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在他的蓝图里,未来将是一片生意上的战场。

在赴今天这顿相亲宴之前,对于这座城、生活在城里的人们,他像许多初来乍到的人一样,丝毫不感?兴趣。从机场到茶餐厅,冷眼旁观。

“先生,这边请。”

茶餐厅,服务员指了指最靠窗的位置。

女方比他先一步到,作为男士,他的举动已经触犯大忌。

长发飘飘,背影纤瘦,从后面看似乎是个清丽佳人。

可惜,她对这次相亲不怎么上心。

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在把玩手机,并未表现出一丝焦虑。

“莫,莫循?”

对方看到他明显吃惊过度,本能地起身,一个大力将手机摔落在地。

屏幕碎成花,脸上透出一丝心疼。

“抱歉,我?没想到是你。”坐下后第一句话,声音柔柔的,比刚才?平静不少。

他手指轻扣,微搭在桌面:“你在相亲之前没有做好功课嘛,你不知道今天要来的人是谁?”

她苦笑:“他们让我?来,我?就来了。莫大哥,这么多年没见到你,我?刚刚失态了。”

遵从祖母的意见赴约,她不是出自真心,他来之前就知道。

可他不一样,他对那个家庭没有感?情,但对于赚钱,乐此不疲。

因?为要进军临江市场,他跟周太签了一份风投协议,急需找人组建家庭。

“所以,你是失望还是高兴?”

她怎么可能高兴,哪怕相亲对象是他,她的表情也瞬间从惊讶转变为低落。

她老老实实回答:“我?不想结婚,我?的人生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停滞不前。莫循大哥,因?为对方是你,所以我才?想告诉你,在我心中你相当于我的家人,而非,相伴一生的人。”

“可你还是来了。”他喝了一口白开水。

她咬唇,半天才讪讪开口。

“对不起。”简短的三个字,表明她的衷心。

“肖似,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还好吗?”

在赴约之前,他早就将她调查个遍,家庭、学校、工作,里?里?外外,没有一处遗漏。

这么问她,不过是想要观察她的反应。

她抱着玻璃杯摩挲了一会儿,“我?很好,工作过一段时间,生活上没有什么难题。你呢?怎么就突然回来了,之前不是一直在海外吗?”

“有一句怎么说来着,漂泊在外不如?早早回家。我?是个沉不下心的,早两年在外面发展太寂寞了,现在回来,换种方式重新开始。”

“我?听说你开公司了,那你的公司呢,一起搬回来吗?”她说着说着来了兴致。

他笑?道:“都是小生意,哪里做不是做,回来安寨扎营,不很好嘛。对了,你现在在哪里工作,临江吗?”

“我?……”

问到这个问题,她有些紧张,连忙喝了好几口果汁。

“我?现在没有工作,在家待业。”她不擅长撒谎,索性说个明白。

他点点头:“哦。那住在哪里呢,要不是我改天登门拜访?”

“不,不用了,我?在这里?也没有住的地方。”

他知道,她是因为母亲才过来临江,和他差不多,都是从零开始。

“那好啊,我?准备将公司搬过来,你要是没有工作可以来我这里?上班。至于住处,我?回头给你安排。”

“莫循,你还不明白嘛,我?除了我?这个人一无所有,你跟我?结婚,你会吃亏的。”

突然回归到正题,她莫名?焦躁,赶紧跟他撇清关系。

“你可能不知道,我?对物质要求没那么高。回你那句话,因?为对方是你,所以我不用顾忌那么多。两个从小相识的人总比两个陌生人相处来得自如,我?不反感?你,这就是理由。”

“你……”她一时语塞,找不到辩驳的话语。酝酿出一股气,脸憋得通红。

“我?交过一个男朋友,就在临江,两年前我?追求他时闹出很多笑?话。旁人没有关系,你应当保持警惕,你以后在临江发展,你们同处一个圈子,总会抬头不见低头见。”

“你是说百慕集团副总慕闻詹?”

他话接得冗快,她没有反应过来。

她挺直身板:“你怎么知道,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但作为同行,我?既打算过来发展,自然要了解情况。慕闻詹,知名度不小,嗯,能力也很不错。”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他何止是了解过,连同百慕那位一把手,简直将两人的行业底细、过往经历查得一清二楚。程厉延出身名?门自不多说,慕闻詹嘛,有意思,可不像表面那样君子坦荡荡,他的秘密藏在最隐蔽的深渊。

连最后一张底牌都用光了,不知道该怎样才能结束这场相亲。

沮丧写在脸上,她的瞳孔黯然失色。

习惯性给一颗炮弹再给一颗糖,见她如此泄气,他说:“每个人都有过去,你的过去我不是很在意,所以,别有压力。试着从过往解脱吧,人的一生不止会遇见一个人,有时候你再回头,风景已经不一样了。”

“可是他不同,对我来说,他是独一无二的风景,没有人能够取代。”

小时候别人打?她,她不敢还击只是默默哭泣。在他的认知里,她是个逆来顺受、没有脾气的软柿子。

今时不同往日,刚刚这句话明显带有愤怒、不平,她的棱角在慢慢展现。

他内心抑制不住冷笑:“你们还不是一样分开了,不然你现在也不会坐在这儿,跟我?相亲。”

“相亲”两个字咬得格外明显,他不信她听不出来。

果?然,她拍桌起立:“那你呢,你为什么回来相亲,你不是跟家里人关系不好吗?你干嘛听他们的?”

比他想象中还要恼怒,一连串的话语在逼问他。

“你想说什么?”他的神色依旧平淡,淡到如同桌上的白开水。

“我?什么也不想说。”

她到底没有刻薄,给他留几分颜面,只能再次坐下跟自己生气。

“肖似,你不可爱了,小时候的你多好啊,又听话又懂事?,而现在,你两样都没有了。”

如?果?是以前的他,他能少说一句话则少说一句,她不过是个邻家小妹妹。而现在,他改变注意了,她张牙舞爪的样子有种说不出来的韵味。

她猛地喝完一整杯果汁,气才?消掉许多。

“我?为什么要听话懂事?,我?又不是玩偶,任人摆布。莫循,念在我们小时候的情谊你换个人吧,比我?合适的人太多太多。”

“长辈那边……”他故意顺着她的话。

她一下子兴奋起来:“长辈那边我?会说,你放心,只要你回绝,我?保证我?们不可能。”

“你保证?”他弯弯嘴角,“那好吧,我?答应你。”

诺言是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他从来不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

那天,她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打了一通电话回去——报喜。

“哎呀,你们真的看对眼啦,太好了!”

安排这次相亲的是他的母亲,他虽然早早留学对那个家庭不再有眷恋,但母亲终归给过温存。生意固然摆在第一位,不如?就此借这个局加注些砝码,岂不一举两得。

母亲宋连枝听起来十分高兴,忍不住多啰嗦几句。

“儿子啊,你现在事业蒸蒸日上不用我们操心,现在终身大事?不出意外也没问题了。我?没有后顾之忧,好好对肖似,她是我看着长大的。”

从大院搬出来后只有母亲跟肖家人往来密切,但她似乎并不知道肖似两年前的事?。

他没有说,更不会让她知道。

“好。”

利落地一个字,时间对他来说就是金钱。

没过几天,他将订婚的消息发布到网上。

之前有在海外和大陆都积攒过一些声名,是以,动态一经发出,许多人跟风讨论。

外界反响如?何他不是很关心,她的反应才?值得玩味。

“你发这条动态经过我?同意了吗?或者说,你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

她气急败坏地冲进门,眼神锐利如同匕首,恨不得将他撕碎。

“如?果?你是来替自己讨要说法的话,恕我?,无话可说。”

他不认为是自作主张,对于看中的猎物,他从来都有猎捕到手的决心。

肖似,迟早是他的瓮中之鳖。

她的愤怒如?同骤降的暴雨,打?得人措手不及。但他没有惶恐,甚至故意挑起话题,惹她伤心。

“你是还有很多事?情没做,你纠结于上一段感情,期期艾艾,当然没有心思。两年时间,说短不短,有出息的话,忘记他。当怨妇,你不够格!”

刻薄的话只对有意思的人说,他已经将她列入这个范畴。

“对,我?是还念着某个人,很难放下。那么你呢,敢承认嘛,你草草找人结婚无非是心灰意冷觉得人生无望。你的那个意中人……怕是这辈子都见不到了吧。”

她回击的这番话彻底激怒到他。

这个多年来不被提及的敏感话题,话题里?埋葬的人是他的底线,年少时光,刻骨铭心。

“很好,肖似,你的刺已经长成,那就干脆让我拔掉吧。我?这个人,喜欢看困兽犹斗。”

他邪恶地想着。

恶魔的法则:睚眦必报,攻其不备。

肖似……

鉴于她出言不逊,那么,他们之间的游戏只能开始。

(全文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预收《苏一下,甜一下》有爱请收藏】

拆二代欢脱逗比女主VS清贵闷骚学神男主

1V1校园甜宠,轻喜沙雕向

文案◇

在青石,谁都知道吊车尾班的唐瑭对尖子班的男神聂褚弋见色起意。

然而,十八般武艺用过了,聂褚弋这朵高岭之花仍不为所动。

一番痛苦挣扎之后,唐瑭终于在某部肥皂剧悟出一条人生哲理——

喜欢他就欺负他。

第一次,她假装年级大佬将他堵在校门口,聂褚弋看了一眼,栽了个跟头;

第二次,她往他书包里放了一本小h…不是,青春指导手册,聂褚弋又看了一眼,被举报进了校务处;

第三次,她倒卖起他的学习笔记,中间商不赚差价,童叟无欺。

这回,当事人没有中计,而是——

“你敢卖我的笔记?”

男生将她拽到墙角,双眼如炬,用脚尖抵住她。

唐瑭怂,“没有没有,都是误会。”

“误会?”

唐瑭开始瞎掰:“你不是喜欢汉什么尔嘛,我存钱给你买碟!”

男生唇角隐隐匿着股笑意,“哄我?”

唐瑭:???

俊颜染上一抹悦色,他笑声低浅,“哄我就直说,傻瓜。”

_

“以后我哄你。”

毕业那天,他的字迹力透纸背,贴在学校最显眼的公告栏。

张扬霸道,一副宣示主权的模样。

————————小剧场————————

唐瑭后来每每跟好友聊天都痛心疾首。

“你知道我妈给我灌输啥理念吗?她说看上一个男人就得追,追不上……嗯哼,别进老唐家的大门!”

“然后嘞?”

“为了我家十八家套房子,我一肉疼……聂褚弋他丫的必须往死里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