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淮风又去了小翼峰的掌门密室,在密室里倒是发现了?一些好玩的东西。
像是拴在小狗脖子上的,制作精巧的红绳锁套,上面还坠着金铃。锁套上又从两侧各分出两条长长的金链,应当是套在前肢上的,也是坠着小串的金铃,晃动起来叮铃叮铃的响。
这玩意显然是一套的,还有连珠状的长条物,下摆接了一条尾巴。好几种不同的,一样的金锁套,不一样的尾巴,有猫尾,狐尾,鼬尾等。
乔荞的尾巴当然比这些好,但既然都是一套,想来应当有其他的妙处,他?一并收起放入墟鼎。另外还有一些香薰蜡烛和?皮鞭,月淮风猜测了?一下用途,想不到,也干脆拿走。
又在密室角落里找到几面积灰的风筝和?陶响球,洗净一并带回。
乔荞对嘴皮发肿这事一直心存疑惑,强撑着没睡等月淮风回来,要将他?当场捉拿。
可这家伙回来以后却一点都没挨到她,自己规规矩矩躺在一边,双手交叠放在小腹,呼吸平稳。
虽是同榻而眠,除了她的主动靠近,和?墟阳门那次意外,他?从来没有任何逾礼的举动。
乔荞等到眼皮打架也没等到他来偷亲,快睡着的时候迷迷糊糊想,难不成真是她吃羊肉吃上火啦?
两刻钟后,身边人进入深眠,神魂沉静时,月淮风幽幽睁开双眼,长臂一捞就把人抱进了?怀里。
他?低头看她,唇角微微勾起,指腹浅浅划过软嫩的面颊,熟练在她唇上覆下绵长一吻,方才心满意足睡去。
这小妞已经开始警惕他?了?,可千万不能给她留下把柄呢。
次日晌午乔荞醒来发现嘴皮果然又肿了,她气急败坏砸被子,“月淮风!你太猥琐了?吧,你指定是偷亲我了?!你偷亲就算了?,你为什么要啃呢?我吃饭嘴皮都是火辣辣的,严重影响到我吃饭了!!”
月淮风正弯腰站在妆镜台前不知道干什么,乔荞叫了两声没反应,起床光脚吧嗒吧嗒走过去,叉腰:“我跟你说话呢。”
他?转过身,食指轻掩着唇,乔荞一把捞下来,见他?唇角破了一块,渗出血来。
月淮风淡淡扫她一眼,“你觉得到底是谁偷亲。”
乔荞理直气壮:“当然是你,我每次都比你先睡着好吧,你肯定是趁我睡着偷亲我,你这个老色批。”
月淮风仿佛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指着破掉的嘴角:“我亲你能把自己亲破吗?”他?冷哼一声,自墟鼎中取出一枚黑色的鹅卵石,“幸好我留下了?罪证。”
乔荞按住他手:“你别转移话题。”
月淮风盯着搭在他腕上的小手:“做贼心虚?”
乔荞大声:“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好,你且看好。”月淮风两指并拢往黑石上一点,“好看了?,这是留影石,你昨日诬陷我偷亲,今天就让你好好看看是谁偷亲。”
巴掌大的黑色留影石上渐渐显露出画面,乔荞看见了?熟悉的床榻,看见躺在床上的自己。
月淮风指着妆镜台,“我昨夜离去时便将留影石放置在此。”
留影石躺在月淮风掌心,乔荞就站在他身边,垫脚手搭在他腕上睁大眼睛仔细看。
时间大概是昨夜他?离去时,她睡着前。月淮风施术快进静止的画面,果然他很快就回来了,见她睡觉,动作很轻,上床之后一直安安静静躺在一边。
画面又静止了一会儿,月淮风继续快进,乔荞看见自己突然揉着眼睛坐起来,迷茫地左顾右盼。
她惊讶捂住了小嘴,见留影石里的自己发了?一会儿怔,突然爬起来抱住了?月淮风,爬到他身上埋着脑袋扭来扭去不知道在做什么。
月淮风很快醒来,推开她,她又贴上去,硬要纠缠。他?看起来很无?奈,但又不能伤害她,只能任她亲了?一会儿,才按住她的手将她固定在一边,等待她彻底安静下来。
这个小插曲之后就没什么内容了,两个人各自睡着,留影石在月淮风手下快速展示画面,后半夜什么都再发生。
月淮风收起留影石,“看到了吗?”
乔荞拧眉沉思?,狐疑看着他?:“里面那个人是我吗?这是假的吧,我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月淮风引她到榻边坐下,弯腰为她穿上鞋,方才煞有其事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不提亲嘴的事,倒将她手抓过来探脉,凝神片刻后,肃声问:“羌活寨呢朵给你的龟甲呢。”
乔荞被唬住了?,马上从储物虚空里把龟甲摸出来递给?他?,“怎么了?,有问题吗?”
月淮风拿到龟甲,施法从龟甲上牵引出一缕粉色的烟雾,随后掌心一拢,龟甲在他掌中化为齑粉。
“内藏一缕桃瘴,乱人心智。”月淮风面沉如水,眸中阴郁渐起,乔荞立马信了?七分。
只是有一点点想不明白。
她摸着下巴:“呢朵为什么要用桃瘴来害我,让我夜半起来亲你的嘴呢,难道是想让我爽死?”
月淮风眉心一跳:“那你爽了吗?”
乔荞一拍大腿:“我全程梦游,一点参与感都没有,爽个屁。”顿了顿又说:“要不,再让我试试?”
月淮风屏住了呼吸,害怕暴露自己慌乱的心跳。
乔荞慢慢凑近他?,呼吸燎热他的面颊,却迟迟不肯再近。他?心如鼓擂,鼻尖充盈着她的甜香,如酒似蜜,不饮自醉。
乔荞重重哼一声,鼻子气?喷到他脸上:“想得美!”
亲嘴风波就此揭过,乔荞也不十分在意那龟甲的事,反正只要一直呆在月淮风身边就不会有事,那些羌活人想干什么自有他?去对付。
吃过晌午,月淮风带着她去外门的谷场上放风筝。
白九天准备了?茶水糕点,还有遮阳的大伞,忙前忙后,满头大汗。
就这样,月淮风坐在伞底下悠哉悠哉喝着小茶,还时不时挑刺,一会儿说茶太烫,一会儿又说饼太硬,坏死了。
白九天知道自己昨天说错话,得罪了这小心眼的男人,只能干受着。好在他一向是闲不下来,倒也不觉得累,想到再过两天娘子就要来了,心里还美滋滋的。
乔荞在谷场上跑来跑去,月淮风坐在伞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手从袖子里伸出来,显出一截手腕,腕中间有一条粉色细线。
白九天去做冰饮了?,乔荞还在跟风筝较劲。周围没有旁人,月淮风撩起袖子,看见那条细线已经快爬到他的肘弯。
龟甲中确实有一缕桃瘴,不过说是桃瘴,却更像诅咒,作用却不是对乔荞的。如他?所料不错,这条粉线的目标必然是他的心脏。
他?不以为意,甩袖盖住,端了凉茶一饮而尽,顺手拈了?颗红浆果弯腰丢到小羊窝里。
小羊咩一声,低头咬了吃。
乔荞在谷场上跑了?半天,一丝风都没有,她抓着风筝在原地跳脚:“月淮风!飞不起来!”
笑意在眼底漾开,他?招手:“过来。”
乔荞气?哼哼在他面前站定,她脸蛋白里透着薄红,细碎的刘海被额汗凝湿,几?缕碎发贴在雪白的脖颈,呼出的气?又急又热。
月淮风拧了白九天泡在冰盆里的帕子给?她擦脸擦手,又喂了?一杯水,下巴朝旁边点点,“坐下歇会。”
乔荞依言坐下,手在脸颊边扇着风:“你就是故意整我,这么热的天让我放风筝,一点风都没有,怎么放嘛。”
她嘟着嘴,手扯着领口不停扇,月淮风打了?个响指,“这不是来了。”
凉风扫过她的面颊,乔荞惬意闭上眼睛,“好舒服啊——”她飞快往嘴里塞了?一把红浆果又举着风筝跑回谷场上,含糊喊:“快快,快放风!”
月淮风坐在椅子上,惬意翘着腿,好整以暇抖抖袍角,心里转出一个念头,果然马上看见她困惑地歪了?歪脑袋。
【亲密值系统任务:请跟您的有缘人保持负距离,并撒娇乞求他?施展引风诀。】
乔荞确实困惑,她不明白是自己想撒娇,还是月淮风想让她撒娇,还是系统单纯为了?满足她想放风筝的欲望。
但系统已经开始倒计时,她只能朝着他?走过去。
她舔舔唇,浆果汁将唇色染得更艳,看起来比果子更润泽美味。
她就这样来到他的面前,蹲下身,昂着脑袋看他?:“月淮风,给?我吹大风吧,我想放风筝。”
他?手懒散搭在椅子扶手上,修长五指垂下,指尖微微动了动,却还是不说话,显然对她的态度仍不太满意。
系统还在倒计时,乔荞只能再接再厉,把脑袋搁在他大腿上,“月淮风,给?我吹大风嘛。”
他?挑眉笑笑,“你求我啊。”
乔荞气?得面目扭曲,站起来将风筝往地上一摔,“简直岂有此理,不放了!”
不放归不放,撒娇归撒娇,系统默默用冰冷的机械音倒计时,给?她施加压力。
乔荞没硬气?多久,又垮了小脸扑过去跨坐在他腿上,两只手搂住他的脖子晃,“哎呀,月淮风,你给?我放嘛放嘛,求求你啦~”
他?唇角笑意更浓,整个人像被三月春风吹开的桃枝,却还是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她:“哦,今天这么乖,那叫几声哥哥来听听。”
倒计时马上就结束了?,乔荞只能捏着嗓子娇滴滴喊了?几?声风哥哥,热气扑在他脖颈上,他?只觉手腕那细线已经烫得要烧灼穿皮肤,又刺又痒。
那东西果然会乱人心智,心越动,攀爬的速度越快。
他?不管不顾,掀开半阖的眼帘看她,看她近在咫尺的唇,放任杂念侵蚀。见她咬牙切齿一副屈辱的样子,又瞬间破功,噗呲笑出来,“好,去放吧。”
乔荞哼一声,快速跑开,月淮风整理好被她弄乱的衣襟,认认真真施了引风诀。
周围树叶沙沙的响,乔荞裙角也被吹起来,她站在谷场正中叉腰大骂:“月淮风你个老男人老变态!臭不要脸!我呸!”
月淮风脸一冷,风停下来,乔荞又挥舞着四肢跑过来:“啊啊啊,我错了?,风哥哥最好了,风哥哥英俊潇洒、慈悲为怀、善解人意、美若天仙、虚怀若谷……”
他?维持着原本的坐姿不动,等她跑到跟前才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不是风哥哥,是月哥哥。”
乔荞能屈能伸,做事有始有终,蹲在他身边乖乖点头:“好,月哥哥。但如果到时候我叫顺口了,过两天去了净月台,又像上次那样在别人面前叫错你的名字怎么办。”
月淮风倾身凑近她的唇,吐息滚烫:“那,你又要挨罚了?。”
乔荞斜眼瞪他,他?轻笑着躺回椅背上,“还会叫错吗。”
“哈。”她翻了?个大白眼,“我看你巴不得我叫错吧!”
这倒是事实,月淮风心想。
作者有话要说:老男人脸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