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恭恭敬敬的上前,刚一打开那食盒,顿时一股味道首当其冲,差点熏的他在陛下面前失了仪:

“陛、陛下...”

“怎么还?不拿上来?”

嬴政刚刚说完这话,瞬间那味道就直入心扉,熏得他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这味道,真是这食盒里面的?

嬴政还不太敢相信。

好歹将闾看样子十?分喜欢,而李斯对豆腐也是赞不绝口。于是,嬴政还刻意凑近了?一看?,瞬间,就被那股味道包围。

嬴政后仰着说道:

“快合上!快给朕合上!”

要不是这是他十?五子送的,他能砍了?这人的脑袋!

嬴政捏着鼻子,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这个亲生儿子。甚至怀疑将闾是因为自己原先对他的训斥,而故意报复。

可是以十?五子这木讷的性格,倒也应该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而将闾此时却很莫名其妙,还?吸吸鼻子闻着这味道,一脸馋样说道:

“父皇,您为什么要合上啊?这个味道您闻不到吗?难道它不香吗?”

对上将闾那十分诚恳真挚,半分都不作假的眼神,嬴政只觉得他四十?年来杀伐果决,还?是第一次这么怀疑自己。

难道是他味觉出问题了??

他环顾了?一圈大殿,发现除了将闾此时一脸享受之外,其他的侍从们表情也和他一样,震惊且难以言说。

于是嬴政便从怀疑人生,变成了?怀疑他生了?个什么儿子。

这个姜晚容,究竟给他儿子吃了?些什么?

而此时,将闾还在继续热情的推荐:

“父皇,难道您不尝尝吗?儿臣还特意嘱咐姜晚容,一定要给您做的比我吃得还?要香呢。”

嬴政:...

姜晩容这个大胆刁民,定然是想谋害朕!

然而,这十?五子还?是近半月来第一次露出如此热切的目光,嬴政不好说什么,面上一言难尽,只能眼神示意赵高。

赵高立刻懂了?帝王心思?,赶紧对将闾说道:

“公子,陛下他刚刚用过了?些糕点,此时应当是不饿,不如您先将这东西放放。等?到晚上,奴才定然会让御书房再——”

“那怎么能行呢?

你怎么能让父皇吃冷了再加热的食物?那样可就没有这个香味了啊!

父皇,为了这个螺丝粉,儿臣一大清早捉做了?好几个时辰的螺丝,才熬成的这么一些汤汁。

还?有这豆腐也是我亲手磨出来的,手上都起泡了,难道您真的不想尝尝吗?”

嬴政:朕不想……

“对了,这个东西可能有毒,赵高,快,先拿下去验毒!”

“不会的父皇,我专门尝过了?。您快趁热吃啊。”

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啊?

嬴政内心是拒绝的,但为了儿子,他叹了口气。

做父亲实在太难了……

当年父王把他扔到赵国当人质,他都能活得好好的,怎么等?他做父亲,就这么难?

算了?算了?,好歹是儿子的心意,那就尝一口吧。

嬴政屏住呼吸,让赵高再次把食盒打开。

然而打开的一瞬间,这臭豆腐外加螺蛳粉的味道同时席卷而来,嬴政还是忍不住顿住了?手。

实在下不去口。

他怎么觉得,儿子送的食物,简直比荆轲送地图还要可怕?

而一旁将闾还在兴致冲冲,又小心翼翼的热切说道:

“父皇您要不喜欢太辣的,可以先尝尝这个臭豆腐啊!儿臣早已尝过了?,果真如李斯大人所言,妙不可言!”

嬴政一顿,转过头去问一旁的蒙毅:

“李斯竟然也喜欢吃这个东西?”

蒙毅也被熏的头昏脑胀,总觉得这个豆腐不是他们吃过的那样。

然而那个咸党的文臣口味,谁知道是什么鬼模样?

蒙毅便犹豫地说道:

“可能,还?真的如公子所言。”

朕的大秦,究竟是怎么了??

这个姜晚容!究竟对他的丞相和儿子都做了?什么?

嬴政心里叹了口气。

但为了父慈子孝,他终究还是闭着眼睛夹了一块豆腐,随后就直接往下吞。

一口下去后,嬴政忽然就察觉不出臭味了。

只觉得嘴里那一股咸辣香的味道顿时浸润在了口中,这个咸辣他还?挺喜欢?

等?等?,这个豆腐的口感...

刚刚他囫囵吞枣一口下去,吃得太快没品出来。

于是,他忍不住就又夹了?一块子豆腐,咬了一半细细品尝。

那豆腐外面焦皮里面水滑,口感极好,一口咬下去汤汁四溢,滋味竟然也很?不错。

嬴政享受的吃了?几口,神色就忽然凝固了。

怎么他现在竟然也不觉得臭了?还?觉得挺香?

嬴政正怀疑他的味觉。这时,将闾还在一旁热切催促:

“父皇您尝尝这个,绝对更好吃!”

嬴政把目光放向了?这味道更加酸爽的螺蛳粉上。吃完臭豆腐的他这次也好奇了?,或许这就叫远臭近香?

等?他皱着眉头夹起粉吃一口之后,瞬间,眉头便放松了。

这个口味还真是不错!

嬴政吃完一口后,立刻就一口一口的嗦起了?粉来。

辣热咸,还?真是挺香的!

将闾见父皇吃的开心,果然就觉得安利成功简直比自己亲口吃到了粉还?要开心,他随后问道:

“父皇,是不是很香?”

嬴政点了点头,这一碗热气腾腾的粉让他吃的浑身都十分带劲:

“的确好吃。”

陛下说完后,除了将闾外,大殿上所有的人,脸上的神色都震了?一震。

这份目光嬴政自然也察觉到了,不过嬴政并不在意。

他身为皇帝说一不二?,他说好吃,谁敢说个不字?

区区几个小侍从而已,是他们不懂欣赏美食。

将闾得到了父皇的肯定眼神,脸上都带了?些神采奕奕:

“父皇,我寻思着这东西这么好吃,您不如给姜晩容写个天下第一香的牌匾,我让她专门开一个螺蛳粉店出来。

到时候人人都知道父皇您肯定了?这东西,定然能将这螺丝粉的香传播的誉满天下。”

一旁的蒙毅听完,面色惊愕。

这么臭的东西,挂上天下陛下亲手所书的天下第一香?

这画面太好看,他简直不敢想象。

虽然这东西的确好吃,但嬴政还是个要面子的,实在做不出像他儿子那样热情地夸赞这东西香。

而且那个姜晚容...

一提起她来,嬴政立刻冷哼一声,拒绝了?将闾的要求:

“哼,这个姜晚容何德何能,她也担得起这天下第一的招牌?

真是想的太美。不准!”

“父皇您先别急着拒绝啊。

这螺蛳粉可不仅仅是闻着香吃着香,而且还?是个利国利民的大事。

姜娘子说了,只要把这粉换一换,就可以争取让我大秦边疆士兵,人人都吃上这么好吃的螺蛳粉。”

“什么?”

没有看?到从蒙毅到禁卫军每个人那一言难尽,瞪大了?眼的神色,将闾兴致勃勃地,把要让将士们争取人人带着一包粉打仗的梦想讲了?出来。

嬴政听到这里,也来了兴趣,详细地询问了将闾一番。

得知了这东西做成方便粉丝食物后,只用一碗热水冲一下盖一会,就能吃了?,就立刻就动了心思?。

匈奴那帮胡人,简直比燕国人还?要无赖的让人牙痒痒!

要不是他现在刚灭了六国还得休养生息三五年,早就要让蒙恬把这伙人全都给他灭了!

不过,如果大秦士兵能够经常吃上螺蛳粉提振士气,说不定他能早几年攻下匈奴。

“所以父皇您看,这样一来您给姜晚容写个牌匾,表彰并鼓励她早日将这方便螺丝粉做出来,送往我大秦边关将士手中,不就也顺理成章了?吗?”

“这个可以,赵高,去取笔墨,朕这就下旨,命她迅速将这东西研制成型。”

父皇真的答应了?!

将闾听完,神色都带着说不出的满足。

而蒙毅此时已经彻底呆住了:

这一个人吃螺蛳粉,就已经满大殿都是味道了?,要是成千上万的士兵吃上这个…

这画面简直有味道。

虽然这事?情还?得数月,但蒙毅忍不住就在心里先同情起了他哥蒙恬。

哥,你一定要挺住啊!

这时候,赵高已经准备好了笔墨,嬴政闻着这散不去的味道,是怎么也写不下去那个天下第一香。

索性就改成了?人间美味。

然就是这么几个字,一旁的蒙毅等?人已经很不忍直视…

得到了这个牌匾,将闾简直比要被嘉奖的姜晚容还更加开心。

他神采奕奕地收下牌匾后,接着说起了?自己的人生理想:

“父皇,为我大秦边境士兵都能吃上螺蛳粉着想,我想出宫去,和姜娘子一道,养螺丝,种红薯,争取让我大秦人人都能吃上这么香的东西。”

嬴政听到这里立刻就虎了脸,瞪了这不争气的十?五子一眼。

他嬴政的儿子不帮他修长城修灵渠,这么多大事都不看?不见,居然要去养殖种田?

嬴政一边怀疑自己这儿子废了?,一边又怀疑是心机的姜晚容对他家儿子下了?蛊。他板起脸说道:

“不行!你既然已经不再厌食,就给朕在宫里好好呆着!”

父皇果然不准啊。

“是。父皇。”

将闾心中一阵失望,低下了?头去郁闷了一会儿,不过,他很?快就想到了什么,兴致冲冲地道:

“那儿臣一定努力,争取让我宫内,上到大臣们下到宫女侍卫,全都吃上螺蛳粉!一个不落!”

这次大殿众人都齐齐吸了一口凉气。

赵高和蒙毅吓得神色惊恐,嬴政则是不太敢想象。

他一个人吃螺蛳粉还?行,但是如果宫里上上下下…

到时候他天天从醒来处理朝政,到批阅奏章,到晚上入了后宫,都看着宫妃吃着螺蛳粉,还?邀他一起…

嬴政瞬间想开了?:

“你想出宫就赶紧的滚,再也不准把这东西带到宫里来!”

嬴政倒也不太在意将闾要去做什么,只觉得是小孩子想一出是一出。

十?五子之木讷性子,娇生惯养,怎么可能受得了?做这些活?

肯定没两天就哭着回?来。

“谢过父皇,儿臣这就去!”

将闾得了?旨意,开开心心的退下了?,唯独嬴政心累地叹了口气。

养孩子真难。

此时,嬴政正批阅着奏折,忽然就觉得这味道提神醒脑的厉害。

他只能再叹了口气,让人把奏折都搬到了御花园里,然后让赵高将室内全部点上熏香通风。

吹着风处理政务的嬴政,看?了?看?自己这寒酸环境,又想了想这个彻底被带歪了的十?五子。顿时对始作俑者?恨的牙痒:

“这个姜晚容,等?朕种出了土豆,迟早要裂了?她!”

“阿嚏阿嚏!”

正在租隔壁铺子的姜晚容,忽然间便觉得一阵冷风刮过,打了?两个喷嚏。

一打骂二?打想,莫不是始皇陛下吃完了?螺蛳粉,已经念起了?她的好?

然而毕竟祖龙陛下和她还是距离太过遥远,姜晚容披了件衣服,还?是继续专心致志地和人牙子商定铺子了?。

现在正好是到了月底,再加上这巷子里位置本就偏,隔壁有几家退了?租,正好空出来几间铺子,她便都看了?看?。

她最看?重的,一个是斜对过的一间,以及旁边这间空出来的。

斜对过的铺子只要六百钱,而旁边这间要一千钱。虽然旁边的贵了些,但同样是朝南采光好,客人坐进来也定然会心情舒适,觉得亮堂。

环境对食客的影响,其实也是很大的。

所以虽然贵是贵了?点,但她现在手里有了?些闲钱,便也直接交了四千钱,将隔壁的铺子租下来。

这样一来,她家的小店顿时面积就扩大了?一倍,也能容纳更多客人了?。

当然,既然是两家挨着的铺子,姜晚容索性也就跟东家都商量,让她把中间的墙打开一道门,等?不租的时候再给他们砌上墙。

于是她再另付了?两家五百钱后,这两个铺子就彻底算是合二?为一了?。

付完钱后,姜晚容还分外兴奋地望了?望对过的铺子,还?想花钱剁手:

“要不我把对面的铺子也买下来,这里卖香的,对面就卖螺蛳粉和臭豆腐。”

吕雉季布季心一听这话,齐齐上前拉住她,就左一个右一个地开始劝。

“不行不行,对面朝北阴的厉害。”

“这一下花这么多不值当。”

好像听着也挺有道理?

其实主要还?是租完铺子后手头钱就不太够了?,姜晚容便先歇了?这个心思?。

不过迟早有一天,她要开方便螺蛳粉小卖铺连锁店!争取让大秦人民都吃上这么好吃的东西!

店铺既然大了?,姜晚容改造了?一番后,索性就把新铺子做成甜品饮品店。

然而,等?她把这想法和吕雉一说,吕雉就摇了?摇头,不甚理解地道:

“饮品吗?就为了?卖这些汤汤汁汁的,多租下一个店铺来,是不是不值当?”

吕雉虽然觉得西瓜汁葡萄汁都十分好喝,也有不少人喜欢买,可是这东西都是人们吃饭的时候顺便才买的。

专门花这么多租金空出来一个铺子卖喝的,实在太浪费了?。

“姐姐你放心,等?我到时候做出来这甜品,你可就不会这么说了。”

这饮品和甜品客户群体?比起餐饮业来说,其实还?更加广泛了?。

不同于饭店,饮品甜品其实属于快销行列,有些人甚至不需要堂食,买完就走,路上田里上个班,都能带着吃喝。

这样一来,无形间就把这个市场一下子扩大了?十?几倍。

而且类比这现代市场的茶饮,只要稍微增添点元素,即便把价格往上抬一抬,照样能够火爆到有人愿意排几个小时的队来买一份甜品饮品来消磨时光。

正如现代的喜茶茶颜悦色之类,殊不知道火爆成了?什么样子?

那可谓是挣钱的一大杀器啊。

吕雉不太能跟得上这个思路,却也不再劝说。只是笑笑回?答:

“行,妹子,你既然这么说,那我可是好奇想看看?这东西怎么赚钱了。

不过,你这甜品究竟是什么东西?做出来可得让我尝尝。”

“甜品?今日是又做了?什么新菜吗?”

李夫人正巧听到,不禁好奇发问。

此时,她正好走到店前,看?着今日修整了一番的店铺,不禁心中感叹了起来。

这小餐馆里新摆放了一些插花,角落里也多增加了?几把奇奇怪怪的躺椅,看?着空间也大了些。

没想到只是半个月下来,就比起她头一次来这店铺时好了?许多。

这姜娘子还?真是有两把刷子,半个月就能把生意又扩大了?这么多。这本事可没几个人能做到。

见到李夫人此时站在门口,姜晚容自然笑盈盈地应下将人请进去:

“行,那我给您预定个位置。

这东西也是小孩子和姑娘们都喜欢的,夫人若是愿意,也可以带人一起来。保准你们都喜欢。”

李夫人听了这里,心里越发中的好奇,便打算以后带着她的手帕交,一起来尝尝这个叫甜品的东西。

招呼着李夫人进了?店,姜晚容指挥着众人往新店里搬饭后瘫。

等?看?着这一排齐齐的饭后瘫放好,她正心情愉悦地欣赏成果时,门外却忽然传来了一阵纷乱争吵。

随后便是一个妇人在外面啼哭的声音,嗓门却也不小:

“大家都给我评评理!有姜晚容这么做事?的吗?

她一个官家小姐在外面自甘堕落也就罢了?,为什么要这么害我儿子?

可怜我儿子读了十?年书,现在却已被她害了风评影响了?的仕途,我儿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门外有人看着陈妇人哭的可怜,立刻七嘴八舌的在一旁询问。

而了?解真相的季布一听顿时火大,顿时就提起剑,想要把人赶走。

姜晚容却冲他们摇了?摇头:

“她毕竟不是上次那种混混,你要把她打走,所有人都会觉得她更可怜,所以你们这次可千万别出面。”

“那难道就由着她在外面坏你名声?”

季心不满的发问。

眼见因为这陈夫人哭得可怜兮兮,连店里的食客看姜娘子的眼神都变了,明显要坏人名声,还?会影响以后生意。

季心气的心里不爽,却不知道这满身力气要该往何处使。

姜晚容看了?看?吕雉,见吕雉胸有成竹对她一笑,她顿时也勾起唇角,了?然说道:

“放心,这种白莲啊,你们男人不会对付,交给我和姐姐就好。

看?我怎么手撕了?这个白莲!”

看?着这两个女人似乎胸有成竹,季心也就放下了?心来,然而却是一头雾水,转头对着他哥问道:

“手撕白莲,这是什么菜?哥你吃过?”

季布:……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这明显不是一道菜吧。

此时,陈夫人还?在抹泪:

“虽然姜晩容母亲出身不好,可是我们这些年来也从没嫌弃她,可她却生怕攀不上这门好亲事,故意败坏我家儿子名声,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哟?”

“不会吧?姜小娘子做饭挺好吃的,心却这么黑?”

“谁知道呢,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要真是这样,下次我可不来她家买了?。”

陈夫人在门口这么一哭,周围的人看姜晩容的目光都变了样。

见此,姜晚容却也不开口解释,只是用抹过葱的手在自己眼上一抹,立刻就红了眼眶。

她一边掉眼泪,一边更加可怜兮兮的开口:

“陈夫人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

您总说我上不了?台面,是小门小户配不上你儿子。我记着夫人您的话,所以我母亲重病我身无分文没人管、差点就要饿死在乡下的时候,也不敢去你们家里高攀乞求。

我生怕影响了?你家儿子和高门贵女商量亲事。

可为什么,为什么我都要饿死了?,夫人您还嫌弃我做吃食赚钱是自甘堕落。

夫人您就这么想让我死吗?”

呵,不就是比哭吗,当谁不会啊?

当她这十?几部宫斗戏都是白看的吗?论演技,她绝对比陈夫人高出一个大气层来。

正如这哭惨也讲究个艺术感,像陈夫人那样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的久就烦人了?。

卖惨就要红着眼睛梨花带雨,半哭不哭地惹人怜。

姜晚容一口气说完后,吕雉就接着哭上了?。

不给陈夫人开口的机会,吕雉把话接了过去:

“夫人,你家儿子前几天来闹,让我们不要挣这丢人钱,可却也半个钱都没有出。

可怜我和姜晩容,两个小门小户的根本无处去说理。

可我还?有儿子,姜娘子还?有生病的母亲要养,你们家家大业大瞧不起这点钱,这一天天的来闹事不让我们抛头露面,可我们就得连带着老老小小都饿死。

你非得逼死我们全家吗?”

两个年轻的娘子此时梨花带雨,但是说起话来还依旧条理分明,众人一听就明白了。

这两个娘子可真是哭的伤心,一定是惨极了?!

顿时,他们就觉得那陈夫人又丑又假。

“这家人怎么这样,既然不让人家做生意,还?不给人银钱,这不是脑子有病吗?”

“我看?了?这老女人说什么情真意切,根本就是胡说!”

“就是,哪里有人会在自己亲家病重的时候还?不相帮的?分明就是想逼得人家退婚或者?饿死,好攀高枝吧?”

陈夫人被旁边人说的急了,立刻瞪着眼睛恶狠狠地反驳:

“我我!你胡说!明明是你害了我儿子!”

此时,姜晚容不再装白莲,而是从莲言变成了?茶语。

她一边捂着脸,一边哭道:

“夫人我知道你从来都看不起我,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也对我不理不问,还?给你儿子跟贵女说亲。

婚事?本来就是您说的儿戏之言,是我配不上你这高贵的儿子。

是我不好,我姜晚容在此发誓,绝对不会拖累你,嫁给你们家儿子的!

若我违背誓言,就让我未来夫君全家都不得好死。”

“你这小贱蹄子!居然敢诅咒我!”

陈夫人气急之下破口大骂,旁边的人见了?,眼中纷纷带了鄙夷:

“刚刚果然是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