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英郡王府不远的地方,遍寻英郡王不得的席远,无意得到和音儿有关的消息。
“找到了?!”
席远蓦地站起来,抓着将领的衣服,迫不及待地追问:“她在哪?”
将领被他拎住衣领,表情依旧淡定,“音儿姑娘当年落入河中,在下游被一户人家救了,已经嫁为人妇,如今有了两个孩子,日子过的不错。”
席远深吸了几口气,神情变幻不定,最后定格在大笑里,“哈哈,我就说,英郡王怎么可能是音儿,巧合,都是巧合!”
那日他得知音儿是英郡王时,简直三观炸裂。
完全无法想象,心心念念的音儿,让他神魂颠倒的音儿,竟然是男儿身!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他连着十几日,强闯江阴王府,逼让司景明把英郡王交出来,要当面问个清楚,顺便......看看他是否还活着。
对,他根本不关心英郡王的死活。
怎么可能——他只是想问问,英郡王怎么知道那么多音儿的消息。
谁知江阴王府跟铁壁铜墙一样,他根本见不到人,好在派去西武查音儿当初情形的人,回来了。
带回来一个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的消息。
——英郡王不是音儿。
可出人意料的是,得知音儿活着,他是欣喜的。
但听见音儿已嫁为人妇,他竟然一点也不伤心,好像这么多年的枯等都是笑话。
音儿既然已经有了归宿,生活得很好,那他呢,他为什么没想过去见音儿一面,至少为这么多年的思念,做个收尾。
笑声由最初的爽朗,渐渐低了下来,越发的苦涩。
将领看着这些日冒出胡渣的大将军,缓缓开口:“末将还没说完。”
席远有些意外。
将领低着头,不忍看他:“音儿姑娘,对当初与将军的过往,忘得一干二净,好像从未认识过将军。”
席远松了手,“掉了一次河,确实有可能失忆。”
将领却摇头,“不是失忆,音儿姑娘什么都记得,唯独记不得结识将军以后的事情。”
“据音儿姑娘口述,她丢失了几个月的记忆,等她有意识后,就在将军买下的宅子里了,周围都是不认识的人。”
“正是因为音儿姑娘害怕,逃出了将军为她苦心建立的保护区,才发生了惨剧。”
席远嗤笑,根本不相信,“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将领早就预料到他的反应,干脆闭口不言。
正在这时,有查探英郡王消息的人闯了进来,“将军,英郡王还活着,自己走回了英郡王府!”
席远身体反应比思考更快,眼中隐隐有些激动,快步走上去,“当真?”
完全将音儿的事情抛在了脑后。
得知英郡王还活着,甚至出门溜达了一圈,席远抹了把脸,提溜着报告的人,“我们走。”
靴子刚跨过大门,他顿了下,扯着衣服闻了闻好几天没换过的衣服,摸了把不修边幅的脸......
席远咳了一声,“等我片刻。”瞬间没了踪影。
将领和新来的人对视一眼,齐齐叹了口气。
等收拾一新,恢复了昔日风流风采的席远,紧赶慢赶来到英郡王府,表明了护国大将军的身份,被下人惶恐地请进王府。
在房间里独自等待的时候,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有些口干,紧了紧领子,扇子开了又合上,眼睛不由自主地往门外看。
正第十一次合上可怜的扇子时,耳清目明的席远,听见外面逐渐靠近的脚步声,来人连走带跑,气息略显急促。
席远眼里带着笑意,“就这么想见到我?”
他展开勾勒着富贵牡丹花的折扇,心想还是开着更好看。
在英郡王的脸出现在门口时,席远霍然转身,微笑:“音儿,不,应该是英郡王,好久不见。”
来人止了步,神情惊愕。
听闻高高在上的护国大将军来访,马不停蹄赶来的英郡王,语气极为忐忑:“大将军与本王,何时见过吗?”
席远掩在折扇后的笑意,一点点的消失。
那人从不会用这样卑微的语气说话,纵使寄人篱下,也总是平等的和任何人交流。
他看着气质大变的英郡王,忽然想起将士之前说的话,手指骨捏着的折扇,一寸寸裂开。
将士说。
“音儿姑娘不记得将军了,说与将军从未见过。”
*
*
世间之人因身份高低,不同人有不同的境遇,无数人在痛苦里挣扎,渴望寻求的公平,却比登天还难。
然而时间是最公平的,无论你有怎样的期待、痛苦、渴望,都必须被岁月推着走,一步也不能停。
唯一不同的是,最初始的某种情绪,会在时间的长河里,石化成一簇簇箭矢,蛰伏在每一个黑夜背后,渐渐变了质。
就比如说,威名日积强盛的江阴王。
江阴王府知道核心秘密的人,都知道江阴王在等一个人。
除了处理必要的麻烦事,他哪儿也不去,就呆在城外的山庄一个房间里,静静地等待某人的到来。
......
七日过去——
江阴王无事可做,干脆出了门,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每指一处,就对曾管家吩咐:
“这里放置藤椅,方便他晒太阳。”
“这里,多栽几颗紫荆树,他喜欢。”
“留仙楼的师傅随时候着,不能擅自离开。”
曾管家一一记了下来。
......
一月过去——
江阴王从黑暗的屋子走了出来,望着天上灼目的太阳,和下山的方向,了然,对身后的曾管家缓声道:“派人去修路,上山的路确实很陡。”
曾管家欲说些什么,最后只化为一句叹息,“好。”
......
三月过去。——
江阴王不见天日的皮肤愈发苍白,也衬得墨色的瞳孔越发的幽深,他不适应外面强烈的光线,眯着眼看了半晌,忽的忧心忡忡起来。
“我的画像,确定民间没有流传了?”许久未说话的嗓音有些低哑。
曾管家回答:“市面上没有流通,但不保证有没有私藏的。”
闻言,江阴王脸色发白,“他会不会看见了......生气了,所以这么久都不来见我。”
曾管家其实觉得他家王爷已经魔怔了,但他没敢说。
......
半年——
江阴王怔怔地坐在房里,望着床上的位置,想着那人离开前,突然抓着他的手说等他。
他等了,可人迟迟不来。
“我再等你半年,你说的,会来找我。”江阴王倚在师南最喜爱的靠椅上,眼中闪过一抹幽光,缓缓道:“你再不来,我要生气了。”
“我真的会生气。”
.......
转眼间,春夏秋冬依次走过,离师南离开的日子,已经过了一年。
许久未开过门的房间,在曾管家以及卫四的注视下,门,缓缓开了。
难听的吱呀声割在几人的心里,无端生起了恐惧。
曾管家年迈的心脏,几乎受不了打击了,这一年来,他眼看着王爷从期待、担心、狐疑,愤怒,到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出他的想法。
好在王爷始终神志清明,不曾犯病,多少是个慰藉。
玄色的靴子率先踏出,静默已久的江阴王,终于踏出了那间与牢狱无疑的区域。
他抬头看了眼院子里树上的小鸟,轻轻......笑了。
“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多鸟。”
曾管家与卫四对视一眼,硬着头皮出声:“王爷,您还在等吗?”
江阴王看了他一眼,莞尔:“等,怎么不等。”
那你这反应不对啊。
曾管家揣摩他的想法,“也是,都等这么久了,王爷放心,准备好的东西,都还在呢。”
“不必,”司景明微眯着眼,挪走了视线,“他不会来了,我们下山去找他。”
曾管家暗地叹气,王爷还没死心呐,不知怎么的还有点感动,再也找不到像王爷这样痴情的人了。
然而紧接着,就听江阴王道,“等把人骗进来,我就把他绑住......”
曾管家:“......”
卫四:“.......”
司景明继续说:“问他为什么这么晚才来,问他可否有后悔。”
曾管家呐呐,“倒也不至于——”
“至于,当然至于,为什么不至于?”司景明并不这么觉得,他指着自己的脸,“我难道很好骗?”
曾管家讪笑,“哪里的话。”
司景明点头,“所以付出代价,是应该的。”
曾管家已经毛骨悚然了,“要是他说的理由站不住脚?”
司景明微微一笑,“不高兴就杀了。”
曾管家咽了咽口水,“那要是说的话好听......”
“这样啊,”司景明有些苦恼,思索片刻,自言自语:“那就用别的惩罚他,把他关起来,就关在这个院子里,锁在房间里。”
曾管家手脚有些发抖了。
司景明还在说,“卫四在门上戳几个洞,让他看,使劲看,睁大了眼睛给我好好看——”
口吻瞬时转沉。
“看见太阳不能晒,闻着留仙楼师傅做的水晶虾丸香糯猪蹄清拌鸭丝不能吃,手脚被缚哪儿都不能去......”
他眼中带着怎么藏也藏不住的森森戾气,“让他知道,欺骗我的后果!”
卫四持刀的手抖了下。
回声荡在僻静的山庄里,树上的鸟儿受到惊吓,扑棱扑棱飞走了,场面一度十分安静。
半晌,曾管家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忍着晕厥的冲动,艰难应和:“王爷思虑......甚是周到。”
作者有话要说:你长得好看,你说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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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大家没有看错。
所有人都黑化了。
除了茫然的小南南。
——推基友的种田文——
《偏爱傻夫》隔壁大胖儿
金融学的萧子炎一睁眼发现自己穿越了,一家三口都是奇葩,
阿爹脾气火爆,是村里有名的悍夫,
媳妇儿高大威猛,是村里有名的劳模,
而他,体弱多病,是村里有名的拖油瓶!
炎哥眼睛一闭一睁,行吧,没事,那他多动动脑子就行了。
什么???炎哥还是村里出了名的傻子!
炎哥:他IQ多少来着?180。
村民:你怕不是又犯傻了吧!IQ是个什么玩意儿!
炎哥:……算了,我还是先赚钱养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