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A当然要亲完就跑

作者:邺北

“冷战”归“冷战”,虽然陈汐不太愿意,但这赌注已?经下了,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刷题、看笔记,能多一点分是一点分。不仅是为了不在那个令人讨厌的数竞生面前丢脸,也是因?为……她确实想去夏令营。

B大永远是所有学子梦想的地方?,尖子生向往的天堂,差生不敢涉足的未知领地。她以前连B大的名字想都不敢想,现?在竟然有那么一点点机会可以去,心里也生出一点萌动来。

她不禁想到:如?果她真能去B大?去往那个繁华的城市,脱离韶城这样一个鸡飞狗跳的小?地方?。

于是她贴了B大的明?信片,悄悄地夹在书页中?,在刷题的时候时不时看一眼。明?信片里多是B大的建筑和风景,有百年历史?的古老建筑,有翠竹碧潭的园林景观,还有人文荟萃的艺术展厅……

她有时候便思绪飘远,想要和某人一起站在长廊庭院内,穿着丝带飘飘的汉服,手捧古朴的诗卷。

这些她只在电视上看到过,记者每次采访B大学子都为观众们勾勒出一幅令人向往的的诗书画卷。

她想要和何?白灵一起……去那个令人向往的地方?。

很快到了测验的时间,虽然陈汐和何?白灵平时课是坐在一起的,但考试的时候增加了一个教室作为考场,每人之间便隔开了很大一段距离。

一直到拿起笔时,何?白灵还是没有对她说什?么,只是发卷子的时候略微对视一眼,何?白灵又很快转移开了视线。

陈汐拿到卷子定?了定?神?,便开始看题型。

她还记得?之前虽然成绩很差,对考试成绩也不放在心上,但每次考试还是会有畏惧感,所以都会很紧张;现?在竟然也能镇定?自若的准备答题了。

这张卷子和前几年的夏令营出卷格式不太一样,题目少了,但分值增大。尤其是……当翻到反面最后一题,陈汐看到那明?晃晃的20分,心里吃了一惊。

20分的附加题!

这是决定?生死的一道题啊!

很多人也看到了这道题,纷纷摇头叹气。但陈汐敏锐地发现?了一个事实:这道题好像有点眼熟?好像……好像就是去年夏令营试卷的附加题原题?

陈汐大喜,这道题她可看过好多遍呢!不仅是何?白灵和她讲过,学长借给她的笔记里也强调过。

但是相比陈汐,很多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虽然去年的数学卷子他们也做过,但大多做不到最后一题附加题,或者是看了一点发现?不会,便直接放弃。毕竟考过的题也不会再考,又是附加题这种难题,很多人便没有放在心上。

甚至于有的数竞生,比如?杜平,也对着这道题傻眼了。他记得?明?明?白白,这道题是去年的原题,可惜做去年卷子的时候这道题他就不会写,后来老师讲的时候也没听,便忘了这回事。

整整20分啊!杜平现?在捶胸顿足,恨不得?回到当时好好把这道题的解法给弄懂。

但很快他又冷静下来:他不会的题,又有多少人会?像陈汐那样,之前一点都没有接触过数学竞赛的人,是不可能会做的!

这么一想,杜平便放心很多,继续做前面的题。

迅速写完了前面的题,除了几道实在不会外,杜平对其他的都比较有信心,至少战胜过陈汐是没有问题的。

于是他最后一题又看了几眼,便靠在了椅子上抖着腿,一边转笔一边四处张望。看到陈汐几乎整个人趴在试卷上,慌慌张张答题的样子,杜平不禁冷哼一声:心态这么差,还想和他比试?

在写试卷的沙沙声中?和翻页声中?,时间很快流逝,下课铃响起,很多学生还有不少题没写完,都捂着卷子不让收。

杜平的卷子早就折起来端放在桌上,等别人来收。

旁边人看到他的样子,随口夸耀道:“这次又是第一?看你很早就写完了。”

“没,那道附加题我之前明?明?会做,这次怎么都想不起来了,可能是时运不济吧。”

杜平一向把他不会做的题归结为是出题人的原因?,出的题不好,或者是他的运气不好,总遇到一些奇怪的题。

卷子交上去后,杜平在座位上抱着胸,欣赏其他人慌乱的样子。

不少人根本来不及写答案,拽着卷子求组长再让他写一个字;有的人被组长强行收了卷子,抱着头把涨红的脸贴在冰冷的桌面上试图降温,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残酷的战役……

当他看向陈汐的时候,发现?陈汐也满身疲惫,倦怠地靠在椅子上。

但是当组长拿起陈汐的卷子后,杜平试图瞥一眼她有多少没做,却发现?竟然写得?满满当当!

杜平安慰自己道:说不定?是瞎写的呢,有的人不会也也要硬凑上去几个字,这样也得?不了几分。

然而当组长把试卷翻过来,放在一叠试卷的最上面时,杜平伸长脖子看见了附加题。

那里竟然也有字!

答案处,端端正正写着一个数字“3”。

一定?是随意蒙的!

陈汐怎么可能会写附加题?

杜平不相信,惴惴不安的回到自己教室,掏出去年的数学试卷,打开一看,最后一题赫然就是“3”。

试卷被他狠狠揉成一团,扔在地上,滚落到脚边,又被他一脚踩下。

拳头依然紧握着,杜平此时几乎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冲上去把陈汐的卷子给撕了。

要知道,附加题一题就是20分,要他写多少小?题都补不回来。

虽然说他不觉得?陈汐前面的题也能做对多少,但是万一……万一真做对了呢?万一不仅是附加题,前面的题也会写?万一真是他小?看陈汐了?

那在全班面前丢脸的就不是陈汐,而是他。

杜平从高一开始就是竞赛生,父母当初把他送上这条路也花了不少心思,经常让他去外省参加各种培训班,他才能在竞赛方?面取得?比别人更好的成绩。

踏上这条路后,他就自认为和别人不一样,当别人在辛辛苦苦做学校成堆的作业时,他只要说一声,我在准备竞赛考试,就可以免做作业;只要在外地拿了一个小?小?的奖项,回来就可以被无限放大荣誉,铺天盖地的吹捧让他得?意忘形,经常忘了自己也不一定?就能考上B大。

甚至于,真正让他去参加高考的文化课考试,他除了数学这一门其他的都平平无奇。

杜平当然不甘心,他脑海里已?经有了声音:

“之前是谁要打赌的?那个数学竞赛生哈哈,现?在竟然考不过一个新来的艺术特长生!”

“我早就看不惯他了,让他那么嚣张跋扈,现?在好了,丢脸了哈哈哈!”

杜平仿佛已?经能听到周围无穷无尽的嘲笑?,他猛地站起身来,只身前往老徐的办公室。

*

办公室前,杜平站住脚,四周张望了一圈,确认没有人。

现?在是放学时间,办公室的老师逐渐都走了,他透过门上的小?窗,可以看到还有一个女老师在收拾包。

但是当女老师收拾完包,应该就会锁门,他没有钥匙怎么办?

杜平站在门前冥思苦想,不时张望着看向四周,确定?没有人看到他。

女老师又打了个电话,包还放在桌上,就往门这边走来。

杜平吓了一跳,慌忙地走远,靠着窗背对办公室。

女老师出来后没有看到他,径直往厕所方?向走去,应该只是去上个厕所而已?。

趁女老师去厕所的功夫,杜平悄悄潜入办公室。卷子就在老徐办公桌正上方?,很好找,一半是已?经改过的卷子,一半还没有动。

杜平怀着忐忑的心,终于在没有改的那一部分找到了陈汐的卷子。

他现?在改自己的卷子已?经来不及了,只写个答案也没有分,但是如?果改陈汐的卷子,先?把答案改一下,再把步骤涂涂画画,20分立马可以少掉一半。

没有人会知道,老徐还没有看到这张卷子,其他人也没见过,何?白灵最近和陈汐“冷战”的事人尽皆知,自然也不会管。

到时候,陈汐孤立无援,谁又会相信她的话?谁又会觉得?,陈汐能写出来那道题?

杜平心满意足的离开办公室,女老师从厕所出来整理下裙摆,好像看到个人影飘过,有些害怕,慌慌张张的到办公室拿了包就回家了。

*

下节周日课上,班里不少人都早早到了,端端正正的坐好,等待着自己的死讯。

陈汐也比以往话少了许多,安静的等着老徐到来。

因?为补课时的座位不能随便调,所以何?白灵依然还坐在她身边,只是几日都不曾说话而已?,只和老师沟通交流。

陈汐默默的想:这次卷子虽然不能说考的多好,但应该也不错?至少那20分加上,应该算个不错的分数?何?白灵应该就不会觉得?,她有那么无可救药了吧。

老师发试卷时先?报的高分,从高往低依次发下来。每报一个数,陈汐心就牵动一次,想听到自己的名字但久久没有听见。

直到听到杜平的名字时,分数段已?经处于一个中?等的水平了。

她连中?等分数都没有考到?

不对啊,明?明?她自己算好了前面也没有扣那么多分,加上附加题20分怎么算都不可能是低分……

剩下的卷子就没有报名字和分数,直接发给了学生。

陈汐拿到自己卷子后,第一反应就是翻到附加题。

只见附加题上,过程的算式已?经被画了好几道杠子,黑色的笔把过程涂得?乱七八糟,就像学生不会做在试卷上瞎画草稿似的。

而答案的“3”,现?在却已?经变成了“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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