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拽倒在床上,脖子上的锁链被埃尔西绑在了床头栏杆上,江砚被拉扯的连头都抬不起来。
埃尔西钳制住身下人的下颌,眼中带着好奇的打量。
埃尔西一直被梦中的一个身影而困扰,这也是为什么他要不断要求国王送少年来古堡。
他想要找到梦中的男人,并且他笃定,这个男人会出现在他身边。
直到见过江砚后,埃尔西梦中的男人有了面容,这几天频繁出现在他的梦中,让埃尔西不得不怀疑,眼前这人,是不是就是梦中的人。
江砚极度讨厌这种被压制的感觉,他想要反抗,却不知为何惹怒了埃尔西。
本来目光无害的埃尔西突然发狠,捂住的江砚的口鼻。
剧烈挣扎使得铁链哗哗作响。
缺氧使得江砚眼前出现和黑斑,浑身发冷。
“宿主!宿主!”
从得意中缓过神来的系统惊慌失措,他被成功冲昏了头脑,忘记了主角本就是危险的人物。
江砚脑海中是系统焦急的叫声,他意识开始迷糊,压在身上是一个成年男人的重量,他这俱少年的身体根本没法反抗。
用尽最后的力气,江砚伸手攥住了埃尔西的衣服,用力的扯了下去。
撕拉-
本就摇摇欲坠、松松垮垮的衣服,彻底被江砚撕碎了。
埃尔西从失控中回过神,看见奄奄一息的江砚,从未跳动的心脏竟然猛地像被针刺般疼痛。
江砚错开捂着他口鼻的手,像脱水的鱼般,大口喘息。
眼前一黑,江砚昏过去了。
敲门声响起,霍普金进来了。
当视线下垂扫到江砚起伏的胸膛时,震惊的抬起了眼睛,竟然看见了埃尔西有些慌乱的表情。
“他死了吗?”埃尔西道。
“没有,我的主人,他还活着。”霍普金立马垂下眼睛,恢复了情绪。
埃尔西表情明显一松,就在刚刚,就在江砚挣扎着要离开的时候,埃尔西不受控制的想要摧毁眼前的人。
“我伤害了他。”
埃尔西撩开江砚额前碎发,看着少年的眉眼,表情逐渐兴奋了起来,
“剩下的人都放了吧,他们都不是,我只要他就够了。”
“是,我的主人。”霍普金欠身离去。
江砚觉得自己置身于云朵间,好像好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迷糊的睁开眼睛,入目的是酒红色的绒布床顶。
手臂动了一下,江砚发现胳膊被人枕住了。
埃尔西赤着上身躺在他身侧,闭着眼睛睡觉的美好模样,让人更本想不到昨晚那副疯狂的模样,是同一个人。
“宿主!太好了,你还活着。”
系统对刚清醒的江砚一顿自我反省,看的出来应该是在他昏过去的期间,进行了深刻检讨。
系统小嘴叭叭的不停,江砚忍不住打断道,“我头疼,你暂时停一下。”
“好。”系统立马闭了嘴,憋了一会忍不住道,“最后一句,宿主,你打算怎么办?”
埃尔西现在就躺在自己身边,还枕着他胳膊,江砚想要离开而不惊动埃尔西,简直是天方夜谭。
“算了,再睡一会。”
江砚也确实需要睡眠来补充体力,刚要进入梦乡,突兀的敲门声响起。
身边的埃尔西几乎在同一时间睁开了眼睛,眼中毫无睡意可言。
埃尔西懒懒的爬起来,轻笑了下,随手拿过袍子披在身上,出去了。
江砚冷汗噌冒了出来,原来这人一直没睡。
江砚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第六感告诉他,现在最好别轻举妄动。
门外,埃尔西抱臂靠在墙上,听着霍普金汇报的事情,眼神闪过狠厉。
“竟然去了禁忌森林。”埃尔西讽刺一笑,“再找一个人顶替他的职位吧。”
“是,我的主人。”霍普金恭敬道。
禁忌森林是古堡旁的一片森林,古堡的规则中明确表示任何人不可进入森林。
今日进去的是一个厨子的助手,他因什么原因而进去没有人去追究。
即使没有看见尸体,但大家都默认这人已经死了。
埃尔西想到了什么,推门进去的动作一顿,表情露出苦恼,
“你去给我准备一些人类的食物。”
“遵命。”霍普金道。
江砚久久没听见声音,忍不住睁开了眼睛,一下撞入了一双碧色的眸子中。
埃尔西趴在床边,撑着脑袋对他笑了下,“早上好啊。”
江砚对一个差点要了他命的人,根本提不起好感,看见埃尔西,身体本能的想起昨夜缺氧的恐惧。
江砚被迫起来,跟着仆人洗漱了一通,期间因为身体虚弱差点晕过去。洗漱完毕又被送了回来,江砚也不明白这位主角要做些什么。
直到回到卧室,看见了靠近窗户的小圆桌上摆放着的食物。
埃尔西坐在旁边,对站着不动的江砚招手,示意他坐下。
“这些是我让霍普金准备的,你尝尝看。”
餐盘里摆放着面包、牛奶以及各色的小甜点,江砚确实饿了,并且如果想要继续任务,他必须把身体养好。
“谢谢。”江砚对食物的要求不高,能吃就行。
他看了眼盘子里的食物,感慨,这个时代的物资有些匮乏啊。
埃尔西目光从江砚进入屋子的那一刻,就没从他身上移开过,阳光照射入碧色的眸子,仿佛浅滩的海水般耀眼。
“我很喜欢你,你长得和我梦见的一样。”
突然听见这一句的江砚差点被噎住,埃尔西到底要干什么,他半晌憋出一句,“谢谢。”
“不客气。”埃尔西撑着脑袋歪头打量他,对江砚充满了好奇,
“留下来做我的侍从好不好?”
埃尔西嘴上说着询问的话,可江砚没从他眼里看见一丝征求意见的样子。
如果自己拒绝,江砚可以肯定,埃尔西会让他连这间卧室都出不去。
不过江砚来到这个世界,为的就是主角,所以留在埃尔西身边是必须的。
既然要留下来了,那么就是默认自己要承受主角发狂的后果,江砚微微叹息,
“好,不过你不能在伤害我了。”
埃尔西冰冷的眸中终于浮现了笑意,他探出手摸了下江砚的眉眼。
敲门声响起,霍普金恭敬道,
“尊贵的主人,所有少年已经聚集在古堡门外,随时准备送离古堡。”
江砚想到了帕克,自己被带走时他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历历在目。
“伯爵大人。”江砚觉得这种叫法莫名有些羞耻,硬着头皮道,
“在我被关押的期间,认识了一位朋友,我想去送送他,告诉他我很好。”
最后江砚加了一句询问,因为他发现埃尔西的眼神又冷了下来。
“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陪着你一起去。”
埃尔西神色立马缓和,起身在屋子里翻找了片刻,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件东西,带着笑意的绑在了江砚的脖子上。
是一个做工精致的项圈,项圈上扣着的再也不是什么粗糙且笨重的铁链,而是用极轻却非常牢固的材质做成的细链。
埃尔西如同看一件艺术品般看着江砚,眼中充满了欣赏,
“好了,可以走了。”
门外站着一群瑟瑟发抖的少年,少年慌张的看着围着他们的士兵,抱成一团来安抚对未知的恐惧。
古堡大门缓缓打开,埃尔西手指上缠绕着的细链,连着江砚脖子上的环。
江砚站在他后头,看见了人群中的帕克,帕克却是看向了埃尔西,眼中满是震惊。
不只是帕克,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于埃尔西的外貌,和在外的传闻完全不符。
站在台阶上,身后是巨大的古堡和无数的仆人,尊贵且强大。
埃尔西松开了手,对着江砚道,“去和你的朋友道别吧。”
他和帕克虽然只相处了一段时间,但鉴于帕克对他被带走时悲痛的态度,江砚自以为他们是朋友了。
“江砚,你怎么回事?”帕克拽着江砚的胳膊死死不放,眼睛来回扫描他身上的装扮。
“这件事说来话长,不过你终于可以回家了,你不用担心我。”
江砚只是想让帕克知道,他没事,其余的话江砚自以为没有必要和他说。
江砚拨开帕克抓着他胳膊的手,转身回到了帕克身边,乖顺的举动取悦了这位伯爵大人。
“都送走吧。”埃尔西再次牵住了链子,转身要走的一刹那。
“埃尔西伯爵大人!”
帕克大喊一声,扑通跪了下去,目光紧紧盯着埃尔西,
士兵的剑已经架在了帕克的脖子上,帕克哽咽了下,豁出去道,
“尊贵的伯爵大人,求您收留我这位可怜的子民吧!”
“我向神起誓,我愿意永远为您效忠!”
江砚不解的看向帕克,他清楚地记得帕克和他说过,是如何的想念打铁的父亲,现在这一举动无意是违背了当初的愿望。
“哦?”埃尔西目光扫过江砚,低声问道,“他是你的朋友,你觉得呢?”
江砚舒展眉心,看向帕克的眼神带上了淡漠,“自己的选择,自己承担。”
家人的陪伴不好吗?为什么要留在这种地方。
江砚并没有去质问帕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他不作参与。
“那好,霍普金,我记得你和我说过,少了一个厨房助理是吧?”
“是的,我的主人。”霍普金恭敬回答道。
埃尔西随手指了下,“那就他吧。”
古堡的士兵将少年们护送到山下,便离开了。
一群少年没想到自己能活着回来,兴奋不已,却不知结伴回城镇的路上,突然冲出一帮劫匪打扮的人,将这些少年迷晕了过去。
少年再次醒来,发现到了一间地下室,只不过不再是古堡的那一间。
隐约的听见有人谈话的声音。
“回禀陛下,清点人数的时候,少了两人。”
“是吗?埃尔西竟然留下了。”国王道。
“陛下,我们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去,查到底扣下了谁。”
“是。”
迷药再次起了作用,内心的震惊抵不过药物的作用,少年们意识开始模糊,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