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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云齐请吃饭的时间仓促,肖似没有犹豫,立马赴约。
依旧是上次大学城附近的那家面馆,郭云齐比她?早来十分钟。
“师妹,抱歉,这么晚叫你,打扰到你了。”
两?人都点了招牌的三鲜面,面还没上来,肖似擦了擦桌子.
“师兄哪有,你帮我这么大的忙,感谢你还来不及,不用客气。”
且不说因为这件事?,光是郭云齐在大学照顾,肖似就?无?话可说。
郭云齐听完笑笑:“你不介意?太好了。今天找你是想告诉你,我准备回永都了,已经买好票,这几天就?走。”
“这么匆忙?是你家里的意?思吗?”
“不算是,我本?来也没打算在这里发展,回家是早晚的事?。”
店里人多嘈杂,他们坐在角落,说话音量不由放大。
郭云齐说:“正好阿姨在永都适应,那里条件发达,是个康复的好机会。我回去以后呢,有空经常去看她?,这样不好吗?”
这几天传来的消息都表明?肖母适应永都的环境,肖似准备就?此?让肖母在那里疗养。
“那你什?么时候走,要我送你吗?”
郭云齐说:“没那个必要了,我有一位同事?,一起回去。”
想起前段时间看到的关于她?的新闻,问了一句:“你和那位慕总还好吧,你不会再离开他了吧。”
肖似脸发烧:“我们很好,之前是我不对,做过一次错误的选择,今后不会再那样了。”
“那就?好。”郭云齐放心不少。
“下次来永都和他一起过来吧,带他去看看阿姨,为你们日好做打算。”他说。
肖似蹙眉:“师兄你说的我跟他提过,可是他好像有点抵触。上次我家人不是来临江嘛,我叫和我一起,他拒绝了。他,是不是不想见我的家人啊。”
这么说倒真有点古怪,郭云齐尽管心中?疑虑,但不方?便说出口。
“应该不会,慕总身份地位不俗,他可能还没做好准备。师妹,你给他一点时间,他重视你,必定要做好十全的准备。”
“但愿如此?吧。”
热腾腾的面条上桌,两?人边嗦面边说话。
郭云齐想起一件事?。
“师妹,我听医院的人说前几天有位莫先生去看望阿姨,这位莫先生是你的朋友吗?”
“莫先生…莫循!”肖似放下筷子,咂舌。
“他怎么会去呢,难道他去永都了?”
郭云齐见到她?的反应赶忙停下动作:“你果然认识他。”
肖似面露难色:“他算是我的朋友吧,怎么跟你说呢,这件事?情我还要去打听。他去看我妈妈没有跟我打过招呼,我不知道他过去。”
“如果是这样的话是要打听清楚,师妹,不管你跟人有什?么过节,是朋友就?该好好谈谈。”
郭云齐仿佛看穿她?的心思,说出的话十分善意?。
“师兄,你可能没看到之前的报道,我和他之间,不是三言两?语就?说得清的。莫循这个人吧,我有点为难,寻思着要不要联系他。”
莫循要和她?结婚,她?用肖佳缠住,从重逢到现在,两?人哪次不是不欢而散,她?没有再招惹他的理由。
况且,她?没有忘记白?岚,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子,因为他们被搞成这样。
郭云齐关心她?,但有分寸,明?白?哪些该问哪些不该问。
他没有刨根问底,而是说:“天底下哪有三言两?语能解决的事?情,连金钱都不是万能的,你不跟他认真谈一次,你们之间的矛盾如何化解。师妹,听我一句话,好歹跟人家联系一回,不管这件事?能不能解决,最起码你态度放在那里,他就?不好再说了。”
“是嘛。”浅显易懂的道理,经他点拨肖似才懂。
“我明?白?了,回去之后我就?跟他联系。”
正如他所?说,她?和莫循不可能永远僵持下去,她?必须化被动为主动。
肖似准备一回家给莫循去电,灯未打开,沙发上的人影将她?吓一跳。
她?不晓得慕闻詹是如何进?来的,难道毓问告诉了他密码?
“你来都不告诉我,是要给我一个惊喜吗?”
她?记得早上出门将窗帘拉开了,可现在屋子里密不透风,哪有半点光亮?
慕闻詹打开旁边马卡龙落地灯。
“过来。”向她?招手。
没有询问她?去哪里,没有询问她?这几天的行程,肖似一过去就?被他抱在怀里。
对比室外的冷风,他的胸膛很暖,还有一颗灼热的心,在她?耳边跳动。
“你怎么了?”她?摸了摸他的鼻梁。
慕闻詹看起来有点颓丧,跟往常不一样。
“我今天去做了一件事?,一件我以为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事?。肖似,那种感觉太痛苦了,我好痛苦。”
上次在别墅即便疼痛依然强忍,而现在,他向她?吐露这种痛苦。
肖似不再依偎在他的怀中?,而是张开臂膀环住他。
“能告诉我什?么事?吗?我想知道。”
她?想起之前种种,还有他那个凭空冒出的舅舅,猜测会不会跟他的家事?有关。
她?突然很想一探究竟。
慕闻詹相当安静,安静得有些不正常。
“小时候的事?,忘得差不多了。”
“可是你都说了你很痛苦,如果痛苦都不能对我发泄的话,我对你来说算什?么?”
他眉头紧锁,与其说是想要了解,不如说想要抚平创伤。肖似的心不比他疼的少。
灯光泄下几缕薄影,绿植叶子轻坠,地暖没开,屋子里冷意?泛滥。
看到他沉默,肖似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慕闻詹,我不想逼你,只是要说痛苦,我不比你少。我都能挺过来,你为什?么不能?”她?蓦然拔高音量,从他身上弹起。
慕闻詹的瞳孔凝结海一般的静谧,随之而来是一丝伤痛。
“肖似,我想今晚我不该来,对不起,我先回去了。”
他遂拿起外衣,肖似与之擦肩,心很沉很沉。
“慕闻詹,你别走!”冲过去抱住他。
他的背无?比冰凉,与胸膛全然不同。
“肖似。”淡淡的话语经他口中?飘出,显然,他在为刚才的举动自责。
酸涩从喉咙里冒出,肖似嗫嚅:“不想说就?别说了,我不逼你。慕闻詹,今晚留下来,外面这么冷,你出去,我心疼。”
她?抱紧他的腰身,手稍稍动上几分。慕闻詹覆上另一只手,身形动摇。
“我的那位舅舅,你上次见过,今天我去见他,去办之前他要求的事?情,替我继母迁坟。新的墓地与我爸的在一起,舅舅说,这是继母的遗愿。”
“继母?以前从未听你说过。”肖似困惑。
慕闻詹说:“我说过,我不是生在国外,我8岁才被现在的父母收养。这份过去埋在我心里很多年,我从没对人说过。”
“所?以,我是第一个听到的人吗?”
回忆明?显对他来说十分痛苦,肖似捂住耳朵,阻止他说下去。
“那你不要说了,我不听。”
慕闻詹转身拥住她?:“不,我要说。你以后会是我的妻子,我的一切你都有权利知晓。”
他覆住她?的双手,试图让她?放下,肖似不肯。
她?开始用另一件方?式转移他的注意?力。
“慕闻詹,我不会安慰人,但是为了你,我愿意?试试。”
她?霎时覆住他的双唇,撬开贝齿,耳鬓厮磨,一点一点磨掉他的耐心。
慕闻詹措手不及。
“肖似。”
叫着她?的名字,他喉咙干涩,浑身生出一股燥热,心火兴旺。
揽住腰,迎合她?,有种浑然天成的优势。
肖似几乎要沉沦。
光影旖旎,两?人从沙发滚到床上,天雷勾动地火,一切都是那么情不自禁。
肖似勾住他的姿势笨拙,一夜春风,长夜有尽,破晓已至,天亮得尚早。
身边的人刚刚入睡,慕闻詹轻抚着她?的脸庞,目光缱绻。
肖似翻了个身,身体像散架了一样。
她?以为慕闻詹会走,可她?醒来对方?像个没事?人一样。
“你快出去,我要换衣服!”她?拽起被子捂住胸口。
慕闻詹浅笑:“肖似,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你这么害羞,我以为你还想……”
“想什?么想,你快出去啦!”肖似将头蒙在被窝里,大气不敢喘一声。
慕闻詹若无?其事?地掀开被子一角:“今天是周一,你打算迟到吗?”
语气微凉得跟昨晚判若两?人。
肖似就?是赖在里面不起来,心里直感叹,男人果真是大猪蹄子。
“你都不去,我为什?么要去?”
话罢,忽然咬到舌头,痛得她?挤出几滴泪。
慕闻詹抻手,就?这么望着她?。
“我不去,你不去,我们都耗着,反正时间多,我不介意?陪你一整天。”
“你…走开。”
肖似不想跟他耗着,今天有广告拍摄,她?得赶紧去现场。
慕闻詹笑意?攀上眉梢:“你走开的意?思是不要走吗?就?像昨晚一样?”
另一只手渐渐不安分,“肖似,赖床不是一个好习惯,你不起来的话,那我只能……”在她?腰身掐了一把,话语有种摄人心魄的诱惑。
白?嫩身躯乍然暴露,肖似爬起,脸色更加晕红。
“流氓!”她?朝慕闻詹狠狠砸了一记枕头。
慕闻詹笑容不减:“好了,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想上班的话,过来。”
不是勾手的姿势,而是直接捧起她?的脸,快速一吻。
“嗯,肖小姐,今早我很满意?,下次请继续。”
肖似想将他踢到床底的心情更迫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