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南表情神秘:“不能告诉你,但你随时可以告发我,我没有骗你的动机。”
“我想想。”李斯年似乎动了心,眼眸闪烁不定。
恰在此时,搜查的人靠近了这间屋子,师南有些急了,伸手如电,一把抓住李斯年的手,语速极快,“来不及了,听我说,我知道你入宫带了很多不露面的手下,没人注意,你就说我是你带来的人,帮我掩盖过去。”
李斯年没有挣脱,在脚步声停在隔壁屋子前面时,露出下了决心的眼神,缓缓开了口,“本王想了想,你的条件还不错。。”
师南心里微定,“你不会后悔的。”
李斯年道,“希望如此。”
两人这就是同伙了,师南心里稍定,松开他的手。
哪知前一刻还表现出意动的李斯年,突然反手捏住他的手腕,以有力的身躯,压迫性地将他压在桌上,“但是——”
李斯年阴沉着脸:“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废物,连这点事情也需要你替我摆平?”
师南睁大眼睛,仰头看他。
看见他眼里燃烧的火焰,和嘲讽的笑意,“最后教你件事,小美人。别以为你能绝对掌控得了我。”
“从来没人能掌控我,过去没有,未来也不可能有。”
李斯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敛去眉目间的戾气,眼神终于移开,抬头,就要对外面高喊——
声音还未出口,就被状似镇住的师南,忽的撞过来,一口咬住他的肩。
李斯年本能想推开他,哪知这一口实在咬的紧,比他之前咬的更凶狠。两人就这样纠缠在一起,从站着打到了地上。
师南翻身在上,恶狠狠的与巴不得撕了他的李斯年对视。
师南眼神示意:以前求我救你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估错了李斯年,说到底,本来就不了解真正的李斯年,他认识的,从来只是那个奴仆,霍斯年而已。
反正左右跑不出去了,李斯年又忒气人,还不如先当场以牙还牙,报了先前的仇。
洁白整齐的牙齿,死死地咬住蜜色的皮肉,接触处已经渗出了血。
李斯年舔了舔后槽牙,被激发了内藏的戾气,矫健修长的腿绞出师南的腿,就要翻身压上来。
两人争斗的动静再小,在高手耳中,已经不弱了。
隔壁房间的几道脚步顿住,然后朝这边走来。
李斯年搏斗功夫根本不逊于师南,甚至还胜之,眼见着就要翻上来反制住师南,一口比师南更锋利的牙蠢蠢欲动。
师南却朝他松了口,朝他龇了龇牙,然后——
一个撩阴膝,直接狠踹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
强压后的闷哼声在室内响起。
李斯年:“......”该死,卑鄙小人。
对着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微微蜷缩,脑门子都冒出冷汗的李斯年,师南终于满意——这下肯听他说话了。
说到这个......师南心里一动。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还有个法子可以试试。
师南收了腿,就这样明目张胆地压在霍斯年身上,听着即将走到门口的脚步声,俯下身去,用那张动人心弦的脸,说道:“我有一个朋友......”
......
席远站在门口,抬眼,推开这扇房门。
首先出现在眼前的,就是制造出动静的,躺在地上一上一下的两个男子。
下面的男子,正是席远见过的西武储君,李斯年。
他被压在地上,只着皱巴巴的中衣,发髻凌乱地看来,好几缕直接黏在了汗湿的脸上。这样反差的情形,出现在这张棱角分明的脸,让人觉得十分违和。
再往上看,身上俯身压着个同样高挑,身形却单薄些的男子。
男子有一头海藻似的长发,披散开来,遮住了面容,唯一露在外面的只有一双手,即使在这样暗的夜里,也白得发光。
身上穿的是一件极宽敞的外袍,看样式应该从李斯年身上剥下来的。
男子双手撑着李斯年的胸膛,白皙的手指微微弯曲,手腕上小小的尺骨凸起,作为唯一衤果露的地方,出现在这个场景,无端的涩气。
宽敞的外袍遮住了身下的场景,但不妨碍进来的几人,脑补其下的荒唐迷离。
李斯年咬牙,似是感到愤怒,“出去!”
好歹是未来的一国之君,结果被人看见这副模样。
侍卫总管眼睛都不止往哪放了,欲言又止,“将军......”
他们明显打断了西武储君的好事,没想到,李斯年居然是下面的那个......
身高相近,发色相同。
席远瞳孔颤动,像是被烫了一下,挥退身后不知不觉,目光锁在男子身上的人。
拳头松了又紧,“抬起头来。”
上面的男子像是羞涩,一直未曾抬头,听了他微冷的声音,缓缓抬起了头。
席远目不转睛地盯着。
待看清黑发间,那张像是不该存在于世间的精致相貌时,席远眼神凝住,呼吸反而渐渐平静。
他说:“起来。”
男子惊慌地眨了眨眼,裹紧外面的长袍,勒出了窄细的腰身。
下面的李斯年终于坐起身,将最美丽又脆弱的瓷器,拥在了怀里,也遮住那张脸,“大将军,这是我的人。”
门大敞着,透亮的月光毫无遮掩的照射进来,照亮每一个人的神色,也显露出李斯年如狼般凶狠的眼神。
与在孔国这几日所表现的迥异。
席远不说话,一步步走近,来到两人身侧,伸手向李斯年的怀中人探去。
被李斯年挡住,“大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席远看了他一眼,神情冷然,“让开。”
“只听说护国大将军迟迟不娶亲,却没听说大将军有夺人之美的爱好。”李斯年针锋相对,“莫非将军原来好这口?”
“李斯年,你怀里的人,也许并不是你认识的人。”席远收了手,站直身,“况且,我能击败西武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我只是想验证一件事,你不要试图以卵击石。”
李斯年胸口像是欲爆发的岩浆,滚烫的,在里面蓄势待发,烧得他喉间干哑,让他窒息难忍。
终于,李斯年低低地笑了,锐利的牙齿泛出凶光,“威胁我?”
他松开了钳制住怀里人的手,缓缓捏成了拳状,“听闻护国大将军威名已久,不如——”
“斯年。”
一道如泉水叮咚的嗓音打断了他,使得李斯年微微僵住。
怀里的人奋力钻了出来,咬着唇,比最亮的黑曜石还要耀眼的眸子,战战兢兢地望向席远,“你,你找我做什么,不要为难斯年。”
斯年......
紧贴的胸腔急促地跳动一下。
都是花言巧语,李斯年这么想,但又紧接着,看着那双微颤的鸦睫,心里像被刷子扫过。
“是你吗?”席远一动不动看着胆怯的男子,视紧贴着的李斯年于无物。
迟迟得不到回应,他却是笑了笑,出去吩咐人取了盏宫灯,重新来到两人面前,宫灯被举到师南的脸前。
李斯年左右看了看两人,在席远看不见的角度,目露思索,他到底在找什么?
席远反常的一语不发,只是举起宫灯,细细地观摩师南的脸。
师南压着眼睫,一副不敢看他的怯怯模样。
不知从哪拿的宫灯,以细木为骨架,外面镶上了白色的绢纱,期内跳动的火苗,一闪一闪的。
美人在月光下,显露的美是骨相。
在暖黄的灯光下,又能更清楚地发掘美人无一不精致的皮相。
当着李斯年不善的目光,席远抬了手,从美人的发间,沿着侧脸流畅的弧度,勾勒到了下巴。
无缝的面皮,没有瑕疵,没有戴□□类的东西。
动作轻柔,美人似是觉得痒,往旁边躲闪了下,却不小心撞到紧贴的李斯年肩膀处。
三人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李斯年白色中衣的肩上,一小团血迹弥漫而开。
柔弱羞涩的美人:“......”
李斯年:“......”
席远跟着看过去,与看师南的复杂神色不同,落在李斯年脸上,就是冷凝的,“你在哪受的伤?”
他没注意到美人的表情古怪。
寻找那个人确实重要,若是李斯年私底下有别的动作,也绝不能轻饶!
席远虽然有副多情的相貌,又酷爱亮丽之色,和骚包的衣物配饰,但当他认真起来,周身的气势,又让人想起他不弱于江阴王的累累战功。
总有人酸溜溜地说,席远靠的不过是席家的权势,但世家子弟常有,护国大将军却只有一人。
李斯年忽然叹了一口气,“本来是私密之事,将军既然非要逼问。”
随即拉开那半侧衣服,露出的赤.裸肩上,赫然有个血淋淋的牙印!
旁边尽力减低存在感的美人,低下了头。
就见李斯年不知廉耻地道:“我们玩的很开,像这种小伤都是习以为常。大将军不知情爱,自然不懂。”
席远眼皮跳了下,忽的皱了眉,落在师南身上的视线,竟让后者有些心悸。
席远顿了半晌,重新让师南抬头。
指腹一路轻柔地按压,感受其下真实的触感,是光滑温热的皮肤,没有任何药物伪装。
扳开眼皮,就连里面的瞳孔,也是纯粹的黑。
随着一步步动作,席远身上某种洋溢的东西,渐渐消失。
此时的场面十分诡异,灰暗的屋子里,三个气质各异的男子,左边的人搂着中间那人的腰,状似亲密。右边的人却微探出上身,一手持灯,一手轻抚中间人的面孔,像是情人之前的亲昵。
这里面的暗藏汹涌,错综复杂,俱被掩盖在表相下。
作者有话要说:师南[龇牙咧嘴]:以牙还牙,超凶。
读者[莫名担心]:南南,不要跟狼狗学坏了!
李斯年[围笑]:还有更坏的要不要听?
读者[声嘶力竭]: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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