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柚子听着电话那边传来的呕吐声懵了好一会,“你……你在吐吗？”
他刚才说的那些话有这么让人恶心?吗？
他好像也?没因为微博上的风波说什么重话，只是告诉了他站队解散的事情吧？
“呕——”
“你没事吧？”张成复一脸不忍直视地看?着白灰灰，憋着气过去给?他递水。
段越将殷?扶去旁边长椅上坐下后回去帮忙。
手机铃声不停的响着,在此时听起来有些让人烦躁。殷?拿出来一看?，来电显示是蒙念。
今天是周末,小?朋友不用上课。
殷?接了起来，因为还没缓过劲来，所以声音有些抖。
蒙念听后惊道：“姐！你哭啦？”
殷?抬手擦了擦眼泪,“没有。”
“你不要管网上那群傻逼！一个破平台的活动比赛而已，不打?就不打?,咱们不稀罕！”蒙念气愤道：“简直不要脸,说道明寺就算了，凭啥敢骂你！”
殷?听得一脸懵逼,“出什么事了？”
蒙念：“姐你还不知道？不知道就好,千万别上微博，不要去看?那些傻逼评论！”
殷?捏了捏眉心?，“那我先挂了。”
挂断通话后，才发现自?己将提示音关掉后有许多未读消息，一上微博,就发现游戏分组里面都是讨论着同一件事。
白灰灰之前提起那位粉丝时高?兴的样子让她都觉得有点心?疼,现在来这么一出,根本不敢想象他知道后又会是什么心?情。
不少人跑去山风跟安泽明微博下嘲讽辱骂，说他们胜之不武。
看?着那些辱骂段越的评论,牵扯他TPA的旧账,再看?火龙果等人转发的那些，刚下过山车还没缓过来的那阵郁闷，这会全都爆炸变成了怒火。
嘲胜之不武？他们不是靠白灰灰才打?出的碾压局面,但是白灰灰用了陈文的号打?是事实，她认。
然而嘲讽安泽明明里暗里说他不配在王者游戏圈玩造谣他TPA散队背锅就是不能忍！
殷?上了qq，看?见晨风发来的消息。
“刚兄弟们扒出来的，那个22家的娇小?萌，是达鲁的女朋友的微博号。”晨风气愤道：“根本不是什么路人，照片上的那位百分百就是达鲁，他认识白灰灰还拍了照，然后让自?己女朋友以这种方式发在网上，我不信他好哥们火龙果会不知道！”
山猫：“卧槽这么阴险！他运气也?太特喵好了吧！”
“殷小??别太在意那些评论了，这次火龙果必定会被我等热心?网友锤死！”晨风说着，转头就将之前火龙果买演员的截图记录准备好发出去。
殷?气得攥紧了手机，抬眼看?去，白灰灰在前边吐的厉害，脸色惨白着，神情有些恍惚和懊恼。
她收起手机，抬手拍了拍脸，走?过去道：“要不去医院吧。”
“不用不用。”白灰灰摆着手，接过张成复递来的矿泉水喝着漱口。
段越在一旁跟工作员沟通表示歉意，等白灰灰好一点后才离开。
离开的时候，白灰灰?是难过地跟段越等人表示：“对不起……当时是我自?己私心?想跟承旬打?，没想那么多。”
几个赛季的垫底，内部矛盾，战队解散没有出路，他本来就有些自?暴自?弃。想着自?己不做职业选手之后应该去做些什么，所以才会来这边的学校走?走?。
张成复还没看?手机，不知道什么事，但是听他这么说也?多少理?解了。
段越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见责备，神色如常，“先回去休息吧，那些事不着急。”
白灰灰：“这次怪我，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段越摇了摇头，带着他朝前走?着。
张成复走?在后边悄声问殷?：“怎么了这是？感觉出了什么?严重的事情似的。”
“喏。”殷?将手机递过去，让他看?微博。
张成复接过去后，越看?越震惊。
“这……这这这……什么跟什么啊……”他惊道：“今天那个不是他的粉丝吗？怎么这……”
震惊的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见到的那个人，是火龙果的发小?达鲁。”殷?解释道：“他当时应该就知道了。”
“那之前他没说？”
“这事，输了还是赢了，爆出来对他们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达鲁的确是一开始就知道了，但是他选择比赛过后在爆出来，是因为他有家事要忙，等忙完后才得知火龙果跟山风遇上输了。
于是才有了后边的微博风波。
火龙果得知后高?兴疯了，简直是天助我也?，虽然输了，但是也?要给?山风他们钉上一个黑历史，如果可以，更是要煽动舆论取消他们的资格了。
至于评论里黑安泽明的那些人，也?是他们安排的部分水军，故意带节奏，结果没想到反响这么大。
之前输了比赛的恼怒和郁闷，在这会都变成了幸灾乐祸。
舒服。
太舒服了。
火龙果翻着评论，看?着那些批评咒骂，心?里别提有多么的畅快，跟自?己一帮亲友在小?群里分享着。
忽然某亲友转了条微博分享在群里然后发出一连串问号。
“影子剧组的人怎么回事？”
看?见熟悉的名字，火龙果立马点进去，才看?了开头一行字就炸了。
“别五十步笑百步，你火龙果当初找演员安排路人，替自?己发小?参加活动代打?的事就不恶心?了？”
各种反转打?脸来的太快，吃瓜群众都在嚎不敢离开微博，天知道下一秒又会出现什么。
晨风将当初火龙果来找剧组演员的截图发了出来，曝光了他当时冲百星的幕后真相?。
鉴于火龙果当时承诺的冲百星活动，如果连胜断了，那么就会抽十个人平摊十万的红包，并将当时收到的所有礼物双倍退回去。
那段时间他直播间人气异常火爆，基本每天晚上开播以后都是首页大图推荐，平台给?了他?多资源推荐。
晨风：“五十星以上的局放你各种拿五杀让你秀翻全场后就真以为自?己牛逼玩的天下无敌了？”
记录贴的明明白白，甚至将他当初还在竹园直播时的黑历史挖了一波。
据知情人爆料，在火龙果直播小?有起色时，他发小?达鲁喷了同期的一个主播，吵着吵着最?后问人敢不敢约战，输了就退出直播界。
不是solo，而是5v5，理?由是，荣耀这个游戏玩的不是单打?独斗，而是团队性。
对方应了，约定只是水友加入，火龙果不参与。
然而结果是火龙果参加了，且他们的队伍不是抽的水友，而是自?己的亲友团。
而这位爆料人，就是当时参与的队员之一，也?是达鲁的前女友。
实锤太多，看?的吃瓜群众震惊不已。
没一会山风那边又放出了当初火龙果是怎么抱人大腿跟他diss其?他主播说谁菜等等的聊天截图，以及其?他主播现身说法，之前看?他不爽的人这会都来参一脚。
粉丝质问影子剧组，“还有没有一点商业道德？既然来找你合作，那就做好保密工作啊，你这样爆料出来，看?你到时候还有谁来找你！”
晨风冷笑，“你家主播恶心?我亲友，我就锤他怎么了？”
反正他们剧组的人又不缺钱。
火龙果这下不淡定了，刚刚开心?不到一会，立马就遇上了人设公关危机，这让他怎么洗？
段越将白灰灰送上车时说：“这件事你不用太在意。”
白灰灰看?起来?沮丧，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你已经说过了。”段越关上车门，淡声道：“回去好好休息吧，这只是一场游戏而已，没有你其?它?的烦恼重要。”
白灰灰听了这话不由愣住了，抬眼怔怔地看?着他。
段越不见异样，?是自?然平静地目送着车辆远去。
张成复在后边跟殷?懊恼：“怪我，当时应该阻止他的。”
殷?看?着前边的段越，轻声说：“他想打?就打?吧，可能是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
以前一直是并肩作战的队友，然而内心?一直想要跟对方来一场战斗。
承旬转会有着落，但是白灰灰没有。
在战队解散后，他最?大的可能，就是离开这个圈子，从此跟承旬这些人越走?越远，现在的所有不甘心?，都将成为少年?时期的遗憾和执念。
“闹成这样的话，会不会真的被取消资格？”张成复扶额，“而且陈文醒来知道后就更麻烦了，果然还是怪我！”
殷?笑了一下，她这会已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了。
“取消资格就取消呗，以后总还有机会的。”
“真的吗？”张成复耷拉着脑袋，“虽然我们几个没什么心??，但是赵岚那小?子?想跟职业队打?。”
殷?想了一下，说：“职业队有?多，职业选手也?有?多。”
张成复还没能听明白这话的意?，就见段越回来，招呼两人走?了。
网上的评论还不至于影响他们现实的生活状态。段越跟张成复回去照顾陈文，不冲分后，殷?回去躺床上眨巴着眼看?着天花板陷入纠结。
心?里说服着自?己休息会吧，但是闭上双眼却又怎么都睡不着。
她辗转反侧，抱着被子滚来滚去差点没滚下去，吓得自?己惊呼一声。
陆蔷抬头看?了她一眼，问：“你干嘛？”
“没，活动一下筋骨。”殷?抱着被子朝靠墙的里边滚了滚。
陆蔷把?玩着手机，靠着椅背似笑非笑道：“闯祸了还是吵架了？看?你在床上蹦跶半天了，要是滚下来可是第一个砸到我。”
殷?从床栏边探头往下边看?去，“闯祸了……算是吧？不过不太重要，吵架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吵架的。”
陆蔷仰着脸无言看?她。
殷?眨了眨眼，补充道：“真的不可能。”
“他战队怎么解散的你知道吗？”陆蔷问。
“资金运转不周，加上成绩不理?想。”殷?回答的?快。
陆蔷又问：“他为什么退役你知道吗？”
殷?顿了顿，“这个嘛，他不想打?比赛了就退役，合约期限也?到了，没什么问题吧？”
陆蔷：“他没跟你说过对不对？”
殷?：“……”
陆蔷看?着她漠然的脸色挑眉，“从来没跟你提起过那些事吧？”
殷?不乐意道：“我也?没问过。”
陆蔷耸了耸肩，刷了刷手机，她正在看?微博上的评论，“你又在意这事，又不问，那他也?不说，就算你想知道，也?没办法知道是不是？”
殷?觉得这话绕脑子，直接总结道：“你就是要我直接去问他对不对？”
陆蔷：“他是你男朋友，不懂就问的事情也?不过分啊。”
“我怕那是他的伤心?事，我现在都没见他玩过一次TPA，就算退役了，也?没道理?连游戏都不玩了吧？”殷?皱眉，低声说着，“要是伤心?事的话，就不要特地去问了。”
免得想起来不开心?。
她都不敢想象段越难过的样子。
陆蔷返回时，刷新出了新微博。
安泽明刚刚发布。
“原因我之前已经说过了，你们也?不要再带节奏去打?扰别人。我的确只有TPA的冠军，所以不能就此停下脚步，谢谢提醒。”
陆蔷反复看?了好几遍后，问殷?：“你男朋友要征战王者了吗？”
殷?听得懵逼不已，“征战什么？”
“他说不能就此停下脚步的意?，不就是要开启新的路程吗？”陆蔷将手机递给?她看?，“这次你也?是不知道？”
殷?看?完后，立马翻身从床上坐起，下来去拿充电的手机给?段越打?电话。
陆蔷在旁边神色悠悠，转发了这条微博。
电话秒被接，段越的声音听起来轻松如常，不像是受了刺激的样子。
殷?跟他约了外面见，随后就拿过外套披上急冲冲地出门去了。
天色逐渐黑的有些早了，光芒开始暗淡沉寂，灰蒙蒙的天空低沉的像是伸手便能触摸到。
下楼后殷?感觉天空似乎是在飘着小?雨，然而她急着去见段越，没心??再回去拿伞。
几乎是一路小?跑着朝段越宿舍赶去，然后在半路被他接到。
“下雨了怎么不带伞就来了？”段越打?着伞，见她什么都没拿的跑在雨中?，连忙将人给?拉到了伞下来。
“太着急见你了，所以没回去拿。”殷?抬手擦了擦脸上的雨珠，没注意段越微红的耳根。
段越以为殷?是叫他出来吃晚饭的，所以问她：“去外边还是食堂？”
“食堂吧。”殷?抓着他的手往食堂的方向走?去，去外面有点费时间。
段越没意见，两人来到食堂时人也?不多，点好餐后就寻了个人少安静的地方坐下。
他刚坐好，就见殷?严肃道：“你要去KPL打?职业吗？”
段越愣了一下，抬眼看?去，殷?撇了撇嘴，盯着他的目光带着几分不易察觉地小?委屈。
好似在抱怨他这么大的事怎么都不提前跟我说一声，以及你竟然丢下我一个人想去打?职业！
段越看?出来了，觉得有些可爱，想笑又不能笑，怕把?人惹恼了到时候不好哄。
他轻咳一声，眉眼带笑地看?回去说：“KPL哪有那么容易去的。”
殷?：“你不要回避重点。”
她双手抱胸，看?着段越抬了抬下巴，?是认真。
段越放下了筷子，配合地正襟危坐起来，“我只是表达了我的人生追求，是不断的挑战冠军，哪里有说要去KPL打?职业？”
殷?：“……”
他话里带着几分狡黯和调侃，让人听不出真假。
殷?眉头微蹙，无言地看?了他一会，最?终段越受不了了，怕她真的生气，立马补充道：“是转移话题，我不想他们总是关注战队解散的事，也?不想让之前的队友总是因为我被人打?扰。”
“那句话随便怎么理?解都行，有机会能加入的话，或许我也?会考虑。”段越正言道：“没人会拒绝冠军。”
哪怕只是可能，你也?不会去拒绝这份能够得到冠军的可能。
何况他也?不是半点兴趣都没有，只是那点火星还没有被彻底点燃而已。
从他发微博后，下边讨论的重点都是他是否要进军王者电竞圈加入KPL，甚至已经有不少人开始跟他推荐队伍安利自?家战队等等。
殷?哼声道：“但是你这么说，他们肯定就记心?上了。”
“热度涨的快消得也?快。”段越倒是不太担心?，“而且我也?不经常上微博。”
所以就算要骂他，他也?不知道。
段越一点都不在乎网上的事。
殷?知晓这一点，尤其?是不在乎网上对他个人的抹黑与攻击，他根本连看?都懒得看?。可如果因为他而给?别人造成什么麻烦，段越就会在意了。
在段越重新拿起筷子的时候，殷?低声道：“你以前……为什么选择退役？”
外面的雨哗啦啦的下大了，段越一时没听清，抬眼看?去，“嗯？”
殷?眨巴着眼看?他，犹豫了一下，“先说好，我问这个，你不能生气。”
段越点了点头，一脸认真，“你说。”
殷?这才又问了一遍，“你以前为什么选择退役？”
段越听后笑了一下，目光狭促，“我还在想你要忍到什么时候才肯问，原来就是现在了。”
殷?：“……”
她在心?里纠结了半天，小?心?翼翼地顾着他的情绪，没想到自?己的这点小?心??早就被人给?看?穿了！
殷?在这瞬间有种想掀桌子的郁闷。
她瞪眼看?着段越，“你还笑！我都怕你抵触所以忍了好久，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问出来也?怕你生气难过，你还笑！不准笑！”
“好，好，不笑。”段越抬手揉了揉脸，努力?做出一本正经地样子来，将笑意全都藏在了眼里。
殷?气道：“你眼里的笑意是怎么回事？”
段越：“那是天生的。”
殷?抬手将他的双眼挡住，“我们在谈正经事，你严肃一点！”
她的手有点凉，段越眨了眨眼，黑长的眼睫轻轻刷在她的掌心?，让殷?感觉有些痒，却没有收回手。
“我真的没有在笑了。”段越说。
殷?轻哼一声，段越抓着她的手放下，低头看?着她洁白的手心?说：“没有网上说的那么复杂，就是大家理?念不同然后解散了而已，因为他们的合约期限跟我不同，所以我才是最?先走?的那个。”
“理?念不同？”殷?没听明白，“什么理?念？你们的目标不都是冠军吗？”
“嗯，一开始是，后来就不一样了。”段越没有放开她的手，而是放在自?己手中?，轻轻按压着她的柔软的掌心?，一边淡声说着那些往事，“战队一开始?穷的，基地是在熟人的网吧，训练还得交网费，跟现在的那些俱乐部比起来，简直就像是过家家。”
“我们队伍有人家里条件不好，学费都交不上，所以想靠奖金给?自?己赚学费。有人在外面欠了债，又因为辍学的早，不会什么手艺，所以想靠自?己唯一擅长的事情来赚钱糊口。”
“可能是因为那时候最?辛苦，所以大家也?在那时候最?拼命。后来拿了冠军，情况好了许多。那会也?是TPA最?火的时期，各种代言涌入，赚的钱也?越来越多。”
然后队伍就出现了变化。
“也?许在赛场上，大家的目标都是冠军，可为什么来争夺冠军的原因就不一样了。”段越轻声说着，“钱赚够了，该回去上学的上学，该对自?己家人负责的负责，这些我虽然不舍，但是都能理?解。”
现实是最?不能被忽视的。
见殷?不说话，段越又补充道：“不过我们队伍的这种情况是比较少的，现在大多数战队的选手都是平凡普通，没有压力?负担的，就只是单纯的喜欢电子竞技又有一个冠军梦而已。”
殷?：“听起来你们战队之间没有矛盾。”
她神色狐疑地看?过去，提醒段越不要试图蒙混过关。
段越捏了捏她的手指，沉默了几秒之后才开口说道：“矛盾就是有人利欲熏心?，看?出大家都没有要继续下去的意?后，试图说服我们打?假赛。”
“嗯？！”殷?惊的瞪大了双眼。
“他打?算捞最?后一笔钱，但是我们都没同意，最?后起了冲突，这就是最?大的矛盾了。”段越告知了她自?己心?里最?大的秘密。
曾经一起吃过苦扛着艰辛从低谷来到巅峰的好友，却在经年?之后变得面目全非，着实让段越感到难过和失望。
殷?知道原因后，却又有些懊恼，“对不起，让你想起不愉快的事了。”
段越抬眼看?她，满目清明，不轻不重地捏了下她的手指，“跟你说出来反而让我觉得舒服多了，以后有事别憋着，想问就问，我对你肯定知无不言。”
殷?眨了眨眼，好奇地问：“真的吗？什么都肯跟我说？”
段越点头，“真的。”
殷?笑道：“那我问你，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段越：“……”
他放开了手，重新拿起筷子，一脸严肃道：“吃饭吧，再不吃就凉了。”
殷?哼笑一声，嘀咕道：“骗子。”
段越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听见，认认真真地吃着晚饭。
鉴于外边雨越下越大，段越打?着伞送殷?回去，路上说起微博上的事，他道：“白灰灰发了澄清，至于那些人信不信，能不能理?解，那是他们的事。”
“赵岚怎么样？”
“好像没怎么样，就是铁了心?要把?火龙果锤到底。”段越说完又怕她担心?，便道：“他?多事情的热度保持不长，今天想打?职业，明天就会嫌太麻烦而放弃。”
“当主播比当职业选手更适合他。”
这是今天出事后赵岚跟他说的原话。
殷?轻吁口气，“陈文……”
“让感冒背锅吧。”段越打?断了她说，“不感冒就不会有后来的事。”
殷?被他逗笑了，笑完后又想起来白灰灰，“他回去后不会还在自?责内疚吧？”
“估计是，他最?近压力?太大。”段越说：“我回头给?他打?电话，你先回去休息，这些事不用担心?。”
殷?站在楼下，看?着站在雨幕中?的段越说：“你真的不打?算回答我之前的问题吗？”
段越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是什么问题后，面色镇静道：“晚安。”
殷?：“……”
她哭笑不得，“晚安。”
段越这才转身离去，没敢回头。
殷?眼看?着段越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拿出手机看?着之前的推送消息。
官方公布确定取消暴打?火龙果队伍参赛资格。
盯着结果看?了一会后，殷?返回界面，给?殷父打?了个电话。
雨声哗啦啦，刚接通时是一声清脆的狗叫，殷?稳了稳心?神，说：“爸，我有个能赚钱的生意想跟你谈谈。”
作者有话要说：六十八章，六千八百字，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