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乐鹤府是修仙界毫无争议的第一门派,自然令无数刚踏入大道的修仙人士心驰神往。然而依附于奉乐鹤府的修仙家族数不胜数,再加上门内弟子数不清的亲朋好友,差不多都要将每年征收的新弟子名额挤满了,因此没有关系的外人想加入奉乐鹤府是难上加难。
然而再难,也挡不住众人要成为第一仙府其中一员的决心,每十年举行一次的入门试炼就是他们激烈最竞争的时候。
登天梯,各大修仙门派中最普遍的考验弟子的关卡,奉乐鹤府也没搞出什么新花样,只不过在登天梯的路上设下重重阻碍,不是运气兼实力爆棚的根本上不来而已。
这样做的目的也很简单,一是为了挑选人才,二是名额实在有限,安排门内那些关系户都来不及呢,哪能浪费名额到外面这些散修身上。
从丰出身奉乐鹤府辖下的一个小家族中,家里攀不上什么关系,没办法把他直接塞进奉乐鹤府,最终托关系砸了大代价买通了一个负责征收新弟子的小管事,给他在登天梯上开个后门,这才把他给塞进了奉乐鹤府的大门。
日头高照,登天梯的人从下往上是递减的,太多人在往上的路上或陷入迷障难以自拔;或误入迷阵跌下悬崖;或双脚如灌铅一般寸步难行。能通过这些重重困阻在规定时间内登上山顶的实在寥寥无几,然而第一仙府的名头实在是诱人,每年依旧有大批人前来碰运气。
从丰悠闲自在的往登天梯上爬,一路畅通无阻,没有中招任何法阵,就是感觉太阳有点大,额头隐约出了点汗,一旁伸来一只柔弱无骨的手,捏着手帕要给他擦汗。
“少爷,怎么还没到,奴家有点累了。”娇娇滴滴的艳丽女子仿若没有骨头一般半倚在他身上。
从丰顺势搂着她的腰,手不安分的乱窜,语气轻佻的说:“马上就到了,以后可别再叫少爷了,入了门我们就是同门师兄妹,容师妹~。”
艳丽女子是从丰的相好,天生的炉鼎体质让从丰片刻都离不得,于是他哭求了家里长辈要带上她,家里人没法,只得又买了一个名额,将俩人一同塞进来。
容月怡作势要拦他不安分的手,偏偏身子越靠越近,俩人很快抱作一团,仿若连体婴儿一般往上走。
走着走着,容月怡“哎哟”一声叫了起来,俩人好像撞上了什么人。从丰不满的抬起头,瞧见僵硬在台阶上满脸挣扎的男人,不屑的笑出声,“泥腿子也来碰运气,竟然还走到爷的前面。”
僵立在台阶上的男人仿佛陷入了迷阵之中,双眼紧闭,额上满是大汗,面上时而狰狞时而痛苦,分明是陷入了魔障一时挣脱不开。他衣着朴素,周身气势也很青涩,估摸着没什么背景。
从丰嘿嘿一笑,绕着他转了一圈,然后一脚将他踹下了悬崖。
容月怡尖叫出声,“少…少爷,他这就要死了?”
从丰揽过她的肩膀,连声安慰,“别怕别怕,死不了。奉乐鹤府的登天梯设有防护法阵,掉下去不会死。”
容月怡松了一口气,娇笑着锤他胸口,“那踢他下去干嘛?”
从丰笑得油里油气:“死是死不了,就是得去挖十年矿。”
奉乐鹤府的名头何其诱人,仅仅设下超高难度的关卡,依然有大批人前来碰运气。于是又添加了一条规定,若在登天梯上坠落悬崖,需无偿为奉乐鹤府挖矿十年。挖矿可是个辛苦又危险的工作,若是闯关失败还是做十年义务劳动,这一下那些对自己的实力没什么信心都打了退堂鼓,着实减少了一大批没什么实力还想来凑热闹的人。
容月怡眼睛咕噜一转,娇声说:“既然死不了,那将走在我们前面的人都踢下去,我们不是就能第一个闯关嘛。奴家听闻,第一个闯关成功者会有奖励。”
从丰摸着下巴想了一会,深觉这招还真可行。他们俩是走关系开了后门的,在登天梯往上走一路畅通,那些泥腿子可不一样,走两步就会被各种困阵困住,踢他们下去岂不是易如反掌。奉乐鹤府给予新弟子的奖励虽说不会多名贵,但对于他们来说也是极为难得的了。
俩人说干就干,这一路见着僵立在石阶上的人就往下踢,可谓是一路顺畅。偶尔有意识清醒的人见他们这般,也忌惮随时会出现的各种困阵,不敢与他们交手,只小心翼翼的避开他们。在这种情况下,没过多少时间,俩人就即将登顶。
从丰不禁有些踌躇满志,他扭过头对容月怡说:“咱们马上就要……”
话还没说完,却见容月怡一脸的惊恐,他还没回过神来,就感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俩人瞬间腾飞在空中,biu的向悬崖落去。落下悬崖的一瞬间,从丰分明看到台阶上站着两个跟他和容月怡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然而不等他想明白,俩人就已经以飞快的速度坠入深渊。
顶着容月怡的脸,越灵松感觉很是新奇,问:“他俩这就挖矿去了?要挖十年?”
伏姜轻笑:“他们要挖一百年。”
越接近登顶时坠崖的修士,义务挖矿的时间越长,讲到底这是个成本问题。那些即将登顶却最终坠崖的修士,实际上一路上解破了奉乐鹤府不少困阵,很多困阵都是一次性的,被破解后需要耗费资源人力时时维护。若他们最终登顶加入奉乐鹤府,这些损耗自然宗门买单,然而若不幸坠崖,那这些成本要坠崖的修士承担。于是奉乐鹤府直接简单粗暴的规定,坠崖时,在登天梯爬的越高,挖矿时间就越长。刚刚这俩人即使没有触碰任何法阵,然而规则在那里摆着,也只能去挖矿一百年。
这套理论听的越灵松一愣一愣的,从丰等人的行为她一直看在眼里,落得如此下场也能痛快的说一声“活该”。然而奉乐鹤府这做法,听着叫人那么不舒服,总有种小家子气的感觉。
“奉乐鹤府也太斤斤计较了,征收弟子的成本还要分摊到大家头上,不像是第一仙府应有的气度。”
“站在高处太久,飘得太厉害,第一仙府的名头也该换换了。”伏姜转过头看她,眼里尽是戏谑,“你以前说要掌控奉乐鹤府,一举革除这些弊端,不知现在可还记得。”
啊?原本以为原主就是个恋爱脑,谁曾想还有这等野心,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原主的感情帐她糊里糊涂的接过手还不知道如何甩脱,事业线她是真的接不下了,这等宏图伟业哪里是她一个咸鱼选手能玩得转的。
越灵松干笑两声,打了个哈哈糊弄过去,企图转移话题,“我们扮成他俩的模样是要潜入奉乐鹤府?”
伏姜俯身凑近,两人之前的距离又瞬间缩短,彼此的呼吸再次缠绕,越灵松感觉喉咙有些微微发干。
明明顶着从丰那张油里油气的脸,伏姜看起来却有股冷冽的感觉,丝毫不见从丰的油腻,他睫毛轻颤,嘴角再次裂开,“当然是要潜入奉乐鹤府,完成你以前没做完的事。”
不是吧,越灵松感觉心头哇凉哇凉的,这摊子她是真的不想接,也不想搞事情,她能拒绝嘛。
伏姜揽住她的腰,带着她踏上最后一步台阶,轻轻笑着说:“放心,你以前想对奉乐鹤府做出的改变,一定都可以实现。”
越灵松:“……”话都被你说完了,我有拒绝的权利嘛?
得了,随他去吧,她真没那个实力配合他搞事,他迟早会发现她不堪大用的!