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愿的头发在游泳池池水里面像是绸缎一样散开。
此时此刻,她无比幸亏自己的发量又黑又密,遮在脸上让茹愿看起来像贞子姐姐一样,遮挡住了大半张脸。
一片混乱之中,在津戈撩的搀扶下好不容易才能站稳脚步。
茹愿时刻保持着背对津戈撩的角度,以便于遮掩自己的马甲顺便把脑袋后面的头发往前拢了几缕。
脸探出水面之后,茹愿飞速将自己找到地手指全部都扔到岸上小马的位置让他接住。
紧跟着又一头扎进水里,去找自己的面具。
身份卡一直在闪着红灯,提醒她一分钟之内迅速找到自己的面具戴上,否则就要扣除100积分。
茹愿也想找到,但?是这几番扑腾自己早就从浅水区来到了深水区。
水就像是一个天然的放大镜,很?多重要的、不重要的东西都映入眼中。
面具被水流涌到了深水区,她展臂朝着面具的地方游动,脚尖轻踩水流。
水将她送往面具所在的地方,同时冰冷的池水也让她的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冻得僵住。
最终,茹愿在身份卡倒数三秒内摸到了自己的面具、倒数秒数在“1”的时候将面具卡在自己的脸上。
还没来得及把面具的绑绳系上,一回头津戈撩朝着自己这边游过来。
他面具外的额发被水拂到脑后露出光洁而又平整的前额,少许气泡自他鼻腔中涌出往上翻涌。
干什么?他要干什么?
茹愿右手扶着面具,挡住自己的脸,左手去脑袋后面摸索面具的绑绳。
水冷得像是冰窖一样,冻得她指尖有些?疼,在失去一定的触感之后也限制了戴面具的速度。
津戈撩游到茹愿面前停下?,伸手指了指茹愿脚下?。
茹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根人类手掌中的大拇指就停在她的脚边。
冰凉的瓷砖地上堆积着少量的淤泥,茹愿的脚尖踩在上面划出了一道又一道的印记露出原本最底下?的瓷砖地。
她几番思量犹豫再三,几咕噜气泡从她鼻腔中钻了出去,肺部里留存的氧气实在是不太多了。
津戈撩好像能听懂她心里?的话,朝着她脚边游去。
水好似被他身上的气息暖热了带着热烘烘的包裹着茹愿,茹愿在深水区里像一簇海草一样微微摇摆。
津戈撩伸手去取手指的同时另一只手顺便拖了一下?茹愿的脚踝。
茹愿感觉自己的身体顺着这股力道,自下而上的飞上水面。
浮出冰冷的水面之后,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岸上的新鲜空气,顺便把面具戴好。
小马在岸边半蹲着把她扶上岸。
茹愿从水里钻出来时浑身湿漉漉,头发也一直往下?面滴水,身体冷的就像是冰箱里?拿出来的冻豆腐一样。
“他还在里面。”茹愿浑身冷得牙床打颤。
小马脸一苦:“我不会游泳。”
“……”茹愿。
津戈撩从水里游上来,他的手里?攥着十?根手指仅剩的那一只。
十?根手指全部找到,被摆成一排放在台子上。
手指上面的血已经被游泳池的水冲洗地差不多了,肉色的肌肤泡在水里?有些?发白,就像是没有辣椒的泡水凤爪。
茹愿冷得不禁打了个寒颤,发丝上的水珠一滴接着一滴的滑落在她细腻的肌肤上,最终没入她黑色毛茸茸的猫服之中。
坐在防滑垫上,四面八方拂来的风也带来着刺骨的冷意。
津戈撩游到她旁边,手撑在台子上让臂弯线条绷紧出了让人窒息的弧度。
茹愿下意识的伸手去接了一下?他,男性有力而冰凉的手握紧她的那一瞬间,恍惚之中似乎又回到了两年前。
他也是这样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将那熊熊烈火挡在身后,强忍疼痛低声在她耳边询问:
……“你没事吧?”
茹愿收回了手,别过脸去。
湿淋淋的身上被前后左右的风吹得更冷了,这也让茹愿清醒了几分。
旁边的这个男人锁骨魅惑且清晰,微微昂首的时候三角锥型喉结上下?滚动些许,略微低咛的哼道:“嘶,好冷。”
“金神……”小马的声音嘿嘿嘿地变型,身上散发着一种浓烈的崇拜气息,同时开始解自己身上的衣服围着津戈撩一直转。“你冷吗,我把我衣服给你呀?”
茹愿黑着脸,心里?怒骂,明明她也很?冷好吗?!
尽管小马的脸上戴着头套,但?是那谄媚的嘴脸已经遮挡不住身上浑厚的断背山下花开的气息了。
救命。
粉圈男孩也挺失智的。
茹愿起身,用手撸了一下?身上的水珠,她走到那摆放好的十?根手指前蹲下。
手指因?为在水里?泡的太久,很?多血渍已经被水冲淡上面还沾上了少许泳池底里?面的泥垢。
有些?起皮的肌肤呈现出苍白色,白而微青,就像是泡发了的肿瘤。
“切口都很平整,应该都是被利刃割下来的。”茹愿一边说着,一边把这些?手指用身份卡拍下?来。
薄薄的身份卡片闪烁了几下?,将这十?根手指自动保存在了“游泳馆”区域。
她眼角余光一瞥,发现右手大拇指好像有一点不对劲的地方。
刚想要伸手过去拿的时候,另一只手也跟着探了过来。
茹愿抬头看着手的主人,对方潮湿的额发被拂到脑后,好看英俊的眉形上挑着慵懒的眼底,让那墨黑如玻璃制感的瞳孔里?映照着她的错愕。
二?人指尖在空中轻撞,茹愿微微蜷缩了一下?指尖后飞速拿走了那只二人都看到的断指。
大拇指的指腹上有一点红色的印记,看起来应该不是血。
是什么呢?
茹愿盯着指腹上面的那块红色,又瞧了瞧对面摊着的那只手,把断指递给了津戈撩。
津戈撩稳稳接住,似乎不经意地轻笑了一声,在茹愿抬头的时候那张清俊的五官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他捏着断指在鼻尖轻轻嗅了一下?,说道:“是印泥。”
印泥?
茹愿潋眸,下?意识的看向小马。
小马戴着头套,但?是看马脸朝向的位置似乎也在看自己。
二?人都想到了在玉绒兔房间里找到的那张财产转移合同,以及合同下?面的那个死者手印。
这不就巧了么。
——【滴!】
——【各位玩家请注意,3小时的搜证时间结束。】
——【请迅速赶往一楼餐厅,做第二轮的公开讨论环节。】
三人的身份卡同时传来下一阶段的提示讯息,茹愿看着摆放在游泳池旁一长排的手指,起身朝着室内走去。
一进屋,脚下?踩着的冰冷瓷砖地也变成了毛茸茸的毯子,室内的温度驱散了一点冷意。
茹愿伸手拂去自己身上的水,掏出口袋里?的气烟,在唇齿间轻抿了一口。
略微清凉的糖丝在口中融化,随后变成淡薄的清烟吐出。
茹愿因为冷而略微发白的嘴唇逐渐多了一点红润,她长吁一口气,让满身都充满着糖果的香甜气息。
人物关系都理得差不多了,就看公聊的时候能不能再挖掘出别的东西。
他们走到餐厅的时候,其他三位玩家已经在屋子里?坐定了。
看到茹愿和津戈撩的身上都湿淋淋的,桌子上的气味里多了一股心虚的酸味。
就来自于兔、狼、猴三人之间。
看样子,有人知道游泳池里?的秘密。
玩家在圆桌前坐好之后,桌面忽然变成了硕大的全屏显示器,白色的屏幕底上浮现出七彩的数码颗粒。
那些成团的马赛克颗粒汇聚在一起的时候,组成了公聊的游戏规则。
——【你们拥有2个小时的公开讨论时间,在这期间所有人都可以畅所欲言。】
——【但?是,我要提醒你们的一点就是,在搜证过程当?中有人挖掘出了其他玩家的秘密,这一点不可以作为指认证据陈列在公聊之中。更不允许将你们挖掘出了多少秘密获得了多少行动点告诉桌上的玩家,或者是向其他玩家展示自己输入正确的秘密框。为了尊重其他玩家的游戏体验,违反者皆扣除100积分!】
——【你们可以随意将自己拍摄到的证物展示在桌面上,桌面连接着你们所有人的身份卡相册。】
这些?话显示过后,所有字迹消失独留下?白色的背景板。
“我先?来第一个问吧,我搜到的东西还挺多的。”金丝猴清了清嗓子,将自己的身份卡放置在桌面上,然后指尖长按了一下?身份卡屏幕之后往左一划,隔空划到了桌面上。
原本在身份卡里的照片瞬间放大了数倍,呈现在桌面上。
茹愿定眼一瞧,嚯,是和小马有关的东西。
“我在205房间里找到了一本书,书名很?有趣,叫《脊索动物大全》。”金丝猴朗声说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桌屏上的照片投影吸引。
众所周知,蛇就是脊索里面的爬行类动物之一。
坐在茹愿旁边的小马开始慌了,气息清晰可闻的发生了翻天的变化,茹愿基本可以确定毒蛇就是小马搞来的。
小马坐着的身体微微正了一点:“那又怎么了?”
“除此之外?,你的房间里还有一个装蛇笼,还有一个乘着白色浑浊物的喷剂。”金丝猴一点余地都不留,把自己搜到的所有证据全部一股脑的砸在桌子上。“虽然我没有搜尸体,但?是我去看了死者的房间。死者房间最南侧的窗户是开着的,205房间最北侧的窗户也是开着的。”
这句话基本可以确定了。
小马的房间就在死者房间的南侧,蛇可以通过窗户爬进死者的房间里。
茹愿鼻尖微微抖动,朝向小马的位置。
闻到了就像是柠檬在粹酒里?面发酵之后,有些?呛鼻的酸涩味道。
他慌了。
“动机呢?我杀他做什么?”小马辩解道。“我和他还有电影的商业往来呢,他的原稿还没给我,我的电影还没开拍……”
“就是因为这个电影,才是你的动机。”玉绒兔摘下?自己的身份卡,卡边在桌子上轻轻敲了几下?让所有人的注目落到自己身上。她撑着下?巴,脖颈上被茹愿划伤的一道鲜红伤口十分瞩目。“你和死者是合同纠纷。”
玉绒兔指尖按住自己收集的证据,将照片滑到桌子上。
是几张合同纸,上面清楚的写?着《狐妹》这本书的电影版权所属,但?是第一份和第二份有一些?不太一样的地方就是金钱。
一个是100万的版权费、一个是100万的签名费。
所谓签名费,就是说能让朱学民愿意在合同上动笔签下自己的名字,并不是版权费。
倘若想要收取版权,拍成电影,必须要补足版权费用。
小马在这张合同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并且还补足了一句手写?的“朱学民作为原著有权协同导演调整剧情”。
而真正的版权费合同上却只有小马的名字,没有朱学民的签名。
玉绒兔解释道:“这两幅合同,前半段几乎都是一摸一样,只有最后签字的这一张进行了改动。应该是死者朱学民在某种程度上进行了移花接木的方式,骗你在100万签字费的合同上签字。”
“我也找到了你给朱学民的转账记录,以及朱学民手机里面你和他的一段争吵对话。”大灰狼点开自己的证据,投射到桌子上。
在新出来的证据里面,是一张手机短信的照片。
——2月1日。
马导演:【转账100w,对方以成功接收。】
马导演:【老朱啊,你这本书拍成大电影肯定火爆全网!】
朱学民:【嘻嘻,我也这么觉得。】
——2月15日。
马导演:【老朱!你怎么回事!当?初不是说好了100万的版权费吗?怎么又问我要100万?!】
朱学民:【小马啊,你是不是没有仔细看合同啊,100万是签字费。嘻嘻。】
马导演:【你居然骗我!当?初我们面对面谈的时候,就是100万的版权费没有别的东西!你、你偷换合同!】
朱学民:【字都签了,签字费的合同上说的明明白白,补足版权费才可以开拍,要不然补100万的版权费要不然就延期拍摄吧。嘻嘻。】
这一段对话基本可以确定小马的作案动机和杀人方式,茹愿不慌不忙的捏着气烟轻抿一口糖丝。
小马的表情被遮在头套里?,但?是他攥紧桌角的小手能明显感觉到的惴惴不安。
巨大的压力之下?,小马只能回应:“对,朱学民在版权费用上面欺骗了我。蛇也是我买的,但?是……”
玉绒兔打断他:“白色的喷剂是什么?”
“诱蛇剂。”茹愿扬声拦住小马的话题,她嗅到小马的情绪复杂慌乱,这种时候说多了恐怕对他不利。
“我没有问你。”玉绒兔语气一沉,带着满满的敌意。
茹愿讥笑道:“我也没有回答你。”
“……”玉绒兔两眼骤眯,恶狠狠地瞪着茹愿。
茹愿看向小马:“宴会停电的时候我听到了‘噗呲’一声,应该就是你趁黑往死者朱学民的身上喷洒诱蛇剂吧?”
小马点点头。
“地摊上和死者的的裤腿都有白色污渍,而蛇牙印密集的地方也在有有污渍的地方。”茹愿一字一句的说着,似乎在迎合着狼、兔二?人把焦点往小马身上引。话锋一转,她点开自己的图片投影到桌面上。“死者应该是死后被毒蛇撕咬,或者是毒发之前就死了。”
先?前摆放在桌面的证据照片全部被顶掉,换成了茹愿所拍的死者脖颈处。
一道非常深的割痕让死者的颈肉往外?翻,茹愿指着割痕上面依稀可辨别的几个指印说道:“死者被割喉之后,有下?意识的想要摸一下?自己的伤口,于是手上沾染了血抹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由此可见,死者在被割喉的时候是处于活着的状态。而这个割痕割下去,基本上没什么可以活着的可能了。”
“那如果死者脖子上的血指印是凶手留下?来的呢?”大灰狼不信。
茹愿指尖一划,换成死者腿上被毒蛇咬到的地方:“看,死者死亡的时候是趴在地上的,蛇牙印都是在腿肚上。但?是看裤子上的诱蛇剂,却是正面的更多一点。但?两腿正面却一个牙印都没有,说明毒蛇在进入的时候,死者就已经是趴在地上的死亡状态了。”
展示在桌面上的照片正如茹愿所说。
死者的双腿上面只有腿肚子的位置密密麻麻布满了淤紫的毒舌牙印,但?是前面却一点也没有。
在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小马身上的心虚气息荡然无存,趾高气昂的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我不是凶手!死者不是被毒蛇咬死的!被你们找到的那本《脊索动物大全》上面有些?,我找来的四条花斑蛇咬死人的话,牙印是呈现出黑色的。但?是你们看,尸体上面的牙印是紫红色的!说明毒未能入骨髓,因?为死者早就死了!”
小白兔和大灰狼对视一眼,对小马的这番解释将信将疑。
茹愿引导着小马,将他的这条支线还原:“你是几点将毒蛇放到死者房间里的?”
“我是18点35分的时候,让毒蛇顺着我的窗户爬到死者的房间。”小马念叨着,似想起了什么忽然说道。“对了,18点钟我回到房间的时候,听到隔壁朱学民好像在跟谁吵架。”
“吵了多久?”茹愿抿了一口烟,慵懒的吐出一团烟丝。
隔着轻薄的烟雾,她端详着坐在对面的三个人,辨认着来自他们身上的不同气息。
混合在一起,变成了较为复杂的味道。
小马想了想:“到18点30分,我一直都听着隔壁的动静,结束了之后我才开始放蛇。”
茹愿一边听着一边点头,两只猫耳乖觉的摆动着。
她的素手捏着那根气烟,烟身长而窄,通体发白,就像是一根白色的巧克力棒。
“所以,在小马放蛇前和死者吵架的那个人,大概率就是凶手。”
茹愿的这句话说得略微武断,她也是为了故意将那个和朱学民吵架的人炸出来。
可没想到这句话一说出口,对面兔、狼、猴三个人都气味紧张起来。
玉绒兔:“就算有诱蛇剂,但?是蛇这种东西是不稳定性因素。”
大灰狼:“这只是你自己说的,谁知道死者真实的死因究竟是什么呢?”
金丝猴:“马面男只是说他18点35分把毒蛇放进去而已,谁能保证毒蛇就一定是在这个时间段咬人呢?”
茹愿潋眸,好看浓密的睫毛低垂着遮住了她灵动的双眼,在三人说话期间飞速辨别三个人的情绪变化。
其中大灰狼和金丝猴的气味最浓郁,他们都非常不认同茹愿的这个观点。
巧的是,这俩人也是茹愿最怀疑的对象。
“狼先生,你认识狐~妹~吗?”茹愿咬着气烟,舌尖抵在洁白尖尖的上虎牙,故意拉长“狐妹”这两个字的音节。
“不认识。”
她胡作惊讶:“嗨呀?你作为朱学民的心理医生,之前不是说朱学民经常会跟你吐槽自己的心理压力问题吗?为什么你连他写?的这本书的名字都不知道?”
“……”大灰狼。
这人情绪波动的很?厉害呢。
也不知道是狼的爪子更厉害点,还是猫咪的爪子更厉害点。
茹愿就是不放证据,继续逼问:“我再问你一遍,你认识胡媚吗?”
大灰狼坐在圆桌的对面,眼神凝重地看着茹愿,脸黑如炭。
良久,大灰狼点头:“认识。”
唯一不知道死者有亡妻的金丝猴怔住了:“什么意思?”
什么狐妹、胡媚的,他听不懂。
茹愿这才将自己的证据慢悠悠的扔掷到桌面:“五年前,胡媚去世的追悼会,你也来了。30岁的承诺……是什么?”
笔记本电脑里?面的两张照片同时摊开在桌面。
没想到玉绒兔的反应比大灰狼还要大,她错愕的看着大灰狼,狐臭味之中多了一点剁椒泡蒜的腥臭:“你怎么会认识胡媚?五年前的那场追悼会,你不是打着朱学民心理医生这个由头来的吗?”
茹愿哼笑:“嚯,有人要不打自招了吗?”
“……”玉绒兔。
“你和朱学民真的只是普通的雇佣关系吗?如果是的话,他为什么愿意把自己所有的财产都转移给你?”茹愿放出那张财产转移合同,场上所有人都惊了又惊,只有大灰狼的情绪波动不大,好像早就知道这件事似的。
因?为游戏的规定,茹愿不能直截了当?的说自己在秘密框里?确定了这一点。
小马因为一直跟着茹愿,所以对这一点也是确信无疑跟着茹愿帮了几句腔。
玉绒兔咬了咬唇瓣,冷声哼道:“不是又怎么样?实话实说吧,我是朱学民的女朋友,不,未婚妻!”
弹幕字符飞逝:
——“好家伙,差了20岁的忘年恋。”
——“猪兔cp?真重口。”
——“狼和猪的年纪差不多啊,都是忘年恋。”
——“那兔子和狼都有的那个水晶吊坠是怎么回事?”
茹愿丢出那两张水晶吊坠:“你和狼都有一样的情侣吊坠,如果你是死者的未婚妻,那你和狼先生这层关系又是什么?”
桌面上显示的照片轮番变换,最终变成了两个水滴形的水晶吊坠。
巧的是,这两个水晶吊坠拼在一起特别像一个蓝色的“爱心”。
平台后面的观众们亢奋起来:
——“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战术后仰.jpg”
——“咦?我怎么变绿了?海豹鼓掌.jpg”
——“盲猜手指是兔子砍断的,因?为手指上面有印泥,肯定是兔子自己砍断之后印在上面的。”
——“别玩到最后,死者还真是被毒蛇咬死的……”
——“乳糖MM刚才分析了那么一大波,有人真丶选择性眼瞎(绝对没有辱骂楼上的意思)。”
这个水滴型项链就是玉绒兔和大灰狼的第二个秘密。
玉绒兔利用了朱学民,想要套取朱学民的财产。
大灰狼利用了玉绒兔,想要……
茹愿慢条细理的吸了一口气烟,慵懒的瞥过大灰狼:“你想要给胡媚报仇。”
“……”大灰狼沉默。
她继续说:“所以你以自己是心理医生为由,潜伏到死者的身边。你的背包里?面有一个白色的刻有字符‘C’的药丸,这药是什么?是给你自己吃的?还是给朱学民吃的?”
大灰狼继续沉默,企图用这种方式拖延公聊的时间。
桌子上的气味五味混杂,小白兔的情绪忽然有了起伏,味道忽浓忽淡就像是走在废旧的工厂边缘被各种腐朽的试剂包裹着。
茹愿猛地话题一转,看向小白兔:“你知道对不对!”
小白兔忽然被指嗓,情不自禁的抖栗一下?:“什么?”
“你知道这个药是用来做什么的对不对?”
“不!我不知道!”小白兔头摇如拨浪鼓。
“你知道!”茹愿凄声喝道。
白色的气烟在她的指尖转出一朵花来,独留白色的残影在指尖飞动。
当?时扔掷飞刀的时候,茹愿手里?做的也是这个动作。
这个小猫在恐吓她!?
玉绒兔感觉自己脖颈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那个黑猫的眼睛就像是有刀子一样,对视一眼就能刮掉一块肉。
茹愿朝着玉绒兔的方向轻轻吐了一口薄烟,烟丝朦胧了黑色的猫面具,使得她就像是从夜晚之中幻化出来的精灵一样。
玉绒兔感觉到那轻烟薄薄的云丝,一缕一缕好像是流淌在她的身上,冷的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沉默许久的津戈撩缓缓开口:“刻有‘C’的白色药丸,应该是咖-啡-因?。”
茹愿晃了晃气烟,歪着脑袋看着他。
津戈撩穿好了衣服,那件赤红色的cos犬服湿淋淋的套在他的身上,额发自然垂落浅搭在面具上:“C8H10N4O2,是咖-啡-因?的分子式。也就是白色药丸上刻着的大写字母‘C’。”
虽然这是津戈撩的猜测,但?是大灰狼和玉绒兔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已经告诉了茹愿答案。
他们惊诧与津戈撩准确的猜测,而让气息变得十?分慌乱。
是了,就是咖-啡-因?。
那个可以对人体中枢神经造成兴奋的药剂。
之前在第一轮公聊的时候,大灰狼说死者有压力过大、睡眠浅的病症。
但?这样看的话,似乎并不是,而是因为被狼面具给予了咖-啡-因?驱散睡意强制性催动精神力的缘故。
“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小马对津戈撩和茹愿的判断深信不疑,开始对着大灰狼展开攻势。“你是不是想为了胡媚报仇?你是不是觉得当?年胡媚的死因和朱学民有关?”
这句话,小马说到点子上了。
远古森林里?面,食物链循环着一个圆圈。
猪先生更喜欢年轻的玉绒兔,为了能和玉绒兔在一起,在狐妹死后不久就连忙金屋藏娇把玉绒兔带回家。
巧的是玉绒兔却爱上了大灰狼,想要夺走猪先生的所有财产能和心爱的大灰狼双宿双飞。
可没想到的是,大灰狼也不爱玉绒兔,为的是利用兔子给自己多年前的心上人狐妹报仇。
兔子和狼的联盟即将瓦解,还差最后一个推波助澜。
茹愿怜悯的看着玉绒兔:“你知道我是怎么解开大灰狼的密码么?就是胡媚的出生年,结果你还在替他遮掩。”
场面一度僵持,茹愿知道,自己必须要放出隐藏的大招了。
她指着大灰狼,说道:“我要搜身。”
弹幕的网友们开始不知所云了起来。
——“狼人和兔子就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嘛,急死我了。”
——“笔记本电脑用的是胡媚出生年,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我们看到的是乳糖视角,别的玩家又不知道乳糖是不是在说谎。”
——“开始了开始了,上帝视角开始了。”
潮湿的发丝贴在茹愿的脸廓旁,她的座椅已经被她身上的水染湿,旁边的地板上也湿漉漉的滴满了水。
“我要看你的手指,无名指和中指是不是一样长。”
在203房间里找到地笔记本电脑里?一张二?十?年前的照片,露着胡媚的那个男人的手就是无名指和中指一样长。
“够了!”大灰狼脸绷得发黑,一掌拍在桌子上。
所有人都瞧见了他的无名指和中指的确和茹愿说的那样,也和茹愿放在桌面上的照片里?一样。
大灰狼只能承认:“没错,二?十?年前高中时期,我和胡媚的确是男女朋友关系。”
玉绒兔:“???”
茹愿:“不仅仅是恋人关系,你这么多年来没有结婚、恋爱,你一直都在等她是么?”
“是。”大灰狼坦诚回答。
“30岁的约定,你现在可以解释一下?了吧?”小马紧跟着逼问,看好戏的样子就差怀里?抱着一只西瓜了。
“我们约定三十?岁的时候,如果她未嫁我未娶,我们就在一起。”大灰狼垂了垂脑袋,“但?是她在三十?岁之前就早早的嫁给了朱学民,最后,还死在了她32岁我们约定的那一天。”
茹愿抱着手臂,抬眸审视着大灰狼:“所以你觉得胡媚的死因有问题,是么?”
“是!”大灰狼瞥了一眼玉绒兔。“这你就要问她了。”
“???”玉绒兔。
皮球踢来踢去,提到了自己身上,玉绒兔恼羞至极:“管我什么事?”
“你是五年前成为死者的助理吧?同年胡媚就身患疾病离世,这也太巧了吧?”大灰狼。
玉绒兔:“喂喂喂,你这是要把所有屎盆子扣到我头上吗?”
“我可没有一句话说你就是害死胡媚的人。”大灰狼。
兔狼二人忽然争吵起来,场面一度白热化。
小马本来在看戏的状态,忽然脚面被旁边的人轻轻踢了一下?,他朝着力道的来源看过去,茹愿冲他疯狂使眼色。
这个眼色他懂,想让他搀和进去和稀泥。
小马立刻心神领会,加入战局。
“所以说这本来是一个谋害发妻另取续弦,结果一不小心变成了‘大郎,该喝药’的故事吗?”小马嘿嘿一笑,看热闹不嫌事大。
“胡说!我没有杀朱学民!”玉绒兔尖叫着。
小马抱着手臂,一副不信的样子:“除了你还能有谁?!”
“闭嘴,你这个马面波杰克!”
“游泳池里?的手指头上面有红印泥,而你的房间里还搜到了一个财产转让协议书上有朱学民的指印。老实承认吧!那个手指头是你砍断的对不对?!”小马不依不饶。
玉绒兔急了:“胡说八道!我去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话音骤然停滞,她错愕的捂着自己的嘴巴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茹愿咬着烟嘴,轻轻嗅了一口这终于被诈出来的惊错气息,很?是满意的冲着玉绒兔笑道:“那你现在,可以好好解释一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你什么时候去找的朱学民,又是什么时候发现他死亡的?发现他死亡之后,你又做了什么事?”
人都是有危机意识的。
在所有的压力都堆积在自己身上,即将被认定为是凶手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暴露别人的讯息来洗清自己的嫌疑。
这是茹愿玩了这么多场剧本杀总结出来的经验。
玉绒兔有些?恍惚,好像不敢置信自己刚才真的说了那句话。
回味过来之后,就是桌子上所有人对自己的谛视。
津戈撩伸手拂了一下?垂在自己额前的额发,浓眉微微上扬让那略微慵懒的桃花眼底多了一点灵光闪动。
这场正锋相对的对角戏终于要进入尾声了吗?
公聊时间还剩下一个半小时。
场面上终于套出了第一个重要的讯息点。
兔狼猪狐,这四个人物之间拉扯出了一条四四方方的关系线,看起来错综复杂但?实际上并不是那么难梳理。
空气中弥漫着沁人心脾的甜香,连带着身上湿漉漉的衣物都好像被泡在蜜糖水里过一样让人心情也变得愉悦。
津戈撩依靠在椅背上,看着旁边的马面男和她桌子下?面的小动作不停,眼底里?的光点也好似被深浅不一的色泽遮掩变化。
关系好像很好的样子?
是了,她一直都很容易吸引身边人,无论男女都会被她身上那股热情的朝阳气息所吸引。
就像是正午的阳光穿透窗帘,即使房间内不着一点灯光也能感受到阳光的温暖。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桌子上的玩家们已经耗尽了所有的耐心。
早就看兔子不爽的金丝猴彻底愤怒,厉声喝道:“不要浪费老子的时间!说!你到底做了什么?!”
玉绒兔的手指纠缠在一起,嘴唇咬的发白:“我是……19点的时候到朱学民的房间。”
“去找他做什么?”茹愿把玩着气烟,漫不经心问道。
“就是,去看看他。”
“然后呢?”茹愿。
“我看到他倒在地上,身上盖着一堆被撕碎的书纸。有几条蛇盘旋在他的下?身,十?只手指……都被齐齐砍断。”玉绒兔说着,声音逐渐低小。“然后我就拿出了印泥,用朱学民的大拇指粘在印泥上然后印在了我早就准备好的财产转移书上。”
“所以这是你的一个秘密对么?”茹愿。
玉绒兔点头:“是的,但?是我现在愿意自爆秘密,就是希望你们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杀人!我不是真凶!”
“手指是被你扔掉的?”茹愿继续追问。
“是的,我按完手印之后就看到房间里的窗户开着,干脆把所有手指都扔出了窗外?,谁能想正好掉进游泳池里?。”
听到了异声的津戈撩对此作证:“我听到游泳池传来声响的时候,距离黑猫发现死人的时间距离不远,差不多就是在19点左右。”
“看吧,我没有说谎!”玉绒兔急急道。
茹愿的舌尖残留着糖烟的味道,细细品来很是爽口:“手指断掉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请你详细描述一下?。”
“就是依次摆放在死者的断掌前面。”
“没有挣扎的痕迹么?”茹愿潋眸,嘬了一口气烟。
“没有,整齐的贴在死者的手掌处。”
“没有挣扎的痕迹,那就说明切手指是在死者死后进行的行为。”茹愿夹着烟,夹着手臂斜斜的瞥过金丝猴和大灰狼。“谁砍得死者手指,现在可以承认一下?了。”
一片寂静。
没有人回答。
不愿意承认?
那是否说明了砍手指的人,就是凶手呢?
再或许……
茹愿眼帘微动,犹如冷波荡漾,淡淡的落在和她一样在滴水的红赤犬身上。
“慢着。”大灰狼冷声打断茹愿的质问,他脸上的灰毛狼面正对着茹愿,面具下的双眼冷冽而充满掠食者的敌意。“你问了我们大半天怎么不聊聊你自己?你去找死者做什么?你出现在这次事件里的身份,又代表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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