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宋渝被逗笑了。
“好孩子,把证明还给小琴,好不好?”眼见话题如脱缰的野马,王菊芬决定直奔主题。
工作才是头等大事,其他的不过是旁枝末节,不提也罢。
证明?原来媳妇一直是报喜不报忧。这奶奶如此颠倒黑白是非不分,媳妇还一直给她说好话,真是一片好心都日了狗!
董长征不由分说搂住了宋渝的肩膀,怎么这么包子呢?哎,谁媳妇谁心疼。
“那证明不是我老丈人流给小渝的,什么时候成了她宋琴的?奶奶,你这样倚老卖老乱说话就不对了。”
“什么叫倚老卖老乱说话,你老丈人是我儿子,他都得听我的。不过就是一张证明,他还能不给?”说起孝顺能干的老大,王菊芬得瑟的给了董长征一个白眼。
营长怎么滴,还不是她的小辈?孝字大如天,干部又能耐她何?
“奶奶,我爹真的同意了?”宋渝伏在便宜夫君的胸口,羞怯的不敢抬头。这光天化日之下,董长征他居然……真真是色胆包天!
“不能啊,我老丈人过世有三个多月了,奶奶你是怎么征求他意见的?”董长征搂紧天仙媳妇,美得不知道今夕何夕。
他娘的,他跟媳妇这么默契,一定是天作之合。
“……还用得着问,老大最是听话,他一定不会反对。小渝啊,你也一向听话,这事可不能犯糊涂。小琴她就要嫁人,有份体面的工作,在婆家也能直得起腰不是?你们是好姐妹,小琴日子舒坦你也开心,对不对?”
王菊芬觉得自己真是把一辈子的耐心都要耗尽,这么苦口婆心,宋渝总该服帖了吧。
傻姑娘,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奶奶!她口口声声都是宋琴如何如何,可曾记起你又也有难处?这奶奶和渣男陆庆恩有什么两样?傻姑娘,有些人就是不值得,莫再把真情错付。
“奶奶,我的工作为什么要让给外人?再说,我刚刚已经办好入职手续了。”宋渝轻轻的挣扎了一下,“奶奶一直嘴上说最疼我,可却要我把什么都让给外人。我现在怀疑,您到底是不是真的疼我?”
摸爬滚打一上午的作训服当然干净不到哪去,青草的味道参杂着强烈的男性气息,熏的宋渝面红耳赤,身体酥软。
“宋渝,你已经办好入职手续了?那我,那我该怎么办?”
宋琴失魂落魄的踉跄几步,她在陆母面前已经夸下海口,这下该如何收场?她和庆恩哥的婚事,还作数吗?
王菊芬更是满脸寒霜,这宋渝是翅膀硬了?她当然生气,她怎么能不生气!宋渝居然没有服从她的安排,冒犯了她在宋家的绝对权威。这是“啪啪啪”打她的老脸,让她如何能忍?
“宋渝,你真是好样的!”王菊芬眼神像淬了毒般阴狠,“我一直可怜你有爹生没娘教,对你千依百顺。眼巴巴的希望你能和小琴、彬彬处好关系,这些都是你可以依靠的娘家人。你奶我老了,护不了你多久,你怎么能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
王菊芬边说边揉着胸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宋渝抠着董长征胸前的拉链,娇躯微颤。上辈子,她也和傻姑娘一样,对亲情寄以厚望。可现实却是如此的讽刺,她以为坚如磐石的亲情,不过是纸糊的。
宋渝纤长的睫毛挂上了晶莹的泪珠,欲掉不掉的样子分外惹人心疼。
搂紧微颤的娇躯,董长征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在疼。现在媳妇对于他就像毒药,一颦一笑都能牵动他的七情六欲。瞧瞧都掉金豆豆了,必定是被她奶奶伤透了心。
他娘的,再忍下去他就真成乌龟王八蛋了。
“奶奶,您到是说说您是怎么护着小渝的?难道就是逼着她,把工作让给别人?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护着,那我和小渝不要也罢。”
“不论如何,奶奶都是长……”
“你闭嘴!”董长征本就黑塔似的,看着异常凶悍。如今发起火来,更是满身煞气,让人不敢直视。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廖老娘和张美云,也吓的一个哆嗦,相互搀扶着僵在原地,生怕惹到这个煞星。
被吼的宋琴眼泪汪汪,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粗鲁彪悍的男人?看来,宋渝的婚后生活也不太美好吧?她忍不住暗自窃喜,还是庆恩哥文质彬彬温柔体贴。
宋渝被董长征护在怀里,她偷偷扫过众人精彩纷呈的脸,满意的看着大家被便宜夫君唬住,心里难免得意。看来这黑脸大汉,关键时刻还是管用的。
她咬着下唇,被人护在怀里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黑脸的糙汉子搂着白生生的娇娘子,本应是极不协调的一幕,却因为两人之传递的默默温情,看起来极其和谐。
“怎么哪哪都有你,年纪轻轻不脚踏实地,四处搬弄是非像什样子?你自己有手有脚,老惦记着我家小渝的东西干什么?小渝性子软脾气好,才由着你欺负,我可不行!”
虽说,大男人掺合这些婆婆妈妈的事不大妥当,可宋渝却被董长征的操作甜到了心坎里。她怯怯的伸出手,环上了夫君的腰。
要了老命了!董长征被媳妇这一搂,浑身酥软的跟面条似的。他凭着军人钢铁般的顽强意志,咬紧牙关才屹立不倒。
他娘的,要是在房里,他一定要媳妇好看!董长征难耐的滚动喉结,看向宋渝的眼神都要喷出火来。
“我们宋家的事,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来插嘴。”王菊芬推了把呆若木鸡的宋琴,恨铁不成钢的嗔了她一眼。
平时看着在家里嘚啵嘚啵相当厉害,哪知道在外面跟锯嘴葫芦似的,一点派不上用场。
宋琴正沉浸在婚事即将泡汤的恐慌中,被王菊芬推了一个趔趄。她揉着发疼的胳膊,敢怒不敢言。
怪你,都怪你!
宋琴淬毒的目光投向宋渝,柿子当然要捡软的捏。都怪这该死的宋渝,要是她老老实实把工作让给她,不就什么事都没有?大家皆大欢喜,多好。
宋渝娇娇的比画着董长征上衣的花纹,手指如上等的羊脂白玉。宋琴不过是自身难保的马前卒,她自然不会在意。
话虽如此,她脸上却露出胆怯的表情。对,她就要用最怂的表情问最尖锐的话。
“奶奶,你什么时候把钱给我?我一直记得,你说只是帮我保管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