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嘉钰一点点撤离陆眠的怀抱。
盯着不?远处的人影,面无表情。
“我家地址,你是怎么知道的?”
薛景言本就难看的脸色登时一凝,仿佛不?知道从何开口。
白嘉钰勾了勾唇角,冷声道:“你派人跟踪我?”
陆眠转身,对上薛景言的视线,眸色立即染上?敌意。
“你平常任意妄为就算了,现在还侵犯他人隐私权?再不?走,我可就报警了。”
看着?两人同仇敌忾,一致将矛头对准自己,薛景言只觉心脏如蛛网般裂开,疼痛难言。
深吸一口气,看向?白嘉钰:“我有话想跟你说。”
陆眠上?前一步:“没什么?好说的吧,难道你还想上演前男友纠缠不?休的戏码?”
这一副正宫维护的架势,刺激了薛景言本就郁愤的心情。
眼神一凛,口气也?变得不?善起来。
“呵,我好歹是个前男友,你算什么?东西?”
又看了眼白嘉钰,仿佛有什么?惊人的内容恨不得下一秒就脱口而出,到底还是忍住了。
“你以为你和他?就两情相悦吗?要真?是这样,三年前你就该上?位了,又怎么会当这么?多年备胎?”
意有所指的话语,似乎知道某些内情的样子。
白嘉钰挑了挑眉,就在陆眠丝毫不怵,正欲针锋相对之际,伸手拉住他的袖子。
“算了阿眠,你先回去吧,”侧头,向?薛景言投去不冷不热的一眼,“我倒想听听,他?能说出什么?子丑寅卯来。”
陆眠有些意外,也?有些担心,双唇微微启合,终究没说什么?。
尊重这方面,他?向?来做得最好。
白嘉钰露出一个安抚性的微笑,悄悄握了握他的手,两人对视间,默契浑然天成,心照不宣。
“那你注意安全,有什么?事,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我立马到。”说着瞥了眼薛景言,颇带点警示意味。
白嘉钰微微一笑?,很是乖巧地颔首:“嗯。”
陆眠这才略显不舍地走了。
而全程目睹他和白嘉钰眉目传情,你侬我侬的薛景言,却是浑身僵直地站在原地,拳头紧攥,指甲都掐进肉里。
“你要是进娱乐圈,还有我什么?事?这么?好的演技,如果不?是知道内情,我还真?以为陆眠是你的白月光,你对他有多深情。”
旁人瞧不见的角度,白嘉钰眸底纵过一抹了然。
看来,薛景言已经查出,那所谓的“真?相”了。
双手环胸,不?徐不?疾地踱了半步。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刚才为什么?不?直接在他面前拆穿我呢?”
讨厌的人走了,薛景言总算能尽量心平气和。
“我说了,他?就会信吗?说不定还以为我故意挑拨你们的关系。”
白嘉钰好笑?地看他?:“那你现在出现在我家门口,又是什么?意思?”
那轻描淡写无所谓的态度,一下子刺激到薛景言。
几?步逼近,阴影覆来,高大身形自带天然的压迫性。
“陆眠能帮你的,我同样能做到,我不?信你和我睡了三年,一点感情都没有。”
白嘉钰抬眸,琥珀色的瞳孔无波无澜,辨不出任何特别情绪。
“有,又或者没有,有区别吗?”
薛景言猛然一震,直视对面人不?咸不淡的表情,感觉自己的脑子从没这么?灵光过。
呼吸的节奏瞬间乱了,一把扣住白嘉钰的肩,有些激动地开口:“你不?正面回答,那就是有了?”
白嘉钰皱了皱眉:“松手,你弄疼我了。”
又一次避开问题。
如此反应,令薛景言更来劲了。
“我不?松!我一松,你又跑去勾搭陆眠和赵燃!我比他?们差在哪里?薛氏是我家的啊,我才是真正的继承人,跟着?那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王八蛋,将来要是人财两空,你该怎么办?”
白嘉钰知道这人骨子里霸道,掌控欲极其强烈,便也不?再多费口舌,干脆任他捏着。
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反驳:“咸吃萝卜淡操心,还管我该怎么办?问问圈子里随便哪个人,究竟是你继承家产的可能性大,还是陆眠更大。”
“退一万步说,陆眠好歹和赵家人没任何牵扯,你呢?天天把好兄弟赵寒挂在嘴边,我要是靠你,才真?是脑子有病。”
仿佛终于抓到问题根源,薛景言一秒都没犹豫,脱口而出——
“那我要是愿意为了你和赵寒断了呢?”
白嘉钰微微一怔,随即斩钉截铁:“你做不?到。”
“做得到!凭什么?说我做不?到?”这一怔,好像让薛景言看到希望,然而一秒后便飞走一样。
他?一下子急了。
路上来得匆忙,压根没组织好语言,甚至都没想明白到底准备说些什么?。
扣着白嘉钰的力道不?自觉加大,语无伦次,却又急迫万分地开口。
“如果……如果那些罪行赵叔叔的确犯下了,我不?会包庇他?,你想复仇还是想怎样,我都随你。换我站在你的位置,我说不定比你还想手刃仇人。所以……我不?会劝你原谅或者别的什么?,那太不?是东西。”
“赵寒是赵叔叔的儿子,恨屋及乌,你不?喜欢他我也?理解。当初你和在一起,我没保护好你,让他欺负了你,也?是事实。虽然他可能没恶意,但我认错,我也?知错了。”
“我最多也?就是希望你……冤有头债有主,别搞什么?父债子偿,其他的我都可以支持你,帮你!比陆眠和赵燃做的都要多,都要好!我保证!”
看着?薛景言目光灼灼,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的恳切模样,白嘉钰心道一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面上却是嘲讽一笑?。
“那你能不能也冤有头债有主,只对付陆林风,别搞什么?父债子偿,和陆眠化干戈为玉帛呢?”
此话一出,登时如一根尖锐的银针,戳破薛景言所有的底气。
他?死死地盯着身前人,嘴唇几?度翕动,似是不甘,又似是想反驳,然而憋了半天,竟回不?出一句像样的话来。
白嘉钰仿佛早就预料到一般,睫毛半垂,淡漠地勾了勾唇角。
“所以啊,我和你注定不?是一路人。之前都把话说那么难听了,我以为你能懂我的意思。”
“分手了就是分手了,还要我说多少?次?”
“你和赵寒断不断我一点儿也不?关心,我只知道陆眠和赵燃对我都是真心的,无论在他们两人之间选择哪一个,都比回头和你在一起要……唔!”
话未说完,唇瓣便被势不可挡的热烫堵住,不?得不?仰起头来。
仿佛听这话听得十分恼火,扣着肩膀强迫他?后退半步,重重撞在门框上?,疼痛霎时从脊背蔓延开。
生理性的潮湿瞬间泛上?眼角,另一只手下滑,掐住腰肢令他?无法动弹,整个人都被箍进了铜墙铁壁般的怀抱中。
霸道而熟悉的侵略气息铺天盖地而来,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渴求与占有欲,恨不能把怀中人都烧穿。
白嘉钰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开始拼命扑腾,要从禁锢中挣脱。
奈何力量差距不?小,半天都纹丝不?动。
唯有在薛景言撬开御防,更深一步探入时,齿关发力,狠狠咬住。
薛景言一个吃痛,终于被他?瞅准空隙,肘部毫不?留情击打过去。
如愿以偿将人推离。
白嘉钰眼眶通红,气得不?轻,直接抬起巴掌。
“啪——”一声,重重打在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