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柳怜眼中?疑惑,“我们能有什么关系?”

柳凝想起京中?的流言蜚语,她叹息一声,挑了些不那么难听的讲给柳怜,柳怜听后,才?恍然大悟。

其实她读过女戒,只?是这几年都在院子里,她不会给自己找不痛快,加上和端王交换身份,想法?更是有了改变,所以端王在用她的身体请他上马车的时候,她没有觉得丝毫不对。

不过当时是为了交换身体,可如今回?了京,却难以解释,柳怜见柳凝过于?担心自己,她脖子一抻,几乎是赴死的态度,道:“我和端王确实有关系。”

反正她的名声就没好过,出门一次,除却病小姐这个传闻,就是为祸夫家这件事。

柳怜隐隐有种感觉,日后还要和端王交换身体,恐怕接触更多。

这个似乎更能让众人接受,不过到了最后,端王拒绝了她,那也是自己的问题,债多不压身,柳怜竟有种无所谓的感觉。

大概昨日是被?国师气到了,毕竟罪魁祸首都那么随意,柳怜几乎脑子一热就这样说出来?了。

柳凝完全被?这个回?答震惊到了,她举起颤抖的手,还没指向?柳怜,心口就是一阵的烦闷,而后昏了过去。

柳怜完全没想到居然会变成这样,她连忙扶了一下,可昏倒的人很沉,要不是她以前吃过那等苦,也接不住自己瘦弱的姐姐。

惹云就在一旁,见到这一幕,连忙过来?当个搭手,她们一起把柳凝扶了回?去,柳怜在旁边照顾柳凝。

她坐在杌子上,给她姐姐一遍又?一遍洗着手帕,帮她擦脸。可她的心却愧疚的难受,她姐姐待她很好,要不是她姐姐,柳怜早就死在小院子里了,可她却瞒着她,还找各种理由,其实她想承认,可她还是太?懦弱了。

她姐姐还是醒了,她姐姐脸色苍白,可还记挂着柳怜的事项,睁眼一见到柳怜,急迫地问:“你和端王到底是什么关系。”

柳怜也厌倦了欺骗柳凝的日子,她起身走到门前,见没人在此,又?关门回?来?了。

她吸了一口气,最后还是缓慢而又?认真道:“我曾和端王交换过身体,所以我们之间?才?有关联。”

柳凝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柳怜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柳凝,柳凝终于?明白她妹妹有几次变化那么大的原因?了。

两姐妹同样都沉默了片刻,柳怜惴惴的,怕柳凝说自己瞒着她,结果?柳凝只?是环住了她,脸窝在柳怜瘦削而又?几;精致的肩膀上。

她没有听到姐姐哭泣的声音,可肩膀却湿了,而姐姐的声音明显带着哭腔:“对不起,一直都是你在受苦,对不起,我明明才?是姐姐啊。”

柳怜心中?不知道被?什么波动了,心酸和委屈交错,两厢搅拌在一起,苦不堪言,这些原本就压在她身上,如今告诉了姐姐,自己终于?解脱了。

最初这件事就该告诉姐姐,可自己害怕姐姐会担心自己,但如今她没有这种想法?了,与其让姐姐平白无故地担心,还不如让她知道事实的真相。

她并?不喜欢一直瞒着柳凝,如今她打破曾经的魔怔,终于?直率了一把。

也彻底解脱了一把。

柳怜安慰柳凝:“我之前曾见过佛子,佛子他似乎知道我身上发生的一切,但他却没有多说,想必不会影响我。”

柳凝几乎立刻就想到那次在鳞悟寺,柳怜和佛子单独见面,难道就是说的这件事。

于?是柳凝面带犹疑,声音中?透着虚弱和坚决:“那你为何会昏倒。”

柳怜目光一下子就重了下来?,她在斟酌,要如何与姐姐解释,当时她都无法?接受,不知念着自己的姐姐能不能接受。

她准备好了言辞,徐徐地说了出来?,柳怜的这些话,彻底打破了柳凝的认知。

原来?那些柳怜曾经受过的苦,居然全是国师的错过和父亲的无情。

她其实已经对父亲完全失去了信任,可柳怜的话,无疑是在彻底地击碎。

柳凝拍了拍柳怜的肩膀,她想安慰柳怜,可什么话都说不出因?为没有任何话能抚慰承受这么多年苦楚的柳怜。

“其实我没事的,反正我现在也出来?了。”

柳怜状似无所谓地道。

柳凝一笑?,可眼底并?无温度,她声音都透着几分凉意,一字一句地道:“我知道,你从来?都是这样善良。”

柳怜总觉得柳凝有点不对劲,但她有点害怕柳凝如今的表情,根本不敢询问。

过了几天,京中?的传言更重了,而柳相自然也听说了这件事,甚至有同僚在柳相面前打趣这件事。

“原来?相爷病弱的女儿竟然才?德兼备,又?是端王的心上人,养女儿养成相爷这个样子也是登顶了。”

这话听起来?倒是一副敬畏的样子,可实际上那官员却是在明嘲暗讽,这人和丞相有仇,奈何丞相事事做得还算圆润,他找不到地方挑刺。

这一听闻柳怜的事,连忙过来?讽刺一番,毕竟传闻虽是柳怜救了众人,可实际上也告诉所有人她年纪轻轻就能从家中?跑出去,实在是不遵礼法?。

这也意味着丞相的教育有疏漏。

等回?了府,柳相这才?反应过来?,柳怜出府,第二日国师的信就到了,这其中?没有王氏什么事简直是不可能。

他又?想把柳怜叫回?来?,又?想把王氏叫回?来?,可还没有叫人就有人来?了。

来?人一身白衣,丞相心一跳,此人正是大皇子。

大皇子是皇后养子,身份不可谓不尴尬,原因?是皇后在收养之后生了自己的亲子。

这养子也就疏于?照顾,但大皇子寄情山水,不喜朝堂,在朝中?也是一个中?立之人。

今日前来?不知有何事。

柳相依旧是一如寻常的伪笑?,他见到大皇子,先是跪拜了一番,而后说话:“殿下来?此,柳府真是蓬荜生辉,只?是不知殿下因?何而来??”

大皇子言笑?晏晏:“今日前来?,本殿正是求亲而来?,本殿生母,曾与柳凝姑娘的母亲是手帕交,曾约为儿女亲家,相爷不会忘了这件事吧。”

一滴冷汗从柳相额间?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