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怜和柳凝完全没有想到沈灼会这么执着,一般人得到那样的答复就不会纠缠了,柳怜握住拳头,她对柳凝道:“没事,父亲很忙,他不会见沈灼那么长时间。”

柳凝面色苍白:“无论见多长时间,只要沈灼一说出口,父亲必然会知道。”

柳怜哪能不知道这点,可她没有多余的话去安稳柳凝。

她忍住心中的恼火,思考要怎么办。可如今如此紧急,要是有个准备,她们都不会如此慌乱,或许这也是沈灼的意思,他也在赌丞相府是不是又阳奉阴违之人,所以不按套路出击。

柳怜徘徊了两步,脑子里全是谁能阻止他们的见面,柳凝也在疯狂地思考着,可她们没有思绪。

惹云见她们额间的汗一点点往下话,忍不住开口道:“姑娘不必这么找着急,相爷虽把他请了进来,可不会立刻见面的,沈灼毕竟仅是个商人的身份。”

这话完全没有安抚住两人,她们也知道父亲于地位低微之人,想来会好好地给一个下马威,他必然不会再请进来沈灼之后,立刻见他。

柳相一向自负,他除却读书人的自傲,还有家世带来的孤高

不过做久了权臣,柳相不像过去做得那般明显,但细微之处还会暴露他的“傲慢”。

真是可悲,明明他把自己标榜名臣,可他做的没有一丝是名臣该做的。

柳怜自嘲地想着,这或许也是她悲剧来源的一部分。

可嘲讽的尽头,她突然灵光一现,她目色一亮,道:“我知道找谁了,姐姐你等我,我一定不会让沈公子和父亲见面的。”说完柳怜她跑出去了。

柳凝和惹云对视一眼,两人都见到彼此的信任,是了,自从那烟花的一夜,她们主仆二人对柳怜产生一种莫名的信任力。

柳怜去了秋氏的府邸,自从那夜之后,秋氏和柳若一直被关着。

门口的侍卫拦住了柳怜,柳怜斜了侍卫一眼,她原本生得娇媚,侍卫被她这么看了一眼,不自觉有点脸红,可柳怜却笑了,侍卫拿武器的手都有点抖。

柳怜:“父亲只是说不让秋姨娘和若儿妹妹离开,没说不让别人进的,不是么。”

她说完这句就进去了,侍卫思索了一下,喃喃道:“是这样,我只是在遵守相爷的话。”

柳怜去了主屋,秋姨娘并没有柳怜想得那般惨,她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手中是一副绣图,她认认真真地从那绣着,连头都没抬。

不得不说,就算柳怜不喜欢这个秋姨娘,可她仅仅是坐着,就很有平静的味道。

难怪父亲在续娶了继室之后,还把她接了进来。

柳怜:“秋姨娘。”

秋氏终终于放下手中的丝线,她抬头冷淡道:“怜姑娘今个有空,怎么到这空宅来了。”

柳若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她面色冰冷:“二姐姐,你要是来看我们笑话,那大可不必。”

柳怜却笑了:“我有什么可看笑话的,姨娘和若妹妹才被关几天?有七天么,好像没有吧,那有什么可笑话的,况且……”

柳怜仔细打量周围,桌子上还剩一些糕点,她嘴边的笑意更深了。

“可两位该知道怜儿被关在院子里多长时间,怜儿被关了好几年呢,况且怜儿要比姨娘和若妹妹惨多了,姨娘和若妹妹有人送着吃食,还有人送刺绣,怜儿被老管家为难,连口饱饭都吃不上,每夜都睡不着,要被饿醒呢。

这样一说,怜儿是不是比姨娘和若妹妹惨呢。”

柳若没经历过饿肚子,可柳怜却形容地十分形象,她有点惊慌,倒不是因为怕饿,而是怕柳怜做些别的恐怖的事情,毕竟面前这个人,她自己一人在空无一人的院子里呆了太长的时间,早已经学会用什么样的办法,可以折磨别人。

柳若惨白着脸:“你要做什么?”

柳怜走到桌子旁,拿起一块糕点:“倒也没什么,我就是想知道,是谁送来的,这不过分吧。”

这下轮到秋姨娘面色冷淡了:“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柳怜收住了笑:“自然是要姨娘帮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