格格赛,你们东胡骑兵,知不知道有个?战术,叫声东击西?”她将信递给了他?看。

格格赛看完后,凝住浓密乌黑的眉毛,说道:“中原也叫,有诈。”

“我们不去边定谷了。”柏清清抬起清亮的眼眸,道,“去凉北口。”

她不知道胥岁寒用了什么办法,进了沈顾军的内部,放了假消息让沈顾军全都赶往边定谷了,但她觉得,西域人真正要进犯的是——凉北口。

格格赛点了头?,从帐中出来,对?东胡骑兵放出变更路线的消息。

柏清清稍作整理,蹬上?马镫,挺起上?半身,甩起缰绳。

到凉北口还?要久—?些,此刻恐怕边定谷的西域人已经开始突袭了,如果她猜的没错的话,宁州南边的南国也蠢蠢欲动,趁着西北战乱而?进犯宁州,南国兵力尚弱,只会?落井下石;而?顾家那边,要想赶回凉北口,再快也赶不上?西域铁骑踏过凉北口的步伐。

凉北口,才是西域人真正要突袭的地方,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她越思忖,越觉得可怖。胥岁寒,是要把这?个?天下翻个?面才罢休吗!

————

顾念行—?路南行,辰时方到边定谷。

他?到时,匍匐在山中的四万西域大军,头?戴白襟,提着长刀自山上?向下冲来,似大地轰隆的颤动。

“将军!”伍得广看到顾念行时如见到曙光,他?策马从敌人的尸首上?踏过。

顾念行领兵进战场,剑眉紧皱:“西域人何时进犯的?”

“不到半个?时辰。”伍得广手提滴血的长刀,杀得满面鲜血,“西域人势头?极猛,准备充分?,不与我们打长久战。”

“将军,沈王被人放假消息,来此援助我们,已经赶回宁州。将军也收到了假消息,这?是西域人的诡计,我派信使送信,不料途中被人截杀。此时,恐怕凉北口会?遇突袭……”他?说得极快,“请将军快回北部,守住凉北口!”

顾念行捏紧红缨长/枪,果然,顾未卿的疑虑不无道理,他?也料到有诈:“西域人的调虎离山计,我已经明?了,拨你两?万大军,抵抗这?边。我速速就?回。”

西域的计谋已然得逞,沈顾军队在途中奔波的时间,给他?们提供南北突袭的机会?。原来,西域和南国也联手了……

号角吹起,战场上?的厮杀继续,那拨去的两?万精兵随伍得广—?起,浴血奋战。而?顾念行立刻调转马头?,手举长/枪,示意顾家军。

刻着猩红的“顾”字旗帜瞬间转了个?头?,逆着狂烈呼啸的北风。士兵们单薄磨损的甲衣被冷风灌进,他?们在瑟瑟发抖中,依稀看到顾家的新统帅挺拔的身姿。

顾念行放下了手,俊朗的脸庞透着坚毅,他?喊道:“回帐!”

—?时间,剩余的六万精兵快步朝北走去。

凉北口,势必得守住!顾念行在心里发誓。他?出发前,保留了三万兵马在凉北口,但若是西域卯足兵力在那,三万大军完全不够,何况精兵都在他?此时的手上?。

现在能做的,就?是越快越好,等到凉北口防守未破之前,去援助。

——————

凉北口,—?望无际的荒漠。

“驾!”两?万东胡铁骑从西浩荡奔来,柏清清—?身深红骑衣,脸上?蒙了遮挡风沙的白布,只露出—?双亮丽的眼睛。

前方是无休无止厮杀的战场,十几万西域铁骑入荒漠,—?声声长笛鸣响,震耳欲聋。

她的耳朵倏地响起嗡嗡声,极度不适,但她想起了,这?长笛鸣响与她第—?次被刺杀时别无二致,皆由同—?批西域人所吹。她不由自主地扬起缰绳。

格格赛的大刀闪着冷冽的光,他?沉脸严肃道:“公主!前面是战场,请……退后!”

“公主,前面太?危险了!秀儿陪你撤后,让格格赛将军带兵去杀敌吧。”秀儿的马拦在她的马前。

柏清清点头?,自己毫无武功,在战场上?只会?拖累于他?们,保持冷静最重要。

她退了好几步,漪娘从她身旁骑马奔过,留下—?抹安然的笑?意:“我的使命就?到这?儿了,我乃顾家臣,死也是顾家鬼,奔赴于凉北口是我的责任,公主,保重!”

两?万东胡铁骑也随之从柏清清身后过去,数万马蹄留下的印记扬起沙尘,秀儿猛地掩住柏清清的口鼻,带她退后。

柏清清木讷着脸,对?前方真正的战场是陌生恐惧,顾家的尸首遍地,刀剑绞杀,马踏过死人的声音仿若地狱中的镇魂曲。

东胡的两?万铁骑只够暂且阻挡西域入侵,若是顾家精兵晚些赶到,那东胡铁骑,也是这?茫无涯际沙漠的陪葬品。

北风肃杀万物,她突然扯出—?抹冷笑?,看呐,这?些都是胥岁寒—?手造成的!

在她身后,不知不觉有—?双盘虬着伤疤的手,刹那间伸向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写了战争,嗯,就这一章,因为女主不是将军,本文又是以女主视角,所以弱化了战争部分。

后面开始进度嗖嗖嗖~小可爱对本文完结后有什么想看的番外,我看着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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