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只低低的哭着?,根本?没注意到端王醒了,毕竟他是用柳怜的身体,。

端王很快就察觉到自己再次借了柳怜的身体,一回生,二?回熟,上一次差点因病离世?,这?一次又身陷囹圄,端王仔细而又认真地思考了一刻,这?位柳相的女儿,活到如今真是不容易。

不过这?份危险并未让他惊恐,他年少离京,不知经历多少次生死一刻,这?种危险并不足让他畏惧,唯一让他上心的就是他的记忆,在这?具身体之时,他是记得一切的,可一旦回去了,那记忆就像是流星,只留给他一个猜测的尾影。

他都忍不住猜测,是不是柳怜也是这?般。

车轮不知轧到了什么,车身一晃,他面前?的女子没有坐稳,一下子颠到他的身上。

她?们都是绑着?的,手齐齐地绑在后面,她?们没有力气靠住车。

那女子原本?是啜泣的,可一见?到这?刚醒的人面无表情,甚至目光中还有无所谓的冷淡,似乎面前?的绝境与她?无关,而刚醒的女子娇媚貌美,实在不该是吃的这?等苦的人,她?衣裳华贵,应该也是官家?之女,可要真有这?般美貌之人,啜泣的女子该是听闻过的,比如这?车中,她?就认识好几个,因而她?问道:“你不害怕么?”

端王道:“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现在害怕已经不管用了。”

那女子环视一圈和?她?一样畏惧的女子,低声道:“是啊,这?是我们最后安稳的时候了。”

端王为这?女子的清醒好奇,这?女子穿着?打扮,不似普通,实在想不明白,谁有资格带走她?们,尤其是在京城之下。

“你们是怎么到这?的?”

“我不知道,我和?母亲一起逛庙,结果那时人太多,把我和?下人挤开?了,我察觉到有人拽着?我,可我挣扎不及,就到了这?里。”女子解释道。、

能在人来?人往的庙会带走一人,这?群人的确过于猖狂,但京中和?其他地方不同?,这?里面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过这?样的事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端王思考了一下如今的朝中局势,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他问道:“请问小姐是何等身份?”

“我是都尉林如余之女林素,不知姑娘是?”

“丞相之女柳怜。”

林素啊了一声,她?原本?就觉得柳怜媚得过人,如今追本?溯源,她?心中不禁有一丝叹息,她?是京中人,自然听闻过柳怜的传闻。

柳怜病弱,数年未离家?。

如今一看,柳怜面色红润,实在看不出病弱的气色,不过大户之家?,总有一些没法?说出口的腌臜事。

林素赶紧收回刚才的惊恐,她?又告诉柳怜其他人的名字,其实原本?不该这?样,可柳怜过于淡然,林素却觉得柳怜有解决的办法?。

而林素说完之后,彻底与端王的想法?不谋而合,那既然如此,他们就是该逃出去了。

他问林素:“我们大概从车上多久。”

“已经大半天了,我们出了京城,往西边去了。”

西边是皇后母族一处并不显眼的根基,就连皇帝,也不甚了解,但做出这?种事的,绝不是皇后,这?车中所有人都是官家?小姐,如此多的人无故失踪,必然会引起皇帝的重?视。

而排查之下,“绝对”会找出她?们的踪迹,只是那时她?们就不知什么结局了,但对于操纵者,她?们自然是更?惨烈才好,这?样才会引起百官震怒,而此时,要是她?们发现之地和?皇后有了牵连,那皇后的势力必然会受了不小的牵连。

短短一瞬之间,端王就想明白其中利害,他深知皇权之下那群人能做得多么狠毒,不过在机缘巧合之下,柳怜竟然会混入其中,这?才是端王不可思议的地方。

柳相有四个女儿,一个儿子,若真要让柳相震怒,柳怜是最不可能的选择,而操纵之人竟还会绑走柳怜,端王不禁深思,这?其中估计还有其他涉及的阴谋。

那夜他在丞相府做了那种事,估计惹到了相府中的某个人,而那人估计是要报复柳怜,所以才有了柳怜进了这?里的结局。

他想这?些不过一刻,但要是操纵之人知道自己所做的计谋,被一个批皮的端王用了不到一炷香就想得透彻,那必然是吐血三升,而他的军师苏微云要是听到端王这?一段分析,那必然会称赞一句:“真不愧是端王,只有这?样的将军才是大楚的福气,周边邻国一动,你就知该怎么按灭这?份心思。”

离西边更?近了,要是真到了皇后母族的地方就真的不好逃了,他透过马车窗边的细缝看清了外面,外面有数十人压着?,而其中还有五六人精通武艺。

要想逃出去,难于登天,看样子操纵之人还是恨谨慎行?事,竟派了这?么多人来?压着?她?们。

不对,端王灵光一现,对于幕后之人而言,这?群人肩不能抗,全是娇弱女流之辈,而京中虽不缺高手,可他们也觉不会这?般浪费高手,除非有人察觉到他们踪迹。

端王嘴角勾起了笑,恐怕是柳怜到了他的身体做了什么,那既然猜到此,但他不会把所有的期待都放到柳怜身上,他在战场许久,还从未把希望全副托给被人。

他转过身,对林素说:“这?绳子是外面那群人故意系的,一挣扎就变紧,不过解开?它却有技巧,你看到绳子下面么,顺着?那里解开?它。”

林素听着?端王的话,背对着?她?,帮端王解开?了。柳怜的身体已经被绑了很久,如今刚得了自由,却没有一阵的麻意,可她?没有缓,而是帮其他女子解开?,可解到一女子时,他骤然发力,一下子把那女子打昏了。

林素一下子就脸色惨白,不明白端王这?是什么意思。

端王斜了她?一眼,道:“这?女子是外面那群人放进来?的细作,就想看看我们能做什么。”

林素惊慌了,她?没想到那群人会谨慎至此。

端王道:“这?女子手指上有茧,她?也是一个习武之人,她?过于自信,以为宅门的大小姐不能做些什么,估计是等我救下她?的时候反过来?制服我,断了我的希望。”

端王见?惯了习武之人,他们拥有更?强大的力量,于是对一些人产生了轻视。这?过于正常,甚至有恶人抓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故意折磨他们,借此满足他们高傲而又可怜的愉悦。

端王虽只瞥了一眼女子的眼神,可端王知道,女子就是这?样想的,可她?看错了端王,端王自幼学的都是杀人的招式,力图一击毙命,就算是没有武功,他也绝非任人搓圆揉扁之人,所以他一下子就击中了那女子的穴道,让这?女子昏死在这?。

不过这?细作没死全因为柳怜身体过于柔弱,要是端王本?身的那份力气,这?细作怕是要瞬间没了呼吸。

接着?她?给剩下的人松绑,而后把那些绳子绑住了细作,并堵住了细作的嘴。

他看着?周边的路,又等了一炷香的时候,预估着?要到了一处,他啊了一声,哭泣地唤道:“素姐姐,你怎么了,你怎么就没了呼吸。”

林素完全没想到刚才还面无表情的女子说变就变,哭得好像她?真怎么样了。

马车一下子就停了。

护卫那几人记得主子说得是要活人,要是真出事了主子怕是要抽了他们的筋。

不过他们不觉有诈,车里还坐着?他们的人,要真是假的,车里那人一定会制止的。

他们一人到了马车门,推开?了门,还没看清里面,就见?到一道金光划过,一根簪子直直地插了过来?,直击自己命门,而这?侍卫完全没设防,当即死去了。

出手的正是端王,她?一下子就从马车上下来?,其他人立刻围住了她?,他们见?她?杀死自己的兄弟,恨不得下一刻把她?杀了,可那首领一看清柳怜的脸,立刻阻止了手下,首领声音沉沉:“姑娘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制服在下的两个手下。”

里面的人必然是已经被抓了,生死不知,而倒下那个伤在命门,没了活命机会。

柳怜浅笑:“这?话倒是说错了,我不过是礼尚往来?,大人能把我从京城带到这?里,本?身就很不容易,要是不给大人一份惊喜,我怎么好意思呢。”端王虽是笑的,但眸光冰冷,没有一丝温度,唯有浓浓的血色。

她?轻勾一抹笑,兼之她?所做之事,竟有种娇憨的残忍。

端王道:“告诉你们主子,放了我还有一线生机,我身后之人还不会阻止你主子,要不然,他必要你家?主人血债血偿,我知道你家?主人位高权重?,可我背后之人,也不是你家?主人能惹得起的,要不然你们怎会如此派这?么多人,护送我们呢。”

首领心中一惊,没想到柳怜猜得七七八八,他们原本?就没想派这?么多人,本?来?就几个小姐,派出几个高实在是大材小用,可端王却插了手,他几乎是嗅着?味飞奔过来?的狼犬,恨不得下一刻就能找到他们的巢所,首领道:“那位不过是因着?命令,不过他向来?不听圣令,姑娘就不必等他了,他必然不会因为各位姑娘违了自己的准则。”

其他人躲在马车中,听着?柳怜和?那群人交流,可惜她?们同?是京中之人,却完全听不懂话中的意思,但林素是都尉之女,颇接近权力巅峰,她?后背是一阵冷汗,这?太过恐慌,要不然他们的话中怎么会有圣上的出现。

端王自信一笑:“若是圣上的话那位必然不会来?,可我不同?,他心慕我,自然会殷勤赶来?。”

作者有话要说:端王:我造谣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