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再?次响起,表演者登台献唱,宴会终于正式开始。慕成舟牵着阮萌萌的手,朝着他爸回去的方向轻哼一声,颇为愉悦地回到席间。

周如茵看着谢秋豪那眼珠子一直跟着阮萌萌,喉咙里像塞了个柠檬又插了把刀,那是血淋淋酸溜溜。阮萌萌此时起身向外走去,谢秋豪就低声对她说,“你先吃,我去外面透个气”,然后低着头小偷似的跟过去了。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宠爱的有恃无恐啊……周如茵一根叉子插在面前的牛排上,用餐布擦擦嘴,起身走到角落涂抹口红后,转身回?来。

她的眼睛瞟向了慕成舟,见他与人推杯换盏,挺拔的身材比谢秋豪还要?高?上半头,略微喝得微醺绯红的脸颊上,一双眸子成熟深邃。

这才该是一个真正成熟男人的样子。她迎上去,“慕总,承蒙您多年厚爱,我才有了今天,我敬您一杯。”

慕成舟淡淡看?了她一眼,正巧此时来了陈叔一把搂住了他,“今天你要?是不把陈叔喝趴了,你就不许走。”桌上众人又在煽风点火,“喝白的白的,你那红酒不行啊,醉不了人!”

慕成楫倒是坐在主桌上,本和周祥正说着小话拼着酒,眼神瞟到此刻正一脸狼狈被晾在两张桌子间没人理睬的周如茵,拍拍周祥,“干爹,你看?那个女明星,我跟你打赌,今晚上就在这儿,我车里……哈哈哈。”

周祥一阵反胃,皮笑面不笑,“不用理会干爹,你想玩儿就去玩儿,注意身体。”

他玩儿坏了才好呢。周祥其实只抿着喝了几口酒,他是最讲求养生的,桌上除了鱼和菜,什么肘子牛排压根不动——他务必要?比慕家这几代人活得都久啊!

慕成楫踉踉跄跄跑过去,一把就搂在了周如茵肩膀,贴耳说话,“大明星,干嘛找我哥那个有妇之夫嘛。”场面好不难看。周如茵发觉众人正在窃窃私语,想要从他魔爪下托身,“慕二少爷,您放尊重点。”瞧见旁边的慕成舟,灵机一动,她将自己手里的酒朝他泼了出去。

慕成舟转回头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子和鞋,眉头拧在一处,就欲离席。

周如茵借势拉着他的袖口,脸色惶恐又羞怯地说,“慕总,对不起,我这就帮您擦擦……”

慕成楫被晃了这么一下,当场就说,“我哥有洁癖,用不着你,你还是跟我……”

周如茵怎么可能放过慕成舟啊,连忙跟上,“慕总,我可以帮您洗一洗然后吹干,不过几分钟,您可以在更衣室里等一会儿,您看怎么样?”

慕成舟终于停下了脚步,“你已经跟了我二十米远,我弟弟成楫没有跟来,你不用演了。”

周如茵恬然一笑,“你看?出来了,还得多谢慕总帮我脱困。”

慕成舟却很不给面子地将脸偏开,“你香水过期了,亦或是你身上沾了卫生间空气清新剂的味道,建议你离我远一点。”

“啊?”周如茵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又低头去闻了闻自己身上的淡香水,再?抬头时,人早就走远了。

周如茵自嘲一声,此时倒又想起了慕成楫。自己是厌恶慕成楫这副嘴脸,不过……就算今天出了糗,他好像依然是慕氏最受宠的?

回?过头去,果然见慕成楫又赶了上来。周如茵看看?自己站着的这个位置,就这么灰头土脸的一个人走回去,未免太丢人,倒不如利用他,让那些看?她笑话的长舌妇们闭住嘴。于是也迎面笑着,朝慕成楫走了回?去,“真不好意思啊慕二少爷,刚才发生了意外,我只好先去和慕总陪不是……您别见怪。”

慕成楫还没来得及说话呢,他的那小网红女友不知从哪里飞了出来,啪地一巴掌打在了周如茵的脸上:“贱人!臭婊子!就知道勾引别人男朋友,你这是当初明知道谢大影帝和阮萌萌的关系,还恬不知耻地上去勾引,现在成功了你还不知道收敛,又出来勾引我未婚夫了是吧!”

慕成楫愣得好不容易插句嘴,“谁是你未婚夫!”

小网红厉声尖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先是对着慕成楫跳脚,“你说了只要我怀孕就娶我进门!我刚才可让你妈请来的妇科圣手给我看?了,我怀了你的孩子!你当然是我的未婚夫!”说完她看慕成楫越发懵逼,而?自己则更加肆无忌惮,将那毫不显怀的肚子一挺,对着周如茵道,“臭不要?脸的周如茵,让所有人都看看?你这绿茶婊,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不要?脸!哦对哦,你是整的呀,是为了当替身勾搭谢影帝,照着我未婚夫嫂子阮萌萌整的吧,刚才看?我嫂子大哥恩爱又气不过,又去拉扯我未婚夫大哥,你什么居心?啊!快把脸皮扯下来糊墙吧!”

*

另一边,阮萌萌从刚才慕老爷子说了开?宴开始,手就一直被慕成舟紧紧握着,自己挣扎了半天,手都被握红了,慕成舟却依然不松手。一直到有人向他敬酒,阮萌萌才终于得了自由,借口上厕所跑了出去。

上个厕所也是喘息,今天真是将她累惨了。刚才她就想赶快逃出来,好拿着手机随便刷刷,所以一直等到看够了小视频才洗手出来。

谢秋毫正点着一支烟,堵在了卫生间的门口。

阮萌萌:“谢影帝你是不是走错门了,男厕在旁边。”

“没有,我是在等你。”谢秋毫将烟掐灭在自己的手掌心?里。emmm……记得这个细节原书里写过,谢秋豪在自己刚扑错人的那个晚上,就将烟烫在了自己的左手掌心?。阮萌萌揣度,或许他已经掌握了如何用手掌灭火而不伤害自己的诀窍吧,摊手。

“你过得好吗?”他眼眶红了一圈,就当他是和席间那些老人一样,体味到了创业的艰辛,阮萌萌也无心?去安慰他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如你所见。”

“如果你过得不好,可不可以让我帮你?”

阮萌萌抬头看?他,“你要?怎么帮我?毕竟你自己还自顾不暇。”

谢秋豪愣了一会儿,手臂支撑在墙上,将她摁在墙边,呼吸吹在她的面上,“我以为我对周如茵是弥补错误,但我不想用一生都耗费在弥补他人上,我对她仁至义尽了。尤其是知道你摔下楼阶昏迷那段时间,我自己的魂儿都没了……你回?来吧?”他哽咽,他越靠越近,几乎想将阮萌萌抱住。

阮萌萌侧过头去,避免被他碰到自己,用力想推开?他,他是男主有男主光环,但这里毕竟是慕家,被人看?见倒霉得可是炮灰女配我啊!

“你有点分寸行不行?我是慕成舟的妻子,周如茵是你的女友,就算你不能接受也得接受,这就是现实!”

说到这里,谢秋豪想壁咚的力?道才撤去大半,阮萌萌添油加醋:“别活在梦里了!有本事当初别扑错啊。杀人还得偿命呢,你跟行刑官说你杀错了,你看?他会不会原谅你?”

“萌萌……”

“不会的,他只会一枪崩死你,让你去跟鬼去哭吧!”

不把话说狠了,怕他总觉有希望。但饶是如此,谢秋豪依然抵着她,将自己的头靠在阮萌萌的肩膀,似想用她的肩膀,掩盖自己流泪的事实。

这一错,就错了一辈子,谢秋豪心里也苦。

谢秋豪和原主阮萌萌是自小的相识,阮萌萌是父不疼母不爱的千金大小姐,谢秋豪是孤儿,两个门不当户不对但同样孤独的人,从校园一路走到娱乐圈。

谢秋豪有演戏的天赋,十八岁上就被星探挖掘去演戏,阮萌萌是被他求爹爹告奶奶带去的,又因为有钱能带来点资金,给了她几个角色,只可惜真就是运气不好,拍的几部剧不是播出不了,就是没什么水花,只混得个不大不小的名声。

之前谢秋豪一直觉得自己没本钱自卑,虽然两人一直暧.昧,却不敢捅破窗户纸——中学又一次送她回家,被她奶奶家的保安挥舞电棒赶出去两条街的事,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呢。

等到给她找了这么个演出机会,和自己搭戏演男女主的时候,自己喝了酒准备去捅破两人关系,却错把替身当成了她。那替身在黑灯瞎火里嗯嗯啊啊的,自己误以为她是同意了,这就情难自禁地吻上去,推倒,一气呵成。第二天早上醒来,看?到娇滴滴浑身红痕的周如茵紧紧抱着自己的身体,好像一只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受伤的小羊。

他说这样,我负责你两星期,给你张信用卡你随便花。两个星期后你测测怀孕没,没怀,咱们两清。

周如茵坚定?地拒绝,眼泪流下,“是我太卑微了吧,让你用金钱衡量我?”她将卡甩在他脸上。

谢秋豪却因为她这一个甩脸子,倒被激发地知道自己犯了错,不能做如此没人性没道德地人渣!受到周如茵正义感化的他,痛定?思痛,决心负起责任。

可是另一个人他也想弥补,但一直以来都只能深藏心里,将她当做了夜晚梦里照亮自己的白月光。

这剧情阮萌萌当然是知道的,那本书前四分之一把女主周如茵虐得死去活来,读者评论都差点没把小学生作者给喷死。但到了四分之一结束后,女主在逆境当中强势崛起,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而?炮灰白月光也死球了,于是男主谢秋豪正式开始追妻火葬场!

原书里,两个人不是挺好的么,怎么就因为自己没死,全乱套了?阮萌萌也很?是不解。尤其周如茵,过去的她这会儿仍在娱乐圈和上层大佬们斗智斗勇呢,怎么现在又掉转墙头,对着她这个十八线突突突乱发射炮弹,这可不是主角会做的事啊……

阮萌萌未免引起注意,劝说了半天,什么“要?活在当下”、“珍惜眼前人”啊,“你我今生没缘分不如来生再?续”啊,“尊重自己的选择不能优柔寡断瞻前顾后啊”,“再?不松手我要?喊了啊”!

好话已经说尽,实在不需要?再?留情面。她的膝盖对准了谢秋豪的裆,正当要?抬腿的时候,忽然听得后面有人“咔嚓”一声,闪光灯将天空照得亮白了一霎。

阮萌萌越过谢秋豪的肩头看?过去,是管家七叔用手机拍了照正匆匆离去。

这老头又出来作妖,也是自己倒霉,算了,反正过几天也不是慕家媳妇了,他想作妖就作呗。

谢秋毫对拍照的声音更加敏感,他瞬间便抽回了身体,四处找着摄像头,“不会是有媒体吧?糟了。”

阮萌萌嘲一声,“现在知道怕了?”究竟是男主的形象崩了,而?是那样一个男主的人设在遇到如此不玛丽苏的情境下,就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这个,阮萌萌不得而?知了。

像谢秋豪这样的人,自诩一代情圣不改痴心,优柔寡断道德没有准绳,也就只能活在原书呈现出来的那个单纯的情爱世界中了。可是,现在她所穿越的虽然是书中世界,却远远比书中更加拓宽,更加真实。每一个人物也因为从纸上变作实体,从描述的寥寥几句玛丽苏词句里脱胎出来,鲜活复杂地立于了人世之中,不再?是纸片人了。

“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阮萌萌点头,“从此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谢秋豪今日来,前面说的话其实都只是前戏,直到现在情况不好收拾了,才只能把来意表明:“其实,我只是想听你说一句……”

“没有。”阮萌萌说完就要走,却又被他一把拉回?来,有如华尔兹的转身一般入怀,“我不是问你有没有爱过我,我是问你现在心里还有没有我,如果有,哪怕只有心?底一个位置,我可以为你赴汤蹈火!”

阮萌萌揉揉太阳穴,你这是赴汤蹈火吗,这是点火浇沸汤想烧死人呢,到底这个人什么时候才能清醒呢?

一巴掌下去,清脆的声响过后,谢秋豪清醒了些。渣渣,就是欠揍啊。

“最后一句,如果你说是,我就再也不骚扰你。你是真心?爱慕成舟?”

“是。”

“但你当初嫁给他是为了给阮氏集团救急,这是你亲口告诉我的。所以你是最近才爱上了他?”

“是,就是最近。慕成舟温柔、体贴、大度、事事为我着想,嫁给他是我积了八百年的福气,我崇拜他、爱他,恨不能当他的掌中宝,让他天天把我抱在怀里狠狠疼爱。你觉得我说的这些够不够,不够的话我还可以再?酝酿三百字的《论阮萌萌爱慕成舟有多深》,你还要?听吗?”

“不听了……”谢秋豪苦笑,“怎么可能,你是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吧?他就是想利用你打击收购阮氏而?已,你是为了家人才嫁的,你忘了?你得从这其中解脱出来,怎么能爱上逼迫你的人!”

阮萌萌心?想,人家俩人是友好协商,什么逼迫啊。“他从来没有逼迫过我,我们是自愿结合的。反倒是你,一直在逼迫我。”

谢秋豪顺着墙根蹲了下去,双手抓着头发乱揉,眼神夹杂着慌乱、懊恼、痛苦,纠结,像是在对她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你和我这么多年,这么多年的情分,就这么……没了?”

阮萌萌叹口气,“以后,向前看?吧。”都说清楚了,也好。

阮萌萌也希望他像原书里一样,当做白月光已死,继续和周如茵幸福下去,来个童话般的幸福结局。毕竟她作为读者,也真情实感地代入过这段爱情,谁会希望她们崩坏成现在这样呢?

更何况放弃谢秋豪的,并不止是现在的她。当初的原主阮萌萌在摔下楼梯前,就已经在想法子要?打动慕成舟,为了他不惜铤而走险,否则,也不会被管家阴谋推下楼梯去酿成惨剧了。

阮萌萌唏嘘着,从走廊正要回?到正厅当中去,一拐弯,却被墙边的一人伸腿绊了一脚。

阮萌萌没好气,“谁这么缺德啊!”

她一个踉跄,抬头,见慕成舟随意地倚靠着,西装革履看?上去一丝不苟,双手却插在裤兜里,半歪着头,深邃的眼睛如渊水,嘴角若有似无地笑,“把你的三百字《论阮萌萌爱慕成舟有多深》,念出来给我听。”

阮萌萌心?里一咯噔,“刚才你……都听见了?”

慕成舟的手从西裤兜里伸出来,握上她的手腕,只是轻轻一握,移开后便已显出一道红印,他抓起来,悉心?地揉了揉。

“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慕成舟轻笑,“站在门口,给大厅里的人秀恩爱。这是我们的协议内容。”

“……用得着秀得这么露骨么?”阮萌萌的手腕被他揉着,暖意和酥麻感爬上四肢百骸,里面不少人的目光正在向这边投过来,她脸上一羞,想甩开,却又被他拽着贴上了身,用手臂箍在了她腰间。

她的手无处安放,从他胸腹划过,空落落地甩在了两边。

“刚才被七叔看?见了,还拍了照,想必这会儿他正在向我爸妈告状。他们就算自己不出来看看?,也会派人来。”慕成舟说得有条有理,“但现在你和我在一起这么亲热,厕所外的谢秋豪却在蹲着抹泪,是个明眼人也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伸出一只手掌,将阮萌萌的脑袋摁在自己胸前,“就这么靠一小会儿,等他们的人看过了,也就没事了。”

阮萌萌被他摁在他西服内的衬衣上,这衬衣薄透,里面便是肌肤,胸腔内的心?跳很快,起伏也越发急促。

“人来了,你别动。”慕成舟抚着她脑袋劝说。阮萌萌一动也没动,眼睛却在外面探寻,哪有什么鬼影子……不过片刻后,还真有一个鬼头鬼脑下人打扮的家伙在走廊内四处张望了一阵,最后目光落在慕成舟身上,一股来自单身狗被秀到骨子里的怨念从那人眼里滋生,但他并没胆量打扰,只好带着一身鸡皮疙瘩跑走了。

慕成舟啊慕成舟,这么明目张胆地虐狗,太可耻了!

见她总是东张西望,慕成舟又将她的脑袋往自己胸口揉稳了,“多待一会儿,谢秋豪走过来了。”

阮萌萌心?想,这倒是个绝好的摆脱谢秋豪的方法。谢秋豪看到这一幕,恐怕绝不会再?抱有任何幻想了。

可是自己的心?跳也莫名变得奇快。

眼前的人是个真实的男人,就算是尼姑,和他这么接触也不可能没感觉啊。

但她又无力?去推开?,想着今天慕成舟帮她解了不少围,现在总有种?投桃报李的感觉。类似于古装片天天喊着的“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旧社会的糟粕此刻竟然暗搓搓地被自己用在了慕成舟的身上……

她的脸越来越烧,又怕慕成舟一低头看?见,只能埋得更深。余光瞟到他还真往地下瞅了两眼,顿时羞得跺了好几下脚,然而每次脚一挪动,又跟他贴得更近了。不过这副身体的肌肉,靠上去倒也舒服……

多巴胺和荷尔蒙分泌出了愉悦感,万恶的人类肉食本性!

谢秋豪在拐弯出瞟见了这样的场面,他根本没有从她们身边穿过大门入门的胆量,怒火一腔化作羞愤,径直抬腿向车库而?去了。

“好了。”慕成舟把手放了下来,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阮萌萌把她自己的那双无处安放的双手,放进了他的西服口袋里。

阮萌萌却在他胸前打了个盹,口水险些要?糊上去,慕成舟一时难忍,将她扶了起来,“宴会还没结束,这就犯困了?”

她睁了睁眼,才发觉方才的失态。可不得不承认,慕成舟让她找到了树袋熊依赖树的感觉,继而开?发了自己站着睡觉的天赋。

“七叔?!”慕成舟忽然喊了一句,阮萌萌寒毛倒数,转过身,管家正一脸阴险地对着他们笑。

“少爷和太太恩爱无匹,实在太忘我了,连方才席间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现在二少爷和他女朋友已经去了老爷书房,夫人和林老爷子也都过去了,现在就等您二位。家里的污糟事一件接着一件,尤其是发生在老爷的寿宴上,这能让老爷和夫人高?兴么?尤其是老爷,太太您不了解他老人家,可少爷是最了解不过了。他的眼睛里可容不得沙子……”

七叔说着,裂开?嘴角的怪笑,牵拉起了满脸的褶皱。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十二点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