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长公主身份特殊,故而成亲地点定在了公主府。
而为着安全起见,便没有让旁的人来观礼,唯独公主府上一些人,就连鲁王夫妻那边,都没让来。
虽则这个要求听上去极为不尊敬,但因着是陛下下的旨,旁人也不便说什么。
这日黄昏,公主府上一应装饰妥当。
戚弦衣穿着钗钿礼衣,坐在房中,等着驸马来合卺。
“殿下。”站在一旁的春暖,微微弯腰同戚弦衣低声道,“驸马那边尚未结束,您还需再等一些时辰。”
长公主大婚,身为驸马需要先入宫拜过陛下方能回府行礼。
戚玉成已经入宫快两个时辰了,照理来说应当回来了,只是不知被什么事绊住,眼下还未回。
听得暮夏的话,戚弦衣还未开口,另一边的暮夏便道:“眼下还未回来,再过半个时辰便是吉时了,若是误了时辰可如何是好?”
昏礼吉时是陛下下旨叫太史局特意挑的,若是延误了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无碍。”戚弦衣张口道,“陛下应当是知晓的,不至于叫驸马延误了时辰。”
时辰是戚逸明叫人选的,他也知晓,成亲误了时辰不算是件小事,应当不至于一直不把驸马放出宫。
“可……”暮夏有些担忧,“可驸马如今还未回来,也并未叫人来传话,若是真个赶不及……”
戚弦衣沉吟半晌,最终开口道:“春暖,你去找孟元忠,叫他派了人去宫中瞧瞧,若是驸马还未回来,就让去找陛下,说我的话,陛下有什么要同驸马说的,待行过合卺礼了,明日本宫亲自同驸马入宫谢恩。”
“诺。”春暖闻言一福身,便转过身,往房门处走去,可刚出去没多久,外面便响起一声惊叫。
“啊——!”
这声音听上去极为熟悉,俨然便是方才出去的春暖。
戚弦衣听后眉间一蹙。
“殿下?”暮夏显然也听见了,有些惊愕地看向她。
戚弦衣对暮夏道:“你去看看……罢了,本宫自己去。”
语毕,她猛地站起身,不顾暮夏的阻拦,便往外走去。
此时外面已经乱作一团。
因着想着此处是举行合卺礼所在,故而便没安排太多守卫在此处守着,公主府上半数守卫都被安排到府上前门和后门守着了。
这便给了旁人机会。
戚弦衣一身钗钿礼衣出了房门,看见的便是仅有的几个候在此处的守卫,围做了一团,里面似乎有个人,但因着被围住,瞧得并不真切。
倒是先前出来的春暖,站在离房门不远处,整个人有些颤抖,面容也一片惨白。
“怎么了?”戚弦衣走到她跟前,开口问道,“适才发生了什么?”
春暖似是没听到,只是盯着那被围起的地方,眼神有些发愣。
“春暖……”跟着出来的暮夏也唤了一句,对方仍是没反应。
暮夏见状便伸手轻轻推了对方一下。
“春暖。”
“——!”春暖被她这么一推,整个人一震,霎时间回过神来。
“殿下。”她这才发现长公主已经走到了她身边,想到自己方才的模样,忙着道,“奴婢,奴婢并非有意不回殿下,只是适才被……”她说着一顿,似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半刻后方继续道,“适才被吓住了,这才没见着殿下您。”
戚弦衣也没在意对方的方才的没有表现,只是略一点头,尔后问道:“适才发生了什么,叫你吓成这样?”
春暖缓了口气,方开口将适才自己看见的慢慢说来。
原来她刚才出门后,正要绕出院落去找孟元忠,便见着有从院外走进来,因着已经是黄昏了,有些没被落日余晖照到的地方,便已经是黑暗一片了。
那人是低着头缓缓进来的,因着候在院门处两旁的守卫,并未仔细瞧,还以为是什么人来送东西的。
春暖也是这样认为,还想着过会子给对方让条路,让对方好进房间。
直到那人进了院子,忽地直起身子,一双幽暗的眼神望向春暖时,才将她吓了一跳。
原来那人不是旁人,正是今日一天也没出现的岑温言。
只是这不是让春暖惊叫的原因,真正让她惊叫出声的,是对方身上的模样。
这些日子因着准备长公主大婚的事,春暖同岑温言一起做了不少事,便也对对方的印象比先前要深刻许多。
她知道暮夏不喜欢这人,但她不同,她觉着只要不伤害到长公主,就不必太多对这人苛刻。
原本她想着这些日子事多又累,因而便特意同殿下说了,叫今日让岑温言休息一日,不必再叫他过来伺候。
戚弦衣想着是这么个道理,便答应了。
春暖今日见对方并未出现,还以为对方在自己房中休息了,谁知眼下竟在这里看见对方。
不止如此,当原本低着头的岑温言抬起头后,满身的鲜血才让春暖惊叫出声。
她没想到,不过一日不到没见到对方,岑温言就成了这样。
他今日没有穿小厮的衣服,而是换了最初入公主府时穿的牙白色长衫,一头长发束在脑后,面容瞧上去温润如冠玉,可衣衫前方,是一大片的鲜血,将原本牙白色的衣衫浸透,瞧上去十分吓人。
尤其是,他的手上,还拿着一把十分尖锐的尖刀。
尖刀的最前端,尚未擦去的鲜血点点从刀刃上落下,滴在青石砖上,十分诡异。
正是因着这样,听到春暖声音的守卫才一下上前,将岑温言围住。
而春暖也被对方的模样吓住,一时间回不过神来。
听得春暖的话后,暮夏双目倏地睁大,似是有点不敢置信。
而一旁的戚弦衣倒显得冷静得多。
她往院中走去。
钗钿礼衣十分繁琐,因而她走起来便也慢了许多。
半刻后,她走到那几名守卫身后。
“都退下。”她的声音听上去十分冷静。
那几名守卫听后先是一怔,尔后有人道:“殿下,这人眼下十分危险,您不宜……”
“退下。”她重复了遍。
守卫没办法,便只得往一旁退去,露出先前被他们围起来的,一身是血的岑温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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