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粒暴躁情种

作者:丧丧又浪浪

李姝杰和老鳖都已经在了,凑在一起看手机,时?不?时?窃窃私语几句。

老鳖先发现的沈何启,示意李姝杰后?李姝杰也抬头,两人同时?笑得淫/荡又鸡贼。

等沈何启走近,李姝杰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奚落道:“稀客啊三加四,现在约你吃个饭还要提前好几天预约了。”

“年轻人克制一点,过来人的忠告。”老鳖也帮腔,眼?神在她胸前停留一会,“你怎么没?点起色,金铮行不?行啊?”

神他?妈的克制一点。

沈何启被踩住痛处,暂时?忘记的事情被这俩人一侃,又回到心里横着了。她恼火地把斜挎的包从身?上拽下来扔到旁边的座位上,自己也坐下来,又没?脸倾述自己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在金铮家金铮却只想把她送回家,她只好继续自我怀疑再自我消化,快速处理完情绪才?开口:“六一儿童节他?生?日,喊你们一道过去。”

“这是要正儿八经认爱了?”

“嗯。”沈何启随意应了一声,给自己倒了杯豆浆,端起来朝对面两位送去,“来,干一杯。”

她突然这么正式这么严肃,老鳖和李姝杰一时?不?适应,就跟被操控了似的乖乖举起杯子和她碰了碰,一饮而尽,喝完却看到她那?一杯几乎原封不?动,顿时?自己觉得被耍了。

“太甜。”沈何启干笑一声,虚弱地为自己辩解,在被炮轰之前机智地把话头转移到之前的话题,“儿童节都有空吧?”

李姝杰欣然应好,老鳖却有些犹豫。

死党三人中,李姝杰擅于?并乐意交际,是最吃得开的人精,沈何启心肠另说至少外表火热,老鳖本来就没?她们两个放得开,再加上结了婚收了心的缘故,越发偏向安定。

沈何启知道她的顾虑,于?是宽慰她:“他?只叫了最好的几个朋友,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你之前都见过了,去的也不?是乌烟瘴气的地方,就是一起吃个饭。他?们也不?兴送生?日礼物,就是大家聚一聚。”

“还有这么乖的纨绔子弟么?”李姝杰本做好去参加宴会或者在夜总会放纵一番的打算了,却被告知只是吃个便饭,奇道,“过生?日怎么比我们还安分呢?”

李姝杰这么一形容,沈何启之前没?觉得,这么一想,金铮确实还挺乖的,再一转念,又想到金铮让她帮陈伟业追李姝杰的嘱托,便装作不?经意地提起:“他?们那?伙人好像都还好,上次江文韬过生?日也是这样的。陈伟业也不?是会乱来的那?种人。”

“拉倒吧,陈伟业太幼稚了,我真的吃不?消。”沈何启话语间?目的很明确,李姝杰哪能听不?出?来,双手合十直讨饶。

陈伟业家里一个哥哥一个姐姐,父母四十好几了老来得子有的他?,毫无疑问是一家子的掌上明珠,正常情况下应该宠成?个无法无天的小霸王,结果陈伟业剑走偏锋愣是成?了一只傻白?甜,天天就知道金铮长金铮短。而李姝杰属于?妖艳贱货挂的,乍一看两人确实不?太搭,不?过爱情的事情谁知道呢?沈何启笑笑,不?再多言,外人能帮的并不?多,主要还是要当?事人自己努力。

饭吃到一半,沈何启手机响。

金铮。

受够了的老鳖和李姝杰怨声连载:

“有没?有搞错,借我们吃顿饭都不?肯的吗?”

“三加四我跟你说你们两个黏成?这样是很危险的。”

沈何启白?她们一眼?,头稍离开话筒:“闭嘴。”

金铮还是听到了,以为沈何启在跟他?说,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到她了以至于?她一上来就让他?闭嘴,很是莫名:“闭嘴了我怎么跟你说事?”

“我没?说你。”沈何启手机重新贴到耳边,“怎么了?”

金铮说家里公司的事,要去国外一趟,现在正在往机场的路上。

沈何启“嗯”一声,然后?两边陷入短暂的沉默,她又干巴巴加一句:“那?你……一路顺风啊。”

不?问目的地不?问归期也不?问同行有谁,金铮模棱两可地笑笑:“渣渣,你这么体贴我都不?知道夸你什么好了。”

“夸我给你自由过了火呗。”

这下金铮是真的笑场了,惹得车上随行的几个人频频望过来,他?视若无睹,笑完轻声叮嘱:“你自己上下班开车慢点,不?要跟别人去杠,知道吗?”

被质疑车技沈何启有点不?高兴。她驾龄六年正儿八经拥有自己的车两年,唯一的一次事故就是追尾了吴勉,自我感?觉还是挺好的,结果在金铮眼?里一文不?值。

一通电话讲完,百思不?得其解的老鳖评价:“我怎么觉得你这么冷漠,你确定这人你喜欢了九年吗?”

情场混得风生?水起的李姝杰对老鳖恨铁不?成?钢:“我跟你说人都犯贱,得不?到才?是好的。你要是向他?敞露心扉你就输定了,等着他?腻了然后?变脸吧,老鳖我真心劝你一句,像你这么宠你老公真的不?行,你这是在玩火。”教育完老鳖又去夸沈何启,投以赞赏的眼?神:“算你聪明,御夫有术。”

沈何启纹丝不?动,置若罔闻。

老鳖不?服:“这话说的,那?照你意思金铮也不?该对三加四好,不?然三加四也腻了。”

“迟早有人要先腻,没?结婚就玩完,结婚了就凑合过下去,谁还真能王子公主一辈子啊。加四腻了他?总比他?腻了加四好吧?”李姝杰早已透过现象看本质,接受爱情这种东西的保鲜期迟早会过。

终默不?作声的沈何启抬起头来,两个字打断这场争辩:“不?会。”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搞得对面两个争得面红耳赤的人一脸懵逼:“什么不?会?”

沈何启又不?说话了。

*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像流水一样,了无痕迹地匆匆溜走,一切仿佛回到几个礼拜之前的平淡日子,沈何启到点上班,到点下班,没?饭局的时?候一个人在家里叫外卖。

仿佛从一场五光十色光怪陆离的梦境中回归现实。

时?差13个小时?,金铮似乎很忙,她也不?怎么喜欢聊天。他?走了八天,他?们的聊天记录寥寥无几。

只有某天上班,老板突然把她叫进办公室,客客气气请她坐,还吩咐秘书给她泡茶。

无功不?受禄,沈何启自认自己的工作能力和工作热情绝不?至于?让老板这般如此屈尊降贵,听了一会总算明白?过来了,陈伟业家公司的一个项目,原先是打算给别的公司做了,尘埃落定的事突然改了主意,落到了他?们公司头上。问及原因,对方公司负责谈判的人只说:“合同都要签了领导临时?变卦,反正你们要谢就谢谢你们公司的沈何启吧。”

平白?涨了一笔薪水的沈何启求证金铮,金铮那?头还是凌晨三点,四个小时?后?才?回:嗯,打听了一下,发现有伟业家公司这么层关系在。你不?用有负担,我让伟业问了,这个项目你们公司可以胜任,只是习惯性找老合作伙伴才?没?选你们。

过一会,又来了一条:还要再等等,我现在还买不?起你们公司,只能曲线救国。

第二天,沈何启压着时?间?点上班,多等了一趟电梯导致迟到了两分钟。公司正是抓考勤纪律的时?候,每天乐此不?彼对迟到的员工进行通报批评和罚款,只是那?天人事在群里公布迟到人员名单的时?候,名单上并没?有她的名字。

金铮正在全面入侵她的生?活,为她四面圈起篱笆。

金铮再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六月一号了,这个成?为全民装嫩日的节日氛围浓厚,比起正儿八经该过节的儿童,成?年人似乎有些喧宾夺主了,一个个竟比孩子们还兴奋,也许每个人只有趁这一天,才?能找个不?被耻笑的理由倾述自己对那?段无忧无虑岁月的怀念,才?能暂时?逃避日渐浮躁的成?人世界里无穷无尽的烦恼和忙碌,名正言顺,也自欺欺人地再当?几分钟孩子。

X市已经炎热非常,骄阳炭烤大地,临近下午两点,正是最狂热的时?候,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路面上的行人简直是冒着融化的风险任由自我暴露在高温里。

这是周日,不?过沈何启没?来接机。通过老鳖和李姝杰的朋友圈,金铮知道她现在正在电影院看《哆啦A梦》趁着六一儿童节上映的电影。

幼稚的小破孩。没?良心的坏女人。

原定前一天晚上就该到X市的航班,加上中转城市一共延误了十几个小时?,经历了将近四十个小时?睡不?安稳的长途跋涉,金铮一到家就倒头睡了过去。

再醒来,外面日头黯淡了许多,从西边斜着照进窗户,是下午五点半了。

他?起床快速地收拾完自己,赶到吃饭的约定餐厅十二月。

十二月是一家中式复古餐厅,建在山里头,颇具雅兴,山石耸立其间?,小桥流水环绕,年轻漂亮的服务员盘着一丝不?苟的头发,穿着绣着精美梅花刺绣的浅粉色旗袍,莲步轻移穿梭于?木栏花雕与古典屏风之间?。

金铮目不?斜视地走过,找了个服务员问路,正要跟着人家走,却在迈步的前一刻有心灵感?应似的回过了头。

他?身?后?五米外开,不?是沈何启那?三人又是谁。

他?眼?里闪过惊艳。

今天的沈何启很给面子,穿了条淡金色的旗袍改良裙,领口系着三个斜着排列的精致盘纽,中长袖,袖口是硬质定型的,张开去,衬得那?皓腕越发莹白?纤细,下身?的裙子不?再那?么循规蹈矩,层层叠叠大张的蕾丝布料云朵似地堆在大腿上。

就是脚下……

是双人字拖。

见金铮的视线凝固在自己脚上,沈何启大大方方一伸脚让他?看得更清楚:“新鞋磨脚,穿不?动了,半路买了双十五块的人字拖。”

金铮无奈点点头。

老鳖和李姝杰挤眉弄眼?地先走开,自觉把空间?留给他?们。

金铮目送两个电灯泡离开后?,视线重新缠回沈何启身?上,看了好一会,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渣渣,儿童节快乐。”

他?在机场临时?买的,左挑右选选中了一个小熊维尼造型的项链。

沈何启接过,心思在礼物上,敷衍回了一句:“祝你生?日快乐。”

“就这样?”金铮皱眉,过生?日的倒成?了送礼的了,虽然按照惯例只是吃个便饭不?需要礼物,不?过沈何启,他?算作例外的。

沈何启眨眨眼?,这么对视一会,金铮放弃,正想带着她去包厢,她却突然凑近他?,往他?牛仔裤袋里塞了个东西,然后?率先头也不?回地走了。

金铮一边眯眼?看着她的背影一边把口袋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是一张酒店房卡。

他?浅笑出?声,追上去。

心照不?宣地一段路,她扭过头,看到他?放肆又露骨的目光。

包厢门口,金铮率先推门进去。

所有人都已经到了,就等着他?俩了。

所有目光聚集过来。

尽管有过和华子的交锋,但是没?人明说,杜明明仍是不?明真相?一知半解,见到沈何启,尽管直觉有哪里不?对,还是下意识喊了她一声“吴嫂”。

金铮不?悦,搂过沈何启的腰,纠正道:“明明,叫铮嫂。”

作者有话要说:为何每天生死时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