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女配她不想翻身

作者:水滨木

“公主!”

柏清清听见秀儿冲破喉咙的嘶喊,可她被人拖到了?马上,捂住她嘴的黑布散发着浓烈的迷药味。

她的意识不由?控制地涣散,陷入深深的昏迷……

过了?很久很久,她睁开眼,只听到滴答滴答的水声,这?里是个潮湿的地牢。

她的意识还是混沌,迷药的药效极强,她全然不知自己昏了?多久。

四周嘈杂模糊,外面有好几个男人叽里呱啦讲着她听不懂的话,有的像咒骂,有的像狞笑?。

她望过去时,那几个守大牢的小兵也看向?她,打扮是西域人的模样,其中一个看了?她之后舔舔自己干裂的嘴角,与同伴哈哈大笑?。

柏清清转了?头,发现自己在的牢里只有她一人,寒铁链锁住牢门,身下的干草被滴淌的水润湿,晦暗的牢房透不出半点光。

照这?样的情形,她是被西域掳走了?,被带到了?他们的帐边,沙漠中仅有的几块绿洲之地。

想想自己一个东胡公主,竟被人轻而易举给俘虏了?,真是窝囊,她讥嘲自己,缓缓动了?动酸软的身体,所幸没?受什么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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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的落日洒满整个凉北口?荒漠,赤金色的光被地上凝固的血照映,留下满平原的刺眼暗红,此时的凉北口?犹如一头酣畅嗜血的猛兽。

顾念行的援兵到时,东胡苦苦维持,再差一会儿也要被攻破。格格赛的两?只麻花大辫被殷红的血染透,他与顾念行瞬间交臂,随即大刀骤转,杀出血路。

顾家精兵同东胡铁骑临时聚在一起,迅速配合,去抵抗西域残兵。

天?昏地暗,杀伐一直到了?黑夜完全笼盖凉北口?,刺耳的长笛声不再鸣响,西域残兵丢盔弃甲,朝西边逃蹿。

顾念行喘着气,有着独属于向?青年过渡的冷峻棱角,手上的长/枪流满了?鲜血,他转了?马头,朝将士们道:“穷寇莫追,去重整军队,救治伤残。”

“是,将军。”那些?将士身上伤痕累累,拖着疲惫的身体,互相搀扶回了?营帐。

格格赛带走东胡剩下的铁骑,也去了?顾家营帐歇息。

顾念行邀他进帐:“多谢东胡相助,此战顾家欠你们数千东胡兵的性命。”

“将军,不必说,是我们,追随,公主。”激动时,格格赛的中原话说得磕巴。

“公主?”顾念行喃喃,“是她吗?她也来了??”

“是我们东胡,最尊贵,公主。”格格赛的脸上充满庄严虔诚,说得认真。

是他一直魂牵梦绕的那个她吗?顾念行的心底萌发出一丝温暖的感觉,如果真是她,那就能?马上见到面了?。

忽然后,营帐外出现女子的哭叫声。

一名眉眼秀气的侍女哭得悲戚,冲进了?帐中:“公主,公主被西域人劫持了?!”

“什么?”格格赛怒目圆睁。

“在凉北口?后方,将军率骑兵进凉北口?后,公主被几个骑马的西域人劫走了?。”秀儿用东胡话快速地说明经过,“我……还未看清,公主就被几个身上带疤的西域人带走了?。”

顾念行咬住后槽牙,面色霎时也不好看了?,这?个女子他眼熟,正是柏清清身边的侍女。

他还未来得及见到她,她竟被西域人劫走了?。

“是满羌国,此处常常有他们的人流窜。”顾念行眉头一凛,握拳道,“他们驻扎在凉北口?西侧的绿洲地带。”

“那,我带兵,救公主。”格格赛手提大刀,正色道。

顾念行握住了?他结实有力的手臂,唯一的理?智尚存,否则他也会策马带兵去救人,但他道:“不可!他们驻扎的地方向?来隐蔽,机关重重,冒险去救反而中了?他们设下的陷阱,我们现在不能?冲动,要想想他们劫持公主的目的。”

目的……他们都陷入了?深思。

满羌国位列西域众国之首,劫持公主,就如劫持住东胡。公主身份特殊,他们若是以公主为筹码,便可要挟中原和?东胡。

“他们或许要和?我们谈判。”顾念行道,“东胡的加入,西域自知此战难胜,损伤巨大,便早已?意图拿公主来为自己做退路。”

“阴毒。”格格赛冷不丁蹦出了?一个中原话,“我们,如何??”

西域以此要挟,侧面说明公主的性命暂时能?够保住,但又怎么救她呢?

顾念行皱起眉,难道只能?利用谈判求和?来救出柏清清吗?

正是这?时,外头一人掀开了?帐门。

众人皆一吃惊。

顾念行八风不动的神情,也露出了?震惊,他死死地盯着那人,且不说他为何?来此,只是他能?自如地进到顾家营帐,便令他不得不忌惮。

“我要问东胡借几百精兵。”来人面向?格格赛,手持白玉扇柄,但并未打开扇子。

“你是?”格格赛纳闷道。

“来救公主。”他吐出几字。

格格赛不敢置信,脸上的血凝住了?,他没?作反应,但右臂被泪痕满面的秀儿捉住,她推了?推格格赛,突然信任点点头。

那旁的顾念行却反应极大,俊目透着疏离,又咬牙:“不行!”

“小将军,你还是先收拾好顾家的残兵吧,难保西域会不会再偷袭。”那人慢悠悠地扫过快与自己齐高的他,眯眼嗤笑?道。

顾念行被他说得怔了?怔,他现在确实一步都不能?离,大战初完,军心难振,身为将军,他只能?守在这?儿。

“将军,时不可待。”那人又转头,对格格赛道,话语中带着催促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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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清清再次睁开眼,身体不知为何?虚弱很多,她看向?半个时辰前西域牢兵端过来的食物?和?水。

谨慎起见,她没?有吃那饭,但水,却因为嘴太干而稍微沾了?一小口?。

却没?想西域人果真阴险,给她下了?迷药,就算她有武功,也逃不出这?个破地方。

铁链发出嗖嗖的开锁声,她强撑眼皮,看到一个鹰钩鼻的中年男子踏进关她的牢房里,穿着红白相间的丝绸衣,身边跟着一个络腮胡子的男人……那不是在京都呆过的西域商人吗?

鹰钩鼻的男子说了?些?西域话,趾高气扬地瞧着地上的她。西域商人立刻把话翻译给她:“公主,大王想与你们求和?建好。”

“把我关了?,这?是你们求和?的态度的吗?”柏清清冷笑?。

“大王的意思是,公主只要乖乖的在这?住一些?时间,等中原、东胡与西域把战事谈拢了?,该赔的城赔了?,该割的地割了?,大王自然就会放你回去。”西域商人谄笑?道。

“我哪有这?么大面子,让大荣东胡停战,还割地……呵。”她哼道,“看来你们西域已?经战败,穷途末路了?,没?办法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鹰钩鼻的男子随即皱眉,他与西域商人又叽里呱啦地讲了?一大堆话,西域商人也没?给柏清清好的脸色了?:“不要不识抬举,我们西域如今,杀你十?分轻松,你也不逃不出这?儿。”

“杀我?”柏清清闭眼,讥笑?一声,“随便。”

看过了?数万将士的打打杀杀,经历过了?京都的波云诡谲,笑?话,她在现代也是个普通人,小命一条,此时便宜得还不如大荣能?战的士兵。

“你不要激怒我们大王。”西域商人指着她骂道,“到时若是谈和?失败,你这?个东胡公主,便是第一个给我们西域的祭品。”

柏清清没?理?他,她肚子空空的,人又困又累,懒得还嘴。

牢门啪得一声重重关上,四周顿时安静了?许多。她吐出几口?气,侧躺着,让自己稍微舒服一点。

无论西域的人对她怎么恐吓,她都不会在意了?。自从离开京都后,她便知晓自己的性命就像挂在荒漠枯枝上的白布,大风刮过,稍有不慎,就没?了?。

水滴断断续续落下,伴随着牢门外那群无所事事的牢兵下流的叫骂声,他们似乎聚在一起赌博。

柏清清阖着眼,听到这?些?琐碎的声音,依旧困得睡了?过去。

月色清冷,一丝微光潜进了?石砖的缝隙,斑驳地照在她有些?脏的面颊上。牢房里,阴冷阴冷的,她战栗着,护住两?臂,缩了?缩身体。

牢兵们的叫骂声越来越响,吵得她头疼,她蹙眉,远远地蜷缩到黑暗的角落里。

“救!”一声喊叫还未完,就被无边的静寂吞没?了?,屏息间,才能?听见匕首刺进肉里的声音,还有人倒下的闷重声音。

柏清清猛地睁开眼睛,她睡觉难深,一有风吹草动,都能?迅速感觉到。

她听得到靴子擦地而过,衣袂扬风翻飞,匕首出鞘绞入血肉中,再拔出后滴血,这?些?都直逼自己的牢房。

熟悉的脚步声响起,牢门的铁链瞬息间断了?,落在地上碰撞出清脆的叮咚声。

一袭白衣绝尘,先闯进了?她的眼帘。

来人身如玉树,风姿秀逸。乌发如墨,肌肤似雪,行走间自然而然流露出高贵。

他再走近些?,柏清清才看清容貌,还是俊美?无俦,尤其是那双眼,最会撩拨勾人,曾经就把她迷得七荤八素。

呵,金玉其表。

她在心里无声地苦笑?。

胥岁寒的白衣染了?点点殷红血迹,那血就似缀在枝头的梅花,又艳丽又凄美?。他用手帕轻揩锋利刀沿上不断流下的鲜血,像什么也没?做一般,楚楚可怜地望着柏清清。

“清清,想逃吗?”

逃吗?逃出牢房吗,还是……逃出他的手掌心?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还有一更,一般一日都会发六千字。

目前已经全文存稿,只不过每一章都要慢慢修一下,这几天在写番外,大概二十五六万字完结~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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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计暑假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