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女配她不想翻身

作者:水滨木

“为什么?”胥岁寒挑眉,语气带着不甘心。他以为过了一夜,她也能稍稍释怀了。

可她却眨眨眼,道:“我们已经和离,没有关系了,我也不会再见你了。”

“那你昨夜……”

“昨夜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也没有办法改变。”她说道,“我全都记得,是我先?做错了,我和你说声抱歉。”

“我们都不小了,我早已及笄,你也过了弱冠,大家都成年了,分寸乱过一次就算了。在你们大荣,男子没了清白,应该也没有什么妨碍。”不等他开口,她继续飞快地说。

“你再说一遍?”他的脸上隐隐有着怒意,艳丽的眸子闪过一丝惊慌。

柏清清看向他,第一次瞧见他这般模样,好像他失贞了一样,这种事情,不是应该作为女子的她最吃亏吗?

“你在绘香楼混迹多年,昨夜怎么如此莽撞生涩,哪像一个小倌,难怪绘香楼都不让你久留了。”她叹了口气,答非所问,“今后做了皇帝,可不要这么匆忙了。”

胥岁寒上?前?,直勾勾地盯着她,她坦然地与他对视,这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她出生在现代,民风比古代开放不知多少。

他掐住了她的下?颌,手指修长,轻易包住了她的小脸。他眼眸冷森森,第一次对她语气不善:“柏清清,你看好了,我若是在绘香楼混迹多年,对你没有半点真心,你早就是我的床客,我何须到现在才将你生吞活剥了。”

若不是存着喜欢,就没有这般珍重,没有了珍重,自然可以随意勾引。他捏得她脸上的骨头生疼,她微微蹙起眉头,他便随即放了手。

“是吗?”她笑了笑,咳嗽道,“那我真?该谢谢你,这么晚才吃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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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刚办了婚,朝廷便急急下诏,皇上?病重,太子监国,西北五州以及宁州,下?旨派行察司监督治理。战事方休,过了除夕,沈顾两家即日便要离京,配合长官重新整清各州。

大荣的第一个元日,柏清清在驿馆里平淡地过了,只有她、秀儿、老嬷嬷还有六个随从们。

正月初二那日,她便早起去了京都城外,为那些友人送行。

寒风吹彻离别草,春草初生,还未萋萋,就已被作离别。

冉漪月同冉侯爷告别,在京都生活了十几载的她,第一次远嫁宁州,心里颇有难舍。

柏清清裹紧了白狐毛斗篷,握住新婚的冉漪月的手:“冉姐姐,去了宁州要照顾好自己。”

冉漪月点头,风吹得迷乱了她的眼,似有泪水溢出。

沈襄煜搂住冉漪月的肩膀,道:“我一定好好对待漪月,你们都放心吧。”

冉侯爷信任地颔首,走去和沈濮相互致意。

柏清清望着新婚的沈襄煜与冉漪月,猛地想起了正事,这个世界与书中剧情完全背道而驰,沈濮未死,沈襄煜心中便没了杀父之仇,谋反之心未生。

那这如何和书中他清君侧,颠覆大荣联系在一起,看目前这样子,沈顾未被大荣逼得黔驴技穷,反而战事顺利,回归京都,家人重聚。而沈襄煜也心系宁州,只有归故乡的心思。

“沈大哥?”她试探地问道,“我同你说过的话,现下你作何打算?”

沈襄煜望向冉漪月,淡淡地道:“公主说的我都记得,如今朝廷安稳,战事方平,大荣虽有数万窟窿,但好在那太子雷霆手段,天下未亡。”

“我能回宁州,实属不易,不会无缘做那事。若是之后京都有不测,我们沈家一定同顾家,倾尽全力去护的。”他道,“大荣就算不行了,天下不能没有支撑。”

柏清清听后,吐出一口气,果然,他没了黑化的动机,那么结局的剧情恐怕也不能和小说一样完成。

“沈大哥说的话有力,你和冉姐姐,这一路顺风。”她笑道,其实这样也挺好,没有打打杀杀,父母健在,中原太平,书中的他们太苦了。

她走向了顾家,特意找顾念行。云不深走后,她心中最牵挂的就是云念了。

“公主同阿念说会吧,我去照顾父亲。”顾未卿朝顾念行示意,自己推着轮椅去向顾仲林那边。

顾仲林长年征战沙场,留了一身的伤,行走不便,内有肺病,日渐衰弱。顾未卿替他盖好毛毯子,在他耳边轻轻道:“父亲,这么多年,等回了西北,有阿念,你可以歇歇了。”

顾仲林淡淡笑了,皱纹纵横在脸,他摇头:“念儿还小,天赋故有,但还需要多磨,等到棱角磨平,够老练了,我才不会操心他。”

“会有那一日的。”顾未卿望向城外空旷的平野,想到了辽阔无垠的凉北口荒漠。

柏清清将叠好棉袄塞给顾念行,笑道:“我知你又要赶往西北边关,让秀儿给你织了袄子,能暖和身子。我手艺差,织不好。”

顾念行垂目接下?,对她道:“若是你做的,再差我也会收的。”

“是吗。”柏清清尴尬一笑,道,“那来年你回京都,我就给你织。”

“好。”他干脆地扬起头,嘴边初显笑意,俊秀的脸被冬日暖阳照耀。

“还是要唠叨唠叨,要注意身体,不要太累了。”她拍拍他的肩膀。

顾念行点头,看向她,她俏丽的脸藏不住多日的疲倦,仿佛夜夜都未睡好所致,他遂道:“你也是,好好睡觉。”

“知道了,阿念长大后,也会关照人了。”她笑得眉目舒展,心中有个重影,沉闷的、冷漠的小少年与此时会笑、会说的顾念行重合,一切都是如此的快,岁月如梭,依稀窥得初见。

顾念行又笑了,人总会成长,他的心智成熟了,便知道哪些事情该舍,那些该取。

可他仍旧想大胆尝试最后一次,他问她:“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西北?”

他能感觉到,她在京都不快乐。

柏清清回以一笑,摇头道:“不了,我在京都还有许多事情未做。”

“好。”他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上?马道,“你多保重。”

她对他伸手挥别。

他转了身,背对着她,苦笑,果然,还是拒绝了他……

数万大军行进,这是柏清清第二次看到如此宏大壮阔的场景。这些人无一不是保卫中原土地的将士,有妻子老小,那份牵挂吞入心中,只变为那一鼓作气向西行的斗志。

所谓将士,当?以国为重,次之顾身。

京都城门口的高墙上?,胥岁寒背风而立,眺望一望无尽的军队,而后视线往下?,停在了浅紫衣的柏清清身上。

他此刻的心里已经没底了,她多日都不见他,是铁了心与他不相往来,他才故意支开了沈顾两家,一来忌惮于军权,二来便是因为她,她若和顾念行有瓜葛,他真?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胥岁寒自负美貌,如今第一次体味过来那种被抛弃的感觉,看到她与别人谈笑风生,心如此得慌乱。

尤其是顾念行同她说话的时候,她笑得由衷,在他面前都未有过了……

“公主。”海底捞候在马车旁,对柏清清道,“宫里刚来了旨,丽妃娘娘请公主小聚。”

“步丝?”柏清清蹙眉,自己同她八竿子打不着啊……哦,不对,因为胥岁寒,她从前?和她还算情敌的关系。

“属下?恐怕这有诈,不知公主如何打算?”海底捞也嗅到了不一般的味道。

柏清清摆摆手,道:“去吧,没什么理由不去。”

顶多上?演个情敌撕逼,谅步丝也不会对她怎么样,不过现在她与胥岁寒不似从前?了,也算不得步丝的什么情敌。

她进了马车里,直接去了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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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宫中,步丝侍奉皇帝喝下?了长生汤药后,贴心地替他擦拭嘴边的药渍。

“皇上?,臣妾去和太子妃小聊一会儿,皇上?先?歇息吧。”她在他耳边细声说道。

老皇帝眯着眼,摆手让她去吧,他近来十分嗜睡,身体虚弱,下?床也无甚力气,便都躺床上?休息。

“皇上?等着臣妾。”步丝从榻边下来,穿了件绛红大宫裙,袖间织入孔雀金羽线,朵朵红牡丹在裙间绽放。她戴上了流苏紫珍珠簪,配以银色云纹细链挂颈,衬得肤色雪白,唇似芍药。即便有孕在身,依旧不改闭月羞花之貌。

她仔细地打扮完后,心里颇是得意,对自己的美貌十分自信,那东胡公主,虽有些姿色,却根本不及她。

步丝被宫女牵着,坐上?镶金凤鸾轿,前?往翠螺阁等柏清清。

她用一方丝绸帕子掩住小腹,下?轿后走路摇曳生姿,一如往日般轻盈动人。

但一见到柏清清,她的眸子便暗了下?来。

柏清清一件简单平常的淡紫衣裳,未加粉饰,面目秀美,乌黑的发?丝随意地挽起,随意地梳了一个发髻,头上没有过多的装饰,仅仅一支银钗子。

她白净的脸有些疲态,那双娇丽的眼不自觉流露出了天然纯真?。

步丝在心中嗤笑,自负一世的胥岁寒美貌无双,怎会看上?这样一般不作打扮的粗糙女子,难道是她那双不识风月的单纯眸子吗?

看起来像张白纸一样,步丝面上作笑,迤迤然走过去。

柏清清极识相地行了个礼:“拜见丽妃娘娘。”

“请起吧。”步丝坐到小塌上?,缓缓抬起柔荑,“坐吧。”

柏清清不管她心中打着什么算盘,暂且顺了她的意,坐在她对面。她们的中间横着一方紫檀木茶几,上?面摆着白玉茶杯和青瓷茶壶。

两位宫女进了宫中,为二人斟茶,那茶水呈深棕混沌色,泛着热气。

看来是准备已久了,柏清清在心里道。

“太子妃,请喝茶。”步丝媚眼瞧她,嘴角挂着标致的笑。

柏清清本想反驳自己已不是太子妃了,但和步丝说又有什么意义呢?她盯着面前那杯茶水,茶色来看,她并不想喝。

于是,她未动。

“怎么?”步丝挑起翘眉,笑道,“怕我给你下?毒吗?”

作者有话要说:胥绿茶炸毛了哈哈哈哈(好爽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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