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之中瞬间沸腾,所?有人都想第一波进入升空舱。
男女老少叽叽喳喳吵成一团,老得?说应该尊老、年轻的说应该爱幼、众说纷纭眼看着就要打起来。
所?有人闹成一团,没有人能控制得住。
茹愿的耳朵里面嗡嗡作响,她大吼一声:“再吵下去谁也走不了!”
喧闹的声音好不容易降了一些,茹愿转头问津戈撩:“这么?多人,升空舱大概要来几个来回?”
津戈撩想了想:“这么?多人,至少要十趟。”
“那么三千世界如?果想要修复病毒,需要多久?”
“最?快的话,半个小时。”津戈撩。
茹愿想了想,那也差不多了,随便安抚了人群几句,先从年纪最长的开始往上面送。
她想得也很好,如?果三千世界要是想对他们怎么样的话,留下来几个年轻力壮的说不定还?能破釜成舟一下。
整个世界时而晃荡时而平静,看起来就像是有两股力量在进行着搏斗一般。
终于,在那些用全息投影拼凑出来的幻觉世界停止了掉落。
人们开始疯狂躁动,以为自己可能出不去了。
而升空舱才刚刚上去第二波人,留下来的少说还有三千来个。
整个城市就像是一张支离破碎的镜子,所?有愿望所?带来的的幻想在这一瞬间崩塌,留给人们的是理智而又真?实的世界。
而仅存在天花板上面的几块全息影板上面,闪烁着滋啦滋啦的蓝色荧光,就像是老旧的电视机接触不良而导致的花屏。
花屏闪烁了几下之后,露出一个残破的白色面具。
这个面具所有人都非常熟悉,和每次事件里面看到的阿尔法的面具一样。
但是不一样的是,阿尔法的面具上面有希腊字符“α”,但是它的面具上面却是一个白色王冠的图案。
茹愿知道,这个图案是三千世界的标志。
而这个呈现在所有人面前的面具,很有可能就是这个游戏的王。
——“因为心里的贪念而来到这里,游戏进行的愉快吗?”
它说。
而这一句话就像是魔音绕耳,在所有人的心里面埋下了无法被根除的祸根。
“你设计出这个游戏的目的,不就是因为你心里的贪念吗?”茹愿大声叱问。
因为贪念,所?以做出了这样的一个地下城,让全世界的人为了实现心愿而疯狂,也让全世界的人看着这勾心斗角的三千世界而欢愉。
——“只要人心存有欲望,三千世界就永远不会消失。”
三千世界存在于所?有人类的心里。
“升空舱下来了!”有人欢呼道。
第四波的人爬了上去,看着逐渐升起的太空舱,剩下的人眼底里面都是通往自由的希翼。
茹愿拉扯了一下津戈撩的衣服,询问道:“游戏的制作者在哪里?”
“没有人知道,它从不自己参与进游戏之中。”津戈撩摇了摇头。
二人齐刷刷地看向小马,小马自己也跟着摇头:“我也不知道,在一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说谎,进入游戏真的是为了给我的女朋友换眼睛。可是再进来之后,就被阿尔法联系,让我暗中帮助他们阻止金神凑够一万积分。”
事情似乎真?的像这个王冠面具的人说的那样,三千世界永远都不会消失,它存在于每一个人心里最?阴暗的地方。
升空舱又下来一波,留在这里人越来越少。
还?剩最后一趟,就能把茹愿他们也接出去。
而浮现在天花板上那破损的几块全息投影板上面的面具一直在盯着他们,目送着他们离开,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茹愿看着逐渐下沉的太空舱,高声询问:“你也看到很多人玩游戏的样子了,这个游戏建立至今,你后悔吗?”
——“你们进入这个游戏,后悔吗?”
人群之中,所?有人微微颔首,不知道该回答还?是不该回答。
后悔,还?是不后悔。
事情已经成了定局。
到最后根本就没有什么?实现心愿一说,这些日子以来的提心吊胆,全部都为了别人提供了源源不断的金钱。
可怜的就是那些被变成了NPC的玩家们,人不人、鬼不鬼。
可是茹愿不后悔,她知道了姐姐的死因,也知道了这个三千世界的秘密,救出去了大部分的人。
最?后一趟的升空舱下来,所?有人站在平缓的舱内。
就像来的时候一样,站在椭圆形的科技舱里面逐渐上升,那虚拟而又飘渺的世界在脚底下逐渐缩小。
茹愿的手贴在玻璃窗上,摸着冰冷的窗面,有些惴惴不安。
忽然,一只手盖在了她的手背上。
那人掌心温暖,驱散了所?有的寒意。
津戈撩伸手拂去她脸颊上的一滴残泪,知道她心里面想的是什么?。
茹愿低头看向他的手掌,自己摊开掌心,里面躺着一块小巧的水果糖,糖皮是半琉璃通透的彩纸,很是好看。
“你的执念也该放下了。”
他说。
是啊,茹愿执着的事情,也该放下了。
只是没有想到,自己追寻了这么?久的姐姐死因,最?后所有的根居然就在她的身上。
“你的与众不同,并不是什么?异类的原因,而是上天赐给你的能力。”津戈撩轻声说着,伸手拂去她垂下来的碎发。“茹忆是你爷爷的骄傲,但是你,是你姐姐的骄傲。”
茹愿鼻尖微动,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身上流露出一种让人心安的气息,让她如?痴如醉。
三千世界在脚底下越来越小,虚无缥缈得?就像是一粒浮尘。
在他们离开之后,三千世界轰然倒塌,每一个建筑就像是被粉碎了一样变成一滩腐朽。
“这是三千世界的自我毁灭系统,当?整件事情暴露之后,游戏的制作者就让整个游戏自我毁灭,不保留任何证据。”小马说。
轰隆隆的声响震耳欲聋,那些被埋在土地里没有走出来的NPC们将和自己的欲望一起被埋藏在这土地里面。
上升的速度很快,不到十来分钟整个升空舱就升入了地面。
可是当升空舱升到最顶上的时候,茹愿看到玻璃外面涌入大量的水流,整个人的温度也好像是泡在水里一样冰冷。
怪不得?这么?多年来没有人能找到三千世界的老巢,原来是因为这个游戏地点不仅仅是在地底下,而且还?是在海底里的地下。
“游戏的制作者真?是大手笔,用玩家们性命拼搏出来的钱制作出了囚禁着玩家们的区域。”茹愿叹了口气。
谁说不是呢。
小马依靠在玻璃门边,目光放空一切,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事。
茹愿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想什么?呢?”
“牙姐,我是不是犯法了?”小马问。
“犯什么?法?”
“给你们使绊子。”
“使什么?绊子了?”茹愿反问。“我记得,好像我在见到你的时候,除了我当?凶手的那一局之外,好像没有输过吧。”
小马看了看茹愿,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默默地又低下了头。
茹愿看着他垂头丧气的样子,不知道有几分是为了自己的女朋友。
在整个升空舱里面的人们,多多少少脸上都有写着一些空洞的无助感。
他们在这短暂的半个小时里面几乎经历了自己的人生所?有大起大落。
从带着希翼的进入游戏,到发现希翼破灭时的无助。
“我们该怎么办?”他们询问着,不知道该问谁。
仿佛是在问茹愿他们,也好像是在问自己。
该怎么办?
自然是回到自己原本应该有的生?活里面了。
可是他们在三千世界里面玩游戏的日子里,唯一要担心的事情就是能不能找到真凶。
不用担心父母家庭、不用担心工作温饱、不用担心与人交际。
自己就像是完全隔离到了另一个世界,一个需要另一种生?存方式的地方,来到这里的人多多少少都是舍弃了自己原本的生?活,孤注一掷地来到了这里,可是当发现自己被耍了的时候这种绝望是空前巨大的。
一种不是那么愉快的气氛在所有人之间萦绕着,可是所有人都无可奈何。
升到河面上之后,旁边有一艘轮船正在等着他们。
现实世界里面的阳光照耀在河面上,将波光粼粼的河面渲染上了一抹略微刺眼的光芒。
这是茹愿多久第一次见到真正的阳光?
她记不清了。
印象当?中,似乎是过了很久很久,久到茹愿都快要记不清了。
四周的温度略微有些冷,似乎是刚刚过了冬天,还?残留着一些冬日的寒意。
茹愿记得?自己刚进入游戏的时候,好像还没过夏天。
原来自己在那混混世界里面度过了这么?久,可是总觉得?仿佛是在梦中一般。
这场梦里面自己去了很多地方,玩了一些很奇怪的游戏,这些游戏里面遇到了很多人。
有的人已经不在人世了,有的人还侥幸活着。
轮船上面的都是国家安排来的接应的人,能走的人基本上都从那个地下城离开了。
剩下的实在走不了的,就只能被困在这个地下城里面。
轮船也已经走了好几趟,还?剩下最?后一趟轮船等着茹愿他们。
船上站着很多人,有一些茹愿认识、有一些茹愿不认识。
但是有一个人,茹愿太熟悉了。
那是一个耳鬓斑白、看起来略微年迈的老者,他面色凝重没有什么?多余的神情,但是略微绷紧的脸上皱纹就像是老树的皮上的褶纹一样,纵横交错。
在看到他的时候,茹愿略微颔首,不知道是该上去还是该离开。
fandaoshi津戈撩上前低眉顺眼恭恭敬敬地问候了一声:“师父。”
作者有话要说:【破产后又绑定了暴富系统】苏爽暴富花钱文。
【无限逃杀密室不许溜鬼】同类型无限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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