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刃以为发情期的向导,应该是害羞内敛的,就像上次被烧晕了脑子,会把头埋在他的脖子里,小声叫他的名字。
但是清醒的方行洺和上次明显画风不同,他揽着自己的腰,咬着耳朵,轻声说“帮帮我”,魅惑又纯情,让他无法拒绝。
被拉进浴室的时候,方刃还是懵的,他问:“要一起洗澡吗?”
“谁有那个闲心等发情期慢慢来?我这叫先发制人,”方行洺利落的在足够两个人泡的大浴缸里放水,同时开始脱衣服,“就在这里做吧,做完就睡觉,免得待会儿累得要死还要收拾床单。”
“……”方刃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还好,没有流鼻血,“你确定?”
“你不来我找别人去了。”方行洺坐在浴缸里,脸都被热气熏红了,好不容易忽略羞耻感,要是方刃硬不起来的话,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还想找谁?”方刃听到这句话就来气,踏入了浴缸中。
他们在浴缸里做了,像方行洺说的那样,一场没有感情也没有灵魂的临时结合活动,在他挨过发情期之后,拔菊无情,裹上浴袍就出去躺床上睡着了。
从头到尾他都没准方刃吻他一下。
方刃有种特别强烈的,被用完就扔的感觉,明明空气中还残存着浓烈的向导素和“事后”的味道,而那个人却已经离开了。
他收拾了一下浴室,出去的时候,方行洺看起来像已经睡熟了,背对着方刃的床,被子随着呼吸喂喂上下浮动。
“睡着了?”方刃问道。
方行洺没动静。
方刃绕到方行洺脸正对着的方向,单膝跪在地上,掐着方行洺的下巴吻下去,把这一晚上的气都连本带利的收了回来,末了看着方行洺乱动的眼睫毛说:“我知道你没有睡着,你睡觉的时候从来没有这么规矩盖好过被子。”
方行洺睁开眼睛,看着方刃满眼□□,无辜地说,“我怎么不知道?”
“因为每次我都会给你盖回去。”
“这样啊,那辛苦你了。”方行洺讨好地说。
“你觉得现在是讨论这件事的时候吗?”
方行洺看了看方刃仿佛想把他生吃活剥的眼神,想起刚才自己勾着方刃的腰,现在真的来不了第二次了,于是反其道而行,舔了舔嘴唇,伸手去解方刃的腰带,“没看出来,你技术还挺好的,算是个合格的床伴,要不再来一次?”
方刃果然情谷欠褪去,眼中一片清明,“你知道我不只想要当你的床伴,我希望我们能成为互相的唯一。”
方行洺恶劣地笑笑,“嗯,你很不错,下个月还找你,唯一的床伴,你知道宫家的强势,我只能给你这么多了。”
“方行洺,没有什么是你不能反抗的,只看你想不想。”
方刃说完,回自己床上去了,今天也是没能和方行洺同睡一张床的一天,虽然有了亲密接触,但是还不如没有呢。
方行洺翻了个身,侧着看向方刃,“你真的是处男吗?虽说上次发情期我没什么印象了,但是第二天疼得不行,今天感觉还行,爽也爽了,也没什么不适。”
“不是。”方刃一只手枕在脑后,不是上次摸索出来的经验。
方行洺问:“你是不是恢复一点以前的记忆了?”
“没有。”
“那你怎么这么确定。”他捡到方刃之后,方刃好像既没认识过什么人,也没有出去鬼混过。
方刃没说话,方行洺不记得那晚了,他却永远不会忘记。
方行洺想起上次的猜测,把精神体放出来,掰着尾巴数,还是只有六条,并没有增加,反倒松了口气,“呐,今天晚上辛苦你了,就让小狐狸陪你睡吧。”
六尾北极狐跳到方刃床上,在方刃胸口上睡成了一个毛茸茸的圆圈。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任关汐路过方行洺,感叹道:“你终于没果奔了。”
方行洺用一个不锈钢的大勺子往面包片上涂草莓酱,气定神闲地说:“我什么时候果奔过了,不要造谣啊。”
“你明知道哨兵五感敏锐,尤其是对向导素,还天天到处散发,今天终于想起打抑制剂了?”
“哦,”方行洺说,“打一支就少一支,不节约一点怎么行,你们觉得难受就离我远一点呗。”
方行洺知道任关汐就是故意找茬,自己平时都待在房间里,也就吃饭的时候出来,能影响他们到哪儿去。
任关汐问方刃:“你每天跟着他就没觉得不舒服?”
“我没觉得。”那明明是种致命的诱惑,吃不到嘴里当然难受,吃到嘴里就是另一种感受了。
“那个谁,柯晨,你呢?”
“我很少接触行洺,没有太大感觉。”
任关汐又问路辉:“那你呢?”
路辉说:“抱歉,我之前出过意外,伤到精神领域,所以感觉不到向导素的味道了。”
“只有你最多事,”方行洺喝完最后一口柠檬水,“我回房间去了,免得你看我不顺眼。”
方行洺休息的时候,都是方刃带队出去,除了贺丁,其他人全都一起行动,相比于一直被任关汐收留的那些人,他们这一队要团结多了。
走在树林中,邹境问:“方刃,行洺哥现在身体怎么样,他的抑制剂还有吗?”
“怎么这么问?”
“因为之前分给了我几支,我怕他自己不够用了。”向导素对向导而言是很隐私的东西,所以任关汐才会说方行洺带着满身的向导素果奔,还很容易把哨兵也卷入结合热中,虽说他们这里哨兵不多,但方行洺也太不讲究了,以前没听说过他是那种少数的,喜欢任由向导素散发的不羁向导。
所以邹境猜他是不是抑制剂不够用了。
“没有的事。”抑制剂没了就没了,方行洺那个没有心的,恐怕已经把他当成特效抑制剂了吧。
方行洺无聊时仍在看电视剧,不得不承认他妈演技是真差,尤其是和另外几个实力派演员比起来,不知道她知道他的心理活动会不会气得活过来,方行洺现在有点想她了。
任关汐摸进方行洺的房间,看到他躺在床上,“你还真会享受啊?”
方行洺皱眉,“你怎么进来的。”
“这里还有我进不去的地方吗,”任关汐往电视柜上一坐,“我问你个事啊。”
“问。”
任关汐看见方行洺微微鼓起的肚子,他们穿的都是科学院统一制服,非常柔软贴身,一时间忘了自己的正事儿,“你是不是长胖了?”
任关汐翻了个白眼,“你就问这个?我天天吃了就睡,会长胖不是很正常的吗。”
如果不是实在腰酸背痛,他还不想像个废人一样躺着呢。
“哦,不过我可没见过长胖只胖肚子的。”
方行洺摸着自己的肚子,好像是凸出来了一点,他说:“会不会是生病了。”
以前他在部队一直在打寄生虫的疫苗,也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用。
“你要是想看病的话,可以直接……可以帮我个忙,正我我也有事求你,我们各取所需?”
“你还会看病?”方行洺明显不信。
“太复杂的不行,常见病的话没问题,我一个人在地球待了那么多个半年,不会自己照顾自己的话早就一命呜呼了。”
方行洺还是惜命的,从床上下来,“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去。”
“你还真信我啊,柯晨他们不是带了医生吗,再说我还没说要让你帮我干什么呢。”
“我信不过他们,而且还有什么事能难住我?说吧。”方行洺踩着拖鞋,任关汐敢来问,肯定是自己能解决的事情。
他这么坦荡,任关汐反倒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就是,那个,我想追邹境,你知道他喜欢什么吗?”
“就这?”方行洺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事呢。
“你知道吧,”任关汐喜上心头,“我终于遇到命中注定那个人了,想在你们离开之前追到他,你觉得能行吗?”
“他喜欢……”方行洺顿住,“你知道邹境以前是干嘛的吗?”
“额,他不是和你一起录节目的,艺人?”
果然不能指望这个在地球过着与世隔绝生活的人有多了解娱乐圈,方行洺说:“我和他在录节目之前也不熟,不过他以前是写歌唱歌的,你参考一下吧,怎么想到来问我了,你问柯晨和沈立蓝都比问我靠谱。”
“我看他和你是一个队伍的,而且还特别听你的话,还以为你们更熟悉呢。”
“我们那是困境中产生的深厚友谊罢了。”
“算了,下次我再去问柯晨,走吧,给你做个体检。”
任关汐把方行洺带到了一个充满科技感的房间中,戴上口罩,抽了方行洺一管血,又用几个机器挨个检查。
等待结果的这段时间,方行洺问:“这里只有你一个人,怎么有那么多的房间。”
“怎么可能只有我一个人,只不是我不爱和他们凑在一起罢了,地球的冬春我在这里,春夏就换他们来,不过你们会误打误撞来到这里我还挺惊讶的。”
“哪有什么误打误撞,不过是有人想找我麻烦,他以为我会死在地球?真是太天真了。”
任关汐说:“够刺激,没额外派人来对付你?”
“谁知道呢,也许在被炸死的那群人中间。”
“那你自己小心啊,别死在我的地下室里。”
方行洺说:“不知道死的是谁呢。”
任关汐看着检测结果上某个异常的指标,又看了看方行洺不怎么明显的喉结,疑惑地说:“难道你其实是个女的?”
“你眼睛有毛病?”他虽然长得是好看了一点,毕竟爸妈基因在哪里摆着,但是还从来没被人认错过性别。
“你不是女的,为什么能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