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这么大的动静,一人一辆车嘟嘟嘟的开出了门,连着开了六七辆往市中心跑,早就有人看在了眼里,虽然不知道是去哪里,但是跟着去看看总是没事的,大不了就说巧遇呗,反正商场中人嘛,就是要脸皮厚。
秦老爷子秦木水就是其中一个。
秦老爷子本来在家里练太极,穿着白色的练功服,手里握着一把桃木剑,挂着红红的丝线穗子,他孙女秦咏梅就在旁边压腿蹲马步,家里的雇佣端着中饭,一盘一盘的摆着,就等着两人练完功之后,就可以吃饭。
他的儿子秦中刚从公司回来,手里还夹着文件包,见了老爷子在那瞎比划,忍住要出声纠正的冲动摇了摇头,冲保姆要了一杯咖啡,就坐在女儿身边的椅子边喝,喝一口看一眼,指正下女儿的姿势——在秦咏梅没出生之前,他是被老爷子逼着练的那个。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对面的助理声音都带着紧张,连平日总挂在嘴边的董事长都不叫了,大声道:“出大事了,出大事了,沈家出动了六辆车朝着市中心去了。。”
助理特别提醒,“还有一辆是折家平时用的车,听说里面坐的是折家的小女儿。”
秦中不淡定了,连忙询问:“能打探的出来,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助理说不能,“我们只能打探出来,今天是折家小小姐带着莫家的小少爷上门,但是没一会儿,沈家就出动了六辆车。”
这样啊,秦中就琢磨了起来,他转身问秦咏梅:“你跟折家的小女儿,那个叫折绯的,关系怎么样啊?”
秦咏梅大声的啊了一声,“挺好的,我们是闺蜜。”
秦老爷子挤过来:“发生什么事情了?”
秦中就说了一遍,“我想去看看,瞧着也不像是正经谈项目去的,既然是私事,我们要是能露个面也不要紧。”
秦老爷子也不耽误,饭也不吃了,换上衣服就要走,见孙女还傻愣愣的在那里,连忙喊:“走啊,你不去我们可不好上前攀交情。”
大人总是以孩子们的关系说事,这样不尴尬,也好继续交往。
秦咏梅却不动弹,举起手机说:“爷爷,我觉得还是不要去的好,绯绯说沈老爷子是去干仗的。”
这回轮到秦家父子两个惊讶了,拿过手机一看,发现手机上面两人的聊天记录里秦咏梅十分直接的问折绯跟沈家人去哪里,她爸爸和爷爷都准备去看看了。
折绯就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说了一遍,最后总结:“我没拦住他,他倒是让人把我拦住了,现在在沈家出不去呢,只好跟我爷爷说了,让他赶去公司,别闹太大了。”
秦咏梅:“那你家那车子里坐的是谁呀?”
折绯:“莫柏。”
………………
把聊天记录看了一遍,秦老爷子虽然觉得孙女嘴巴太快,但是又觉得把事情弄明白了也好,最后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要去看看。
秦老爷子:“既然知道了是怎么回事,那就更得去看看了,那小丫头跟你好,既然沈老先生想要去给她撑面子,作为她闺蜜的家人的我们,也不能缺席呀!”
秦咏梅被他的关系论绕晕了头,但她是个八卦的姑娘,何况这次还是长辈带头去看八卦,十分高兴,赶紧去楼上换了衣服下来,说:“绯绯她妈特别偏心,没遇见她妈之前我都不知道世上还有这种的母亲。”
秦中就问:“事出必有因,是不是你那个闺蜜做的不好啊?”
秦咏梅就不高兴了,“你这是受害者有罪论!合着我奶奶没有欺负你,你就觉得世上的妈妈都是好人对不对!”
她又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将折绯在鱼店被打的事情说了一遍,“绯绯也没跟我说太多,就说她长得像她妈妈不喜欢的继母。”
秦老先生跟毛玉宁的爸爸是一辈人,立马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原来是这样啊!那这也太过于迁怒了。”
但是秦中却觉得不会如此:“虎毒尚不食子,何况是人呢?哪有人会因为这个而嫌弃自己的女儿的?我看这其中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秦咏梅生气了,“爸爸,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是三观有问题,上次有女孩晚上在路上被打,你也说人家为什么要在晚上走路!我算是看明白了,要不是你有钱,这辈子可能都娶不到老婆了------因为你觉得每个受害者都有问题!”
秦老爷子问:“为什么这么说?”
秦咏梅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嫁给他这种人本来就是受害者了嘛!”
这个秦老爷子十分认可:“我就是看出来他这一点,所以才早早的订了你妈做儿媳。”
观点得到爷爷肯定的秦咏梅这才开心起来,说起折绯的不容易。
“人人都有爸妈从小到大的带在身边,就她没有,好不容易回家了吧,妈又是那个样,你说她活的多难啊!”,秦咏梅长吁短叹。
她一句话一句话接着往外说,都不带喘气的:“我们不说远了,就说折家的公司吧,听说都准备给两个大的了,绯绯根本不在他们的考虑之内,但这能怎么办啊?妈妈不疼爸爸不管的,只好自己出来做生意,卖卖汉服什么的。”
在她心里,折绯就是一个小可怜。
但秦老爷子不这么想,折绯只要能让折红兵认可就可以了,在折红兵还活着的时候,可没有折建国和毛玉宁说话的份。
但孙女这么认为了,他也不想去打破她这一份对折绯的认知,免得弄巧成拙,破坏了两个女孩子之间的友谊。
三个人走到门边上了车,继续刚才的话题。
秦咏梅向秦老爷子打听毛家的事情,“爷爷,你跟我说说吧。我都好奇死了,能让绯绯她妈心里梗了一道的到底是个什么人啊。”
秦老爷子说:“这我还是听说过的,当年的事情也闹得挺大。”
“折绯的外公啊,是个十分有主见的人,事业心特别强,二十五岁了还没有谈过恋爱,洁身自好,人也稳重,是个不折不扣的金龟婿。当年毛家跟王家大小姐联姻的时候,云州还有不少姑娘哭呢。”
秦咏梅听的入了神:“后来呢?”
秦老爷子接着说:“刚开始大家还挺羡慕他们俩的,后来等王家二小姐住进了王家之后,事情就变了。”
秦咏梅说:“我知道,王家二小姐最后做了小三!”
秦老爷子说:“你说的没错。当时王家二小姐一直都住在国外养病,等她回来的时候,王家大小姐就十分心疼她,王家的人都太忙了,照顾不了二小姐,就把她接到了毛家。”
“王家大小姐很贤惠,精明能干,一边帮着毛家打理公司,一边处理家里的事情,对妹妹那是真的好,每逢出了什么好东西,王家二小姐总是第一个拿到,那时候我和你奶奶刚结婚,你奶奶还埋怨我新婚礼物都比不过人家的姐姐给妹妹买的东西。”
“王家二小姐当时在毛家住了三年,就是在这期间,跟姐夫情投意合了,当时,这位二小姐被她姐姐捉奸在床,两家并没有声张,听说是因为王家出了手,在两姐妹之间协调了,不过也听说是因为王家父母都逼着大女儿原谅二女儿。”
秦咏梅越听越难受:“那王家大小姐该多伤心啊!”
秦老爷子:“谁说不是呢。那次之后,王家二小姐就又被送出了国,但是这回毛新民不干了,说自己跟大小姐是包办婚姻,跟大小姐才是爱情,跑去国外把二小姐接了回来,然后逼大小姐离婚。”
折绯外公就叫毛新民。
秦咏梅眼泪都出来了:“怎么能这么做呢!”
秦老爷子叹气:“当时大小姐死活不愿意,因为已经生了两个女儿了,结果她爸妈却说,大小姐有能力,能自己活下去,但她妹妹却是朵菟丝花,弱的很,说在国外找到的时候已经快奄奄一息了,不能再刺激她。”
秦咏梅:“她就活该!”
秦老爷子:“王大小姐这才没有办法,跟毛新民离了婚,但可能万念俱灰,很快就病逝了,反而是一直说病弱要死的二小姐,这么多年了还活着。”
他摸了摸孙女的头:“当时折绯的妈妈经历了这事,性格就偏激了,哎,这都是上一辈留下来的孽啊!”
这样说别人家的八卦说了一路,很快就到了折氏集团的建筑物前面。
折建国和毛玉宁正在谈生意。
这次跟他们谈生意的对象都是云州本地人,在两方进行亲切的会谈,确定以及签订合约之后,便开始了商场老套路互捧。
这个说你家最近运势非常不错,将来云州企业老大说不定就是你了,那个就说你家也不差,最近又赚了几十个亿吧?
等互相再捧了几个轮回,一群人就心有灵犀的将八卦的眼光投向折建国了。
“听说你家现在跟沈家是姻亲?”,一个老板说。
折建国赶紧摇头:“不是,怎么瞎传啊。”
另外一个黄老板就说:“还是你小子有福气,竟然搭上了沈家,还是沈老爷子,以后要是发达了,可要带着我一起啊。”
折建国笑着说:“你真是说笑了,你哪里轮得到我带飞啊,平时想跟你打个高尔夫都得排着队呢。”
黄老板的脸就僵硬了一下,之前他确实拒绝过折建国打高尔夫,让他排着队预约。
他有些不高兴,觉得折建国小肚鸡肠,但是面上却不露,笑着摆摆手,“那次我是实在有事情,不过这几天倒是很闲,你要是有时间,我们今天下午就可以约一波。”
要不是现在他能找到搭上沈家的线的只有折家,黄老板都是要甩手就走的——他在京都一批生意还想跟沈家做。
于是不得不忍着气又假意奉承几句,重点是将折绯夸的像个仙女似的,然后见折建国和毛玉宁还是不为所动,实在受不了说:“我看啊,你们还是早早的把公司交给你家小丫头算了,毕竟,孩子嘛,是需要历练的嘛,有你们这些家人和老师帮着,总能顺顺利利的更上一层楼。”
言下之意打着机锋,暗讽沈家都是折绯的资源,折建国和毛玉宁拿不拿的到还是回事呢。
正在这时候,前台秘书急急忙忙来说沈家来了一群老董事长,还有莫家的小少爷,这下子可把在坐的人惊讶住了,黄老板也暗暗生出后悔之意:让你嘴巴快,让你沉不住气!这下好了,看样子折建国跟沈家关系很不错,不然别人来折氏集团干什么?还能砸场子?
——不会是约了一起去打高尔夫球吧?
黄老板越想越着急,急急说:“老折啊,你这可不厚道了,有什么好事要带着哥哥一起啊。”
其他人也如是这般说了一番求抱大腿的话,弄的折建国无比尴尬的同时,却也生出一番希冀:难道这些沈家老爷子们真是来找他的?给他面子?
他心里隐隐有些激动,竟有些迫不及待起来。
沈老爷子下了车,就拉着莫柏走在前面,他新换的衣服是一身华贵的燕尾服,是专门穿着去参加西方的晚宴时定做的,这衣服已经做了二十年了,当年奢侈一把做了这件衣服,还是因为要去追喜欢洋文化的妻子,后来又陪着他参加了无数次打开沈家中外贸易的庆功晚宴,相当于他战袍了。
他今天一上楼,就挑中了这件衣服。
他穿着这身衣服进楼,倒是让来迎接的折建国不知如何是好:这是要干什么啊?是要在折氏集团开party?
毛玉宁在大局面前还是很拎的清的,而且很会说话:“沈老先生,您要是有什么吩咐,跟我们说一声就是了,怎么还劳烦你们亲自过来?”
她扫了一圈,发现其中一些老爷子是重量级别人物,平时只在电视上看过。
这就很隆重了。
她甚至有些受宠若惊。
沈老爷子却是先不满的看了看折建国,觉得这只是个平庸之辈,再将目光扫向毛玉宁,说:“你是我家绯绯的妈妈吧?”
毛玉宁僵住嘴角,觉得这叫做什么话?什么叫做他家绯绯的妈妈?她牵强的说:“没错,是我,我们之前见过的。”
沈老爷子脸就瞬间变了,变的很忧伤,“哦,毛董事长啊,我是绯绯的老师,今天过来呢,是来讨薪的。”
折建国听出不对劲了,立马上前将毛玉宁拉着往后退一步,他自己迎向前去:“原来是这样,那沈老先生,请您跟我来,我们去办公室谈?”
沈老先生就很嫌弃:“你办公室的凳子,是金丝楠木做的吗?”
折建国愣住:“不是。”
沈老先生:“我家的凳子是金丝楠木做的,我只坐这种凳子。”
莫柏在旁边很想笑,因为刚刚他在沈家看见的凳子,就是两块钱一张批发的塑料板凳。
折建国也反应过来这是找茬的了,笑容僵硬的说:“您老又开我玩笑了。”
沈老先生:“小折啊,我没开玩笑。我今天来,确确实实是为了向你讨债的。”
他说:“你看啊,我在国外十几年,就因为住在你家折绯旁边,就帮你们带孩子,还教你们孩子读书,我这以前还觉得没什么,但最近回国发现,这还是很有什么的嘛,就比如说,我发现国内的这个保姆费,家教费什么的,都是很贵的。”
这下在场所有人都知道沈老爷子这根本就不是要给折建国面子,而是要撕下他的脸皮了,都在旁边帮腔——废话,这时候不帮腔哪个时候帮腔?
但是为什么沈老爷子要撕折建国面子呢?具体事件不知道啊,就只能打着哈哈,这个说建国做人要有感恩的心,那个说建国你快点付薪酬。
还是迟来一步的秦老爷子知道事情始末,推己及人一番,挤进去大声说:“建国啊,我看,依老先生对你们家的大恩,你家就是给出一半的股份都不亏。”
沈老爷子给过去一个赞赏的眼神,接话说:“我也觉得可以,你们是不知道,我给她女儿吃的用的,那是上好的,再加上我家大业大,要是不给他带孩子,就这十几年的时间,我出去工作,那要挣多少钱啊?”
四周轰然一声,窃窃私语开来。毛玉宁和折建国都有些慌了,小声央求,折建国开口求饶:“您老人家就别跟我开玩笑了。”
已然一副败兵的样式。
毛玉宁脸色很难看,却只能强颜欢笑。
沈老爷子不开心了,这么快就赢了太没成就感,更何况他还没说完呢,他继续说道:“我可没跟你开玩笑,我看你这是要赖账啊。”
秦咏梅机灵,立刻就算数了,“沈爷爷,按照您的能力,一天准可以赚一百万,那就算十年的话,就是十乘以三百六十五天再乘以一百万,那就是.......30多个亿了是不是?”
沈老爷子笑眯眯:“没错啊,看在我跟折绯师徒情分上,就去掉零头吧,就30亿好了。”
折建国:“........”
毛玉宁:“..........”
她突然想起了之前给折绯算医药费,让她还30亿的事情了!!!!!!
毛玉宁直觉是折绯仗势欺人,特意让沈老爷子来的,难受极了,但是众目睽睽之下,她得要脸面,只能忍着。
气的脸都红了,眼压咬碎,却又无可奈何。
沈老先生觉得还不够:“你们是给现金啊,还是刷卡啊?”
他指指身后一群拄着拐杖的亲戚们,“现金也不要紧,你们看,我都带足了帮手来的。”
折建国觉得这简直是个天大的玩笑,他不可置信的说:“您是说真的?”
沈老先生啧啧两声,“怪不得折家的生意两代人了还这么点大——真的假的,难道我不值一天一百万的薪酬吗?你问问他们,你亏不亏?”
这哪有人敢反驳的,在云州,沈家人有绝对的权威,于是纷纷吹起马屁来。
——“沈老先生,我愿意给您一天两百万。”
——沈老先生,您的薪酬就该一天三百万。
.........
折建国隐约察觉到今天的事情是躲不过去了,心里取舍一番,有了主意,他再次拉住要开口说话的毛玉宁,说:“您对折绯爱护有加,我们当然不能忘恩负义,只是您也说了,折家就这么大,也拿不出来您要的数目啊。”
他等着沈老爷子亮出目的。
沈老爷子气哼哼:“那你说怎么办吧!”
秦老爷子笑了,觉得折建国真是没脑子,不识相,既然这样,就怪不得他插手了,他又往前走了几步,说道:“沈老先生,建国啊,我看这样,就把折氏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转给绯绯吧。毕竟,虽说家长要给报酬是一回事,但是拿不出来时,学生报师恩也是要得的,再说了,沈老先生是差钱的人吗?给薪酬就显得见外了,不如直接让折绯用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的钱,去奉养老先生,也好尽尽孝心。”
沈老爷子这才高兴,说:“也行,那就这么办吧,不然你们出去一传,就说我贪财,哎,谁差那几千个亿啊。”
折建国:“..........”
他也总算知道沈老爷子来的目的了,脑海里过了一遍,觉得可行,笑着引人去屋子里:“行,没问题,只是股权转让需要交割很多事情,今天怕是办不了,您老要是不嫌弃,就进去喝杯茶吧。”
毛玉宁狠狠的扭了一把他的手,被他甩开了,沈老爷子摇头,十分嚣张:“说了不坐普通的凳子!”
他大摇大摆的带着一批人走了。
本来跟折建国谈生意的人立马在老爷子上车之前去奉承他:“老爷子对折家可真好,一下子几千个亿都不要了。”
“是啊,哎,真是心胸宽阔啊。”
“今日见到您,才知道什么叫做一掷千金啊。”
直到车门关闭前,莫柏还听见有人在大声的喊:“沈老先生不愧是云州对人啊。”
这也太浮夸了吧!
而且他以为今天来折氏集团,应该先由沈老先生揍折建国几个大嘴巴子,再言语犀利的骂骂毛玉宁,谁知道根本不是一回事,除了最开始的一句话外,他根本就没鸟过毛玉宁。
莫柏坐过去,不解的问:“您今天这出,是为了什么啊?”
看着根本不解气啊。
没打没骂的。
沈老爷子一副高人姿态:“你不懂。”
他淡淡道,丝毫没有胜利者的喜悦:“只有抓在手里的,才是最重要的,我给绯绯要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她在折家都是能说上话的,而她那两个根本不打算给她股份的父母,出了这么大的血,你觉得,还能开心吗?”
不过今天这一出,还有更深的意思就不必告知莫柏了,这孩子也懂不了。
莫柏有些羡慕:“今天您真是压的折伯父一点头都抬不起来。”
沈老爷子哼了声,“也就是你压不住欺负绯绯的人,才出动我这老头子,小子,努力吧,不然我可看不上你做徒弟女婿。”
作者有话要说:啊,10*365*100(万)=多少啊,我算了好久。
晚安,我好困啊,熬夜猝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